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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羞愤之地,难道这件事长公主打算就这么了了?”
柳文泽是什么货色的人物,慕容淑芷心中了然。
她今日在殿中让赵澈娶她,本就是慕容焦的意思。
她其实早就知道赵澈不会同意。
她也的确很是嫉恨赵澈,然而,她更是讨厌柳文泽的说法方式,道:“柳公子在大梁皇宫当真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你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内殿,见到本宫,想来也花了不少手段吧?”
柳文泽笑了笑:“在下不才,但在大梁境内,还算是个人物,不知长公主可有想法与我合作?”
慕容淑芷自己是个小人,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小人。
她问道:“哦?什么合作?柳公子不说清楚,本宫又如何要信你?”
柳文泽淡笑,伸手要去触碰慕容淑芷的面颊,却是被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慕容淑芷娇笑了一声:“柳公子虽是俊美,但本宫府上不乏美人。本宫虽喜欢美人,又不是来之不拒。实不相瞒,本宫的那些美人,都只献身于本宫一人。”
柳文泽僵住,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慕容淑芷的故意奚落而愠怒。
北燕使团明日就要启程,他要单独见慕容淑芷的机会并不多,故此,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在下想邀长公主共谋大业。”
柳文泽所言,并没有让慕容淑芷吃惊。
毕竟,她早就知道,柳文泽在六国遍地撒网,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
让慕容淑芷气愤的是,柳文泽到了如今才想到了她,难道她北燕长公主在六国中的地位竟这样不起眼?看来以后还需要继续为自己造势啊。
慕容淑芷收敛不满之色,道:“本宫突然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柳文泽上前一步,低下头附耳道:“……”
……
见到慕容焦时,慕容淑芷的面容娇妍,脸色酡红,一看便知,她刚才经历了一场还算满意的/情/事。
慕容焦蹙眉,他这个皇妹出生并非是正统,而是北燕先皇和一舞姬所生,因着那舞姬得宠,慕容淑芷出生后才被册封为公主。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却是随了她的母亲,改不掉一身的风尘味。
不过,慕容焦对她的行径不做任何干涉。
当然了,作为回报,慕容淑芷也帮着慕容焦在北燕建立起了庞大的情报信息网。
慕容淑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风流无度、骄纵无良的长公主,而实际上,则是慕容焦的心腹之一。
慕容焦轻咳了两声,他知慕容淑芷的那点偏好,对她的私事并不过问,道:“见到柳文泽了?”
慕容淑芷噗嗤一笑:“还是瞒不过皇兄的眼睛,的确是见到了柳公子,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我总不能辜负好意,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傻么?不过,柳文泽此人太过自负,他在魏国那些年顺风顺水,还真以为仅凭他就能说服我!”
慕容焦又干咳了几声。
他的皇妹,比他过的滋润多了啊,隐隐的嫉妒!
“咳咳,他可是与你说,要联盟对付晋王?”慕容焦问道。
慕容淑芷点头:“的确如此,柳家野心太大,想通过除去晋王,从而掌控大梁。如今,大梁几个亲掌兵权的权贵之中,单数晋王势头最盛。晋王一除,柳家自有法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慕容焦不置可否,笑了笑:“大梁就要乱了,朕就等着这一天,且看看是谁会笑到最后。”
慕容淑芷好奇一问:“倘若是晋王要夺位,皇兄难道会不帮?”
慕容焦挑了挑剑眉。
即便他会出手相助,也一定要等到赵澈吃了不少苦头之后。
否则,赵澈又岂会对他这个岳丈感恩戴德?
只有雪中送炭,才能让赵澈更加记着他的好!
兄妹两人皆笑出一脸的“奸邪”,慕容淑芷离开之后,又好奇一问:“对了,我听线人禀报,大梁的太子殿下被晋王废了那处?看来晋王迟早要坐上那个位置啊。皇兄,其实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焦挥袖:“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兜什么圈子?”
慕容淑芷自问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但她身份尊贵,她当然不想像其他女子一样,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与其嫁人,还不如自己组建一个三宫六院。
但像赵澈那样的男子,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例外。她怎么都得不到。
她道:“倘若今日在殿上,晋王答应娶我,皇兄又当如何?”
慕容焦:“……”
他无言以对,自己女儿看上的男子,当然不能拱手让给其他女子。
慕容淑芷又道:“皇兄今日不过只是想试探赵澈,其实你也知道,赵澈对郁棠是死心塌地。皇兄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婿?”
说着,慕容淑芷突然仰面大笑:“哈哈哈,我这辈子当不了赵澈的女人,那就给他当姑母!”
慕容焦:“……”疯子!
……
晋王府大院内,几经修葺之后,晋王府又焕然一新,就连院中寓意着多子多福的石榴树也格外“精神抖擞”。
北焱领着一个年轻男子悄然靠近,那男子离着赵澈尚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无比恭敬道:“王爷,今日柳文泽悄悄见了北燕长公主,以下是他二人之间谈话的所有细枝末节。”
说着,男子向赵澈呈上一本笔录,他面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柳文泽和慕容淑芷之间后来做的那桩事,而产生任何的波澜。
赵澈接过笔录,他的双眼蒙着面纱,并没有去看笔录,又问:“之后呢?”
