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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郎道:“她们身上没钱,怎么进城呢?”
江采月道:“那你在这儿慢慢看,我先逛逛了。”
见江采月说完就走,陆安郎只能跟着。走了一段之后,城门已经越来越远,陆安郎再回头,就看到那对母女已经进得城来,边走边不知说着什么。见陆安郎回头看她们,女人和女孩同时朝她哼了一声。
陆安郎就知道他险些就被骗了,没钱守门士兵不会让她们进来,既然进得来,想必就是有钱装穷的,既然人已经进了城,他也就懒得管了,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容易善心大发之人,也是做了爹后看不得孩子受罪,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易,却不想差点被人利用了,还是采月看得比他透彻。
再朝前走了一段路,陆安郎和江采月再次看到与上次来时的不同,街路两边已经再也看不到卖菜的人了。
城里的人也不像从前一样有说有笑,大多数的人都耷拉着脑袋,见了人打招呼都是有气无力的。
不时有人摇头叹气:“唉,连菜都没得吃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江采月悄悄对陆安郎道:“安郎,你说这些人一直吃不上菜,久了不是都要生病吗?”
陆安郎也跟着叹气:“这也没办法啊,如今旱得厉害,地里的庄稼都长不出来,想吃菜也没有啊!就是那些野菜现在也不怎么能见得到了,别说是城里见不着菜,就是村子里能见着几棵菜?咱家那些小白菜啊,若是拿出去,不知要羡慕坏多少人了。”
江采月觉得陆安郎说得有道理,天是旱,菜吃不上,就是家里有菜的,不是穷到过不下日子,也都留着自家吃了,谁还舍得拿出来卖?
菜吃不上,人难免身体就要出问题,江采月问:“那没有菜吃,自家生些豆芽也是好的啊。”
陆安郎摇头,“怕是城里的旱情比我们想的更严重吧。”
江采月留心几处城里的供水井,果然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井前有城中的士兵守着,每桶水要三文钱。
虽然不是贵得离谱,但从前随便用的井水却变成收费的,城中的情况真是不容乐观,陆安郎和江采月走了一路,话也越来越少了,都在想一个问题,城里已经如此严峻,村子里虽说好些,可也强不到哪里,再旱下去,吃不上水,世道不会乱了吧?
陆安郎决定今日多买些粮,明日也再过来买一些,不多存些粮,他总是心里不安。
米粮铺很快就到了,陆安郎买的粮多,装也要装一阵子,江采月说了一声就抱着宝儿去了银祥记,上次定的银针估计也能做好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学习针灸了。
第083章 隔行如隔山
来到银祥记,江采月很顺利地取到银针,打开看了,不得不说冯师傅的手艺真不错,江采月对这三套银针相当满意,拿了银针就要向外走,却被冯师傅给拉住。
“江小姐,虽说我知道这话问了不应该,可这几日我一直好奇你打这些银针的用途,这针瞧着也不能绣花,别的用处我还真想不到。”
见冯师傅问话的时候满脸怀疑,江采月就知他是怀疑自己用这些银针做不好的事情。江采月想自己学医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就算这里没人会针灸,往后她用得多了,想必也会被很多人知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笑道:“我知道冯师傅担心我用这些针做不好的事情,这点冯师傅放心,我这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治病救人?用银针?”冯师傅不解地看着江采月。
江采月道:“正是,人体有很多穴位,用针刺对应的穴位可以治疗很多病症,比如像中风、偏瘫、疏通经络、扶正祛邪。”
江采月没有给冯师傅讲多深奥,毕竟隔行如隔山,她讲给陈老大夫,陈老大夫还有可能理解,讲给冯师傅讲了也是白讲,只要让他明白她用这些针不是做坏事就好。
正如江采月所想,冯师傅并没有听得很懂,甚到听完了更糊涂了,但他不是学医的,不懂也很正常,只要知道江采月不是用这些针害人就好。
江采月将针收好,又去买了些粗细布,粗布做外衣,抗磨抗造,细布做里衣,贴人不磨人。
买完了布和卖布的伙计要了一块剩布头做的包袱皮一包,挎在胳膊上、抱着宝儿就出了门。
算着时候陆安郎的粮也该装完了,江采月就奔着粮铺走去,一路上看到的人还都是没精打采的,今年的天儿也比往年热,又这么旱,水都是花钱买的,出个门都怕渴了要多喝水,能省则省,路上的行人就不多了,店铺的生意也不那么好做。
可虽然行人不多,遇到有热闹可瞧的时候还是都一拥而上,江采月正走着,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江采月不是好热闹的人,怀里又抱着孩子,她也怕挤着孩子,可那些人将路拦得死死的,江采月想要过去有点费劲。
江采月问站在一旁的妇人:“婶儿,前面围那么多人,是咋的了?”
妇人道:“我也挤不进去,听人说是有个外乡来的老头晕倒了,他那孙女哭的可怜,挤进去那些男人八成是想要占人家姑娘便宜。”
江采月听了便有些怒了,正当此时,陈老大夫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一路赶过来,见这里围了许多人,便怒道:“都围着讨打呢?还不滚开!”
