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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棣哦了一声,道:“无妨,本王回京后,你可常来天香楼找人叙旧。”
涂娘子心中大惊,颤颤巍巍道:“妾不想她们,妾只想陪王爷左右。”
司马棣不耐地挥挥手,“明日有贵客来,你用些心。本王会重重赏你!”
远处传来重重马蹄声,不多时便见一行人骑马奔来。
白凤走到司马棣身边低声道:“益州节度使郭昌。”
司马棣一改之前风流不羁的神色,沉脸道:“太子哥哥的人,果然架子大!”
郭廉瞧见叔叔身影,当下激动不已,却又不敢表露在外。
涂娘子不动声色走到阴暗处,深深低下了头。
郭昌翻身下马,即刻俯首跪在司马棣面前,恭敬道:“臣拜见五皇子!”
司马棣负手而立,不咸不淡道:“本王来益州不过两日,便听闻了许多郭节度使的趣事。本王原本不信,不成想今日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不得不信了!”
“叔叔……”郭廉哭着喊道,“叔叔快救我!”
郭昌膝下无子,甚是疼爱哥哥郭盛独子郭廉,对他多有纵容,如今见他被人手脚捆绑,哭得稀里哗啦,着实可怜,可眼前这位五皇子是个混不吝,今日说不得要丢些脸面,随即压火道:“小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五皇子,还请五皇子看在老臣面上,饶过他这次。”
“你堂堂益州王……”司马棣嘴角噙笑,“还要本王什么给什么脸面?当真可笑!”
郭昌脑袋突突直疼,心下转了好几个圈。
司马棣这次从京城而来,明面上是来迎劳白兰女国国主,实际上到底为何而来,他找人去宫里探寻了半天也未得。司马棣虽深受皇上宠爱,可东宫储君在他出生前早已铁板钉钉,无论如何他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富贵闲散王爷。
他暗地与太子远近呼应,面上却极力与太子撇清关系。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这从龙之功,就算司马棣也不敢小瞧。
可如今他只能忍了。
第25章 025
“臣惶恐!不知哪个居心叵测之徒胆敢在殿下面前信口雌黄。臣定要亲去雍城,于陛下面前寻个公平。如此败坏臣声名,臣万难接受!”
司马棣嘿嘿一笑,走下台阶,扶起郭昌道:“郭大人!看把你给吓的。本王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何必去父皇面前惹些是非?”
郭昌恨得牙痒痒,只得挤出一个笑容,“王爷,老臣年龄大了,受不得惊吓。”
司马棣哈哈一笑,随即递给白凤一个眼神,“不过,你这蠢侄子连本王的尊容都不识,当真不该。说起来,我们大雍,除了太子哥哥,本王的风流姿态,可谓是妇孺皆知,众人皆识。啧啧,多教导你侄子。有空别天天狂花楼,多去雍城长长见识,别跟个山野鸡似的孤陋寡闻。这次是遇到本王我,要是遇到别的王爷公主,早把你侄子给生杀活刮!”
郭昌点头哈腰,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郭廉被白凤松了绑,连滚带爬跑到郭昌面前,仰脸哭道:“叔叔!”
郭昌正值气头上,举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瞬时小霸王郭公子的脸红了。
“败类!郭家的脸面全让你丢完了!”郭昌愤恨不已,大骂道。
司马棣可没工夫瞧这些,懒懒道“好了!带回去随你怎么打骂!别吓坏了里头的姑娘们!”
郭昌咬着牙硬撑道:“是是!老臣这就带他回去严加管教!”
司马棣摆摆手,“那就好!”
郭昌拽着郭廉丢给手下人,抱拳感谢后径直回去了。
涂娘子默默抬起头来,看着郭昌的背影,俏脸难得有些扭曲。
司马棣扬天打了个哈欠,“本王先回去了!”
说完,竟甩下涂娘子,自行骑马奔入夜幕中。
白凤走到涂娘子面前,居高临下瞧着她,“涂娘,王爷已走,你坐轿去馥园便可。自有人安排一切。”
说完,一顶灰色小轿落在门前。
涂娘子咬着牙,低声道:“谢白姑娘!”
