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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陈家珍吧?”他说。
“是的——”家珍对着他笑了笑,听他交代了几句以后便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翻阅目录。
过了一会儿,那个管理员说要出去一下,说着便离开了资料室。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家珍一个人坐在了里面。
一会儿,埋头寻找的家珍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她想一定是那个管理员,便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
而且家珍感觉到进来的并非那个瘦小的管理员,她一惊……
她想回头,但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件宽大的风衣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风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眼下他飞身来到家珍的身边,左手从家珍的背后绕上来,一下子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同时一块手绢迅速地捂在了家珍的嘴巴上。
家珍只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味道直扑上来。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这股刺鼻的味道熏昏了过去。
对方移开手绢,看着她慢慢地失去知觉。并且慢慢地把她柔软的身子小心地放在地上,同时呆呆地望着家珍。
片刻,他的手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显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刀尖向着家珍的喉咙口慢慢移动。
只要在她的脖子上画一道美丽的弧线……
哦!他仿佛是在叹息着什么。
刀尖已经碰到了家珍的皮肤了,而她却依然昏迷不醒。
“砰砰砰……”
忽然有人在大力地敲门。并且透过上半部镂空的木门,可以看见有一个人站立在门外。
他一惊,皱了一下眉头。稍稍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中断他的行动。越过昏迷中的家珍,迅速来到了窗户口。拉开了窗户,爬上窗沿,跨过黄绿色的琉璃瓦,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长长的风衣在他的身后飘逸着,片刻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地上的家珍,依旧昏迷不醒。
木门终于被敲开了,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小西。
她快速地走到家珍的面前,呆了一会,赶紧打了个电话,并且动手试图把家珍从里面拉出来。无奈她身材瘦小,一时无法搬动,于是只好大声呼救。
不一会儿,有人上来帮忙,急救车也很快赶到了现场,大家赶紧把家珍搬上了车,小西也一起上了急救车。
到了医院之后,小西就一直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后来,医生说病人已经没有危险时,她才准备离开,因为小西并不想等她醒来之后与她四目相对。
就在她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医生叫住了她,并告诉她因为报了警,所以请她暂时不要离开,等待警方的到来。
片刻,她在走廊里看见了匆匆忙忙的关庶。一阵询问之后,关庶得知了家珍有惊无险,而且也知道了是小西关键时刻解救了家珍,吓跑了凶手。
“你到上面去干什么?你知道当时家珍在里面吗?”关庶就在小西的旁边坐下,问道。
“我——”小西此时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关庶说明自己。早知道有这样的麻烦事,她当初就干脆不去撞门了。如今她不说是不行的了。于是,她也只有硬着头皮把这里的来龙去脉对关庶说了起来:
“今天我到公园里去写生时,偶然看见了她也在公园里面。并且正在向八卦亭的上面爬去。我很奇怪,因为这里是不向游人开放的。我当时就站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再有游客向上爬去了。出于好奇,我也开始顺着楼梯向上爬去。当我到达顶层时,我发现木门紧闭着,我从缝隙里一看,就看见她昏倒在地上,另外有个人拿着一把刀对着她……”
关庶听着小西的话,沉默了一会他又问道:
“小西,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就在家珍上去之前或者之后?”
“这个,我想我没有看见……”
“那么,你在那间房间外面张望时,有没有看清里面那个凶手的模样?”关庶继续问。
小西想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一会儿,她从包内拿出了写生纸和铅笔。略一思考之后,便在纸上沙沙沙地勾勒起来。一会儿,她把那张画纸撕了下来,递给关庶。
“给,就是这个人。”她说。一边收拾着东西。
“你没有看错吧!”关庶拿过画纸,一看之后便叫了起来。
“请你相信画家的眼睛!”小西说着,站起身来就走。留下一脸疑惑的关庶,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画像。
在他手里的画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肖像,而这个人他认识,竟然是秦真。
关庶想了一想,给小张打了个电话,请他立即到科研所调查一下秦真的最近情况。他自己则走进了家珍的病房,开始向家珍问一些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小张回了电。在电话里他告诉关庶,据科研所的人说,秦真已经有四天没有来所里了,而且连手机也打不通。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三十五
父亲的三十周年忌日就要到了,西顺忽然想起,应该到母亲那里去看看她。以他的经验,在父亲忌日来临之时,母亲的情绪会很忧伤很寂寥。
他这次想叫小西也跟他一起去,母亲和她已经有过一次见面了,彼此的印象都不错。
“喂,小西。”他接通了小西的电话。
“什么事?”小西的声音细细的。
“下午跟我一起去看我母亲怎么样?”西顺说。
“不去了。”
“为什么呀,你忙吗?”
