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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京城,我家欣儿最为娇贵,不管嫁给谁都是嫡妻,若不是欣儿固执,你也是知道的。”
“如今事已至此,你身为一朝丞相,做事也该干脆,妾室肚中的孩子不能生,同时苏府上下也该有些喜意。”
苏辰没有接话,吕文鼎冷笑一声,“皇后那儿必会帮你去说,那药的事,必能寻到。”
苏辰点头应下。
陪吕文鼎吃饱喝足,又将岳丈送回吕府,在吕府的时候遇上了早已经候在那儿的吕欣,苏辰跟吕欣去了花园,到入夜后,苏辰才回来。
回到院中,站在廊下,看到屋里明亮灯火下正在做衣裳的小媳妇,他脚步一顿,面色微暗,接着拾步进去,果然小媳妇立即起了身迎向他。
“今日回来这么晚。”
苏辰含笑点头,洗漱后,两人回到内室,按抚着小媳妇睡下,苏辰又起身披衣来到外头,李江早已经候在了那儿。
“李江,明个儿将府中装扮一下,显得喜气一些,至于主院就不必了,只要府门处看着就成。”
李江点头,这一下他无法判断主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
“大人,晋王回来的这几日一直呆在府上,密探说不曾出府半步。”
李江说完,等着苏辰的下一步指示。
苏辰没想到李易回来这般无声无息,但他也看到了,皇上对李易的偏爱还当真不减,晋王回京不上朝,不入宫相见,皇上竟然也没见责备,甚至还派了太医入王府,又赏下不少好药材。
自李易回京,苏辰的人就盯着晋王府,他自然知道李易并没有病,所以皇上赏下这些药材,无非是让满朝文武不要追究晋王的事。
“晋王府还得密切关注,一但有什么就来告知。”
李江点头应下。
乔宝莹第二日醒来时,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外沿,那儿还有丝热气,苏辰刚走不久呢。
她披衣起身,在院里转了一圈,看到喜姑,见她面色有些不好,有些奇怪,想着要不要带喜姑去莫情那儿看看,喜姑反而劝着她在府中养胎不要去哪儿。
乔宝莹的确有些犯困,于是在府中呆了两日,第三日她呆不住了,她打算出府一看,又遭喜姑阻止,乔宝莹心中存疑,之后乘着喜姑忙去了,她一个人出了主院,她知道身后跟了不少暗卫。
刚跨出小侧门,她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那门匾,只见上头大红的丝锦挂得喜气洋洋的,连廊下的大红灯笼上还有那耀眼的双喜。
她如同魔咒一般立在那儿成了一樽雕塑,她盯着那大红灯笼看了半晌,接着回身入了府,她倒想去大门看看。
后宅女子不得走大门,如非是当家主母。
乔宝莹朝大门去的时候,早有下人向李江禀报,他脚步飞快的跑过来,一向不走大门的夫人,今日为何来了兴致,可是这满堂的红锦和大红灯笼,无不透着喜意,夫人会不会有想法?
当李江看到乔宝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的,那一身利落的衣衫,与这喜气洋洋的院子是多么的不协调。
到了大门处,李江的嘴角动了动,本想上前相劝。毕竟大门的确太过显眼,免得被人看到,可是终归没能说出口来,看着夫人一步跨出门去。
站在门前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子前,她回头看去,苏府正门的喜意正浓,连大红狮子身上都挂了红锦,旁边的老槐树上也是,红锦装扮,既喜气,又贵气,出手也是大手笔。
所以苏辰这是打算要娶亲了吗?
她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李江上前说话才将她唤醒。
李江说道:“夫人,这儿是府门,还是不要在这儿久留为好。”
乔宝莹立即看向李江,先前吕氏骂李江的时候,他连半点都不敢反抗,而今对她却居然叫她不要站在府门口,免得惹人眼。
乔宝莹冷笑一声,接着转身离去。
她这一次去了紫金楼,心里存着事儿,很不高兴,张总管将她迎进暗室,推门而去时,却发现里头早已经坐下一人,那一身紫袍加身,俊美非凡的气质让乔宝莹一眼就认出了李易了。
李易看到她,俊美的脸上有惊喜,也有渴望。
乔宝莹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易今日会在这儿的,这会儿看到他,她也很欢喜,再说看他的气色,似乎这一路上归来,没有受到伤。
李易将紫金楼的令牌放在桌案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说道:“九儿,紫金楼的令牌帮了我不少,如今朝中有苏辰把持,不用紫金楼,我与他也会知道朝臣的动向,所以这东西还你,以后有什么,我们直接问你就是。”
乔宝莹没想到李易一来就将令牌还给她的,先前置下紫金楼就是为了收集情报,如今正如李易所说的,苏辰站在朝堂之上,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紫金楼反而有些信息会滞后。
乔宝莹本想还劝李易收下令牌的,没想他那俊美非凡脸上却只是笑了笑。
“一路上还好吧?”
乔宝莹下意识的问完,看到李易会错意的笑容,又连忙补充道:“毕竟你是去江陵替虞家翻案,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李易却是答非所问,“谢谢。”
乔宝莹面色一怔,笑道:“谢我做甚。”
“谢你一直替我操心,朝堂上除了苏辰,只有赵牧,如今却有了不少人归附于我。汪子渔和于时灵两位亲自带着人马去接我,我很意外。”
想不到汪子渔和于时灵会亲自去接,看来上次她说的话,那些老臣都动心了,所以这些长辈才会放任汪子渔和于时灵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乔宝莹就放心了,有了这些老臣跟着李易,她也就放心了,至少这一次李易回京,他们三人也有了人帮助。
李易说完这些,却又沉默了好半晌,乔宝莹反应过来,正要问他,他反而先问道:“九儿,苏辰最近对你可好?”
