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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这件真文物一直被人用作制作赝品的工具呢!”
拿着一件真文物来制作赝品!这个结果还真的出乎关庶的意料。他从家珍的手里接过了那件勺子,左右端详了好一会,除了外表已经被严重磨损、褪色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而且我查了大量的书籍资料,现在可以彻底地揭开那些铜银器皿的来历之谜了。”家珍又从关庶的手里接过勺子。
“之前我跟你说过,这种蝙蝠的工艺非常精湛特别,现在已经失传。而事实证明那些赝品上存在的蝙蝠,正是源自那种已经失传的工艺。当时我很疑惑,但当我看清了那个金铺里的一些工具以后我就明白了,这些工艺没有失传,有人一直在用他来制作赝品……”
“苟记金铺?”关庶略一思考道。
“是的。”家珍也很兴奋,“就是他。我翻阅了一些历史资料,上面说之前在四川地区,就有一个姓苟的人家,世代金工,手艺精湛。那种工艺便是他们家密而不传的绝技,更不轻易使用。后来听说这种工艺也仅仅使用过一次而已,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记载了,有资料记载说是他们全家都被人杀害了。”
关庶听着家珍的话,心中暗自思考着。
“那么你是怎么确定这些赝品就是出自姓苟的金工?”
“你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字?”家珍把那件勺子的手柄底部展现在了关庶的面前,指着底部的那个字说。之前她一直无法判断,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关庶看着那个很模糊的字,一时无法辨认。
“这是一个‘苟’字,而且成分检验结果表明这些东西距今四百年左右,正好是明朝。现在看来那个金工没有被杀,他的后人继承着他的手艺,并且还在使用着他流传下来的工具,继承着他的衣钵,养家糊口……不过,也许这次这个绝技真的要失传了……”家珍的话中充满了遗憾。
“也就是说,之前我们发现的所有带有蝙蝠标志的铜银器皿,都出自这个苟家后人之手?”关庶推断道。
“是的。”她说,“包括你在第一个死者家中发现的那些东西、老华侨捐献的文物中的那几件赝品。”“也包括那个?”关庶说着,用手指了指先前被他安放在前面草皮上的那只银香炉。
家珍闻言,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只香炉,她一时也被迷惑了。
关庶想了想,决定把关于第一现场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她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不一定。于是他便简要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并问她有什么想法。
家珍听了,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上前几步,看着眼前的所有景致,包括古树、香炉、还有这个幽静的公园角落,陷入了沉思。
“真的很怪——”她说。
在她的心里,再次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猜测。她有时真想把她的这个猜测告诉关庶,但是科学家的严谨作风使得她终于没有开出口来。不行,不能仅仅凭一点模糊的猜测就胡乱地作出判断。这件案子可是事关人命啊……但是她可以帮他调查清楚,这一点她是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西顺’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关庶随口问道。
“什么?”家珍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边念着这两个字,一直回味了好久。
“哦,没有什么!”关庶说道,看来她也对此无能为力。
二十一
鉴于案件的特殊性,关庶之前早就向局领导申请聘请一位专业人员协助调查,并且极力推荐家珍。领导也很快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且联系了博物馆有关部门,办好了一切手续。
“关队长,新兵陈家珍前来报道——”今天一大早,家珍就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说道。
“呵呵,欢迎专家指导工作!”关庶笑着站起迎接,并且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办公室里的警员也一起微笑着鼓起掌来,登时室内一片欢腾。
关庶把家珍一一介绍给了大伙,之后就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身后几个年轻的警员相互扮着鬼脸,窃笑不止。而这一切,都被眼尖的家珍看在了眼里。
“你是不是在领导面前极力推荐我?”家珍坐定之后问。
“是啊!怎么啦?”关庶递了杯水给家珍。
“那你有麻烦了。”家珍掩嘴笑着说,同时打量了一下这个刑侦队长。
“什么麻烦?”关庶不解地问。
“我们领导对我说有个刑侦队长盯上我了,我当时被吓了一跳。”家珍笑着说道,笑声很是爽朗。
“呵呵……”关庶的脸色却有点尴尬,这倒是家珍没有料到的。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警察,看他应该比自己年轻一点,平时思维缜密、行为果断,在她的面前居然还有点腼腆……不禁也停止了嬉笑,以免大家陷入更深的尴尬。
关庶开始把自己的分析一一讲给家珍听,并且让家珍负责对案件中的几个关键词进行查询分析。而对面的家珍仿佛已经料到关庶要说的话,她边听边不住地点头,说其实她早就开始在为他分析案件中的一些细节了。这个令关庶很是吃惊。
和家珍分手以后,关庶去了一趟市科研所。他想了解一下西顺父亲的情况。
而从科研所所长秦真那里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个叫周雨权的科学家,他在过去的那段岁月里,几乎没有在科研所里留下任何像样的线索。也许这应该归罪于那场动乱,也许这是一种天意。对此关庶感到非常的沮丧。同时这也给他留下了一种很强烈的神秘感。这种神秘感反而使得关庶感到这里面也许真的有故事,而眼下他却只有接受空手而归的现实。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秦真所长忽然说了一句:“你是这几天来第三个前来调查周雨权的人了。”
这句话自然引起了关庶的重视。
