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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手段,齐聚一堂!
大老爷端着茶杯,没表现出生气,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脾性,他哪不清楚?
可就是因着他是这性子,自己方能容他到现在…
倒是一旁的大夫人眼神闪了闪,笑着转开了脸色!
“昨日我去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在旁侧敲击下,老太君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这镇国公印爹爹放在哪,昨夜我让人找遍了爹爹书房的每个角落也没能将它找出来。”
没有这个公印,他们便不能上奏书,让皇上立镇国公世子之位,没立世子之位,想要夺得这镇国公的爵位也只是痴心妄想,“三弟你在外人面广,找两个生面孔,即便是将府里掘地三尺也要将公印给找出啦!”
三老爷将嘴里的竹签‘噗’的吐出在空中划了个弧度,也坐正了身子,磨牙道,“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连死了都还要将我们给摆一道,防我们就跟防贱贼似的;哼,大哥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来办,用不了一日,定将这公印找出来给你!”
刘振南其他的不会,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俱全,结交的一些酒肉朋友手脚不干净的,那自然是不在少数!
但也有那么几个也是有些本事的,这也是他将此事交给他的缘由!
大老爷垂眼,掩在茶杯中的嘴角勾了个冷笑,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清茶润润喉后,说道,“此事拖不得时日,若是你没有个方向,也可到偏院姨娘的住处逗留片刻。她总是知道些什么的!”
三老爷眼露不屑,语气颇为嘲讽,“就那个没用的女人,能知道什么?”只会碍事!
“那个没用的女人是你生母!”三夫人气得从椅子上一蹦而起,上前就揪住他的耳朵,“她生你,养你,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为没用的女人,刘振南,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啊?没有她,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还能整天吃喝玩乐?我捏死你个没心肝的……”
三老爷虽然纨绔,在外边也风流成性,完全没有一点将门之后的气概。
可到了家中,还是要看自己这个黄脸婆几分脸色的!
毕竟月银在她手中揣得热乎热乎的,就是自己在怡红楼姑娘的暖床榻上活动着,只要夫人发了话,他也得夹着双腿立马跑回来……
现下被她给揪着耳朵怒骂,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两下,碍于大哥、大嫂在,也不敢真顶嘴,回些更为粗俗下流的话出来!
毕竟,那没用的女人也是大哥的生母啊!
面上不正经的跟三夫人求饶,嬉皮笑脸的让自己夫人高抬贵手,可心中却是极其不屑的!
她本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那老不死的正妻都死了三十几年了,老不死就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也清风高洁没出去外边找人,既然也没能在爬上老不死的床!
以至于让那老不死的独独宠爱了刘振西那王八羔子,刘振北那贱丫头几十年……
如今想想都能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窝囊至极!
大老爷和大夫人对两人的戏闹,视而不见!悠闲的低头商量着自己的事情!
等那头终于安静了,这头两人也商量出了个结果来了,只是冷淡的看着三老爷捂着发红的耳坠,和三夫人大眼瞪小眼!
“行了,老爷、夫人就要有个老爷、夫人的样子,这要给下人们瞧见,你们这张脸还往哪搁?”
“就是,三弟,弟妹,若是这模样给下人们瞧见,你们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一声清爽悦耳的声音重复着大夫人的话,大堂中的四人面面相觑,大老爷皱眉,大夫人面无表情,三老爷气愤,三夫人咬唇,四人以四种表情齐齐看向大堂门外!
大夫人手中的帕子搅了搅,刚要有动作,就被大老爷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时候,还是不要徒生枝节的好!
大夫人只能作罢,坐在椅子上打算冷眼旁观!
二夫人领着净竹疾步走进大堂,看大夫人牙疼、三夫人咬着腮帮的神色,冷笑一声!
“呦,原来大哥、嫂子也在呢!方才净竹瞧着大堂似乎有人在闹事,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忙跟了过来,却原来是三弟,弟妹又闹情绪了啊?”
三夫人也坐回了原位上,斜着眼瞧着站在门口处的二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让二嫂看笑话了,这若是二嫂摊上了这么个死鬼,也定是终日不得安生的!”说着还头疼的揉着额角。
她这话说得及其的有技巧,至于里头的意思有几层,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了!
你才死了丈夫又想着做婊子呢!二夫人气得心中直冒烟,但面上依然风轻云淡,“我家老爷就是没有三弟这般‘真’性情,这随着爹爹上了战场,才不懂避退刀光剑影,方才蠢蠢的殉了职,为国捐了躯!哎,谁让他命苦没有大哥,三弟这般好命呢,这也怪不得旁人!”
一句话,明嘲暗讽,让在场的四人齐齐变了脸色!
所有人的心思都跟明镜似的,刘启胜刘老爷子自小便疼刘振西这二儿子到骨子里去,这可是其他两兄弟胸中的一根刺!
动不得,拔不得!
稍有些风吹草动,便只能落得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而二夫人就是要让他们时不时的疼上那么一疼,看他们不好过,她才能好过!
她的一双儿女才能好过!
自己丈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随即尴尬的分开!
三夫人整张脸都僵硬着,勉强的挂着笑,“二哥跟随爹爹去了,我们都很难过;留下二嫂和歆儿、邵儿这孤儿寡母的,确实难为了二嫂,可俗话说得好,人死为大,还请二嫂节哀顺变!”
净竹站在二夫人身侧,杏眼瞪着三夫人,心中呸了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假好心!
第五章:罪责,老太君袒护!
