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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真是比唱的好听,要聊表孝心,你早该着手准备了。何况等到最后一夜在来安排?
在说了……
【010】灵堂,人蠢则无敌
自分家后,大房,三房就没有一天不上门闹的。老太君也闭门佛堂,大夫人却不死心,天天上门去闹,老太君也被闹烦了,喝斥了大夫人一顿后,大老爷直接将大夫人和五少爷给关在了屋子里……
当然这些都是东院的事,她们犯不着去嚼舌根。秦嬷嬷看着冯马,到底是将他手中的那本黄色册子接了过来,“冯管家,人呐,就得脑筋清楚,若是犯了糊涂,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的。”冯马神色一变,看她接了册子却松了一口气,勉强的回答道,“嬷嬷教训得是。”
秦嬷嬷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对他也没多少分同情。在大老爷,大夫人得势时,他可是做了不少肮脏事。冯马前脚出了灵堂,后脚她便将手中的册子丢到一旁的火炉中焚烧了。
一旁手中拿着对白蜡的丫鬟凑了上来,看着冯马的背影,迟疑的说道,“秦嬷嬷,这妥当吗?”伸手指了指被火烧成一滩灰烬的黄册子。
秦嬷嬷回头让她去做事,“你们都记着,今早冯管家来西院的事,谁也不得嚼舌根。让夫人和小姐知道了,这个月的月银谁都否想领取。”
众人缩了缩脖子,月银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哪敢在多嘴一句?
卯时
二夫人梳洗过后,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手中托着一叠的白色绸缎。
二夫人来时,净梅在屋子中伺候刘雨歆梳洗,真穿好里衣。
“娘,早。”
丫鬟将手中白色绸缎放在桌上,二夫人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净梅,给小姐穿上白衣。”
“哎。”净梅拿起桌上的白色绸缎,这是给小姐和少爷量身裁缝的衣裙,只今日一天能穿的。一身雪白。
刘雨歆懒懒的趴在桌上,“不是下午才出丧吗?”
二夫人淡笑不语,今日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同,安静柔和了许多。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即便是这样,也盖不住她眼角下的青丝。
净梅给刘雨歆穿衣裙,“小姐,今日都要忙些,出丧前还得哭丧。”
刘雨歆满脸黑线,配合着净梅的动作,想到要在灵堂跪在棺木前,哭上两个小时,她整个头都大了。
待小姐的衣裙穿好后,净梅便拿着剩下的少爷布挂去了刘雨绍的屋子。
二夫人领着刘雨歆回了灵堂,看到放在中间的两具棺木,神色有些不太对头。
屋子里收拾好了,只有黑白两色,一进去气氛是压抑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二夫人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出殡并不是件很光彩的事。
刘雨歆举手赞同,既然人都死了,搞那么大阵型做什么?真是折腾活着的人。
灵堂里,只两个丫鬟分别候在棺木两旁,棺木上系着两股白色带花的绸缎。
刘雨歆跟着二夫人跪在棺木前头,两个丫鬟一人拿着个白色帽子,戴在两人头上,刘雨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左脚旁放这个火炉,里头烧的都是些金银纸钱,二夫人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用纸钱做好的金银元宝,跪在火炉旁,慢慢的烧着。
刘雨绍也被净竹,净梅带了过来。小绍儿看到棺木还是怕怕的,一个劲的往囔着要走。
刘雨歆回头朝他招了招手,“小绍儿,过来。”
刘雨绍趴在净梅的怀里,胖胖小手搂着她的大腿,眼角湿润,跟被打湿了的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楚楚可怜。
小脸纠结在了一起,黑亮如葡糖般大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二夫人将手中的银钱丢到火炉中,抬头看了眼小绍儿,没出声。
刘雨歆朝他眨眼,“小绍儿,来姐姐这。”
净梅浅笑着拉开大腿上的小胖手,牵着他往小姐走去,“少爷,夫人、小姐和奴婢就在身边,别害怕。”
刘雨歆接过小胖爪子,拉着他一同跪下,朝棺木磕了三个响头,揉了揉他的发根,“男子汉大丈夫,我家小绍儿才不怕呢。”
净梅掩唇笑了下,转身和净竹出去备上早膳去了。净竹出门后,还回头朝小姐,少爷做了个鬼脸。
净梅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拉着她赶紧走人。
大夫人就是这时候闹上来的,手中拉着刘雨真,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哪还有一点大夫人的样子在。
一进来就放开刘雨真,将屋子里的凳子翻得乱七八糟,带着血迹的手指指着二夫人,脸色狰狞,“都是你个贱人,要是没有你,我的嫣儿也不会死,这镇国公府就是我甄容的,都是你个贱人。”
刘雨真小脸上满是愤怒,小脸扭曲的瞪着刘雨绍,就要跑上前去打骂他。
刘雨绍看到刘雨真和大夫人反射性的大哭,小胖手揪着刘雨歆的裙角不松手。刘雨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人果然太善良了,这不好!
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了几秒,然后急忙走上前,将被大夫人弄翻的椅子摆好。
二夫人冷着脸,从地上起来,走到一双儿女旁,“甄容,人贱不要紧,但人蠢就是不可原谅的事。”
大夫人牙齿磨得咯咯的响,“我有今日都是你造成的,冷柔心,死的怎么不是你,还有你这一双扫把星,爹和二弟就是被你们给克死的,你这贱种。”
一个丫鬟打了个激灵,转身偷偷的溜了出去,找秦嬷嬷报信去了。
二夫人脸色铁青,但在公公和相公的灵堂上,她不能太放肆了。一双冷眸几乎要将大夫人给生吞下去。
“这里是灵堂,甄容,你若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刘雨绍哭得厉害,一个劲的往刘雨歆的怀里装,浑身都颤抖。
刘雨歆将小绍儿丢给摆完椅子上前的丫鬟手中,上前朝一脸得意的刘雨真走去,抓过他的手腕,直接往外拖。
刘雨真啊啊啊的直叫,拳打脚踢不算,张嘴就朝刘雨歆的手咬去。刘雨歆是你想踹就能踹,想咬就能咬的吗?