男子一怔,王爷怎么知道还有下文?
他如实禀报道:“之后北燕长公主又去见了北燕皇帝,还出卖了柳文泽,不过北燕皇帝的意思是隔岸观虎斗,不会插手干涉柳家对付王爷。”
赵澈唇角一抽。
那四个男人估计都巴不得他死吧。
他对大婚之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们是棠儿的爹又如何,他才是和棠儿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赵澈一挥手,那男子退了下去。
北焱这时旁敲侧击,问道:“王爷,京都……是不是快要变天了?”
自从赵澈从北燕归来,各方势力就已经在蠢蠢欲动。
男人站在回廊下,负手而立,日光打在他的面颊上,从侧面去看俊挺无俦。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了北焱说话,道:“皇上一直敬重本王,无非是想利用本王牵制柳家。不然以皇上的年纪,又岂会尊称本王一声皇叔。”
赵澈比炎帝年轻了十几岁。
要知道,按着年纪,赵澈和太子的岁数相差无几,炎帝都能给赵澈当爹了。
然而,即便如此,人前人后,炎帝还是得喊赵澈为皇叔。
北焱默了默,他从十三四岁就跟着自家王爷,自然知道王爷身边危机四伏,能走到今日,都是刀山火海走熬过来的。
赵澈走到院中,立在了一株百年梧桐树下,他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去准备几坛好酒,本王要去白府做客。”
北焱:“……”哪有登门做客,还要自己带上酒水的?
北焱又问:“王爷,咱们府上都是好酒,您是要梨花酿?还是花雕?”
赵澈喜欢梧桐,他年幼时候,母后就亲手在东宫给他种了一棵,说是“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母后从那时起,就盼着他能遇见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共度此生。
他背对着北焱,道:“把后院地窖的女儿红取一坛子出来。”
北焱一惊,那些女儿红是先皇后还在世时,王爷的外祖父家中酿制的。
可惜了……
先皇后没了,王爷的外祖父一族也都还流放在外……
……
慕容焦并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京都,今天自然要赖在白府,不能放过和女儿相处任何机会。
除却慕容焦之外,古天齐等人也都到齐了。
白墨池沉着一张俊脸,并不是很好客。
慕容焦提出要吃女儿亲手做的饭菜,郁棠只好答应。她在后厨忙活着,一直站在一旁“嗷嗷待哺”的红九脸色不太对劲。
不多时,红九抱着宝剑,一脸蔫蔫的样子趴在灶膛。红九一惯都是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寻常时候也看不出来,但红九方才从灶膛的小凳上站起,侍月看见小凳上痕迹,大吃一惊:“啊!小九、你……你流血了!”
郁棠和红九相继看了过去,果然就见小凳上的点点血渍。
红九一脸呆滞,他是要死了么?
难道是前阵子和白征打架过度,所以受了内伤?可他之前怎就没有发现?
郁棠看了看沾着血渍的小凳,又看了看红九,后厨内帮忙的婢子也面面相觑。
郁棠发现红九好像……丰腴了不少。她之前就觉得,红九的身段着实和其他男子不太一样,但到底是哪里古怪,郁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不过,就在方才一瞬间,她好像知道了。
郁棠将锅铲交给婢女,笑了笑,说:“小九,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红九更呆滞了。
月事?那是什么玩意儿?
……
红九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棠姑娘温柔的给她“授业解惑”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她是一个姑娘!
她和棠姑娘一样,以后也可以生孩子的!
得知真相的红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她头顶的天一下子就暗了。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王爷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真相啊!
她真是被瞒的太久了!
白家三兄弟来到后院时,就看见红九一人坐在小杌上晒太阳,她双腿合拢,端坐的笔直,一动也不动的。
用了月事带很不舒服,红九真是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妥当。
白家三兄弟今天一早就发现,白府太平的有些异常。
此刻,见红九如此乖巧,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杨纳闷道:“大哥,那厮今天怎么蔫了?”
白淮附和:“岂止是蔫了,我看他面色发白,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征:内伤这种小事,我可以帮你治一治。
红九:你才内伤!
白征: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你紧张什么?
红九:苍天啊!让我死一死吧!
第98章
少年的目光在赵澈身上上下打量一遭,尤其留意了一下赵澈的下/腹/三寸之地,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抱陆夫人两回,但……他觉得主子今晚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赵澈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么?”
红九登时站得笔直,如实道:“回王爷,属下在陆府上下四处转了几圈,但并没有发现血灵芝的踪迹,不过属下却是打听到,方才那位陆夫人自幼患有心疾,伯府当初便答应以那颗血灵芝为聘礼,赠与陆夫人。而如今陆夫人与陆大人已经成婚,那枚血灵芝就在今日被留在了郁将军府,郁家似乎是要将血灵芝留给真正的郁大千金。”
承恩伯府陆家前些年虽然没落了,但上一辈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枚血灵芝,此物可遇而不可求,能治愈百病,恰好赵澈也需要……
男人的眉心蹙的更紧,对郁、陆两家的姻亲,他并不是很关心。
至于郁家的两位真假千金,他更是没有兴趣。
但那枚血灵芝,他势在必得。
“走,去将军府!”赵澈道了一声,脑中无数个声音又在不断的冲击,令得他难以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