陈老大夫在莲城也算是德高望众,又因医术高,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他,很快就让开一条路,江采月就看到里面地上躺着一位身着蓝绿绸缎的老者,他的旁边跪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了。
第084章 中风的老头
虽然姑娘哭的眼睛肿了起来,江采月却看得出来姑娘长得好看,不然也不能惹来那么多男人想要占便宜,好在有那些壮汉护着,不然真要吃大亏了。
陈老大夫来到跟前,蹲下来,给老者号了号脉,眉头就皱了起来,对小姑娘道:“令祖这是中风了。”
姑娘一听眼泪珠子又往下掉,江采月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中风是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最多也就是放放血,再喝些没多大作用的药,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陈老大夫从他随身带的医箱里取出一根针,不同于江采月打造的银针,陈老大夫拿出的这根针差不多要有小铁钉粗了,拿出一个小酒葫芦,含了一口在嘴里,对着银喷了一口。
之后,陈老大夫拿着针先在老者的两侧耳后各扎了一针,挤了些血出来,又在老者的十个指尖上也扎一针放了些血出来。
不多时,老者真就醒了过来,可一说话,嘴都歪了,口水也不住地往下流。越是这样老者越急,越急就越说不清楚,把小姑娘急的直哭,给陈老大夫不住磕头,陈老大夫也是真没办法了,“你别哭,先把人抬回去,我再给你开些药,你派人去抓了熬着给你祖父先吃着。”
小姑娘此时也只能相信陈老大夫,吩咐人去弄来一块木板,把老者抬了上去,并请陈老大夫跟着走一趟。
陈老大夫也不推辞,正打算要走,一扭脸就看到江采月抱着孩子站在那里,朝江采月点了点头。
江采月也对陈老大夫点了点头,陈老大夫就跟着那些人走了。
江采月再来到粮铺时,陆安郎已经买好了米,把车停在一旁等着她回来。见到江采月,陆安郎迎上前,将布包从她的胳膊上拿下来。
“今儿的白米已经涨到三十文一斤了,粗粮也十五文一斤了,我买了二百斤白米,一百斤白面,还有二百斤高粱米。”
提起糙米江采月就皱眉,“买那么多高粱米做什么?我又不爱吃。”
陆安郎笑道:“我吃!”
江采月不乐意了,“都是一家人,为啥我吃白米,你就要吃高粱米?不许吃,要吃大家就一起吃。”
陆安郎也不反驳江采月,无论江采月说什么都是对的,到时他做了吃江采月还能给扔了?
买好了东西,夫妻俩就要往回去,陆安郎让江采月坐到车上,江采月却不想陆安郎太辛苦,背着宝儿跟着走,陆安郎却怕累坏了江采月,硬让她上车,江采月道:“我们争这个做什么?还不如去买头牛了,还能拉车还能拉犁。”
陆安郎就笑,“家里又没有很多地,我一撒欢儿就犁完了,养头牛也是浪费。”
江采月就道:“今年是没有很多地,明年还不再买些?”
陆安郎心想:江采月说的有也道理,今年这么旱,明年还不知怎样呢,估计日子过不下去了,很多人都会想要卖地,趁卖地的多,价也低的时候买了也划算。
第085章 要不弄死吧?
虽然认为江采月说的有理,陆安郎也不想买牛,今年天旱,田里不长庄稼,草长得也不茂盛,拿什么来喂牛?还是等转过年再说吧。
江采月也就是一说,要说买牛她觉得还真没有什么牛能比得上她空间里的牛,只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唉,就是吃个肉都得偷偷摸摸的,想想都觉得心虚,怪对不住宝儿他爹。
因江采月坚定地不坐车,陆安郎只能推着车与她并肩走着。
走了一段路,眼看要到城门了,江采月数出十文钱准备给出城税,陆安郎却低叫一声:“采月,跟我过来。”
江采月一愣,见陆安郎将车推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也随后跟了过去,正想问怎么了,就见陆康郎和陆平郎赶着一辆牛车从前面过来,车上还坐着一个看起来眼生的男子,一身低廉的绸缎将他显得很有暴发户的气质,看模样倒是一团和气,但江采月就是从他的一团和气中看出市侩来。
牛车打从眼前过去,江采月看到车上装的是鼓鼓的粮袋问陆安郎:“那个人不会就是陆元郎吧?”
陆安郎点头,“正是他,难道他真得了朝廷要放粮的消息?不然为何会让那家人把粮都卖了?”
江采月却摇头,“如今旱情还只是开始,还不至于吃不上粮,粮价高涨也是被一些奸商囤粮给抬高的,朝廷暂时还不会放粮,我觉着他就是坑人,连家里人一道儿坑。”
陆安郎让江采月先在小巷这里等等,他跟上去瞧瞧。江采月道:“你可别犯傻,那家人想卖粮换高价,你去阻止了,他们还会觉得你阻了人家的财路呢。”
“嗯,我不是去阻止,就是奇怪,陆元郎就是个掌柜,又不是粮铺的东家,这么卖力气游说别人卖粮能得多少好处。”
江采月也觉得奇怪,嘱咐陆安郎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看到,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陆安郎答应了就出了小巷,江采月就坐在车边等着陆安郎回来,过了一刻多钟,陆安郎从小巷外进来,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江采月问:“看到什么了?”
陆安郎道:“他们把粮都推到陆元郎家了,我藏在不远处听着,陆元郎还让他们帮着继续收粮,那些粮也不是陆家的,而是从别的村子收来的,这是要囤粮啊。”
江采月道:“看来之前说朝廷放粮的消息都是假的,陆元郎是想趁着旱灾囤粮谋取不义之财。”
陆安郎点头,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发国难财是要杀头的……”
江采月不以为然地道:“他都不怕杀头,你担心什么?”
陆安郎叹道:“万一闹大了要诛九族呢?”
江采月眉头蹙了蹙,这还真是个问题,陆家人一天不弄出些事儿就不能安生,自己作死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别人,要不她晚上偷偷出来一趟,一个个的都把他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