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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起了疑心,问乔宝莹府里头出了什么事,把陈意给喊了来,陈意不敢相瞒,可是也不想令姚氏担心,便一直沉默着不答,姚氏见状,看向乔宝莹,沉了脸,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乔宝莹便在姚氏身边跪下了,“师娘身体不好,府里的事有我和苏辰打理,师娘就别问了。”
“可是赵家造反了?”
姚氏忽然说出来,乔宝莹和陈意都惊了一跳。
姚氏叹了口气,“倒是等到了这一日,陈意你过来。”
陈意走了过去,几人一脸的狐疑,想不到老夫人都知道了这一切。
“当年我夫君回来的时候,便看清了林源县的局势,这地头蛇不好欺,倒是留了一手,这里有一副地图,陈意,你把地图交给辰儿,他看了后就会知道的。”
乔宝莹和喜姑都一脸惊讶,陈意拿起地图,立即退下,去了前院。
姚氏叫喜姑把乔宝莹扶起来,又叫乔宝莹来到她的身边坐下,她说道:“林源县穷,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皆是因为这两家把握住了整个林源县的银钱往来,这几年与林知县勾结,更加壮大了赵宋两家的胆子。”
“辰儿要跟他们斗,我便想到了今日,辰儿有才,却是嫩了些,这些人老谋深算,家族盘锯,不是一招两势便能对付得住的。”
“刚才给辰儿的地图,便是咱们府中的机关,府中护院少,本就是特意为之,侯府不是他们想入便能入得,按着这地图,赵宋那两家还是能对付的。”
这下喜姑和乔宝莹都安下心来,想不到先生还留下这么一招来,当年建府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一次辰儿把赵宋两家连根拔起,动了人家根基,不费点儿功夫不可能,至于那个小御史,死了没有?”
乔宝莹没想到师娘连这个也猜到了,忙说道:“没死,留在咱们府中养伤。”
“他呀太嫩了,他倒要跟他前辈学学,当年告发了大将军,还知道先回京告发了再说,在将军面前可是一脸笑容,哪像这家伙,居单枪匹马的来林源县,还敢与林志先对质,真是自不量力。”
师娘口中的大将军不会就是说成阳先生吧?乔宝莹想,苏辰曾跟她说过,御史曾经告发过成阳先生,成阳先生从边关回来后,直接提着刀进了那御史的家门,可没把人吓死。
果然自这日后,侯府中便没有刺客闯入过,看来是吃到了苦头。
这么守了几日,零陵郡那边却还是没有传来消息,苏辰心下担忧,若是再过十日还不曾传来消息,他们还得再派人出去,好在府中可以守住,到少护着了府中的人。
转眼又过了十日,正当苏辰准备往零陵郡派人去的时候,这日码头上下来几艘战舰,上面载了不少官兵,可没把林源县的百姓给吓死,转眼来了这么多官兵,这一次阮知州亲自来了。
阮知州一来,赵宋两家便不行了。
赵府书房内,赵文欢一脸垂败的坐在软椅中,只觉得大势已去,心里那个恨,到死也没能把苏辰给杀了,原本按着计划是可以的,没想到这侯府里头有机关,几日前却不使出来,定是诱他下手的,早知道他又何必如此破斧沉舟。
正文 第160章考试陷阱
如今人没有杀着,证据也没能追回来。
却在这时,赵文欢听到门外传来整齐伐一的脚步声,他面色灰暗的起身,理了理衣裳,接着把桌上的一颗药丸就着茶水饮了下去。
待阮知州带着人进来的时候,赵文欢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转眼把赵宋两家连根拔起了,林源县整顿好后,便立即有了新知县上任,此人是阮知州小侄子,年方二十,也是荫补入仕。
莫道清养好了伤,便向苏辰告辞,从码头上坐船走的时候,那阮知州的小侄亲自带人护送到码头。
莫道清看了此人一眼,很是不待见,冷哼一声上了船。
那阮知州的小侄却阴沉了脸,“叔偏叫我巴接此人,瞧着也只不过跟我一样是个七品小官,算什么。”
接着他甩袖转身,扬长而去。
苏辰跟乔宝莹两人赶着马车回了村里头,回到十里坡,便有不少村民围过来,说起这一次赵家人进村的事。
两人与村里人说了说,便到了山脚下,乔六和邵南都出来相迎。
乔宝莹从马车上跳下来,便来到乔六身边,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你们都躲哪儿?”
