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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你以下几点:第一,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自然完结,这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乐于见到的一点。
第二,你以为鲁大发和玉宝,能像神话故事中讲的一样“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吗?当然不能,我们生活在人间,金钱的力量,无远弗届,我估计三天之内,就可以使他们两人变成零碎的尸体。
我考虑了相当久,才决定只写私人信件给你,是基于我十分想维持和责国的关系,责国方面,自然也是一样,所以,我认为,你当然不会再实行你的计划,因为秘密既己泄露,自然再无成功的可能,我已在王宫附近,作了最严密的部署,即使你派出一个空降师来进攻,也只能全军覆没。
如果你不是那么美丽,我一定不会对你如此客气,基于同样的原因,我也不会对玉宝王妃采取任何处罚的行动,虽然她所犯的罪行,足以令得她被判死刑十次以上。我十分珍惜她的美丽。她对你的诉苦,完全是一个生活太过丰裕的女子的无病呻吟。
请想想看,作为一个受君王宠爱的王妃,是不是应该和君王有性的——听说卡尔斯将军倒是倒外——任何正常的女性,都可以承受男性的侵略和攻击。所以在我和玉宝的关系上,不正常的是她而不是我。
所以,美丽的顽皮女郎,你打抱不平,完全是一种盲目而无意识的行动。
再要请你特别注意的是,我绝不蠢笨,至少聪明到了极早知悉你计划内容的地步,所以,别再在我面前玩弄任何花样了,让我们大家都忘记这件事,那就对大家都有好处。“
信下角,是土王的龙飞凤舞的签署,和他的一连串的头衔。
信末,还有两点“又及”:“又及:在玉宝王妃生日的下午,三时过后,我会在她的面前出现,看着她失望的神情。一个女人打算私奔,是应该接受一点惩戒的,到时,我可能不免要出言讽刺她几句,而我自然也会接受她俯伏在我脚下所进行的忏悔。”
“又及:如果不是基于两国间的关系,希望你能长住敝国。你是自由的,并不需要任何人用突击计划来打救,你为什么不离开卡尔斯将军的堡垒?”
看完了这封长信,原振侠如同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过了好一会,才自他的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来:“完了!”
黄绢的声音极愤怒:“这杂种,他竟敢这样侮辱我!”
原振侠知道,黄绢是指信中最后一个问题而言。这个问题,的确是黄绢所无法回答的,而且,触及黄绢内心深处的创伤,所以,也自然令她感到十分恼怒。
原振侠突然不愿就这个问题发出深处的创伤,所以,也自然令她感到十分恼怒。
原振侠当然不愿就这个问题发表什么意思,他又重复着:“完了!”
黄绢突然现出了十分疲倦的神情来:“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请你去告诉我们的大明星,计划取消了。”
原振侠苦涩地道:“怎对他说呢?”
黄绢作了一下没有意义的手势:“计划是怎么泄露的,我实在想不穿,只有你、我、玉宝知道!”
原振侠道“鲁大发也知道?”
黄绢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告诉他的?”
原振侠摇头:“不,王宝告诉他的,就在今天清晨。”他接着,把今天清晨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黄绢听了之后,呆了好半晌。
然后,她叹了一声:“也许是我太大意了,那船上有愉听装置?”
原振侠苦笑:“现在去研究它没有意义,唉,可怜的鲁大发,可怜的玉宝,我真不知道他们如何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他们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是这样充满了希望,一心以为自己可以从痛苦的深渊之中跳出来!”
黄绢也长长地叹息着:“我们已经尽了力,世上总有点事,是人力所不能做到的。我知道你很难向鲁大发开口……”
原振侠道:“太残忍了!”
黄绢苦笑:“我建议你到最后一天才告诉他,这几天,让他多陶醉在自己的梦幻之中也是好的,因为他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再有快乐了!”
原振侠的胸口,像是被巨大的石块堵塞着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在土王已知悉了一切之后,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使玉宝离开王宫的了!
黄绢又叹了一声:“土王在他的信中,为他自己的行为辩护,好像也有道理,玉宝这样内心深处对男性有抗拒,也难以想像她和鲁大发有正常的生活!”
原振侠摇头:“我并不担心这一点,玉宝是憎厌男性,她只是在心理上和生理上抗拒一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的行为不正常,给她的创伤,实在太甚了!而且,今后,她的生活……唉。”
黄绢坐了下来,用手撑着头:“希望她灵魂离体的能力愈来愈强,那至少她和鲁大发还是时时可以相会的,甚至鲁大发也可以时时去‘看’她!”
原振侠愤然:“让她去向鲁大发哭诉,让鲁大发去看她被虐待的情形?”
黄绢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不妨提出来,不必对我指责什么,而事实上,我也没有必要承担任何指责!”
原振侠用力一挥手:“他们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了。你的呢?你如何回答土王的最后一个问题?”
黄绢的视线射向他处,她虽然已经把头发剪得极短,但这时仍然习惯性地作了一下掠发的动作:“那算是什么问题?我对我目前的生活,满意之至!”
原振侠道:“但愿如此!”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原振侠才道:“我告辞了!”