彭的一声,将刘雨真丢出大门外,侧身朝大夫人甄容道,“滚出去。”
大夫人双眼欲穿,如抹了剧毒的刀子,看自己的儿子被她丢出去,扑上来就要跟刘雨歆拼命。
“我打死你这个贱种,你敢动真儿,我打死你,贱种……啊……”
“歆儿——”二夫人失声尖叫,朝大夫人扑去,就要拦下她。
刘雨歆侧身躲过她扑来的身体,要对应一个有古武的人,她或许没多大的把握,但对付大夫人这弱女子,那救是小菜一碟。
躲开的同时,一脚就朝她的小腿踢去。
大夫人被摔了个狗吃屎,头重重的撞到门槛上,咚的好大一声响。
刘雨真从台阶下的地上爬起来,摔得脸上鼻血横流,眼角也被地板擦伤了,哭着叫道。“娘——娘——真儿痛——”
大夫人抬起头,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朝刘雨真喊了两声真儿,被他的脸吓了一大跳,顿时心一阵阵的抽痛。从地上爬起来,长发进了嘴里,指着刘雨歆道,“你个贱种,伤手足打长辈,你该送到宗祠,杖毙。便是死了,你那便宜爹也不得安生。”
二夫人气得头上冒烟,“甄容,你给我滚出去——”
刘雨歆走到她面前,如从彼岸死亡之路走来的杀神,微仰头对上大夫人恶毒的双眼,杀气大盛,语气却平淡,毫无起伏。“我刘雨歆,你口中的贱种,今日就算是杀了你,杀了你那没用的儿子,杀了你东院一干人等。我也照样活得好好地,别说进祠堂要被杖毙,就是皇上也奈我不何,你信不信。”
大夫人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后背抵着门框,这一刻,她竟有种想逃的冲动。
双手用力抠着门框,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贱种就是贱种,有娘生没爹教,忤逆老太君,目无尊长,残害手足。畜生还有三分人情,你就连畜生都不如。”
刘雨歆正想放声大笑,她也确实大笑了,笑声清脆,放肆震天响。
笑得她弯下腰揉着笑疼的小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畜生还有三分情——哈哈——我亲爱的大伯母,原来你也知道畜生尚有三分情啊——哈哈。”
“歆儿——”二夫人上前担忧的看着大笑中的女儿,扶着她的手紧了紧。“歆儿,我们不笑了。”
刘雨歆将她的手挥开,猛地支起身子,一双冷冽目光如北极吹回来的寒风,神色古怪的盯着大夫人,“畜生都能教训人了,这还真是一大奇观,要我说啊,大伯母你就该跟后院那嘟嘟嘟叫的住一窝。真的,人贱不要紧,人蠢真是用神仙水也救不活。”
后头小心看着小绍儿的丫鬟,噗嗤一声乐了。
大夫人脸色能阴出血来,那是怎么个精彩法,没得形容。
刘雨歆霍的收了所有神色,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外,冷声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我就是要让在那躺着的公公和二弟看看,他们这好儿媳,好夫人,好女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这些长辈,手足的。你们——啊——”
刘雨歆直接将她给推了出去,大夫人淬不及防,脚跟被门槛绊倒,整个人就朝外走廊上扑去。
衣裙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极为狼狈。
刘雨歆朝赶来的秦嬷嬷,净梅,净竹和一干下人道,“丢出去,在让一些死苍蝇飞进来,我一个都不放过。”
“是。小姐。”秦嬷嬷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趴在地上,额头被撞出血迹,正哎呦哎呦咒骂的大夫人,朝身后的几个打手道,“将大夫人,五少爷压回东院。你们两个守着西院大门,若是在让这些疯子,不相干的人进来,就不是辞退了事了。”
“是,秦嬷嬷。”
大夫人被架着手臂,往外拖。口中大骂,“刘雨歆你个贱种,扫把星,迟早有一天我要喝了你的血,给嫣儿生祭…”
刘雨歆和二夫人已经走进去灵堂了,秦嬷嬷气得脸都绿了,脱下一只袜子,揉成一大团,疾走两步用力掰开大夫人的嘴巴,将袜子塞了进去。
“大夫人,嘴巴这么臭,奴婢帮你熏熏,压下去。”
“唔唔——”
秦嬷嬷无视大夫人疯狂摇头,杀人的视线,直起身仰头看着出声的斜阳,呼了口气,终于清静了。
转身也回了灵堂,都是她的疏忽才让大夫人,五少爷进来闹腾。死者为大,大夫人在太老爷,老爷灵前闹出这么一出,这次,定不会在轻易饶过大夫人了。
两下人想笑不敢笑。只得拖着大夫人,身后两个丫鬟抓着朝她们拳打脚踢的五少爷,一同跟着出了西院。
刘振东这回彻底震怒了,给了大夫人两个耳光,就连刘雨真也给了两巴掌,让冯马将大夫人,五少爷关进屋子里,门口留着两个丫鬟守着,在让大夫人,五少爷出屋,他定不轻饶。
转身急匆匆的往西院走。
冯马脸色难看的瞪了眼守门的两个丫鬟,无视屋子里头大夫人和五少爷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暗自摇了摇头,转身跟上老爷的脚步。
深宅大院,能永久得势也是真理,便是如大夫人嘚瑟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