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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也算是失而复得,心情指数有上飚了一个数位。
小毛驴驮着她回了镇国公府,她只是去成王府这一来一回的功夫,镇国公府大门上就挂上了白绸,府中一片沉静。
东院里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刘雨歆没兴趣听这些人‘唱戏’掉眼泪,朝驴脑袋里上拍了拍,小毛驴回了西院。
净竹虚弱的身子靠在小院厅子门上,脸色苍白,仍是毫无血色。
脖子上的淤痕还未完全消下去,穿着白色的棉裙,披着一件披风,目光无神。
刘雨歆双眼一亮,从驴背上翻身而下,往净竹走去,这是她出事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下床。
真是太好了。
“小姐。”嘶哑的声音一出口,眼泪就啪的掉了下来。
刘雨歆上前扶着她,她还是喜欢又蹦又跳,如小黄雀一般叽叽喳喳生动活泼的净竹。
而不是站在身前这个像是能被一阵风就吹走的小丫头。
“净竹,快进屋,怎么就你一个人站在这?其他丫鬟呢?都不知道照看你吗?”
净竹摇摇头,身子骨嘘,走得也慢了些。“小姐,夫人和嬷嬷去东院了,小姐快去看看,大夫人,大小姐都不是好人。少爷都是被她给害的。”
刘雨歆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去东院了?”
净竹虚弱的点点头,“黄嬷嬷前来传的话,老太君,三老爷,三夫人都在东院,咳咳。”
刘雨歆将她按在凳子上,“我去看看,你在这待着别乱动。”
净竹还想说什么,刘雨歆就跑了。留下小毛驴在厅外走来走去,自个儿闲逛。
东院正厅设了灵堂,屋子里一干人等气色都不好,刘振东,脸上还残留着被黄蜂扎伤的大夫人,老太君站在左侧。
青着脸色的刘振南和脸色发白的三夫人站在右侧。
只二夫人靠在右侧靠后一些的位置。
大夫人一身白衣,双眼哭成了核桃,“老爷,二房是错,但她三房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刘振南搭上文昌伯这一回,能波及到我的嫣儿,可怜我的嫣儿命苦啊,被歹人害了……”
刘振南粗口打断她的话,“大嫂,你不要含血喷人,将这顶屎帽子往我头上扣。你女儿死了,我大儿子浩儿就平安无事了?捡便宜了?说话得注意点分寸。”
刘振东冷着脸,没搭腔。
三夫人却道,“嫂子,好在这里是镇国公府,出口的话在这说说也就摆了。若是传到了文昌伯爷耳里,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变成了传绯,当即连累的也是整个镇国公府。”
大夫人嘶哑着声音咒骂,“猫哭耗子假好心,你们就是巴不得我的嫣儿香消玉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这们这对贱人……”
“够了。”老太君手中蛇杖往地上一剁,厉声道,“大房媳妇,够了。你也是官宦千金,话能出口便罢。不能出口的,别让人挑了你的礼。”
大夫人咬着牙,两行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老太君,我哪里说错了,文昌伯爷才来下聘,皇上的圣旨就到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我的嫣儿就命丧火海?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我虽是一介妇人,但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文昌伯爷被打了面子,能咽下这口气。他不能动镇国公府的人,不能动她二房,三房,还不能动我的嫣儿吗?”
刘振东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沉着脸,“闭嘴,你这话若是传到外头,你可知有多少人要被你给害死,蠢妇。”
这巴掌打得响亮,众人皆冷眼旁观,刘振南还不忘露出鄙夷的神色,在没了之前的手足娣亲之色。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兄弟假意。
二夫人便是被泼了脏水,也依然站在几人身后冷眼旁观,不出声,也不辩解。
只觉得这幕看着是如此的讽刺,却也悲哀。
早年她未嫁给刘振西时,她家也是大商宅院,里头的勾心斗角总会有,但是皆是小打小闹。闹得在厉害也不会太伤手足之情,有些东西总是要顾忌着的。
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连旁支也算相处和睦。如今在看镇国公府?
简直一天一地。
公公刘启胜这么一去,这个镇国公府也就散了。
冷柔心暗想,不知在泉下有知的公公看到这么一幕,会不会觉得心寒。
大夫人如今看刘振东的脸色,那是绝望又痛恨的,一如当日在衙门牢房,刘雨歆扣住刘雨嫣的咽喉,那濒临死亡的挣扎时的眼神。
触目惊心。
刘振东道,“府尹大人已经解释过了,是牢房中不小心走火了,其他死囚也无一幸免,并未只有嫣儿一人受害,你莫要在口中失德。给府上找麻烦。”
老太君一连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日子又强打着精神应付小辈,此刻禁闭着一双眼,只能咽下心中苦楚。
他们该怎么闹,就随他们去吧。
刘振南嗤笑一声,他现在对这个大哥简直恨透了。先不说发自己正在万花楼风流快活,得意春风得紧。却不想被下人突然告知府中出了大事,千氏真闹上脾气了。
他这才急匆匆心中忐忑的回来,还没进屋,就被之前找上的几个手段不干净,来府中帮忙找公印的酒友给不分青红皂白的喝斥了一顿。
说之后在不许跟他们来往,如若在出现在他们面前,便见一次打一次,这才算完。
这口气憋着还没放下,回到自己房中,千氏便朝他闹上了,找他发了一顿脾气不算,还说他害了浩儿。他这被说得摸头转向的,之后才听嬷嬷说,文昌伯爷这事给黄了不说,还惹上了皇家。
他这惊了一大跳,忙去找文昌伯大公子,可到门前又是一阵羞辱,和打骂,还不忘放下狠话,这事他们没完。
一连接着下来,他这颗心提着就没放下过,才回府事儿又来了,刘雨嫣没了。
当下他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魂惊走了六魄,完全找不着北了。
现在倒好,他这大嫂可将责任全给推到他身上来了,是个畜生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想着便又红了眼,心中愤愤不平。
“你那好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没做什么缺德事,会被扣押在衙门不算,还关押到府尹去了吗?嗤,别沾了狐毛就想去掉骚味,听着让人恶心。”
三夫人看老太君的神色,也心中有数。这事说不好是谁对谁错,没人能撇干净。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必假惺惺哭着让人可怜。
这里是刘雨嫣的灵堂,他们便在这吵得没羞没躁。刘雨歆真觉得可悲可叹,要不是这些人太奇葩,她又岂会是个刁钻又无理的人。岂敢以下犯上,真去触老太君的眉头?