“山里头人,村里人帮着打探,见赵家人走了我们便下山,后来赵家人服了法,我们才敢回来住着。”
“人没事就好。”乔宝莹安下心来。
乔六却是沉重的一张脸,说道:“咱们两个酱坊的酱缸全部被砸了,昨个儿邵南已经去了瓷窑里定做了。”
“没事,银子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
几人进了院门,毕家夫妻也来了,毕浩这次跟在阮知州身边回的林源县,这会儿看到爹娘,便走了过去。
这一次还多亏了毕浩,苏辰拍了拍毕浩的肩,说道:“你留在村里头跟你爹娘好好聚一聚,再去县城,便要跟着我去赶考了,到时恐怕见面就难了。”
毕浩点头应了。
两人留在村里头整顿,新酱缸搬运了回来,刘家村的酱坊也开始走入正轨,好在赵家人没有注意到山头的茶树,这会儿茶树一点也没有折损,再把酱坊重建起来,日子又走上了正轨。
刘掌柜派了人过来问情况,人都没事他们也放心了,乔宝莹和乔六把交酱汁的日子定下了,刘掌柜的人也安心的回去复命。
乔宝莹拉着乔六的手说道:“二姐,这一次我再回侯府,再回来得过年的时节,马上要入秋了,苏辰会去零陵郡赶考,若是中了,来年开春还得去京城,如今师娘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得陪着她,这酱坊的事就靠二姐帮忙看着。”
乔六点头,抱住乔宝莹,“这一次真的把我给吓死了,就怕你们呆在侯府也不安生,我们倒还好,往山里头一跑,他们也寻不着,好在咱们都没有事儿。”
两姐妹难分难舍的辞了别,马车出了村里头,往县里头驶去。
府中为苏辰去赶考的事忙碌了起来,乔宝莹做了肉干这一次是要派上用场了,给苏辰装了进去,又再三交待苏辰,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
正好这个时候汪子渔来了一封信,信里头一是说要苏辰还住那小院里头,还派了汪家的家丁帮着打理院子,这一次交待他万般小心。
信里头又说起另一桩事,说这次来零陵郡的主考官学政大人是荫补入仕的老先生,虽是荫补,却是有才,只叫苏辰大胆的去做,甚至汪子渔还把京城邸报寄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手的。
苏辰把邸报展开放桌案前细看,看了一遍后,他的脸色变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封信来。
正好乔宝莹给苏辰过来送点心,进来了,见他面色凝重,担忧的问道:“可是出了事?”
苏辰没有说话,却是看着乔宝莹。
乔宝莹走近他。
苏辰把信展开,居然是当朝丞相昝泊写来的,是苏辰的大师兄,先前师娘还说入考前给师兄去信一封,或能知道一些消息,没想到这位大师兄也是寄了信过来。
苏辰把信放在邸报旁边,乔宝莹见他面色不好,便把信看了一遍,接着把邸报也看一遍,她也面色凝重了。
奇怪的问道:“汪子渔是如何得到这邸报的?”
苏辰说道:“信里头他说是师父禄先生得到的,可是却与师兄说的不同。”
“那该信谁的?”
两份消息却大有出处,且是政冶上的观点有了大出入,如果苏辰要是没有答好,将是两个结果,一个结果,他中了举,第二个结果,他终身剥夺科举资格。
如非他保守起见,不谈及这政冶主张,毕竟有不少寒门士子不懂门道的便是这样答的,但那样的话有可能中不了举,但绝不会剥夺考试资格。
可是昝丞相是当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连师娘都信任于他,他不可能骗他们吧?也没有理由骗他们,都不曾见过苏辰,更犯不着有冲突。
那汪子渔骗苏辰?可是他们是多年的至交,至少去年自己的见解所有的消息全部都主动的告诉了苏辰,若不是苏奕害了他们,苏辰可是汪子渔最大的敌手。
“我们把这两样交给师娘定夺,如何?”乔宝莹建议。
苏辰却是摇头,“我信汪兄。”
如果汪子渔的是对的,那昝丞相的用意就有待思量了,这样告诉师娘岂不令人心寒。
乔宝莹气绥的坐下,本以为一切都顺畅了,没想到又闹出这幺蛾子来。
“要不你别按着这方法答了,中规中矩的写出自己的见解,不谈及这邸报上的事,如何?”
苏辰没有立即说话,乔宝莹却觉得这样做才是最稳妥的,至少他不是在挺而走险,大不了再等三年,反正他还年轻。
可是许久后苏辰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曾说要我走大三元的路,我若不踏出这一步,就算考中了,也将失去解元的资格,我必须得信,我信汪兄。”
可是如果错了,苏辰恐怕一生都将不得翻身,终于取消考试资格,名声受损,便只能普普通通的过活。
乔宝莹忧心重重的送走了苏辰,除了夫妻两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书房里头的那个决定,还有那两封信的差处。
乔宝莹这几日吃睡不香,精神恍惚,连喜姑都看了出来,问她出了什么事,乔宝莹却是摇头,怎么也不愿意说。
姚氏的身体越发的不发,感觉自上次开春踏青归来后,姚氏的身体每日愈下,乔宝莹就更不想把这些事来打扰到姚氏,每日陪在姚氏身边,只盼着老天爷能让姚氏好起来,再多活几年。
如今连大夫都不给姚氏下药了,最多吃几济补药,着实是姚氏的病找不出病因,时常四肢痛,头痛,手脚无力,食欲不振,睡眠不好,连大夫都说了,恐是思虑成疾所引起的,还是得解开心病方可。
思虑自然是想着成阳先生,先生去了,老夫人没有了精神寄托,自然心里有个结。
乔宝莹使尽了法子也于事无补。
乔宝莹一边忧心着姚氏,一边忧心着苏辰,也有好几日不曾睡好,终于过了半个月后,苏辰带着陈意和毕浩回来,乔宝莹跟着他进了书房。
苏辰忧心着师娘的病,便问了这几日的情况,反正跟他走时一样,病情反复。
乔宝莹问起他考得怎么样,苏辰点了点头,“若是方向对了,必能中举,至于解元却是说不定。”
方向一定要对的,乔宝莹在心中默念,她看着苏辰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待他的,一定会遇上好运气的。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看姚氏,这会儿姚氏正觉得头痛难忍,刚服下了药。
姚氏看到苏辰,倒是来了精神,问他考得怎么样,苏辰说很好,这下姚氏安心了。
接下来便是等着放榜的日子,整个侯府都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乔宝莹好几日不曾笑过了,就指盼着榜单早点儿下来,是对是错给一个答案,这样煎熬着越发的难受。
苏辰在外人面前瞧着没有什么,但乔宝莹知道他也很着急,他的前程全堵在汪子渔的那一番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