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雨歆直直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刘振东,一双眼眸犀利如刀,凌厉杀气如春笋破竹而出,“你当这天下人的双眼都被剐了,皇上的眼珠被挖了不曾?就凭你一个刘振东,也可以瞒天过海指鹿为马?嗤,你少做白日梦了。”
刘振东皱紧的眉头松开,又皱紧,“二弟妹,这就是你二房的教养?”
“你他妈教养两个字从你嘴里冒出来都是对它的侮辱,畜生都懂教养两个字的话,那还是畜生吗?”
秦嬷嬷偷偷抿唇发笑,二夫人也顺好了气在旁观,即便是知书达理,温婉如她,这刻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歆儿喝彩。
这些人,简直畜生都不如!
刘振东见识过刘雨歆的毒嘴,昔日老太君也曾被她给活活气晕过去,她可是个刁钻的小蹄子,现在如斯嚣张气焰,不过是成王护了她两回。
想到在衙门牢房,她竟敢将手动到嫣儿身上,他便心火烧旺。
哼,成王是谁?他护你一回,两回,他还能护你一世?
不日等你进了文昌伯府,还不是个软柿子,任我拿捏?
事情理顺了后,胸口怒火也硬被压了下来,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歆儿,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现如今你是在镇国公府,如斯无礼口无遮拦,倒也无碍;但不日你若进了夫家的门,在文昌伯府还如此没规矩,害苦的也只能是你自己,甚至也波及你的娘亲被责骂……”
“得了,收起你这幅令人恶心巴拉的嘴脸吧,我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昨天吃到胃里的东西全吐到你身上去。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在装就没意思了。”刘雨歆做了个恶心人的动作,接着冷笑道。
“刘振东,先不说镇国公府世子之位的事,我只告诉你,想将我当成物品给卖到文昌伯府去,你还不够狠。你要是将我给打晕了直接丢到花轿里,我可能还真就乖乖的嫁进去文昌伯府里,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啥糟心屁事也不会发生也说不定。但不好意思,我一大活人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就将主意打在我身上,只能说,你是真的嫌自个活!腻!了!”
自己撞上来的出气筒,她自不会客气,这么一发泄,总算让一大清早就憋在胸口的闷气,给顺畅了。刘雨歆深呼吸睥睨着对面的人。
刘振东双拳咔吧咔吧捏的脆响,盯着刘雨歆怒火腾腾,在没有了丁点的掩饰。
二夫人冷笑道,“你不想让我母女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刘振东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震了震,“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你们……”
“凭什么你说了算,你拿什么说这个家是你在做主?你不过是个庶出,我爹才是嫡出,我才是堂堂正正上得了厅堂进得了祠堂的嫡女,伦身份,你就是排到长江尾巴上,也没你站在这说话的份。我的庶伯。”
刘振东气得整张脸涨得紫红,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她,想破口大骂,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没死呢,你们三天两头的闹上,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老太君威震的跺了跺手中的蛇杖,头顶朱钗相互撞击发出脆裂的声响,张嬷嬷搀扶着她往里走来。
经过二夫人身旁时,张嬷嬷那万年不变的脸色,在看到刘雨歆时,目光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下,很快便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仿佛不曾将目光放在别处。
刘振东暗自狠狠瞪了眼刘雨歆,转身就朝老太君走去。
“老太君,您请上座!”
“好好好。振东呐,你也坐一旁去,我这老太婆倒想看看,是哪个小蹄子,在这兴风作浪的。”
张嬷嬷将她扶上座位,便如僵尸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曾在转动一下。
“哎。”刘振东收了难看的脸色,勉强的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的坐在了老太君下手边的位置上。
二夫人自上次后,对老太君便是从心底厌恶的,对于羞辱自己的人,还能大度的去讨好对方的,那是神。她做不到,她是人,不是神佛。
她有情绪,对老太君仅存的一丝尊敬都在前两次的见面中消失殆尽,此刻,她就是见着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双眼。
要怎么说,刘雨歆是她的女儿呢?骂人的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小蹄子骂谁呢你?你个老太婆真是不要脸,都说了已经七老八十一脚踩进棺材的人,就不要在出来兴风作浪,没事瞎起哄了。自己不作死就不用死,你也不看看你身边的嬷嬷,同样是一脸郁卒的老太婆,人家多有自知之明,站在那就是影子,嘴巴干净又不浪费空气。哪跟你能比,早上起来吃了大蒜,满嘴臭熏不说,简直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等你百年没子孙埋的时候,我一定一把火将你直接烧成一把灰,到了阎王那,你也就用不着在被人嫌了。”
张嬷嬷紧抿的唇瓣竟破天荒的欲出抹淡笑,目光终于不在朝前目不斜视,而是看向骂累了,双脸颊鼓鼓的刘雨歆脸上,有赞赏,有欣慰,有释然……
很复杂,沉淀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刘雨歆也微微惊讶她会这么注视着她,头歪了歪,正打算仔细探究探究这人是敌是友时,张嬷嬷的目光又移开了,直愣愣的看着大堂房外,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风景,能让她‘着迷’到目不斜视的地步!
二夫人心中快意的同时,又皱着眉头看歆儿,女儿这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这样下去,倒是好还是坏呢?
秦嬷嬷不担忧,她瞅着小姐的目光是精锐的,小姐嘴上如何骂如何损人都不要紧,只要她的心是善的,这就够了。
不必担忧被坏人欺负,也不用担心小姐会心术不正,以致走上不归路,害人害己!
