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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大院,能永久得势也是真理,便是如大夫人嘚瑟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更何况,大老爷向来不是深情之人……
二夫人将受惊的刘雨绍搂在怀中,柔声安慰。刘雨歆让净梅,净竹将小绍儿带下去。
“娘,小绍儿受了惊,让他在屋里休息,等出丧的时候,在出来。”
刘雨绍就跟条虫子一样,小手揪着她的衣角,使命往她怀中钻。哭得惨兮兮的小脸,让人心疼。
二夫人迟疑了,“可是……”
刘雨歆让净竹上前,将小绍儿抱下去。小绍儿抓着二夫人的衣服,不撒手。
净竹跟他做了个鬼脸,“少爷,跟奴婢到屋里玩游戏好不好?还有梅姐姐哦。”
刘雨绍看了看净竹,又看了眼净梅。最后才从二夫人怀中退了出来,往刘雨歆跑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我要姐姐。”
刘雨歆给净梅使眼色,净梅蹲下将少爷抱了起来。
嘴角挂着浅笑,轻声道,“少爷,小姐待会就去陪少爷,少爷先回屋子里准备木屐好不好?”
刘雨绍小藕莲的小手搂着净梅的脖子,仰头不解却又期待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刘雨歆点头,“小绍儿先去搭好木屐,姐姐待会就来陪小绍儿。”
净竹跟在身后,哀怨的瞪着少爷,孩子气的在控诉,少爷不要自己抱。
二夫人忧心忡忡,“为什么到今日还不安生。”
知道夫人是指东院和南院两个院子的事,站在一旁的秦嬷嬷回道,“夫人无需多想,人都是自己找罪受的,怨不得旁人。”
灵堂已经收拾过一遍,刘雨歆也没在跪着,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夫人剩下的银钱都烧了个干净,秦嬷嬷让两个下人守着灵堂门口,在回到灵堂中央,朝着那两幅棺木又是磕头又是念念有词。
大多意思,都是对大夫人突然上前来闹,扰了太老爷和老爷的安宁,是奴婢们的罪过……
刘振东本是来‘赔罪’的,门口的两个下人硬着头皮将大老爷给拦了下来。
冯马脸色大变,朝他们大喝,“大老爷也敢拦下,你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两下人脸色为难,和惶恐。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大老爷,可三小姐也吩咐了,若是在让死苍蝇进西院,他们也得遭殃的。
两人额头开始冒冷汗,其中一人顶着压力道,“大老爷原谅小的,我们也是按着吩咐做事。”
刘振东脸色非常精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府中,被下人光明正大的给拦路。
冯马指着他们,“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你们只是奴才,大老爷才是这府中老爷,你们的主子。”
“冯管家,你别难为小的两人,若是让老爷进去,吃棍子的可是我们两人。”
刘振东阴沉着脸,“让开,二夫人若怪罪下来,后果由我承担。”
“呦呵,大哥好威风。”刘振南叼着根竹签,从南院的小路上凑了过来,走路一摇一摆的,没个正经。走到冯马左侧站定,故意拍了拍身上桃色的长衫,讥笑道,“我说大哥啊,亏得你还有这个脸面在来这,我那好大嫂可是刚领着侄子上来闹腾了一番,我听说,大嫂是被拖着出来的?大哥,有没有这回事啊?”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刘振东面色平静的看着刘振南,“三弟,你也来给爹和二弟下葬礼,真是巧了。”
刘振南这人本就是个纨绔,除了在三夫人千氏面前,其他人,那是一概不分脸色,只凭自己的性情的。
便是对他这个大哥也是一样,之前还能留些脸面,但既然脸皮都撕破了,他自然不会在客气,直接道,“不巧,我可不是来给那死老头和短命鬼下丧礼的,我这是特意过来看看,你是被扛着丢出来,还是被拖出来的,哎……大哥,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好怕怕……”
冯马脸色骤变,低声道,“三老爷——”
“你闭嘴。”刘振南怒斥,“就是一条走狗,少在我面前狂吠。”
冯马脸部一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攥紧拳头,闭上嘴巴退到了一旁。
刘振南朝他呸了声,将竹签吐到他的脸上,一脸不屑,“大哥可要好好看着这疯狗,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最后反被咬一口。哼。”
说完转身,施施然走人了。
刘振东一口气憋在胸口,瞪圆的眼珠,几乎要将刘振南给生吞了。
站在门边的两个小人,看得心惊胆战,面色惶恐。两人压根没那个勇气在去看大老爷的脸色。
只祈祷,大老爷快快离开,别为难他们这些小人物。
冯马扶过刘振东的身体,小心给他顺气,“老爷,缓缓气。三老爷便是个刀子嘴,老爷莫理会。”
刘振东将他挥开,转身往东院的小路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身子轻晃几下,冯马吓得心肝胆裂,上前就扶过老爷的身子。
刘振东忍着一口气,咽下涌上咽喉的气血,待双眼发黑过后,擦了擦唇上的血迹,推开冯马,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每步都颤抖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从镇国公府大门往西院的正路上,刑公公手中拂尘晃了晃,嘴角带笑的看着刘振南,刘振东两兄弟离开的方向,在回到西院大门前。
暗自点了点头,“自己要寻死,旁人是救也救不回来的。走吧。”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公公,和两个镇国公府下人。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他们可都是将刚刚的一幕看得仔仔细细的。
又是一道圣旨降在西院,等刑公公将圣旨念完后,刘雨歆才掏了掏耳朵,起身,看着刑公公。
“没搞错吧?要厚葬?”
