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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一鸣很谨慎。
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在暗中腹诽:陆大人当真好大的语气,竟然直接要求王爷将匕首取来,难不成是不信任郁棠?
况且,在所有人眼中,晋王赵澈身份太过崇高,纵使是已过中年的皇帝,还得喊他一声皇叔,别看赵澈的岁数才二十出头,却已经是大梁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真真是无人敢惹!
在所有人都隐隐觉得晋王会勃然大怒时,却闻他依旧语气平淡道:“来人,去王府将匕首取来。”
这时,一直在暗处的红九“搜”的一声不见了。
众人并未看见人影,更是不知道晋王还带着什么人进入了归德侯府。
等待的时间有些煎熬,尸首还纹丝不动的放在草坪,张家的人也过来了,但无人脸上露出悲切之色,反倒是焦虑不安。
郁棠留意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郁棠发现,归德侯府的长孙………明远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寻思着什么。
虽说她此刻就像是一个靶子,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看着她这个嫌疑人,但明远博的目光不一样。
郁棠大方的与他对视,却发现明远博很快就移开视线,动作很急,像是担心被她发现了似的。
郁棠:“……”
这是为什么?
人的六感是极为敏锐的,直觉告诉郁棠,明远博对她肯定有什么隐瞒,或者是其他意思。
她心头猛然间一跳。
不管有没有希望,又或者只是她想多了,只要有可能查出她的身世,她都要试一试。
明远博,她记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陆一鸣的话将郁棠拉回神。
他站在郁棠面前,高大的身形形成一股威压。
曾经何时,郁棠以为,陆一鸣会成为她的天,替她遮挡风霜雨露,可她突然发现,她上辈子所有的风霜都给这个男人带来的。
郁棠面容寡淡,但因着眉目清媚,一颦一蹙都透着美艳,若非是她太过端庄,当真很容易教人将她与“红颜祸水”联系到一块。
她说,“你难道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陆一鸣噎住,对她这样的反问十分不舒服,只要她服软,或是向他求助,他一定会帮她,可郁棠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陆一鸣无从下手。
他当然信她。
否则,他当初岂会仅仅因为需要联姻,就答应娶她。
因着陆一鸣站在郁棠面前,挡去了旁人的视线,在外人的角度去看,郁棠是被陆一鸣护在羽翼之下的。
“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能收手了!这件事若是查不清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陆一鸣语气不佳。
一想到,郁棠将她贴身的匕首赠给了晋王,他胸口堵闷难耐。
郁棠轻笑,“多谢陆大人关心,我心中有数,再者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无需害怕。”
陆一鸣再一次语塞,郁棠太过镇定,根本就不需要他。
此时,赵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了郁棠和陆一鸣,却又似乎并没有看着他们,无非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不多时,一红衣少年恭恭敬敬的立在了赵澈一丈开外的地方,“王爷,匕首拿来了。”
赵澈点头,接过匕首。
这个时候,郁长东等人也闻讯过来,赵澈就将匕首递给了郁长东,“听闻这把匕首曾是将军之物,还望将军亲自过目,这一把是否就是棠姑娘的匕首。”
棠姑娘?
这称呼倒是独特。
郁长东已经不止一次发现晋王对他的养女格外上心,他虽有心制止郁棠靠近晋王,但他不能阻止晋王自己的心思。
郁长东查看了一番,道:“嗯,这把的确就是我赠给棠儿的匕首。”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尸首上,还有那把十分相似的匕首。
郁长东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眼便看出了有人想嫁祸郁棠,而且手段极为卑劣阴狠,甚至想置郁棠于死罪,他不由得眉心紧蹙。
郁长东的话音刚落,郁棠的嫌疑基本已经彻底洗清。
这时,赵澈面色微沉,低喝了一句,“方才是谁咬定,谁拥有这把匕首,谁就是杀人凶手的?”
赵澈话音刚落,顾慕瑶吓的瘫软在地,她脸色发白,已经开始打哆嗦。
顾慕瑶是借居在归德侯府的表姑娘,其母是明家的庶女,嫁入顾家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如今顾家没落,便将顾慕瑶送到明家养着,只盼能在京城择一门良婿。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啊!人不是我杀的!”顾慕瑶开始语无伦次。
顾慕瑶相貌柔美,身段纤细,一看便是一个羸弱的女子,但即便她没有杀人的动机,也有陷害郁棠的可能。
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郁卿兰,这时站了出来,“顾慕瑶,你污蔑我姐姐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怎会第一个发现尸首?你且说说看,方才一个时辰之内,你都做了些什么?”
郁卿兰又想做什么?
郁棠当然不会相信,她是真的为自己打抱不平。
郁棠这时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靠近她尚可缓解头疾,但绝没有抱着来的效果明显。
赵澈自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乘人之危这种事,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这世上再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件事,有了这个理由,赵澈终于伸出长臂,连带着狐裘大氅也抱入了怀中。
随着他的动作,脑中一切的杂音瞬间彻底消失殆尽,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享受着难得的安静与祥和。
但下一刻,他目光一滞,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耀眼的乳白,他稍一垂眸,就看见怀中人身上的狐裘已经滑落,她竟然只着一件……碧色小衣?
