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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太子萧锦承的身份,就是这睡了自己亲弟弟的人,仅凭这一条,那都是死罪。
当然,这事结果如何?
很多版本,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二小姐死了。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
成王——
成王的议论声更多,直接被推到了尖浪上,更甚至直接搬出了两年前,镇国公府灭门一事。
众人一听更加添油加醋了,可不是吗,那镇国公的嫡孙女也不是被封为了成王妃吗?
结果怎么样?成王妃不仅仅死了,还连累了整个镇国公府。
之前礼部尚书家的,不也是才下旨封为成王妃便香消玉损了吗?在加上个左丞相府中的这位二小姐——
成王克妻的名讳,在盛都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
皇后急得两鬓发雪,可却无计可施,整个懿宁宫被皇上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真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太子被废,其他几位皇子便乘机而起,皆在蠢蠢欲动。其中属二皇子,也是柔妃的儿子萧释环最为得势。后宫有柔妃在,朝中有刑部尚书暗中拉松一派,很快便在睿昌帝面前展露锋利——
风波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局势最为紧张的这刻,睿昌帝却突然下旨命成王回北蛮封地,禁足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入盛都半步。
萧锦天众人是有天大的不甘,想跟自己父皇喊冤,他相信皇兄此事有可疑。
当然,所有人都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布局,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透,更何况是皇上。
可自从出事后,萧锦天在没见过睿昌帝,城门上的侍卫全换成了另一批。皇上有令,成王不得踏入皇城半步,其中以二皇子萧释环为首——
萧锦天是攥着拳头回北蛮的路上的,他不回,母后跟皇兄便有危险,这是父皇对他变相的威胁。并不是对着萧释环的挑衅,不敢硬闯进皇宫——
而此次跟着他回北蛮除了一百名侍卫,还有冷右。
回盛都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对萧锦天来说,却是一遭从天堂掉了地狱的变化——
一路上,各路人马追杀不断。到了西北地界,一百名从刘家军里选出来的精兵,只剩五十不到。
而他和冷右,皆身受重伤。
傅左一掌将放着佩刀的小桌子震碎,虎着一张脸,“为什么不放消息回来?老子要在,谁还敢撒野?”
张远直接无视他的话,北蛮和盛都的距离多远?一来一回至少得三个月时间。
就算出事后,王爷送消息回来,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和傅左都帮不上忙。
冷右也闭上双眼,声音嘶哑,他们和王爷分道后。在小道上才行了不到五十米远,就遇上一小股黑衣人。
将黑衣人全数斩杀后,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本来想着就算有埋伏,也应该是埋伏在小道上,可对方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小道固然是埋伏的好地方。可走小道的路程要比大道远上一半不止。一路追杀下来,王爷定急着回北蛮。走大道是最为安全。
对方也想到这点,在大道上埋伏的兵力是小道上的两倍不止。等冷右回味过来,反回大道追上时,在没追上王爷。
直到一路回了北蛮,王爷和那二十多个侍卫,早已不见去向。
回来后,张远将所有的侍卫和刘家军都派了出去,撒网似的进行搜索,结果在西北境内,找到了二十三个侍卫的尸体,和无数黑衣人。
而,王爷——
不知所踪。
今天是第三天了。
傅左腾的坐起身,“老子去找,就算是上天入地,扒了阎王殿,老子也要将王爷带回来。”
冷右,张远都没搭话,他们何尝不希望找到王爷,只是三天了,他们都没睡过觉,疯了般到处搜寻,却什么都没找到。
张远还好,只是三天不眠不休,太累。而冷右却要惨上几分,身上有伤又经过这三天的奔波,能到现在不倒下,已经是个奇迹。
傅左刚从北蛮边界上回来的,自听到王爷出事的消息后,他也不眠不休,别看他穿着一身的盔甲,双眼犀利,像是很有精神。
其实,下巴胡渣冒出了许多,脸色憔悴。
走到正厅大门中央,傅左停住脚步,厉声道,“……就算是具尸体……”
傅左突然收了声,顿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张远冷右两人苦笑一声,他们都是脑袋转得快的。王爷的伸手他们自然相信。可双手难敌四权,王爷纵使武功再高,也不排除意外——
这是第一次,对于王爷的生死,他们心中没有底。
两人面无表情,只觉骨子里头都是凉的,这和王爷身上那股冷气不同,是股——绝望的凉意——
傅左到了府外后翻身上马,朝外策奔。三个时辰后,到了北蛮边界处,下马就将手中的佩剑朝张山丢去。
张山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傅左道,“全体集合。”
张山心中咯噔一声,也不敢在问话,撒了腿就朝出去喊人了。一刻钟后,他带在北蛮边界中的部分刘家军和其他虎营,全体在集合在他的帐营外。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各个面无表情,手握长枪,站得跟标杆一样笔直。
任谁看到这只队伍,都毫不怀疑,它是一只铁血队伍。
傅左直接道,“王爷下落不明,从现在这刻起,全给老子滚到西北的地界去。目标,找王爷。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见没有?”
