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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焱话音刚落,赵澈已经起身,他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婢女,去了屏风边上,随手取了一件外裳穿上。
北焱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何突然会对淑妃娘娘如此感兴趣。
王爷心悦之人,难道不是棠姑娘?
淑妃娘娘毕竟是炎帝的宠妃,若是自家王爷非要……乱了辈份啊。
北焱正思绪百转,赵澈一记眼光射了过来:“此事还有哪些人知晓?”
北焱回过神,面色更加严肃:“回王爷,除了归德侯府之外,想必知晓此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赵澈眯了眯眼,一抹异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明书瑶曾与郁长东定过亲。
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但好景不长,郁将军府不久之后就提出了退婚。
坊间传言,是因为炎帝惦记上了明书瑶,故此才逼着郁长东退婚。
然而,这也只是传言。
……
王府地牢内,暗卫见赵澈过来,皆悄然退下。
北焱扫了一眼被绑在绞刑架上的老妇,面无表情道:“王爷,此人已经服下“幻浮生”,但凡王爷问什么,她便会如实答什么。”
“嗯。”赵澈应了一声。侧过脸看了一眼北焱。
北焱身子骨一僵。
怎么?
王爷这是要驱赶他?
原本,王爷将这项任务仅仅交给他来处理,他还以为是王爷信任他,且终于发现了他比红九几人优秀太多。
但,看来是他想多了……
北焱按耐住酸楚的心情,面上不显,严肃的退了下去。
四下再无旁人,赵澈这才开口问话。
此事事关郁棠身世,他自己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万一事情真如他想的那样,他会这个秘密永远掩埋!
“说!十六年,淑妃娘娘被绑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赵澈低低喝道。
老妇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焦距。
她看着赵澈的眼睛,语气十分平缓,像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娓娓道来:“当初因着归德侯曾围剿清风寨,杀了清风寨的当家寨主,清风寨为了报复,就掳走了尚在闺中的小姐。”
她口中所说的小姐,就是明书瑶,如今的淑妃娘娘。
老妇接着又说:“不过,因着我家小姐的爱慕者众多,当时事发之后,京城各路人马都前去营救。其中就包括了郁长东、白墨池、古天齐、徐大人,甚至还包括了当时在大梁访国的北燕帝王慕容焦。”
听到这里,赵澈突然蹙眉。
老妇的话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按着赵澈的猜测,那日在清风寨一定发生了什么,然后便有了郁棠,遂又问道:“之后呢?是谁救了你家小姐?为何郁长东与你家小姐退婚了?”
老妇撇了撇嘴,像是在思量什么,片刻后方道:“小姐失贞了,但不知是谁做的。那日清风寨使诈,对前去营救小姐的人做了手脚,我家小姐醒来时,身边躺着五个男子。”
赵澈:“……”
晋王殿下问不下去了。
十六年前,郁长东还是将军府的世子,白墨池是武状元,古天齐早年浪迹天涯,偏生被一个明书瑶牵绊住了,至于徐大人,如今已经是当朝首辅,而北燕帝王慕容焦也是个痴情种……
赵澈猛然之间想起了曾经在北燕为质时,他偶然得见过慕容焦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皆有一些相似之处,如今一想,竟都是按着明书瑶的样子找来的。
赵澈花了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低低问道:“你家小姐可知,是谁对她……做了什么?”
老妇又顿了顿,这才摇头:“我家小姐并不知晓。”
赵澈:“……”饶是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晋王殿下,此时的面色也沉了沉。
“你家小姐是不是生过一个孩子?”赵澈本想帮着郁棠找到亲生父亲,这下看来……还是一辈子都别让她知道为妙。
老妇说:“那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那年侯爷将小姐藏了起来,无人知道我家小姐生过孩子。”
夭折?
只怕是被归德侯送走了吧。
如今想来,也难怪归德侯会将孩子送走。
若是那个孩子留下来,且不说明书瑶能不能入宫,单是那场荒唐事,就会让归德侯,以及明书瑶本人名誉扫地。对那个孩子而言也未必是一桩好事。
“幻浮生”的药力并不能持续太久,赵澈停止了询问。
他原本以为,就算是当年那件事牵扯了数位位高权重之人,但起码能找出郁棠的亲生父亲。
可现在看来,那几人都有可能,甚至……就连郁长东也有可能是郁棠的亲爹。
这下,晋王殿下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好像不管郁棠的生父是谁,他想抱得美人归,都需得付出超乎寻常的代价……
这一晚对晋王殿下而言,又是一个不眠夜。
他的棠姑娘,真真是命运不济,那四人不是权势滔天,便是利欲熏心,不管谁是她的亲生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事。
棠姑娘怎就遇不到像他这样仁德载物的人呢……
一时间,晋王殿下又是忍不住父爱澎湃。
……
次日一早,寒霜尚未消融,晋王殿下就骑着一匹毛色油亮的战马,从晋王府直接来到一品阁大门外。
他是这次机关大赛的主办人之一,而古天齐作为天下第一机关师,自然会受到邀请。
守门的婢女见赵澈拿出了机关大赛的烫金请帖,严肃道:“王爷放下帖子即可。”
言下之意,他需要止步于门外。
赵澈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好在他早就留了一手,冷声道:“本王昨日并未提出诉求,一品阁还欠着本王的,本王如何不能进去?”
