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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花蕾轻叫了一声,包大同却姿态优雅地一捻,一缕黑气立即从她手部地皮肤上钻出来,像一条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缠绕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这就是那个女鬼的阴毒,好厉害呀。”他嘲讽的冷笑,一甩手,黑气化为碎片,被丢到旁边的水池中。
接着,他以同样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双腿膝盖处的伤痕,然后又检查了半天,确实再没有阴毒存留在花蕾体内,才吁了一口气。
显然,在驱除阴毒的过程中,他也很紧张,但他一向是个不遇事马马虎虎,遇事却沉着冷静的人,就算是面临生死,紧张得无以复加,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仍然会保持稳定,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现在好了?”花蕾问,看了一眼身边洗手池中的水,本来清澈的水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还没好。”包大同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他说的太认真,花蕾又上当了,“毒性很大吗?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还是身体被占了,居然这么害我,如果你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脚全部坏死,要做无腿无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这水怎么办?留下来会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划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样,片刻又归于宁静,黑色尽去,只留有淡淡的黄,“现在行了,过一会儿放掉水就可以。”
“那还好,没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气。“我刚才不是说还没结束吗?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吓了一跳,“难道我的毒还没解?”
“解是解了,但后续工作还要注意一下。”
“什么?”
“这个……医生给人看完病后,不是要回诊吗?总得检查一下才能确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复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坏坏的。
花蕾一看他神态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还没问他要干什么,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现在,脱掉衣服,我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说着伸手抱了过来。
花蕾羞涩之下,拼命挣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紧。
“喂,办正事要紧,思思还在门外,说不定会对付别人,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她低声说。
“现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因为她就在门外。”
包大同的话吓了花蕾一大跳,之后“嘘”了一声,怕门外的思思听到,假如她还是思思的话。
“不怕,我消除水毒时,已经布了结界,她听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气,害她痒痒的,在他怀里又是一阵扭动,“她以为我们情到浓时来厕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学,麻烦你配合一下。”他吻着她的脖子,手也乱摸起来,半真半假,“她过来的晚,可能给什么人绊住了,没看到我给你拔毒,待会儿你要演一个伤员,要痛得很厉害才行,你不是艺术系的吗?”
“我是学画的,也不是学表演。”花蕾给他吻得全身酸软,勉强才说出话,“她不会发现结界吗?”
“天下艺术是一家。”包大同的气息也有点不稳,“而这个结界,她不撞上来是不知道的。现在,哭疼!”
他说着,猛的放开她。
第八卷 替身 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脚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声,显得有些慌张。
“坐太久了吧?来,我抱你下来。”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势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声,尖厉极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戏,也吓了一跳。
“别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断了!我的脚断了,手也是!”花蕾继续叫,一边尖叫一边乱动,似乎在和一个无形的东西抗争,最后居然从洗手台上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脚怎么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实,脸上居然还挂着泪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时看到她因为剧烈“运动”而脸色红润,还眨了眨眼睛,差点以为她真的又出了什么问题,心里乱跳,知道她在演戏又如何?照样心疼不已。
“我帮你揉揉,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不好。”包大同背对厕所的门,挡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医生!快找医……”尖叫到此时嘎然而止,这丫头想必折腾累了,干脆装昏过去。
不过看她额头上的一层细汗,想必演戏装病还真是个力气活。而且,花蕾没去学表演实在是观众的不幸和演员们的大幸,表演这样到位,情绪来得也快,真是个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么了?”少不得,他配合着也要演一下,顺手把结界撤掉。
花蕾不动,可是身后的厕所门动了。接着有“人”走了过来,脚步沉重,影子混浊。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与身体不协调所致。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气。闻起来像一种劣质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边装模作样的呼叫花蕾一边想:难道这肉身已死,香味是为了遮盖尸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这种现象,难道这一回又是灵体变异的情况?
“她怎么了?”身后传来声音,有点发颤。
“快帮帮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显得很焦急,自我感觉演技似乎也不错。同时回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白袍女,花蕾叫她什么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妆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肤,连一丝光泽也没有,另一面浓艳得像是舞台剧上地化妆法。就这种情形还没让人给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么了?”思思。或者说那邪物又问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脚疼。哎,说这个干什么。我背着她,你帮我开门!”“手脚呀。没关系。以后可以装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看我的手脚不是挺漂亮吗?”