郁棠肤色白皙,是那种毫无瑕疵的瓷白,碧色更是衬的肌肤赛雪欺霜。
赵澈乃先太子,他的身份足以令得各方别有心机的势力蠢/蠢/欲动,曾不乏有女子/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但他只觉厌恶唾弃,但是此刻,赵澈许是平生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温香软玉。
他平躺着,一条长臂抱着郁棠,另一只空出的手将狐裘往上拉了拉,确定郁棠被包的严严实实,赵澈才合上眼。
旁人之妻,他自是不屑一顾。
但此女终究是个特殊的……
她于他的头疾有利,偏生又是陆一鸣的妻子……
他赵澈岂能夜夜抱着旁人之妻安寝?!
他可能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澈虽是一夜思量,但第二天精神出奇的好,头疾也大有好转,虽说将郁棠送走之后,脑中又开始出现杂乱之声,但好歹可以令他忍受。
红九归来时,见自家王爷一派风清朗月,墨发仅用一根玉簪固定,眉目清隽,身上披着一件披风,正坐在梧桐下对弈,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红九心情古怪,上前道:“王爷,已经送回去了,她未曾醒来。”
赵澈持着棋子的手掌一滞,他绝非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孟浪之人,若非是事急从权,他岂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赵澈俊脸紧绷,“知道了,下去吧。”
红九:“……”他还想多唠几句来着,更想知道王爷此刻的内心所感。
王爷让他将陆夫人带来,却是什么也没做,四更时又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郁棠揉着脖颈,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落枕了,晨起时,自己没有穿好衣裳,昨天夜里的记忆有些模糊混乱,从浴桶出来之后,她又是如何上榻的,皆记得不太清楚了。
重生这件事太突然,郁棠以为是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才致她有些犯糊涂。
侍月端着温茶过来,伺候郁棠漱口,道:“姑娘,婢子不该贪睡,都是婢子不好,姑娘想怎么罚都行。”
侍月比郁棠小了两岁,今年十三,身子骨还未彻底长开,贪睡些也正常,但……侍月之前从不会睡的这般沉。
郁棠揉了一会脖子,道:“无妨,这几天你跟着我也着实辛劳了。”
她自己都无法自保,又怎能护着旁人?
上辈子她被陆一鸣囚禁,也荒废了侍月的大好年华,这辈子她定要让侍月嫁出去,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有小丫头的声音传了来进来,“大人!”
顺着门口望去,郁棠就见陆一鸣神色复杂的走了过来,他步子很大,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这一夜过去,他也消瘦了不少。
郁棠神色淡淡,继续吃着小米粥没有搭理他。
陆一鸣扫了一眼,看清桌案上早膳,不由得蹙眉:“来人!给三少夫人重新端了早膳过来,去告诉厨房,就说是我吩咐的,日后三少夫人的吃食一应与我是一个规制!”
郁棠吃的十分简单,一碗很稀的小米粥,外加一小碟子辣萝卜,委实清苦。
这时,郁棠突然一笑,“陆一鸣,你这样做算是给我的补偿么?血灵芝都被你拿走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陆一鸣不明白,为何那个倾慕他的郁棠,会突然之间这般冷漠寡然,“你怎么就吃吃这些?”
血灵芝是他拿走的,他既然答应过会照顾好郁棠,他就一定会做到。
郁棠轻笑,慢条斯理的喝完小米粥,她看着陆一鸣,“陆一鸣,你以为呢?我的夫君在大婚当日离开宴席,晚上便与我分房,还为了旁人夺了我的救命药,陆府但凡有点眼力的也不会让我的日子好过。不然你以为陆家下人凭什么这样对待三少夫人?”
郁棠的话太过直接,且句句带刺。
但陆一鸣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薄荷香,这气味并不明显,但的确存在,陆一鸣不记得郁棠会用这种香,而他所熟悉的人当中,只记得赵澈常年使用薄荷香。
明明已经查清郁棠和赵澈之间毫无瓜葛,陆一鸣还是提醒道:“晋王此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日后不要再见他,我已命人替你寻医,以后……你好生在后院安养。”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一鸣,你这又是何必?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少些愧疚么?我郁棠再不济,也不会死缠着你不放的。你就放心吧,哪怕你立马与我和离,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你……”
陆一鸣拂袖蹙眉。
他和郁棠之间也曾无话不谈,甚至于在政见上,郁棠偶尔的观念也能让他耳目一新。
陆一鸣曾经以为,郁棠是表妹走丢之后,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们之间也有过欢声笑语。
陆一鸣也一度认为,郁棠是最适合他的解语花。
她不会胡乱撒娇,更不会胡搅难缠,做任何事都是进退有度,实在太适合为妻了。
此时此刻,一脸无所谓的绝美女子,看上去是那样陌生。
陆一鸣定定的与她对视,“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满意?闹到了这种境地,你也该收手了!”
郁棠没了血灵芝,抱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态度,索性就将上辈子的憋屈说出来,“我想要什么?哈哈哈……陆一鸣,你该不会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你一惯只知你自己想要什么。郁卿兰不在的时候,你需要慰藉,所以你的眼中才能看见我,如今她回来了,你想要的当然是她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