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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束手无措,赵澈身为大梁晋王,却是这样给她装洗澡水,她总觉得这澡水也变得异常旖/旎了。
一旦有了悸动,内心就完全控制不住的想入非非。
看着赵澈掳了袖子,露出一节修韧结实的手臂,那上面还有明显的青筋,郁棠的脑海就会无法控制的浮现出梦中的一切。
在梦里,他的手臂也是如此,结实有力,抱着她弄时,上面青筋凸起,还有浮起的汗珠……
倒入最后一桶热水时,赵澈站直了身子,饶是他也快要绷不住了。
他的棠姑娘,内心当真奔放。
他无意间窥听了她的心思,竟教他知道了这样的画面……
郁棠梦见她和他做那样的事,而且即便是微小的细节,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若非是知道郁棠和陆一鸣之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赵澈都会怀疑她是个经验丰富的。
他的袖子没有放下,而是让郁棠看个够。
郁棠根本不知道她所有的心思都被赵澈窥探,她以前从未见过赵澈打赤膊,也不曾见过他的手臂。
但此刻,郁棠惊讶的发现,她此时所见的场景,竟然和梦中毫无差别。
她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她在梦里梦见过的胳膊,和眼前所见的一模一样。
郁棠:“……”
赵澈挑眉。
虽然他不知为何郁棠会梦见她和他……
但他甚是高兴,她梦见的不是别的男人,而且郁棠对他的热情十分高涨呢!
郁棠很快让自己回过神:“你、你出去吧,多谢王爷。”
赵澈还是第一次给人备洗澡水,就这样被“轰”出去,难免有些不悦。
不过,赵澈还是走了。
郁棠等了稍许,才开始褪下衣裳,虽说赵澈偶尔孟浪,但还未违背过她的意愿,他理应不会堂而皇之的进来。
最起码,郁棠是这么想的。
温热的澡水正好合适,不冷也不热,此刻终于静下心来,郁棠回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一切。
今晚救了她和明华的那位公子又是谁?
郁棠活了两辈子,还不曾在京都见过这号人物,再者,那人穿着华贵,发髻上的玉冠也不是凡品,必然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更重要的是,他会武功。
那必然身份特殊。
郁棠正想着,她眼前的光线被人遮住,她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就看见赵澈已经立在了浴桶边上。
“你、你要作甚?!”
惊呼声被她压在了嗓子口,郁棠当即往浴桶里缩了缩,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的一切还是一览无余。
她双/臂/环/胸,未及她再次开口,赵澈道:“给你送衣裳。怎么了?吓到了?”
郁棠:“……”她能不吓到么?
若非是因为赵澈蒙着双眼,她真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多谢王爷,那、你现在就出去吧。”郁棠往浴桶边沿挪了挪,遮住了雪腻春光。
赵澈低笑,但又似乎有些遗憾,说了句:“棠儿休惧,我倘若真要作什么,你如何挡都挡不住的。”
他将一套粉衣裙放在了木架上,然而让郁棠哑口无言的是,除却一条簇新的粉色衣裙之外,赵澈还给她准备了里里外外的其他衣裳,其中就包括一件艳红色小衣。
郁棠:“……”他对小衣怎就这般执念?
……
夜色苍茫处,一蒙面黑衣人悄然靠近。
而此时,穿着斗篷的男子正站在东城湖中央的船舱上,他头上戴着斗篷,看不清人脸。
黑衣人将今晚一切如实禀报之后,又问:“主子,柳公子对太子有异心,而且从今晚看来,晋王和太子已经结仇了。只是……晋王并没有杀了太子。眼下所有事情的关键人物,依旧是棠姑娘。属下是否要去杀了她?”
斗篷男子默了默,迎面吹着湖风,望着不远处的七彩灯火,目光柔和了稍许。今晚景致极好,可惜美人不在身侧。
他道:“留着郁棠活口,不可杀她。”
黑衣人应下:“是!主子!”总觉得主子今晚异常温柔呢。
……
明远博在寻找郁棠的路上,碰见了白征,得知郁棠走失,白征像发了疯一样的找。
麒麟卫擅长追踪,虽是耽搁了一些时辰,但还是找到了赵澈和郁棠落脚的梅兰小筑。
屋内亮着烛火,明远博止了步,到了此刻才察觉,他早已经汗流浃背,而他身侧的白征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此时此刻,明远博却不敢上前敲门了,他看了白征一眼,道:“郁棠既然已经安全,便没有你我什么事了,走吧。”
不能还能怎样么?
闯进屋内,跟着赵澈要人么?
他们又凭什么跟赵澈抢?
一开始便是明家将郁棠推了出去,明远博胸口异常堵闷。
他输了开始,也就输了结尾。
白征站着没动,他甚至将郁棠出事的缘故怪在了赵澈身上。
如果不是赵澈让红九缠着他,他也不会中途离开。
白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晚的情绪异常的不稳,无视明远博的提醒,上前就去敲门。
明远博:“……”
既然白征不走,那他也不走。
这厢,郁棠刚梳好头发,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饶过屏风看着赵澈。
赵澈已经站起身,对着门外道:“何人?”