黄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把这样艰难的事交给你一个人去做,真的,我意思是到了最后一天,你才告诉鲁大发。”
原振侠点头:“我同意!”
黄绢按了一个钮掣,门打开,两个女侍卫走了进来,神情十分紧张,黄绢还没有吩咐她们送原振侠走,其中一个,把一张支票,交到了黄绢的手上。
那个女侍卫在把支票交给黄绢的同时,道:“是在第十七号的身上搜到的!”
原振侠就站在黄绢的身边,他看到了,那是一张面额大得足可以建告一座设备完善的中型医院的瑞士银行支票,黄绢拿着支票,神情十分愤恨。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那天会晤玉宝,我是带了十七号一起去的,出卖我的人,原来是我的人,唉,为了这样数目的金钱,人真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原振侠忙道:“你准备如何处置?”
黄绢凛然:“这是我们国家的内政,请不要干涉!”
原振侠叹了一声,心想:人为财死!这个十七号女侍卫,相信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了!
他的心情极差,不再说什么,仍由快艇送回岸上,当天晚上,接到了鲁大发的电话:“要不要再到后鲁村来?”
原振侠这时,别说没有勇气面对鲁大发,连听到了鲁大发的声音,都心中发虚,忙道:“不了!”
鲁大发的声音听来十分快乐:“过了今夜,又近了一天,何况明天清晨,我还有见到她的可能,上天待我,真算是不薄!”
原振侠唯唯应着,鲁大发却絮絮不休他说着他的计划,并且问:“到时,黄将军是不是会把玉宝送到后鲁村来?还是别的地方?我想第一时间见到她!”
原振侠只好道:“这要等黄将军决定,我知道了之后,立刻通知你!”
鲁大发声音愉快:“我会随时和你联络!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原振侠感到心头一阵抽搐,像放下一块烧红了的铁一样地放下了电话听筒。
怎么对鲁大发讲呢?怎么将那么不幸的消息去告诉他呢?原振侠预计到,鲁大发在听到了这样的坏消息之后,可能当时即刻变成疯子!这种无法承受严重的精神打击变成神经错乱的例子实在太了,作为一个医生,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可是,又不想有永远不说的,因为日子是早已定下来的——这个月的二十六日。计划看起来一点破绽也没有,一定可以成功,鲁大发等着在二十六日,和他相思了十年的玉宝相聚。
到时,如果玉宝不出现,对鲁大发来说,打击会怎样的!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原振侠真是感到为难到了极点,不知如何才好!
偏偏鲁大发的兴致愈来愈高,不但每天和原振侠通电话,而且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晚上,还摸上门来,当原振侠打开门,看到是他时,喉际不禁发出了一下怪异的声音来。
鲁大发完全沉醉在他和玉宝相会的日子愈来愈近的兴奋之中,但也有着异样的担忧,一进来,他就道:“她来过三次之后,就没有再来了,不是会有什么意外吧!”
原振侠偏着头,声音像是不出自他的口:“当然不会,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痛苦,自然也不必每天来和你相会!”
鲁大发高兴了起来:“是!是!”
原振侠真想这时就告诉他,一切早已完了,再也不会有拯救行动,也不会有他和玉宝的相聚,但是当他看到鲁大发有几分近乎儿童的兴奋时,他就无法把话说得出口,只是在心中叹息着:等到最后一天吧!
鲁大发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到了那天,最好由我驾驶那架直升机,那样,玉宝一被接上来,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已经知道了残酷事实真相的原振侠,感到了心头一阵刺痛,但是他仍然不得不装着若无其事地道:“那可不行,你们见了面,若是热烈拥抱一番,那可能导致直各项机失事,还是由受过训练的人去进行的好!”
鲁大发一叠声道:“是!是!”
接着,他又现出了一副少年人明知是过分的要求但是却又急切想提出来的神情:“那么……不是有一艘船在公海接应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在这艘船上?那么,玉宝一到,我们就可以相会了!”
原振侠的心头又是一阵难过:如果计划仍然存在,不必鲁大发要求,黄绢也会安排他到那艘接应船上去,让他早一点看到玉宝的。
可是现在……原振侠无法说得出话来,鲁大发却以为原振侠不肯答应,按着原振侠的手:“你我求求黄将军,好不好?”
原振侠低叹一声,点了点头,鲁大发高兴地道:“黄将军一定肯答应的……你看,那天我窗什么衣服好?潇洒一点,还是隆重一点,要不要准备大量的鲜花,还是一份生日礼物?”
原振侠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叫起来:“不知道,全不知道!”
鲁大发没有生气,心境好的人,脾气自然也是好的!
十六
当天晚上,好不容易把鲁大发打发走了,原振侠真是筋疲力尽,他并不是一个惯于弄虚作假的人,所以要陪着鲁大发高兴,他格外觉得辛苦。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正在想,如何把鲁大发的要求传达黄绢,黄绢当然不会同意,因为一切计划早就取消了!那么,又如何转告鲁大发呢?
原振侠只有苦笑,他自己性格上的缺点,这时他才算看清楚了,对一个不是那么注意他人的感情的人来说,事情十分简单,告诉鲁大发,一切都己消就行了,可是对他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原振侠拿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