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朗抱着手中的包袱,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动。
酒馆中走出个风韵的女人,手中拿着个酒坛子,朝门口聚集着的几个人,道,“都散了散了,都聚在这,老娘还怎么做生意了。走走走。”
萧锦天没理会被他踹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转身进了酒馆,在酒馆大厅右侧,正坐着抹白色身影。
正在细心的喂着桌上的雪兔儿,跟周围的一切骚动都格格不入。
刘雨歆雀跃的坐到她对面,“师父,你到多久了?”
宦碧姗抬头看了她一眼,侧头看大门口,啊朗抱着个小包袱,看着大门外,躺在地上抱着一柄剑的人,流露出同情。
收回目光,对面坐着的人,已经一手一个,抓着包子吃相很难看。
将雪兔儿抱起来,给它顺毛。
萧锦天站了下,转身出门,抓过啊朗的后衣领,直接拖了进来。
宦碧姗眼都没抬一下。
啊朗小跑跟上萧锦天的节奏,指着门口被萧锦天给踹出去的人,“大哥哥,他好可怜哦。”头发跟枯草一样,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兮兮,破烂不堪。
简直就是个叫花子。
萧锦天没答话,将他给丢在凳子上,自己坐到刘雨歆下手边,开吃。
刘雨歆咽下嘴里的包子馅,和宦碧姗眼里一样的清冷无情,嘴角似笑非笑,“小啊朗,可怜的是你姐姐。”
啊朗不明白,看着漂亮的姐姐,和她身上漂亮的衣服,姐姐怎么可怜了?
刘雨歆理直气壮,“刚刚那家伙可是要来杀我的,要不是你大哥哥手快,你休想在看到姐姐了。”
啊朗咕咚睁大眼睛,有害怕,“啊朗不要看不到姐姐。”
萧锦天凑上前,将一个包子塞到他的嘴巴里,这下,终于清静了。
啊朗也没生气,嘴里的包子好香好好吃,自个抓着露在嘴外边的一截包子,吃得乐呵。
刘雨歆侧头哀怨的看着萧锦天,像是在控诉,你将我唯一的一点乐趣也给逗没了。师父孤冷,不爱说话,可好歹也会答她两句;萧锦天就不指望了,就是一根冷木头,涨着一张嘴就是来吃饭的。
一路上,还好有个小啊朗,不然她也得成哑巴。
桌上三人都在吃,啊朗从盘子里,抓了个包子,往宦碧姗面前一递,“啊婶,你也吃。”
他的手很小,仿佛就一层皮包着无根骨头。手不脏,只是指甲七缺八缺,参差不齐,很难看。
桌上的三人齐齐看向他。
啊朗双眼亮晶晶的,带着色彩,动了动抓着包子的手,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在自己的手上,更加不安了。
却没有收回手,只是坚持举着。
萧锦天叫了声老板,就听到一声女声响起。
刘雨歆埋着头自个接着吃,只是任谁都能看到她抽搐的嘴角。
啊朗坚持,“啊婶,快吃啊。”
宦碧姗抬手接过他的包子,啊朗立即眉开眼笑,吃得更欢乐了。
刘雨歆奇异的看着她师父,虽然她还是自己原来那个师父,可就在刚刚接包子的那刻,师父竟然奇迹般的僵住了身子。
别人或许看不出,看跟她生活了三年的刘雨歆,对她还算是了解的。
老板娘徐徐的走来,一张笑脸,看着众人问道,“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里除了宫廷御膳,其他的只要你叫得出来,我们就能叫你吃得满意。”
好大派头,刘雨歆不客气,直接开点,“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虾仁蒸蛋,鸳鸯烤鱼,佛跳墙,酸辣粉……”
她每说一样菜名,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就龟裂一份,就连萧锦天都奇怪的看着她。
啊朗说,“姐姐,这些都好吃吗?”
被打断报菜名的人很不爽,朝啊朗嘀咕一声后,接着想菜名,“等着吃就行。”
老板娘僵硬着打断她的话,“这位官家小姐,这,不是我这小店做不出来您要的这些菜,只是。”她严重怀疑,真有这些菜吗?那个,酸辣粉她还知道有,只是其他的——
刘雨歆侧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只要你叫得出来,我们就能叫你吃得满意。老板娘干巴巴的答话,这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也只是拿着这句来招客人欢喜,谁能真的当真了?
刘雨歆咧嘴朝她一笑,“我就想吃这些。”
萧锦天直接道,“两素两晕。”
“哎。这就去,几位客官稍等。”有了台阶下,老板娘踩得比谁都快,朝萧锦天感激的笑笑,直接转身走去后院厨房了。这些个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她还没傻到跟她这官家小姐缠着。
刘雨歆侧头,瞪着萧锦天,“你帮她。”
萧锦天难得开了金口,“要赶路。”所以不能胡闹。
刘雨歆气绝,他当她刚刚是在胡闹?她不就想回味一下自己喜欢的菜吗?
气死她了。
两荤两素真的很快,老板娘前脚才进去,后脚就端着出来了。
给他们陪了一会笑后,回头看到门口那人还躺着,忙招来两个小二,指着门口道,“将他丢远点,死在这都是晦气。”
两小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一人一边,抓起那人和地上的剑,拖着朝左边走去了。
刘雨歆敲了敲碗,发出叮咚响声,朝老板娘问道,“他是谁啊?”