“是的,你是第三个。”秦真说道,“一个是周雨权的儿子周西顺,另外一个人说起来就很让人蹊跷。”秦真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张报纸,展开后指着一则新闻,反复地用手指朝着上面戳了好几下。
“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一直到最近看见报纸上刊登了这则消息之后才明白。”
关庶一看,报纸上面刊登的是一则新闻。新闻的大概是说有一个老华侨多次向本市博物馆捐献流失在海内外的珍贵文物,但是在最近的一次捐献中,竟然从捐献文物中查出了好几件赝品。
对于这件事关庶并不陌生,他曾经在家珍那里听说过,并且已经被她证实那批赝品与他在调查的一起案件有着某种类似。这一点也是他准备要调查的地方。只不过眼下实在腾不出时间来,但是他搞不懂为什么秦真要把这件事摆出来。
“你看……“秦真又指了指一边附着的照片说,“就是这个人,他也来调查过周雨权的情况。来的时候陪同规格很高,并且是市委的一名领导亲自打的招呼,市政府派专人前来联系的。”
张尧祖?那个老华侨?他来调查周雨权会有什么理由呢?关庶感到十分奇怪。
“那他查到什么了吗?”关庶问道。
“和你刚才了解到的也差不多。不过他倒没有空手而归。在我们的一堆三级文件中,给他挖掘出一本当年科研所的内部刊物来,并且好像如获至宝,拿走了好几天才归还给我们。”
“哦,那个三级文件里有些什么东西吗?”关庶问道。
“我看了那本东西,基本上是一些内部人员写的文章,里面倒是有一篇周雨权的野外考察笔记。但是我看了,内容无非是一些很平常的考察散记,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疑团在关庶的脑海中盘旋着。张尧祖,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并且始终与他所侦察的案件如影随形。
能否把那本东西给我看看?”关庶说道。
“这个当然可以了,协助公安调查嘛!”秦真很爽快地答应着。
关庶接过了那本内部刊物,放进了他随身携带的小包内。正要告辞,门外忽然走进两个人来。
“老秦,有人来找你。”其中一个人叫了一声。
“哦,是谁啊?”秦真转身一看,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人他并不认识。
“秦所长吗?你好!”对方向他伸出了手,同时他也看了关庶一眼,目光炯炯,并且梳着一个油光可鉴的大背头。
“快请坐!”秦真招呼着请客人入座,另外有人倒了两杯水过来。
“秦所长,那我先告辞了。”关庶临出门时,不禁又看了那个人一眼。
出门站在大街上,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使得关庶一阵哆嗦。
这个案件,正如一根长在野草丛里蔓延的藤蔓。在不经意之间,它就已经悄悄地潜行到你意料不到的地方,或者说你顺着这条藤蔓慢慢地摸上去,忽然发现它早就在另一个地方分了枝蔓。在你眼前的是无数个枝蔓伸向草丛深处……令你不知所措。
关庶站在街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西顺。
他的老母亲还健在,是否有必要去一躺他母亲那里了解一下周雨权的情况呢?夫妻之间应该是了解最多的了。关庶想了想,拿出手机,接通了之前西顺的手机号码。
手机接通了。在通话中,关庶希望能够请西顺协助让他和他的母亲谈谈。电话那头的西顺好像犹豫了片刻,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关庶的要求。但是他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关庶不要在他母亲面前透露最近自己所遇见的种种麻烦和危险,以免母亲为他担心。关庶答应了。于是关庶后来得以见到了西顺母亲。遗憾的是,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谈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关庶只得悻悻而归。
二十二
从街道派出所了解到,那个苟记金铺的苟老板不是本地人。在外来人口暂住登记册以及营业执照上上关庶看见,苟老板是来自彭山县一个叫东翼村的人。至于那个东翼村是属哪个乡镇的,上面居然没有写明。问了那里的工作人员,他们说可能是因为当时登记时疏忽了。
回到局里,关庶查了四川省所有地方地图,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叫东翼村的地方。后来他又查了许多的资料,才查到了东翼村属于岐岭镇。
关庶于是首先从成都上了南下方向的火车,到达了彭山后在火车站内转悠了半天,才在一个停车场的角落里上了一辆标有开往岐岭的班车。
发车以后,中巴便摇晃着开了起来。关庶在车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种轰鸣声惊醒。睁眼一看,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中巴已经完全钻进了大山之中,一眼望去,只见四周到处云山雾罩,深不可测。
那个轰鸣声来自山路一边,原来是一条大江汹涌澎湃,就流淌在与他们并排的山谷之间。整个山谷之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水雾,从没有关严的车窗缝隙里,毫不客气地渗透了进来,令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关庶还没有在这样的角度来欣赏过或聆听过这种汹涌激进,浩浩荡荡的震撼场面,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岷江!”有人叫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岷江啊!关庶在心里叫着。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发现没有一点讯号。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山深处了。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中巴车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关庶下车一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向路人问了问到东翼村怎么走,居然有好些人说不认识。这可怎么办?自己在来的时候反复调查过东翼村的地理位置以及行政区域,应该是没有错的。
这时,从山路的一头来了一辆马车,吱吱哑哑地向这边走来,车上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