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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萧锦天快跑,来报仇了。
第二反应,不对啊,他不是死了吗?诈尸啊!
经过两个时辰的证明,结果表示,这人不仅诈尸,还是个武林高手,他们马车赶得快也好,慢也好。这疯子始终在离马车五米开外,紧紧跟着。多一米没有,少一米他还不干了。
“太好了,终于摆脱他了,被一个疯子跟着,实在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萧锦天侧头,看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因为兴奋过头,传来炙热的温度,于是开头道,“他在上面。”
刘雨歆脸上的笑容一顿,上面?谁在上面?
萧锦天道,“疯子,马车车顶。”
一秒,两秒,三秒后——
“啊——”刘雨歆跳起来,抓过马车边沿的柱子,翻身跃起,脚刚落到车顶上,看到个浑身破烂披头散发的人蹲在自己面前,脚下一打滑,腰间重力一失调。整个人往后仰,直接倒下马车。
“啊——”
落到刚硬的怀里时,刘雨歆吓得脸色惨白,揪着萧锦天的衣服,眼里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掩饰。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轻笑一声,将她给放到自己身边,坐好,“你,打不过他。”
刘雨歆正在平复自己的起伏的心情,刚刚她那只是突然被吓了一跳,没站稳,摔下来的。当然,就算萧锦天不出手,她也不是真从马车上摔到地上去的。
“你等着。”
说她揍不过这疯子,她就揍给他看。
单手撑在萧锦天的肩膀上,借力飞身一跃,抬脚便朝那疯子踹去。
雪兔儿感受到她的气息波动,抛弃两只小松鼠,从马车车窗上窜了出去。
两下就爬到了马车顶上,跟火箭一样的速度,扑倒刘雨歆的怀里。
刘雨歆一惊,右脚来不及收回,下意识的接过朝自己飞来的一团白色,却没注意自己脚下。右脚落到那疯子面前,脚底打了个滑,抱着小腿子,腰后失力,整个上半身都跃到了马车外。
还好她手脚快,抓过一旁的柱子,稳住了朝下掉的身体。
而面前蹲着的疯子,就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个。
看着刘雨歆在他面前,跟耍猴戏一样。
刘雨歆抱着雪兔儿,一屁股跌坐在疯子面前,将手中的雪兔子举到自己面前,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你丫特么找抽呢?想吓死你姐姐啊!”
雪兔儿四脚一起蹬着,两只兔耳朵往下弯,红红的小嘴,砸吧砸吧,卖萌装可爱。
刘雨歆抽得不行,看着疯子只是跟着他们,好像也没有恶意,于是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将罪魁祸首雪兔子抱在怀中,朝对面的疯子道。
“说吧,你想怎么样?”
疯子本垂着脑袋,听到她的话,却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垂在面前的头发,直愣愣的看着刘雨歆。
“看着我干嘛啊?”
疯子还是不说话,目光却没离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刘雨歆板着面孔,怒,“将你头发弄好点,三岁小孩都得被你个吓死。”
刘雨歆本以为这疯子还是木头一个,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话,没想到,只是隔了两秒后,那疯子就抬手将垂在面前的头发拨了开来。
露出一张黑漆漆长满胡须的脸。
刘雨歆见过他的面容,倒是没被他给吓到,只是怀里的雪兔儿却疯了一样往她的怀里钻。吓得浑身抖动,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刘雨歆暗笑一声,在雪屁股上拍了拍,绯腹道,真是现世报啊,让你丫的刚刚吓我。
“你是谁?”
疯子慢半拍,粗糙乌黑的双手还抓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看着刘雨歆不明白她再问什么。
刘雨歆瞧他那傻呆呆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疯子隔了很久,才朝她疯狂的摇头。
刘雨歆也没期待他回答,这人是疯子,还是个言行举止特奇怪的疯子。
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就像跟不上萧锦天的脑回路一样,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兔,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上,很奇迹的交流着。而偶尔从马车旁走过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皆惊呆的长大嘴巴。非常不理解,还有人马车不坐,坐马车顶的?
而此时的北蛮
成王府邸,傅左穿着一身的盔甲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佩刀丢给大门外候着的侍卫。
还没走进正厅,扯开了嗓子就喊,“冷右,你给老子出来。你他奶奶个熊的,王爷呢?”
张远正在正厅给冷右包扎胸前的伤口,听到这爆火龙的声音,两人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冷右让他继续包扎,张远将白布从他胸前腋下穿过,狐狸眼具是冷意,“他怎么回来了。”
冷右淡漠道,“王爷出事,他定然接到张山的消息了。”不是出事当天赶回来,而是推迟了三天,已经很难得了。
张远将上面打好结,将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下,这才在一旁水盆里清手,“我只怕,他回来后,本简单的事,又得变得复杂。”
两人皆笑了,却是苦涩的笑意。
傅左进来一脚就踹在大门上,不堪负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上的灰尘落下些许。
本喷火的眸子在看到张远的时候,更为火大,一张阳刚的脸,直接阴得成臭水沟。
“张远,你也知道王爷出事了。”
张远和冷右对视一眼,这火爆龙真是气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们两个了。
有多少年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们两个了?
