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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斋的巨额银两…。
可惜,这一切最后换来的,竟是无情的欺骗!
难怪湘云说什么都不肯跟他过了,他确实蠢得要命,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玩弄在鼓掌之中却浑然不觉!
不过,他莫子离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骗了他的,她得加倍偿还回来才行!
马车行得很快,一进京城,跟在马车后的几匹马便与马车分开,直奔应天府去提人。
而莫子离则黑着脸,直接杀回到了府中。
这会儿,杜婉清正心如油烹的在秋爽斋里转着圈儿,早起就听说庄子离出了事儿,少夫人被匪徒袭击了,幸好遇高人相救才幸免遇难,而旺财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儿,只怕是栽在那高人的手中了!
旺财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不可能为她保密,一旦被擒,为了自保,不用动刑就得把她招供出来,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正心急如焚的团团转着,外面忽然响起了英玉的声音:“公子,您回来了!”
话音未落,莫子离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毁天灭地的煞气,一双喷着火的眸子阴冷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烧成灰烬一般。
杜婉清被莫子离骇人的表情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战战兢兢的说:“子离,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呵!”
莫子离冷笑,眸光阴冷的看着她:“我问你,我给你买的那套紫罗兰玉的头面中,那只紫罗兰玉的镯子哪去了?”
杜婉清心下一惊,心‘突突突’的狂跳起来,知道是犯事儿了,她极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
莫子离没空跟她绕弯儿,又问:“那只紫罗兰玉的镯子哪去了?说!”最后一个字,是喝出来的,语气之厉,是她从来没听过的。
杜婉清吓得一哆嗦,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决不能承认是被她拿去买凶杀人了,若是那样,就相当于把自己推到死路上了,男人的性子他了解,他之所以钟情与她,正是因为爱她不染纤尘的性格,若是知道她的真正面目,怕第一个就容不下她!
只是,男人逼问的太紧,她不能不回答,情急之下,只好说:“那只镯子被我拿去卖了!”
莫子离冷笑起来,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嘲讽的说:“接着说。”
杜婉清望了莫子离一眼,说:“子离,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原是没名没分的进来的,后来又因堕胎的事儿惹得少夫人离家,惹得阖府的人各个都看我不顺眼,下人们不但不肯好生服侍我,还明里暗里挤兑我、排揎我,我只好不时的拿出些钱来打赏她们,才略好些。”
“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什么钱,所以只好托张妈妈找到旺财,让他帮我把我那只镯子卖些银子来当盘缠,这些小事儿我不想说出来惹你烦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杜婉清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咬死那镯子是她托张妈妈交给旺财,让他帮忙代卖的,这样就可以把事情遮掩过去了。
然而,莫子离已经对杜婉清的人品产生了质疑,所以对于她的话并不相信。
他冷笑说:“我记得你刚进府那天,还提议要乱棒打死旺财呢,怎么这会儿又这般信任他了,那只镯子价格不菲,恁般贵重的东西,你怎么放心交给他去卖呢?”
杜婉清哀怨的说:“我也知道他不可靠,可是没办法,我不认识其他的人,就只好让他去做了。”
正说着,英玉来报:“公子,应天府把旺财送回来了,正在二门外候着呢!”
莫子离一听,切齿道:“把他给我拎进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杜婉清一听,心里直颤,那张布满抓痕的脸不自然的惨白起来,侍立在一边儿的张妈妈比她还害怕,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莫子离冷冷的扫了杜婉清一眼,轻哂一声,拔腿向院子里走去。
莫子离一走,张妈妈便失张失志的说:“姑娘,怎么办?旺财那小子一定会把咱们给招供出来的,您快想想法子啊?”
杜婉清惨白着脸,喃喃的说:“天不佑我,谁会想到十几个人还杀不死一个她,还让人给活捉了呢?”
“哎呦,姑娘,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眼下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嗨!我算是被你给害苦了!”张婆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似的,不停的在屋里打着转儿,规矩什么的早丢在后脑勺了。
杜婉清握了握拳,道:“没别的法子,只一口咬定那镯子是你托他卖的,不然,咱俩都死无葬身之地!”
旺财比杜婉清想的还没种,被带进院子后,看到院子里摆的一只炭盆儿和几样刑具,就杀猪似的叫起来。
“公子,公子爷,求您看在奴才跟您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就饶奴才一条狗命吧,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的事,奴才再不敢了!”
说着,对着莫子离“砰砰砰”的磕起响头来,没几下,把头都磕破了。
莫子离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正当中的一把太师椅上,阴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旺财,半晌才森凉的开口。
“谁指使你做的!从实招来!”
旺财毫不犹豫的说:“是杜姑娘派了张婆子来找奴才,指使奴才做的,还说公子很讨厌少夫人,巴不得她去死,所以已经默许她这样做了。奴才也是因见公子之前的确只喜欢杜姑娘,很不喜欢少夫人,才信以为真的找人去做的,不然,就算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求公子爷明鉴,奴才也是一时被蒙蔽了,才做下那般糊涂的事儿的,求您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饶命啊…。”
说完,又对着莫子离磕起头来。
莫子离冷嗤一声:“蒙蔽?那三百两银子和紫玉镯子是怎么回事儿?”