二夫人也是皮笑肉不笑,慢悠悠的走到大堂中央,“弟妹这话说得好看,可做出来的事怎么就这般叫人心寒呐?”侧身一双美眸中蓄满熊火炎炎,盯着刘振南、和三夫人就像要在他们身上给戳了两个洞,“你道爹爹和你二哥这么一去,我这孤儿寡母的,便是好欺负了不曾?”
刘振南心下咯噔一声,愣愣的盯着二夫人那双蔟着一团小火苗的美眸,只觉呼吸都给漏了两拍,眼中的颜色渐渐深了!
竟一瞬间就这么看得痴了!
三夫人一瞧刘振南的神色便暗道不好,也知道他这是起了色心来了,心中的无名火随即腾腾腾的往上冒,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坐着正一脸看好戏的大夫人!
咬了口银牙,硬是将那股无名火给憋在了胸口,忍住没发作,只扯了嘴角对上二夫人道,“欺负?二嫂这话从何说起?自战前消息传回来后,这些日子我们可都是食不下咽?难受得紧,大嫂还巴望着往后这月银是不是给二嫂多发放些…”
二夫人冷笑,厌恶的扫了眼刘振南,在也不屑将目光落到他身上半分,只甩了下手中的帕子,指着刘振南、三夫人道,“你道你们这肮脏事做得有多隐晦?妄想用歆儿的后半生来换取你的荣华?我告诉你们,便是我二房没男人了,只要我冷柔心一天不死,便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
“做谁的春秋大梦去?”
大门外一声苍老却隐含威严的声音断了二夫人的话,屋里的人皆齐齐起身,转头看向大堂庭外。
净竹惊跳了下,随即咬唇快走两步来到二夫人身旁,附耳低声嘀咕了句,“夫人,这老太君怎么过来了?”
二夫人也皱起眉头,余光落到大夫人、三夫人身上,两人脸上的惊讶也不像作假,便收了脸色侧身小声吩咐着,“你去看着小少爷,我没回去前,不许他出西院!”
“哎!”净竹小声的答应声,趁着老爷夫人们将注意力放到大堂门口时,忙从侧门退了下去!
老太君弓着背,右手拄着根青翠蛇杖,左手放在嬷嬷手中,一步三摇的往大堂走来!
刘振东走到门边恭敬的候着,在老太君走到大门口时,象征性的扶着她的手臂,“老太君怎亲自来了,请上座!”
老太君如今七十多了,面色苍老憔悴,可一双布满沧桑的眉目却是锐利的狠,瞧着刘振东这大孙子,笑脸褶皱着,顺势将手托放在刘振东手心上,徐徐的往大堂高位走去!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后,视线对上二夫人的,“人呐,就得中规中矩的,有个长幼有序才像话;一个妇道人家,在大堂之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目光斜过,人也从二夫人身旁擦身而过,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高位上!
手中的蛇杖跟着重重的跺了下!
大老爷刘振东放开老太君后则安静的站在老太君前方两步远,面露恭敬!
二夫人脸色发白,暗中咬了下下唇内壁,硬着头皮认错,“老太君教训得是!”
大夫人也徐徐的走到刘振东身侧,笑语柔声道,“老太君,二弟妹也是因着二弟的事,这些时日这性子难免有些急躁些,老太君也勿怪才是!”
三夫人也扬着笑附和着,“就是啊,老太君,这也是人之常情,二嫂发发脾气也就过了,都是自家人受着些也无需要紧的……”
嬷嬷站在老太君的左手边,目不斜视!老太君皱起褶子脸,一脸不赞同,“既是振西的事情,也不能失了礼仪,这可是关乎着镇国公颜面之事,怎可大意得的?”
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尚不会拿镇国公府来戏闹,更何况是小辈们!
大夫人笑得越发舒心了,瞧着冷柔心那面色难堪,估计心中却是早恨得咬牙切齿了就想大喊两声快哉!
胸口的气也顺畅得多了!
三夫人和刘振南站在二夫人左手旁些,听到老太君的话,也都笑眯眯的略微垂着头,不搭话!
手却悄然伸到了刘振南的后腰,用力一拧……
刘振南突然受痛,差点失声尖叫跳起来,脸色青红闪过,转头刚要咒骂便瞧着妻子的脸色,忙嘘了声只能忍下痛楚,在将头转回来时,对着老太君却是一副乖孙子的模样!
老太君扫了眼刘振南,看他中规中矩的站着,脸上是得体的笑脸,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心中打鼓,今天本想来跟这四人摊牌的,撕破脸皮的,没想到老太君会突然到场,眼下看着这四人在老人家面前做戏,自己失了先机却不能在露出半点泄愤的情绪来!
不免就有些着急!
尤其是看老太君在看刘振东、刘振南两人的脸色,越发满意的时候,心中更是跟打鼓般,跳得厉害!
这些年来,老太君也不知道是被吹了那股枕头风,对东院、南院更是上心,事事都顺着他们!
而唯独她这西院,镇国公嫡子却被她给忽略了个彻底……
想到这,心中的怒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头顶上窜,等她反应过来时,双膝已经跪了下来,话出口,随即惊了一身冷汗…
“既然今日老太君也在,那便请老太君为柔心做主。”说完朝地上叩了两个响头,直起身直视坐在高位的老太君,“如今振西前脚刚去,这大哥,三弟后脚便欺到了我这孤儿寡母头上来了,冤枉邵儿纵火被罚跪祠堂如今身子骨还未痊愈,下个床还未能好好走路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