两人都是摇摇头,还真不记得了。
冷右很冷静的穿上衣服,一一系着扣子。张远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朝傅左道,“这门板可经不住你这脚力,府中的侍卫不是柴夫,不会做这门。”
傅左大步走到他们中间,单手撑在佩刀上,“张远,你少扯七说八的,老子就问你,你知道王爷出事了?”就连张山这混小子也知道了,冷右却独独瞒着他一个人?想到这他浑身气息都是冷的。
张远将背靠在椅背上,本柔弱的书生脸,此时一脸疲惫,眼眶很深,全是青色,整个下巴上的肉都消瘦了下去,成尖尖的。
“傅左,事情很糟糕。”所以,你也在来添乱了。
傅左冷哼,“你们都知道王爷出事了,却瞒着老子一个人?现在来跟老子说事情很糟糕?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远,冷右都知道这人就是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一冲动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王爷出事这事,能让他知道吗?
张山这个大嘴巴,活该被拉去操练。
冷右冷冷的看着他,“意思就是,你在这,很碍事。”
【023】身份用意
傅左上前一脚就将冷右身边的椅子给踹了,“老子上哪碍事了?你们一个两个,存心不让老子好过。”
冷右冷漠的看了眼被他踹出去的椅子,意思很明显,你现在就是在碍事。
傅左气得涨红了脸,但他就是这脾气,闹得他不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是弟兄也不别想好过。
张远也冷下脸来,明明一身的疲惫,口气却要比平日里森冷几分,没有滔天怒火,只是很冷静的话,却让人心肝直颤。
脑后凉飕飕的。
“傅左,要疯出去外面疯,这里没人陪你。”
三人中,傅左的脾气最为暴躁,张远的脾气最柔和,可三人都知道,要真正发起火来。张远才是那个最让人恐惧的。
傅左那点脾气,简直是小儿科。
冷右闭嘴,胸膛的伤口有了金疮药,也依然能感到那撕裂的痛楚。
傅左张口就想顶回去,可被张远这话和那陌生的眼神直接打击成了焉了的茄子,但又觉得不甘心,怒着和张远对峙两秒。那跟王爷般犀利冷冽的目光,让他直接僵住。
这才不甘不愿的往他们的对面坐去,将头上的盔帽扯下来,一把丢到小桌上,发出砰然震天响。
而对面闭眼假寐的两人直接无视。
气氛有些诡异,傅左不是个能忍得了脾气的人,看两兄弟没打算交代来龙去脉,只得自己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静。
“小右子,到底怎么回事?王爷呢?”
有了缓冲的时间,三人都冷静了下来。这称呼一出,也知道傅左这火爆龙的脾气是克制了,冷右张远这才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神色沉的吓人。
“从盛都回北蛮后,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十来次刺杀,全是黑衣人。王爷之前受了重伤,在虎口时,王爷突然让我带着一队侍卫走小道,王爷领着另一队侍卫先行一步走了大道。”
睿昌十九年,朝中有众臣,后宫有太后,皇后为首,誓死保住了闲成,闲王妃的性命。对通敌谋权篡位等罪名重新查证,睿昌帝局势所逼,也知道这时候是真不能动闲王萧御庭了,只能妥协。而同时王爷大肆剿灭绝止宫的人,激怒了万贵妃。
在睿昌二十年春,万贵妃经过二十年的密谋,打着前朝的旗子,进行了逼宫。睿昌帝被王爷等人救驾后,下令将前朝余孽一并株连九族,至此,万贵妃一派灭亡。而同时,没了万贵妃这颗棋子和皇后一派相制衡,皇上便变相的将王爷贬回了这北蛮封地。
睿昌二十一年,一开春,皇上来了圣意,宣王爷回盛都,同时为王爷封了礼部尚书的大女儿为成王妃。
这本是好事一件,可没想到待成王一回盛都,同天晨间那礼部尚书的大女儿竟失足跌落到了湖亭中,至此香消玉损。
礼部尚书心痛之余,却也上奏折,是自己女儿没那个福分。
皇上,朝中各大臣面上跟着惋惜,只一部分人却是心中狂喜。既然礼部尚书的女儿死了,那成王妃自当另选她人,在朝中各位大人家中皆有待嫁之女,能上成王这条船。大家皆是欣喜若狂的。
睿昌帝在礼部尚书之女过了头七后,又封了左丞相的二孙女为成王妃。于三月初下聘。
顿时左丞相府的门槛都快被前来送礼的人给踩扁了,左丞相却是一脸忧愁。
为什么?
左丞相可是国丈啊,皇后娘娘的亲爹。本两家再次结亲可谓是亲上加亲。可坏就坏在这了,万贵妃没了,后宫便是皇后娘娘独大,就算是有那么几个新起的宠妃,可那根基自然不能跟皇后娘娘相媲美的。
这时候将左丞相府推上去,岂不是直接站在了风尖浪口。
果然,没过两日,太子偕同睿昌帝去了趟左丞相府,没想当天午间就出了事。
大户人家的都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一个丫鬟去二小姐的房中时,看到二小姐床上一片狼藉,在看到里头躺着的人时,当下吓得尖叫出来。
这便惊动了睿昌帝,左丞相等人。一进屋只看到那丫鬟跪在床边,哆哆嗦嗦;而太子正坐在床沿上,手忙脚乱的套上淡黄色的外衣——
二小姐抱着被子,躲在床里头,抽噎的苦着,浑身抖着,被子也跟着抖动着。
披头散发,泪眼婆娑,简直我见犹怜。
睿昌帝震怒,挥手直接回宫了。左丞相脸色铁青,让人将那跪在床边的丫鬟给关了起来。转身追着睿昌帝出去了。
且不说太子萧锦承的身份,就是这睡了自己亲弟弟的人,仅凭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