白征可能等不及了,他虽已经接受了郁棠要嫁给赵澈的事实,但一想到郁棠可能已经怀上了赵澈的孩子……
赵澈竟然早就她……
白征催动掌力,直接将门扇震开。
明远博站在一侧,他也不阻拦,他自己不方便动手,有白征出手,他倒也省了事。
郁棠吓了一跳,就看见白征和明远博相继迈入屋内。
而此时,赵澈的面色阴冷到了极致,四个人皆站在屋内,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白征和明远博的目光落在了郁棠身上。
只见她眉眼妩媚温润,面颊因为泡澡的缘故,呈现出一片光泽的粉白色,更像是一场/情/事/之后,女儿家露出来的别样娇态。
而她的鬓角还是湿的。
身上的衣裳虽然还是粉色,但只要稍稍留意,便可发现,郁棠已经换了一身衣裙,她身上所穿的,和今晚出来时的衣裙并非是同一件。
明远博知道实情原委,大约能猜出郁棠是沐浴了,而赵澈为了郁棠的名声考虑,这才给她备了一套同色的衣裙。
然而,此刻的白征,脑中所浮现的只有郁棠干呕的画面,还有她年幼时候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他。
“青哥,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白征只恨没有早一步找到郁棠,哪怕只是早一步,如今也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白征眸光锐利,看向了赵澈,只见他衣袖沾了水渍,他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即便不去多想,也能猜出赵澈方才对郁棠做过什么。
白征大步上前,一拳头朝着赵澈的脸砸了过去。
赵澈看不见,耳朵极为灵敏,他步子后移,掌心挡住了白征的拳头:“白大人,你疯了么?”
白征觉得自己是要疯了:“糖糖还小,你怎么能那么对待她?!大事之日尚且未到,你就对她……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就是毁了她的清誉!”
郁棠呆了呆,她知道白征是为了她好,不过……白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倒是不担心赵澈会被白征伤到,相反的,她很担心白征,就上前拉住了白征:“青哥,我无事的!”
白征侧过脸,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姑娘。
她长大了,出落的宛若池子里粉嫩的荷花苞,即便她和他没有夫妻缘,但他也想以兄长的身份护着她。
但,得知郁棠这么快就“有孕”,白征还是难以忍受内心的愤恨。
他无比疼惜的女孩儿,赵澈却对她做出了那种事!
此时,明远博一句话也没说,也没上前阻拦,见白征对赵澈动手,他心头竟然隐隐痛快……
他承认自己的卑劣,可他就想看到赵澈遭殃……
白征看着郁棠,问道:“糖糖……”,他欲言又止。过不了一阵子,他就要荣升为舅舅了,如何能继续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人?
“糖糖,你当真没事?”怎么会没事呢?她自己看着还是一个孩子,眼下却是已经怀上了赵澈的孩子。
郁棠点头:“青哥,我真没事,不过……”
见白征、明远博,以及赵澈皆在场,郁棠觉得有些事她应该说清楚。
上辈子,白府几乎尽数覆灭了,白征和明远博后来虽然联盟,但起初也遭受了不少罪。
她现在发现,她如今在意的人,不久之后,都会遇到劫难。
上辈子也就罢了。
这一世,她定要尽其所能护着他们。
郁棠道:“今日的事实在是蹊跷,太子理应还有同谋,但我与明华逃脱时,并未遇见看守,而是最后离开时,方才遇到了一批黑衣人,不过……倒是出现了一个男子将我与明华救走了。”
“他是谁人?”明远博突然问道。
郁棠稍稍思量了一番,突然觉得今晚的有些事情未免太过巧合,她道:“我并未见过那人,但他出现的太过巧合,就像是事先就等待我与明华出现。”
此时,白征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敢掳走郁棠和明华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而且还与太子也有关系。
三个男人似乎心里都有了答案,但皆没有当着郁棠的面说出来。
她这次能逃脱一劫已经是大幸。
男人天生具有责任感,有些事并不想让郁棠操心。
白征道:“糖糖,我带你回去,太迟了,义父会担心。”
郁棠点头,她瞄了赵澈一眼,见他并未反对,也稍稍松了口气,就生怕赵澈和白征打起来。
不多时,郁棠上了白府的马车,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了东城湖。
明远博目光着马车走远,对赵澈道:“王爷以为今晚救了郁棠和我妹妹的那男子会是谁?”
此事漏洞百出,光听郁棠描述,便知那人极有可能是太子身边的人。
这种手段用来骗骗涉世未深的闺中少女还差不多。
像赵澈和明远博这样的“老狐狸”自是一眼识破。
赵澈勾唇:“且看看他还想耍什么把戏。”
明远博也是这个意思,眼下不知对方的真正目的,当然不能打草惊蛇。
此时,明远博看着赵澈的眼神透着一丝愤然,语气不善,道:“我真是没有想到王爷竟是这种人,不过好在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晋王府的嫡长子,倘若你让郁棠名声尽损,她只会被人嘲,被人看不起!王爷最好是能想一个万全的法子遮掩这桩事!”
高门大户之中,也不乏有人偷偷摸摸,珠/胎/暗/结之人,为保名声,会暗中篡改孩子的生辰八字。
言罢,明远博拂袖离开,他盛怒难消,似乎多看赵澈一眼,就会忍不住跟他打起来。
赵澈:“……”他的嫡长子?
……
通往皇宫的路上,南炎和北焱已经埋伏已久。
今晚月华如练,星辰遍布苍穹,树梢丝毫不动,没有一丝丝的夜风。
着实不是一个行凶的好日子。
南炎仰头望明月,思忖了小片刻,王爷自从结识了棠姑娘之后,情绪好坏难以辨认,就连他这样优秀忠心的随从也被罚了半年月银。
南炎很担心自己的媳妇本,问道:“王爷让咱们废了太子,到底是怎么个罚法?王爷的意思,是你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那可是太子!
用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