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生。
这也怪不得谁。
刘振东面色沉静,但没因刘振南的话直接翻脸,相较于大夫人甄氏,他还有他的考量。
像是个受害者,站着不动,也不怒。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定是三房压迫大房起的事。
刘雨歆认真的看了眼刘振东,这才走了进去。“娘。”
室内瞬间静了下来,六道目光先后落到她身上。二夫人走到门边,“这孩子,你怎么上这来了?”
刘雨歆抓着手中的银鞭,双手抱胸,掠过灵堂上,似笑非笑,“堂姐死了,我这堂妹总得来上柱香不是,免得日后有人用着残害手足等理由来鞭策人啊……”
二夫人不赞同的皱眉,小声道,“够乱了,你来瞎掺和什么。”
刘雨歆握住她的手,安慰的在她手心捏了捏,小声道,“娘,没事的。”
二夫人还有话要说,大夫人却跳起来尖声打断她的话,“你个贱蹄子来做什么?看嫣儿的笑话吗?都是因为你,全是你个贱蹄子,若不是你,嫣儿也不会被害。”
拍
这次是老太君赏了她一个嘴巴,打得老手颤抖不已。
大夫人摸着被打疼的右脸,侧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君,那陌生却令人心颤的目光,大夫人脸色骤变。
“老,老太君……”
老太君却没看她,直接朝刘振东道,“镇国公府祖训家规都去见阎王了吗?以下犯上,出言侮辱,这便是你大房的教养?”
刘振东低头认错,“老太君教训得是。”
大夫人失声怒骂,“什么教训得是?我哪里以下犯上了,出言侮辱了?她这贱蹄子也配?”
老太君苍老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拉下去,没思己过前夕,不得在出来胡闹。”
刘振东领命,大夫人却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指着刘振东的鼻子破口大骂,“刘振东,你不是人。就看着自己的骨肉被旁人欺负至死,还屁都不敢放一个。你怎么不去死?不去代替嫣儿去死?”
刘振南,三夫人在一旁看戏,甚至是幸灾乐祸的。
早些年,刘振东顾着大夫人甄氏的脸色,对她也算宠爱,便是闹凶了也就朝她骂两声,却未曾真正动过手。
对自己院子其他三个姨娘,却是可有可无,也任由大夫人欺负到头上。
如今看看这情势,这就是报应。
刘雨歆看得津津有味,但也没忘了正事,身子一挡,就将两人给拦了下来。
“等等,你们还不能走。”
手中的力道停住了,大夫人逮着空挡就抓过刘振东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点不留余地。
刘振东吃痛便将大夫人给甩到了一旁的地方,大夫人得了自由,就跟一头蓄满爆发力,满目仇恨的朝刘雨歆扑去。
“都是你个小贱人,全是你个小贱人害的,你不得好死。我掐死你,掐死你。”
屋中的人人人色变,二夫人和刘振东同一时间朝大夫人扑去,想要将她给拦下。
刘雨歆脚跟一转,身子如轻羽般躲过大夫人,抬脚就朝她的侧腰踹去。
大夫人直接被踹在一旁的门框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上头,发出咚的一声响。
二夫人抓过刘雨歆,即便是亲眼看着她没事,还是不放心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事?伤到哪了?娘看看?”
刘雨歆神色很冷,但对着二夫人眼里却有一股温柔,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二夫人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转头狠狠的盯着摔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的大夫人啐了口唾沫。
“甄容,你若敢动我女儿半根头发,我冷柔心便要你整个东院来陪葬。”
大夫人额头上的血珠往脸颊上流了下来,让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家狰狞。
刘振东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不知是为了大夫人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为了二夫人刚刚放出的狠话。
甄氏自己要去寻死,这奈不了旁人。三夫人千氏冷眼看着。
刘雨歆让二夫人稍安勿躁,也不在看地上的大夫人和大老爷,而是转身朝老太君道。
“老太君,分家吧。”
这还是刘雨歆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一声老太君。
也在没有之前的刁钻,挑衅,目无尊长的气焰。
这刻,她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晚辈,态度尊敬,谦和有礼。
不仅刘振南,三夫人愣住了,就连老太君也愣住了。
二夫人倒不是吃惊,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是什么品行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