刑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珠子都是带笑的,“圣上真是此意。”
二夫人也跟着起来接了那圣旨,却是惶恐不安的。
刘雨歆眯着眼珠,跟刑公公脸上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不知道为何,即便仅仅只见过刑公公两面,但她在他面前却是轻松随意,没有多大心里弯弯的。
如跟她师父一般……
“皇上老头在想什么?早不说厚葬,晚不说厚葬,在这时候突然来道圣旨要厚葬?他没事吧?”
“歆儿——”二夫人低声斥责一声,脸上是不安的,“不可无礼。”说完不放心,转头看向刑公公,严正以待,“刑公公,小女年幼无知,童言无忌,并无欺君之意,还望刑公公明鉴。”
刑公公轻笑一声,给紧张的二夫人一颗安心丸,“二夫人多虑了,小女可爱得紧,奴才倒是羡慕夫人了。”
二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刑公公。
刑公公也没多待片刻,只说在晌午过后,皇上会亲临贵府,便同两个小公公打道回宫了。
刘雨歆亲自将刑公公送出了府中,还不忘从他口中多问些东西出来。
出府后,刑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才迟疑的问道,“师父,你为何要帮那三小姐?皇上那头只怕是……”
刑公公依然在笑,只是这和刚刚的笑意不同,这种漫不经心的笑意没达到眼里,倒有股凌厉,“多嘴。”
小太监忙垂下头,认错,“是,师父,徒儿该死。”
刑公公但笑不语,手中的拂尘随风摇摆,如沐张扬。就如他此刻的心思一般,飘出了久远久远……
三夫人知道刑公公来宣旨后,将桌上的茶杯给掷到了地上,手中的帕子搅成了一团。
于婆子招呼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待丫鬟出去后,这才小声道,“夫人,如今二房得势,且忍她两日。”
三夫人阴着脸色,“忍,我已经忍了够久了。”从炕头上起身,走了下来,“文昌伯的事情搞砸了,不仅连累到了浩儿,处处招人排挤,文昌伯大公子更是扬言定不会绕过浩儿。都是二房那冷柔心做的手脚。”
于婆子朝外头看了眼,知道说话安全,这才放心,“夫人,这婚事皇上会插足进来,谁也不曾想到。但是,夫人定不能忘了大夫人,如今她什么下场,大家都看着眼里,”
三夫人千氏冷哼,“我没有她那么蠢,只知道泼闹。一点没脑子。”
于婆子松了口气,知道夫人这是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近来因为二少爷的事,夫人心绪总是不定。这般下去迟早要出事。
忍人所不能忍,才是取胜之道。
“夫人,且不说刘雨歆这三小姐被封为成王王妃,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便是看眼前,若是其他府中的小姐被皇上钦点为妃,这定是热闹的话题。府上却没有,反而安静得很。是有反常极为妖。皇上强了文昌伯这门亲事,指不定就是个好事。”
三夫人回到炕头,“你的意思是?”
于婆子凑到三夫人的耳际,小声的嘀咕道,“太老爷和二老爷的棺木都运回来十日有余了,这皇上才下旨要厚葬,这其中定有隐情。夫人,塞翁失焉知非福,我们且看后头的。”
三夫人的怒气一点点降了下去,她也不是榆木脑袋,能将刘振南那纨绔之人,训练得在她面前也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自然有她的手段在。
这么一转眼的心思,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老爷找来。”
于婆子笑着退了出去,留下三夫人一人静静坐着屋子里,将事情彻底理顺了,才能知道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于婆子招呼门前候着的三夫人的贴身丫鬟圆玉,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让她去跟文昌伯大公子身边的小厮石彦通气回来后,一整天里十有八九神色是在恍惚的,做事也经常出错。
不是将茶杯摔破便是将茶水倒得过满,烫了夫人的手。
“你这丫头,近来怎么回事?整日里魂不牵梦的,做事也粗心了许多。”
圆玉的脸色虽是红润,可仔细看,眉宇间便有股黑气在游动,正在愣神的圆玉被于婆子吓了一大跳,脸色一僵,呐呐的唤了声,“嬷嬷。”
于婆子叹息一声,知道她这又是走神了,正色道,“行了,快去将老爷找来,便说夫人要寻他。去吧。”
“是。”
于婆子看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都是自小跟着夫人伺候长大的,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小丫头,她也不舍得打骂她。只能帮衬着点她,在夫人面前隐瞒些。
圆玉在南院没找到三老爷的影子,问了其他的丫鬟,这才知道三老爷换了身桃色的长衫,出府去了。
大家都知道,老爷这又是去寻花问柳去了。
圆玉一跺脚,只能朝府外走去,也还好,老爷一向都只在万花楼里厮混,其他的烟花之地倒是去得少。找人也好找些。
才出府,就被一个声音给叫住。
圆玉本能的撒开脚丫子朝前跑去,兴和眉头倒竖,也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一条街,兴和总算是将圆玉给逮找了,扣着她的手腕,气喘吁吁的瞪着她。
“你,你跑,跑什么啊你?”跟见了鬼似的,跑那么快干嘛?
圆玉同样气喘吁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无力的甩着手腕。
等两人都缓和了些气息,兴和才支起身子,恼羞成怒的朝圆玉低吼,“你跑什么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