白凤面无表情,也不回应,骑上马径直追司马棣去了。
崔良玉一身冷意抱着大王等在客馆门前。
大王缩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正是益州城最美的季节,芙蓉花开,连带着深夜的露水都沾染了香味。闻久了甜腻至极,挥之不去。而康延川蔓延的梨花香则清新淡雅,闻之无甚香气,却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能忘记,就如姜钰身上的那样。
巷道中一顶轿子快速而来。
崔良玉拾阶而下,恭敬立于一旁。
轿子落下,虎尉掀帘,凌霄扶手,姜钰缓步而出。
崔良玉单手抱大王,掀袍而跪,俯首称道:“陛下!”
姜钰睨着他,“崔相,你为何知晓孤今晚会去天香楼?”
“大王思念陛下,它一路跟随陛下,是故臣知道。”崔良玉挺身道。
大王听到名字,睁开眼睛,见到姜钰咻的一声窜出去,粉鼻子蹭着男装袍衫嗅个不停。
等了半天,见女主人不理它,顿觉委屈,嗷呜一声抬头,亮簇的眸光闪着可怜。
姜钰抿着唇,屈身抱起大王,有些无奈抚了抚团子头,“在人家东厨乱吃一通,有些丢你神兽的脸呢!”
大王喉中发出咕咕声响,一脸傲娇,显然并不认同。
“万一吃个好歹出来,看你如何?”姜钰忍不住絮叨道。
大王呜呜一声,低头不理她。
姜钰瞥向崔良玉,“大王翻天香楼的墙头,莫非堂堂白兰男相也如此?”
虎尉嘴角一抽。陛下自己女扮男装去逛花楼,还指责崔相翻墙头……逛花楼。
再说崔相如此也是怕大王走丢啊。
还是凌霄聪明,她警醒道:“陛下,不如回去慢慢说。毕竟这是客馆门口……”
姜钰深深看了一眼崔良玉,抱着大王往内走。
崔良玉缓缓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大王今晚吃得太撑,懒懒卧在姜钰脚边不动弹。要是平日这时候,怕早已上蹿下跳玩得闹腾。
姜钰一身男装,飞眉入鬓,肤白唇红,潋滟眸光,当真翩翩美男子。
崔良玉重重叩首道:“臣有要事禀报!”
姜钰哦了一声,“说吧!”
崔良玉看向凌霄和虎尉,“臣胆敢恳求密报!”
姜钰微微皱眉,“你们两人先行退下!”
庭室香薰袅袅,静谧一片,唯有大王时不时的饱嗝声。
“陛下。大雍皇帝诡计多端,心黑手辣,陛下此去雍城凶多吉少!”崔良玉恳切道,“益州到雍城还有数日车程,须早日布局,以免……以免入了雍城,就入了大雍皇帝的陶瓮,生死不由人!”
姜钰听到前半句已然脸色肃穆,听到后半句反倒露出讥诮表情。
司马淳请她入瓮,崔良玉居功甚伟。上一世他与司马淳结成甥舅,娶了某位司马家的公主,甘心自降辈分。此刻倒摆出一副忧心她安危的模样,当真讽刺。
上次发重誓后,姜钰对他感观并未好转,如今马上就要直面司马淳,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她周全。
“我白兰兵力不如人,田力不如人,处处不如人,自然生死不由自己。”姜钰沉脸道,“孤想前思后,难有良策。”
“臣有三计,与陛下探讨。”崔良玉朗声道。
姜钰正正盯着崔良玉,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我白兰虽无良田,无精兵,但白兰立国之本乃金矿,有金在手,如百姓家有粮在肚不慌。”崔良玉直接点出白兰求存之关键。
“两年前,大雍打来时,以为天险可据,并未预料大雍势如破竹,不足一年打到康延川。若早料此境,尚有缓和之计。”
姜钰晓得崔良玉所言甚是。她上一世还是太过保守,也太小瞧司马淳的野心。
“第一计,买兵压境,震慑大雍。”崔良玉定定道。
姜钰不动声色,这一计她早有考虑。收买西垂草原部落兵,以补充白兰损失之兵力。并速度布局维州,震慑益州。
“西垂草原距白兰边境最近有百余里,当地盛产游击强兵,可为我所用。”
“这些部落兵缺乏教化,蛮猛无理,如何为白兰所用?”姜钰追问。
“此一时彼一时。陛下若不放心,可让黑衣军指挥使邓岭统帅部落兵,规矩其行动。待陛下安全归国,再从长计议。”
姜钰点点头,“邓岭倒堪大用。”
“第二计,收买权臣。”崔良玉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姜钰抬眼看过去,“怎么不说?”