李易是知道苏辰和吕欣的婚事吧,是怕对她有影响吗?
乔宝莹点头,“他对我很好。”
李易却是试探的说道:“九儿,你恢复你的身份吧,先住晋王府来,毕竟苏府要办喜事,吕家权势滔天,你呆在苏府怕不安全。”
这一点上她倒不用在意,于是想都没想的摇头拒绝。
李易却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如今呆在苏府无名无份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但被吕后知道,你将没命。”
乔宝莹自然是知道的,“李易,你别担心,苏辰会护我的。”
李易却反而被她给气笑,“他护你,他现在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护你?”
“李易。”
乔宝莹有些生气了,苏辰的事她最清楚,李易才回京,自然有些事不明白。
然而李易反而更加的生气起来,“九儿,你什么也不知道,还一头冲进去,苏辰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苏辰,你知道么?你不要被他骗了,他现在就是当年的昝泊,这些日子,他派人守在我的晋王府,他跟吕后同仇敌忾,只要抓住半点机会,抓住我半点把柄,我就将落入他们的手中,九儿,你回来,你在那儿就是我的软肋。”
“李易,你不要这样想苏辰,他是有苦衷的,他要娶吕氏女的事我知道,而且我已经怀上了苏辰的孩子。”
李易面色一白,半晌没有说话,原本有太多大多的话要说的,却还是强忍着,最后轻轻一叹,说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如无必要,不要出府吧,如今京城里有些乱。”
乔宝莹知道李易关心她,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但她老是呆在府中也不是个事儿,何况这些日子她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见乔宝莹没有应下,李易似乎早就猜到。
陪着乔宝莹吃完晌午饭,喝香茶的时候,李易说道:“九儿,我打算过两日面圣,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跟父皇明说,恢复你在苏府正妻的位置,孩子生下来必定是苏府的大子,不能无名无份的,将来被人看不起。”
乔宝莹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不,她想过,但她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名份,她只要苏辰心中有她,名份的事她不在乎,何况她先前本来就是苏辰明媒正娶的妻子,苏辰对她也一直以正妻对待,所以她一直没朝这方向想。
自然现在也不会在乎的,于是摇头,阻止李易,“李易,你现在把这件事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我发现昝泊一直留在京城另有所谋,若是这个时候我成了苏辰的正妻,恐怕有些朝臣会抓住这事儿不放,对你和苏辰都不好,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我的身份,指不定将事情弄巧成拙了。”
乔宝莹的话让李易心头一震,他也跟着反应过来,若是吕后知道了,搞不好还说九儿是冒认的,就像当初那假冒的公主一样,黑的都能说出白的来,显然此时将九儿的身份说出来不是一个好时机。
可是李易却有些不甘,如果九儿无名无份的在苏府呆着,将会连妾室都不如的存在,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在这样的目光下长大,孩子怎么受得了。
李易什么也没有再说,直到送走了乔宝莹,他才匆匆从暗室出来,转身进入一间雅室,只里头正好坐着汪子渔和于时灵两人。
于时灵倒是终于调回了京城,跟汪子渔的关系极好,这会儿看到李易过来,两人皆纷纷站起,朝他行礼。
李易将两人扶起,说道:“九儿的事,你们也是听说了的,以后苏辰所做所为,咱们都不能阻着他,苏辰与我相识多年,他不是那样的人。”
谁都不会相信苏辰是那样的人,可是有些事他们却不得不信。
汪子渔和于时灵对看了一眼,汪子渔说道:“晋王可能还不知道,巴蜀雪灾,皇上派人去巴蜀冶雪,你可知今日苏辰在朝上怎么说服的皇上?”
于时灵的品阶不高,不能上朝,同时他处理完公务没有回家,就直接来了紫金楼,自然也没听说过,李易最近一直呆在府上,根本没有出门,自然也不知道。
汪子渔见两人果然都不知道,于是接着说道:“苏辰建议皇上派昝泊前去,而且皇上已经同意了,拔银十万两,一是去巴蜀冶雪灾,二是按着苏辰画下舆图修路修桥,防止夏冬涝灾。”
今年巴蜀收成不好,雪太大,庄稼都被雪冷死了,道路不通,百姓受阻,除了首府梅县今年收成不受影响外,其他几县全部中招。
梅县的路修得好,下了雪,便有村民习惯性的组队上前挖雪,先将大路打通,将雪运去河岸上,待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也不会变成涝灾。
同时梅县的百姓这几年赚下不少银两,除了修路就是修房,住茅屋的百姓大大减少,又因先前苏辰在时的指令,每个村里头的祖祠修建的结实,可以临时住下不少灾民,这些灾民平素里开荒种下不少豆子和粮食,早早的藏在干燥的山洞。
所以除了住茅屋的百姓没有了屋子外,吃食根本不用人去救济,有了吃的,百姓又团结的将路打通,所以生意上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第一场雪融化后,庄稼都保留了,也没有出现水灾,所以此番昝泊前去,便是叫他按着首府的模样,将其他各县城都这样冶好,方能回京。
李易听到这话后,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于时灵也是呆住了。
想不到苏辰会把自己的大师兄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