包大同继续装焦急,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地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人!”
“别把女朋友独自扔在奇怪的地方,会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声,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冲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点呕吐,“你长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谁啊?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说着一弯身,作势要把花蕾抱起来。
而身后的那邪物动作更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行动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后颈。包大同好像是没注意,但等地就是这个机会,脚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过这一抓,趁着那邪物用力过度,失去平衡的机会,伸手扣住她的头顶。
那邪物地身体向前直扑,眼看就要接触地面的时候,忽然又立起来,仿佛脑后有条看不见地线扯着她一样,因为包大同已经扣住她地头顶,身体给带得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那邪物惊了。
“你说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没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还怎么能放任你再去伤害别人。”
那邪物显得很震惊,大概没料到有人能看出来,“你怎么知道?你是道士还是法师?放开我,别管我,我没有害人!”
“呵,说假话连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么回事?”包大同说着话,可手下并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别装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喂,你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睡着了吧?”
花蕾爬了起来,不知道怎么,有点怕面对思思。或者说面前的人已经不是思思了,虽然之前两人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经的同窗这样也非她所愿。
“还说没害人,刚才我的妞让你魇住,差点淹死在你的梦里。”包大同想到这个有点怒,“话说你为什么选她?”
“她的魂魄纯净,像是炼过的。可是,你爱她?”那邪物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包大同奇怪的看着她,“拖延时间、东拉西扯是没有用的。”他的声音变冷,“这身体已经死了,你犯下了杀孽,我不能饶你。”
“你不记得我了吗?”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认错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我到死的时候还爱着你,我为你而死,是你说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内心,画得出你的感觉,可是你忘了吗?”
完了,演开舞台剧了,这话太酸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叹了口气,本该立即收了她,却忍不住好奇,“不瞒你说,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缘,我大概只对名子有印象。”
“罗甜。”邪物幽幽的叹了口气。
包大同一惊。
罗甜?田罗?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他曾经深爱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名子这样相像?
而就在他一闪神的时间,邪物动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凑上前来,是要……是要……吻他?!
这个情况是包大同从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驱魔除鬼无数,凶恶大战、危机重重是家常便饭,可从来没有过邪物对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没有一个对他表示感激或者亲近之意,现在是什么路数?色诱?
可这个模样,男人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接受。但为什么她的名子……
他发愣,他迷惑,眼看那没有血色的唇就要贴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响起,他心神一荡,手松脱了,眼前的思思,不对,是罗甜更是剧震,尖叫一声,身体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满道道黑色齿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墙而过,消失了。
“你使震魂诀了?”包大同问。
“难道我要看她亲你吗?”花蕾看来不太害怕,因为愤怒战胜了恐惧,“这是你什么时候的风流债,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吗?”
“说实话我一头雾水。”包大同摊开手,但心里却有着小小的悸动,因为想起了田罗,“可是目前我们得赶快出去,免得她继续伤人!”
第八卷 替身 第七章 追逐游戏
小厅内,灯光明亮,人声喧闹,才从一番交锋中出来的包大同和花蕾,看着眼前谈笑着的人群,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个世界,总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假如刚才在洗手间的不是包大同,而是别的什么人,说不定立即就死了。
但即使死亡近在咫尺,这里的人也不会发现,就像现在躺在那边冰冷地面上的思思。
包大同目光一扫,在小厅内的人头攒动中搜寻那个叫罗甜的女鬼痕迹,一眼就看到那个满头浓密卷发的胖子脸上蒙着一团黑色水汽,而脸胖胖的面孔下也似有另一张脸般,正嘲弄的对他笑。
他快步走过去,猛拍一掌牛伟的后心,手上凝结了灵力。红光过,牛伟“啊”的惊叫了一声,张口吐出了一滴黑水,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还扭过头来,怒瞪包大同,“你干什么?”
他这一叫,恰巧在一曲歌停,另一曲还未接上的间隙中,所以小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禁疑惑的看过来。
“对不起牛伟,他……在和我开玩笑,可是失手打到你了。”花蕾连忙解释,“没拍疼你吧?”
这一掌很疼,尤其大家都穿着夏装,不过看在花蕾的面子上,牛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同时瞄了包大同一眼,看似非常不满。
而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