婢女仰面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赵澈,见他眉目挺俊,晨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锦缎长袍中的银线,他眉眼清俊如画,只一眼就让女子怦然心动。
赵澈明明穿的是寻常世家公子所穿的常服,可那婢女却有了种天神自天而降的巍峨感。
教人只敢远观,不敢轻易靠近。
“那、那晋王殿下且稍等,婢子这就去通报阁主。”婢女收回目光,心跳怦然,难以平息。
赵澈只好暂时被堵在一品阁大门外。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一想到棠姑娘有可能是古天齐的女儿,晋王殿下的脸比外面的寒霜还要冷了几分。
不多时,方才那位婢女又疾步前来,将一品阁的大门打开,这婢女生的娇俏玲珑,五官清秀,光是看着她脚下的步子,便知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低。
哼~
古天齐不过是个贪图美/色,安于享乐之人,他凭什么给棠姑娘当爹?!
赵澈内心忿然,饶是古天齐被尊为天下第一机关师,他也觉得这人不配给郁棠当爹。
“晋王殿下,我家阁主里面有请。”婢女恭敬道,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
赵澈自她身边跃过时,除却一阵清风之外,还有丝丝幽香飘过,像是龙涎香,但其中又掺杂了一丝薄荷气味。
晋王真是个讲究人呐!
婢女看着赵澈挺拔的背影,不禁默默的想着。
……
古天齐坐在厅堂上首,见赵澈再一次登门,他稍有不悦,奈何收了人家昨日所赠的画本,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待。
别以为他不知道,其实赵澈是冲着他家小娇娇来的!
他家棠儿生的那样好看,是个男子都会垂/涎倾慕,但古天齐对赵氏皇族中人最是厌恶。
赵澈兀自落座,他比古天齐年轻不了几岁,气势上也更胜一筹,故此,赵澈的存在,让古天齐浑身上下不太舒服。
仿佛只一眼就知道对方来意不善。
是来和自己抢女儿的!
古天齐沉着一张脸,亏得他自诩貌若潘安,但事实上,赵氏皇族中的男子,一应俊美无俦。
古天齐看着赵澈就觉得不顺眼:“王爷有何诉求?”
但凡他知道的,他一定会知无不尽的告之赵澈,只盼着他趁早离开。
昨日真不该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慈爱的师父,而让郁棠挑选了赵澈进阁。
赵澈也没拐弯抹角:“本王的母后葬在了何处?”
他这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无喜无悲,似乎在询问着一桩无关紧要的事。
“我母后葬在了何处?”他又问。
先皇后的死一直是一个迷,当年不知发生了什么,先帝也未允许先皇后的棺椁入皇陵,至于当初到底事出何由,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人知晓。
古天齐噎住。
他手中线人遍布天下,想要打探大梁帝都的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是神仙,并不是什么事都知晓。
一品阁已扬名天下,万不能被赵澈给砸了招牌。
古天齐对赵澈更是讨厌了。
他轻咳了一声:“此事我并不知,王爷可换一个诉求。”
古天齐的脸色微妙的变化着,感觉到侧脸微疼,是被赵澈无声无息的打一巴掌。
赵澈似乎料定了古天齐并不知晓此事,又似乎隐隐失望,在古天齐阴郁的盯视之下,他道:“本王要拜前辈为师。”
这是他能想到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好的办法。
古天齐的反应慢了半拍。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对方不是来提亲的!
他当即一口回绝:“……不可!我既收了棠儿为徒,就不会再收旁人!”
这个结果似乎依旧在赵澈的预料之内:“那本王暂时还未想好任何诉求,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打算逼着前辈,等本王想到了,再登门造访。不过,在此期间,本王若是偶尔来看棠姑娘,还望前辈莫要推阻,否则就别怪本王毁了一品阁,以及前辈的声誉。”
言罢,赵澈的唇间溢出一抹挑衅的浅笑。
古天齐:“……!!”
一品阁号称对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一不晓。
古天齐当然不能让赵澈砸了他的招牌!
好气啊!
他家棠儿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看似一本正经的无赖?!
赵澈就喜欢看到别人被他气的无可奈何,却又只能忍让的画面:“前辈还在犹豫什么?本王敬重棠姑娘,与棠姑娘一惯都是君子之交,前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古天齐:“……”
能把《独枕风/月》的画本都搜集的男子,教他如何能放心让郁棠与其有交集?
古天齐甚至敢笃定,赵澈一定在私底下也看过!
这时,一婢女上前,小心翼翼道:“阁主,麒麟卫指挥使白大人求见。”
是白墨池。
又来了一个!
古天齐一挥手,对婢女道:“让他进来吧!”
男人语气极为不佳。
赵澈不想牵扯到情敌之间的纷争,他自诩一惯是个不管闲事、安分守己的人,遂起身道:“既然白指挥使来了,那本王就暂且不叨扰两位了,本王就在阁内随意走走,前辈不必管本王。”
古天齐正要叫住他,却见赵澈已经转身离开。
赵澈该不会是去见他家乖崽了吧?!
古天齐气鼓鼓的,思及白墨池前来,他只好暂时作罢。
白墨池和赵澈相比,当然是白墨池的危害更大。
不消片刻,白墨池由婢女领入了前厅,古天齐坐在上首没有动作,眼神极致轻蔑。
白墨池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两人对视了一眼,待厅内婢女皆退下,古天齐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白墨池也似乎习惯了古天齐这般态度,他面色亦是不佳:“想必你已经收到了机关大赛的帖子,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