刘振东忐忑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被这贱丫头给气晕过去,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今日老太君可不能在昏死过去,文昌伯来了,总得老太君出出面,这才显得‘诚意。’
老太君确实气得不轻,握着蛇杖的手背都疼看到跳动的青筋,眼前一阵发黑。
知道这小贱蹄子的嘴上功夫厉害,处处不饶人,前次被气晕过去后,她的气到现在还没顺。
只不过这次即使有些准备,还是被气得两眼发晕,年轻时在后院里争斗了一辈子,她虽然让刘光年将正氏张凤仪休了后,又强硬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伺候百般羞辱报复。刘光年的其他几个妾也都被她给弄死了,她也如愿的让刘光年和张凤仪的儿子刘启胜让她当了这个镇国公府老太君,将她扶上了正位。可她跟人斗了一辈子,自己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这是她胸中永不可磨灭的痛楚。
今被这小贱蹄子怒骂百年归老后没子孙送终,她怎么能不气?不怒?不怨?
但她是谁?她什么毒辣手段没见过,没用过?她如今能坐上这个老太君的位置,而不是伺候着她的张凤仪。凭的是什么手段?就这小贱蹄子的把戏,她还看不在眼里。
“这张嘴倒是厉害,老太婆既是快要入土的人,那便也是能做主的。振西既已先去,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难免会有些嚼舌根的,今日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给你寻了个有背影的家室。文昌伯是万贵妃嫡嫂的弟弟,有了这个做倚仗,靠山,日后也没人在敢难为你们。”
“你怎么不去唱大戏啊,说得好听。”刘雨歆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上次都能将这老太婆给气得半死,今天居然没事?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她这免疫能力提升了,还是今儿个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惊讶过后却是更加愤怒了,特么的,这些人跟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的人,有两样吗?
“老太婆,你跟刘振东一样,也别在我面前做戏,我怕会吐你一身。这么招吧,文昌伯府你们就是说破天,使手段我也是不会嫁的。咱们话直接放在这,你们要让我西院不好过,你也别想高枕无忧的白日做梦。我虽然是一个小破孩,但我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你往我身上捅一刀,我会毫不客气的反手还给你十刀,不信咱们走着瞧。”
老太君本来精神头就不足,这么一番难缠下来,更是如枯萎的花朵,直接萎靡了。
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始终沉默的冷柔心,徐徐道,“你嫁到镇国公府也有十来年了,怎还让她如斯罔顾家规?”
二夫人淡漠的移开视线,看向歆儿却是笑脸盈盈,宠溺幸福的,冷淡道,“家规?镇国公府有这个东西吗?老太君,歆儿说的哪里不对了?”
老太君皱紧皱褶的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冷柔心。
刘振东道,“历代祖先有训,罔顾家规以下犯上,做出大逆不道,欺辱长辈手足之行为者。轻则罢黜祖籍,永世不得如族;重则可行杖毙……”
三夫人千氏在大堂左侧的窗口前顿了许久,晨曦的寒风总是让人觉得刺骨,凛冽。
于婆子候在她身侧,也将里头的话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夫人站着没移步,不由轻声道,“夫人,不进去吗?”
三夫人千氏若有似无的勾起唇角,欲出一抹淡笑,将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转身朝来时的路回去了。
“不了,有好事就让他们去争论吧,我们就不必去搀和,出风头了。”
于婆子了然于胸,也轻声轻脚的跟上,“夫人是想,老太君会袒护大老爷?”
袒护大老爷?呵!她不是一向都向着大房的吗?三夫人轻笑,“还是老太君那话说得有理,人呢,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中规中矩的,总归没错。”
于婆子认真的思量了番后,暗自点头附和,“夫人说得是。”
“走吧,去前头瞧瞧,石彦这小子虽然不敢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但,用银子来做的交易总是不放心些。只有真正见了文昌伯他侯爷真正领着聘礼上门来了,我这颗提着的心呐,才能放下。”
文昌伯来的时辰是在辰时末,两顶大红色轿子异常显眼,身后跟着两长排抬着箱子浩浩荡荡的人群。
“落轿。”
三夫人千氏刚到大门口,就看到这么惹人眼红的一幕,嘴上咧开的笑容都快勾到耳朵后面了,让于婆子候在大门旁,扭着屁股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于婆子朝左侧站着的护院道,“快去告知老太君,文昌伯来府上了。”
两辆轿子放下,文熊烨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国子脸下巴长满胡子,一双虎眼炯炯有神,正宗的北方人彪悍长相。
文怀秀从后面的轿子出来,走到文熊烨的身旁。文怀秀长得阴柔,更像他娘亲,这也是文熊烨不待见他的部分原因。
举手投足间都是敬畏,而眼里却有五分讨好,让人看着有些滑稽。
“爹,是直接将这些聘礼抬进去,还是等刘振东出来迎接?”
文熊烨哼一声,就跟老虎打喷嚏,震得人心慌,一双虎目盯着镇国公府四个大字,上次前来心思忧虑,还未曾好好瞅瞅这人模狗样的地方,今日定睛一看,这大字也写得不赖啊。
“进什么进,等他出来迎接。”镇国公刘启胜都不在了,现在他的身份可要比刘振东那庶子高出得多,哪有他自己进去的道理?
不是失了身份,礼数吗?
文怀秀忙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