拿着把生了锈的剑也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就朝她砍去,还好她躲得快。
老板娘道,“他啊,这梧桐镇出了名的疯子,眼里就只有手中那把剑,见了镇里来的陌生女子就刺,以前还好,这两年更是变本加厉,疯得更没天理了。梧桐镇的人看到他,就把他赶出去,可转眼他又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溜回来的。”
“他是梧桐镇的人?”
老板娘摇头,“不是,就十来年前,他一身是血的倒在梧桐镇的镇口,还是张老那对老夫妻看不过眼,救下了他。只是五年前,张老两夫妻也去了,这不,他就开始出来疯了。”
刘雨歆将老板娘打发了,低眉思索了会,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师父?”
“武功很高。”宦碧姗终于开了金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师父这次说话,声音要柔和了许多。
刘雨歆诧异的看向宦碧姗那清冷无情的双眸,随即摇摇头,这种不该有的错觉果断的扫出大脑外,真是,铁杆虽能磨成针,那岂是一早一夕的事?
忙回到正题上,“他会武?”他的气息凌乱不像是个有武的人啊。
萧锦天也看向她,“他没躲开。”能瞬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有武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他没躲开自己的这一脚?
宦碧姗道,“伤得重。”
刘雨歆无力,伤得重还武功高?师父啊,“能不能说清楚明白点?我不明白。”
啊朗举手,“啊朗也不明白。”
萧锦天吃自己的。宦碧姗喝了些清汤,便没在开口。只抱着怀里的雪兔儿,一下一下的安抚。
这里陌生人太多,它还不适应,总是莫名的发抖。
刘雨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乎,也低头吃饭。啊朗左看右看,发现大家都没看他,只能撇了撇嘴,认真的吃着自己的。
吃完出门前,萧锦天让小二去弄辆马车来,这些事,只有他做。
即便不和身份。
刘雨歆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痛,抓过那个小二瞧瞧说了什么,而后朝三人说句了,她上茅房,就跑了。
萧锦天看着她的背影,皱了下眉。
啊朗说,“姐姐,你跑错地方了,茅房在里头的。”
即便隔得十几米远,刘雨歆的小腿还是踉跄了,差点摔倒。
宦碧姗道,“不必担心。”
萧锦天回头看她,冷眸依旧是冷眸,没有丝毫的变化,声音低沉,少了三分冷冽,“不放心。”
宦碧姗玩着手中的雪兔儿,不在回话。
身后,小二牵来了马车,萧锦天给了银子后,宦碧姗,啊朗就进了马车内。萧锦天依然站得笔直,身高腿长,肩宽腰紧。就是一根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长枪。
刘雨歆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就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是谁这么大胆敢跟她甩剑。
于是按着小二的指示,跑到梧桐镇后头的一个破庙里头,这个破庙已经很久没人来修理了,满地的枯草,破庙摇摇欲坠。
刘雨歆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疯子,躺在地上悄无声息,他身边依然放着那把剑。
刘雨歆上前,“喂,你死了没?”
那疯子没反应。刘雨歆直接上前,点了他的穴位,便将他给翻了过来。看不清他的样貌,跟枯草有得一拼的头发将他整个脸都给盖住了。
刘雨歆忍着不适感,将他的头发给拨开,满脸的胡渣。得,还是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仅凭着这双陷下去的眼眶,就能知道他长得还不错。
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刘雨歆抽了抽鼻子,说道,“本来还想来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既然连本姑奶奶都敢杀。没想到这么不禁踹,一脚就解决了!”
“喂,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你也是因为我死的,那什么,去了阎王那,记着说是你开的头,这笔账可别算在我头上。”
“虽然说,我双手并不干净,但——那些人都是该杀的——”
“呃,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真是脑子抽了,行了,你好好睡吧,我也该走了。”
“嘿,师父说你武功很高,像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吧。怎么说都是萧锦天把你给踹死的,要不这样吧,你拖个梦给我,告诉我谁将你害成这样的,我要是顺路,兴许能帮你报仇也说不定——”
刘雨歆走了,但她没发现,在她转身的瞬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看着她走出庙门的倩影,只一瞬间迸发出精光,很快便被痛苦淹没。
砰的一声,在地上翻了个身,这次是彻底没了动静。
两个时辰后,马车奔跑在大道上,有人来人往的人群。刘雨歆和萧锦天坐在马车外赶路,宦碧姗和啊朗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当然,小啊朗是真的睡了过去。
接近黄昏,夕阳映红了半个山头,大道上的人群也渐渐的稀松了。
刘雨歆回头看了眼马车后头,随即松了口气,转头问萧锦天,“你说他真的是个疯子?”
萧锦天的回答是,扬起手中的马缰,拍的一声打在马腹上,马匹撒开四蹄就朝前狂奔。
刘雨歆嘴角一抽,一拳就砸在萧锦天的腰上,怒,“你就不能吱个声。”
“嗯。”
刘雨歆双眼一亮,这是肯理自己了,“那个疯子跟着我们干嘛?”
“……”
得,又成哑巴了,刘雨歆无语。对她师父她是无力,对萧锦天,她直接无语。
“我怎么就这么傻,摊上冷美人不够,还得抱着一块冰木头?”
萧锦天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刘雨歆又回头看了眼马车身后五米外,“咦。”奇了怪了,伸手在萧锦天的手臂上抓了下,“萧锦天,那疯子没跟了?”
太好了,自从他们赶路不到半个时辰,她偶然一次转头,就发现五米外跟着个疯子了,当时还吓了她一跳。
第一反应,萧锦天快跑,来报仇了。
第二反应,不对啊,他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