“是啊。”
“就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安排一下吧。”
“我不想去。”
“哦,那好吧。你没事吧?”西顺听她的语气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能有什么事。”
“那好吧,我回来的时候来看你。”西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即便从电话里也能听出来,小西的情绪非常的低落。
真是一个很怪的女子。西顺放下电话时想。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母亲是否会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好几次他去看母亲的时候,就被正在晒太阳的母亲看见,并微笑着看着自己走近。
今天的阳台上,空无一人,并且西顺看见,母亲房间的窗帘紧闭。
他上楼开门。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母亲正坐在客厅南面的椅子上,面向着南方,脑袋微微歪靠在椅子靠背内。浑身沐浴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原来今天母亲坐在厅里晒太阳。
“妈妈——”他叫了一声,同时走近母亲。
母亲的一只手从椅子的靠把上垂落下来,手指无力地舒展着。在手指的下方地面上,是镶有父亲照片的大镜框。此时,父亲的照片依旧,但是镜框上的玻璃已经破碎撒落了——
妈妈!西顺感到一阵强烈的不祥感。
他赶紧跑到正面,只见母亲安详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的左手里面,紧紧地拽着一个十字架和一串念珠。摸摸她的身体,已经凉了。
——母亲去世了!
西顺惊呆了,他久久地在母亲的前面跪下……
他之前曾经无数次担心出现的场景终于还是出现了。
——母亲怎么会死的?他前天与小西来看她时,她的精神状态还非常的好呀!他反复地巡视着母亲的身体,也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伤害迹象。他在房间里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但是无缘无故的,一个健康的老人也不会这么忽然死去的呀!
西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关庶留给他的手机。随后再次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
很快关庶带着一帮警员来到了他家里。法医检查了一下,就把西顺母亲送去进一步检验去了。
初步检验,西顺母亲死于心脏骤停,其他并无任何疑点。
“你母亲有什么慢性病吗?比如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关庶问。
“她没有高血压,有过心脏病史,但是几年前就已经稳定停药了。”
“最后一次见她,或者和他通话是什么时候?”关庶问。
“大前天晚上我来看过她,那时她并没有什么异常。”西顺说道。
关庶又向西顺问了许多问题,但是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与他母亲骤死有联系的线索,一时间他也感到很意外。
关庶又走访了母亲的一些邻居,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据邻居们讲,他们看见西顺母亲的最后时间是昨天的中午。那时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找过她,并且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离开……之后他们就再有没有看见过她了。
那么,是否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才诱导了西顺母亲的心脏病骤发导致死亡的?
关庶想了一想,他让小张随便去找一些照片来,然后把这些照片那来给那些邻居们看,让他们指认一下,其中是否有那个当天来过的男人。
同时,他也把那张小西给他的画像放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邻居们一下子就把那张画像从一堆照片中拿了出来: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不会错……”众人异口同声。
关庶沉默了,而一旁的家珍更是始料未及。
之前关庶已经去过科研所了。据秦真的同事讲,最近一段时间内,秦所长在工作期间,情绪极不稳定。上班期间沉默寡言,而且经常不知去向。最近一周来更是经常不来上班了,他的老伴也已经去世,儿女们都已经婚嫁,不住在一起,平时就一直独来独往。
三十六
秋风萧瑟,松柏肃立。
一行人默立在一片墓地中间,神情肃穆哀伤。
站在最前面的是西顺。在他的身边,默默站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一身黑色风衣,她那个瘦弱的肩头,尖尖地就在风衣下面耸立着。
在他们的后面,站着关庶、家珍以及西顺的一些亲戚,还有父亲的一些同事,包括秦真和邱放两个人。
而在他们的前面,肃立竖立着一块很大的墓碑。上面镶嵌着西顺父亲和母亲的照片。墓碑的四周,簇拥着许多的鲜花。凋零的花瓣,随风飘舞。
父亲的三十周年忌日,竟然和母亲的葬礼同时举行。这对分别了三十年的夫妻,如今终于合葬在了一起,并将永不分离。
照片中的父亲还是那样的年轻,目光之中依旧透着一股睿智……母亲的照片上要比父亲年老许多,但绝不憔悴。
希望他们在那边永远幸福,没有痛苦……西顺一时泪眼朦胧。
家珍默默地走到邱放的身边,轻轻地抽泣着……邱放扶着她的肩头,上前一步,默默地点上一支烟,轻轻地放在了逝去老友的墓碑上。然后又默默地坐在墓碑的台阶上。就像是正在和老友聊天叙旧一般……而那一缕青烟袅袅婷婷,直达天穹。
在他的对面,坐着目光呆滞的秦真,对着墓碑一动不动。
后面的小西静默着,神志恍惚,忽然一阵眩晕,身子不住地开始摇晃起来……西顺赶紧把她扶住。
就好像,她是这些人中间最伤感、最软弱、最无助的一个。
人群中的关庶稍稍动了一下身子。
就在他们今天到达墓地安放骨灰盒时关庶首先发现,不知道是谁,之前已经来过,并且在西顺父亲的墓碑前,放置了一只小小的香炉,香炉中清香未尽,香灰余温。
而他同时看见了,就在那只香炉的侧面,有一个精美的图案。
那是一只美丽的蝙蝠。
对此,关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葬礼结束以后,大巴士把所有人送往了饭店,西顺却怎么也找不到小西的人影。他让巴士先走,自己跑下车就在墓地里找了起来。
在墓地里西顺终于看见小西站在一个角落里。
“小西,你在这里干什么。走吧,我们吃晚饭去。”西顺说着就上前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