“陛下聪慧,定能想到。”
姜钰眯起眼睛,凉凉道:“大雍人狡诈又贪心,收买他们倒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他们为孤发声。”
“大雍权臣中,只要收买一人便可。”崔良玉定定道。
姜钰看着他,几乎同时道:“詹德秋!”
一时间气氛凝固。
姜钰咳咳一声,又道:“詹德秋乃大雍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区金银财宝,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詹德秋乃山南郡詹氏豪门出身,盘踞山南数百年,实力强大,族人众多。自大雍建国便出入朝中重要职位,詹氏在大雍朝甚至有父子叔侄同朝为官达数十人之现象,可谓门阀之家。
司马淳做皇子时,因母亲出身低微,并不受宠。詹德秋奇货可居,将嫡亲女儿嫁给他。瞬时司马淳崭露头角,不出三年从不受宠的皇子,干掉其余兄弟当上了太子。
所以,司马淳能坐上太子位,詹氏功不可没。
“司马淳皇后詹瑞卿生太子司马桢,此人刚愎自用,秉性倒随了司马淳,可谋略差太远。不过有传闻说,司马桢并非詹瑞卿亲子……若此事属实,可为我大用!”
姜钰自然知道此事。詹瑞卿身体孱弱不能生育,此事被詹家护得密不透风。司马桢的确不是詹瑞卿之子,乃詹瑞卿侍女之子。侍女貌美娇弱,司马淳又是个贪吃的,一方强迫,一方无奈也罢自愿也罢,等詹瑞卿发现,侍女已然怀孕。詹瑞卿气头一过,反倒心生一计。她一边对外宣布怀孕,一边好生让人伺候侍女,待侍女生下司马桢,便将她勒死。司马桢自然欢喜,在詹德秋的布局下,司马桢一个侍女之子当上了太子。而那名侍女早都被司马淳忘到脑后。
不过,此事詹家极为忌讳,相关人等全部杀死。怎的崔良玉会知晓?
姜钰不动声色道:“还有此等秘闻?”
“臣有事隐瞒,还请陛下责罚!”崔良玉突然俯首道。
姜钰一愣。
“臣三年前派一人潜入大雍宫中做内应,因事关紧要,只臣一人知晓。此等秘闻都是他传来,臣才知道的。”
姜钰顿了下,“何人?何名?现在何处?”
“此人乃凉国一奴,无名无姓,被臣送入大雍内宫做了太监,如今做到大内总管,叫尤夏。”
“尤夏?”
姜钰心中大惊。上一世她陷落大雍后宫,司马淳为逼她就范,断她水食。熬到半夜,突然有人于门口大喝,自称是……尤公公,受司马淳口谕前来看望姜美人,也就是她。门口侍卫自不敢挡他,放这位尤公公进来。这人进来便给自己重重磕了几个头,什么话也不说,从怀中掏出食盒放在木几上。
姜钰以为这个姓尤的公公是司马淳派来当说客的,狠狠掀翻木几,表明态度。
然而这个尤公公突然泪流满面,凄凄切切地喊了一声陛下,捡起地上食盒硬是塞进姜钰怀中,扭头便走。
这一出戏搞得姜钰不明所以,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