旺财情知瞒不过去,哭道:“那是杜姑娘赏的,她让奴才带人先把少夫人*了,然后再杀了她…。”
“你胡说,你撒谎——”
屋里的杜婉清冲了出来,指着旺财失控的大叫着:“我只是让你帮忙当一只镯子?何时让你杀害少夫人了?分明是你知道了少夫人独具庄子,起了歹意,事情败露后反倒推到了我的头上,真是太恶毒了!”
旺财被忽然冲出来的杜婉清吓了一跳!
眼前的杜婉清太吓人了,脸又红又肿,像个大馒头似的,把那双曾经勾人心魄的大眼睛急的就剩一条缝隙了,脸上面还布满了蚯蚓似的抓痕,一条一条的不规则排列,看起来恶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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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真相大白
旺财回过神来,直着脖子叫道:“杜姑娘,红口白牙的,说话可得冲着良心啊,昨儿分明是你打发了张婆子跟我说和的这事儿,那三百两的银子还在我们弟兄的身上呢,你抵赖不得的!”
杜婉清一听,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哽咽道:“旺财,虽然你被贬去了庄子,可那都是你自己惹的祸,你何苦要记恨到我的身上?我在理国公府养伤,自己都没有盘缠使唤呢,又到哪去寻三百两的银子贿赂你?便是你想诬陷我,也该找个合理的的借口啊!”
这会儿,杜婉清的身边儿确实没有银子,这三百两银子是她打发了张婆子拿了她的密信,在她母亲王氏那拿的,是从之前莫子离给她的家用中攒下来的,也是她们母女的全部积蓄。
因为刚刚她和莫子离说过自己没钱,所以这会儿她说出这番话来,很容易让人信服。
然而,她的争辩和眼泪并没有打动莫子离,此时,他正半垂着头坐在座椅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见的额头上,已经暴起了条条的青筋,置在膝头的拳头也握得死死的,咔咔作响。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他已经气得想要跳起来杀人了!
这两个狗男女相互勾结,狼狈为奸,要是他们的诡计得逞了,现在他面对的,就是湘云被*、被杀死后的冰冷的尸体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疼的想给刀子戳了似的,眼睛也红了,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
旺财见看见了公子额头上的青筋,知道公子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这会儿杜婉清想摘清自己,把罪过都压在他的头上,他当即不干了,他知道离公子的脾气,也知道他怒后有多可怕,这会儿若是他谋杀主母的罪名成立了,公子断不会给他留活路了。
因此,他直视着杜婉清的眼睛,大声说:“姑娘,奴才从前没少为姑娘出力,要不是因为姑娘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这般田地,姑娘不搭救奴才也就罢了,哪里还有落井下石的道理?姑娘就不怕奴才狗急跳墙,把姑娘之前做过的事儿给抖出来嘛?”
杜婉清明白旺财是在威胁她,不过她却不怕,因为那件事情追究起来,旺财的责任不比她轻,所以,她有恃无恐的说:“旺财,你想诬陷我什么?我劝还是别动那份贼心了,乖乖的认了罪,或许公子还会看在你从小服侍他的份儿上饶你一命,要是你还不安分,像疯狗似的到处攀咬,胡乱诬陷,公子绝不会轻易放过”
后面的字,被她噎回去了,因为此时,她看到一直沉默着的莫子离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的攫住了他们,看得他们一阵心惊。
“来人——”
他开口,声音不大,低沉冗长,听起来却让人胆战心寒。
“奴才在!”
四个侍立在莫子离身后的小厮们雷鸣般的吆喝了一声,绕到了莫子离的面前,跪了下来。
莫子离阴鸷的盯着旺财,咬着牙阴森森的说:“不管是不是别人指使的,这狗奴才意图谋杀侮辱主母,罪无可恕,先把他的两只手炮烙了,烧成骨头为止。”
旺财一听,被吓得当即尿湿了裤子,失声的叫喊起来:“公子饶命,公子求求您饶了奴才吧…。”
四个小厮得令,立刻上前,两个抬着炭盆,两个抓着他的胳膊就要往炭盆里按,被吓疯了的旺财拼命的挣扎,大声求饶。
“公子,公子饶命,奴才有个秘密要对您讲,只要您饶了奴才,奴才便把这秘密说给您听!”
杜婉清一听,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猜想旺财这奴才大概是要跟她鱼死网破了,一时心急,抢着道:“子离,别听他浑说,这厮是想逃脱罪名,才胡乱攀咬的,要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狗奴才就该直接拉出去打死了。”
莫子离斜睨了杜婉清一眼,冷声道:“他若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说着,不去理会杜婉清灰败的脸,一抬手,示意小厮们住手,把旺财放了。
旺财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吓得魂儿都飞了,这会儿只想着怎么将功折罪,怎么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过,或者怎么找出一个比自己更可恨的人,转移公子的视线。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说:“公子,您这次受伤不是鸟雀惊了马,是奴才偷偷地拿石子儿打了您马的眼睛,才让马受惊的,是杜姑娘指使奴才这么做的,她在事后还赏了奴才一百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