“是。”
如一声敖叫的雄鹰,发出雄叫从天上俯冲而下,张开了两只利爪,一眼擒住地上的食物。
傅左这么有了安排,张远,冷右两人也在一起商量,“虽然所有矛头都指向萧释环,他也不可排除有派人行刺王爷。但,在这一路上,至少有五股不同的人。”
张远道,“你的意思是,有五个人要王爷的命?”
冷右冷着脸摇头,“只怕是不止。如今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废。朝中一片乌鸦,皇上这么做那是摆明了打压皇后一派的力量。皇上暂且不表。就是皇子,能符合继位年纪的,便有七位。”
张远点头,“二皇子萧释环,三皇子萧释逸,四皇子萧释秦,五皇子萧释进,七皇子萧释能。除去五皇子萧释进是景德嫔妃所生,又没有后台外,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皆有娘家的人在朝中为臣。”
冷右闭起双眼,“看来,不仅仅是王爷的处境危险,皇后娘娘,太子的处境,更为堪忧。”
张远突然起身,朝外喝道,“空绝,空情,空心。”
三个暗卫从天飞身落下,朝张远行礼,“你们三人速速回趟盛都,定要护住皇后娘娘,太子周全。”
“是。”
三人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冷右说,“王爷将之前带去的暗卫全留在了盛都,留守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没想到率先出事的,却是王爷。”
张远道,“先别杞人忧天,王爷吉人天相。”这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冷右回看他,“你信几分?”这句话,你信几分?
他们又何必自欺欺人?护着王爷的二十三个刘家军,一个不剩。王爷便是真吉人天相,三天过去了,那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刻的盛都却没有张远,冷右两人所料的危机,整个皇城,很平静,平静得诡异。如一头睡着了的雄狮,闭上了那张血盆大口。
街景热闹,人群涌动。谁也不曾想,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远在西北某大道上,萧锦天靠在马车上,即便是戴了人皮面具,拴着马车的马匹,依然能感到他身上的那股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煞戾之气。
压根不用他挥着鞭子,就撒开四蹄,朝前哒哒哒的跑着。
马车顶上,刘雨歆双腿盘曲,坐在那疯子的对面,将雪兔儿抱在怀中,单手手肘放在大腿上,掌心撑着下颚。和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疯子,你真要跟着我走啊?”
疯子只看着她,没回答。将脚边的剑抓在手中,朝她指手画脚。
刘雨歆很奇迹的看得懂,虽然他这哑语比划得并不像,但在现代的时候,她自小就跟师父学习哑语,自然能猜出他这比划的意思。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带你去找你家人?再说了,我没义务带着你去啊?”
刘雨歆看他比了下踹脚的动作,当下就黑线了,“你在指着是萧锦天将你给踹晕过去的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一到梧桐镇,你丫就跟疯子一样,拿着剑上来就砍,我是白菜萝卜?这么好切的?”
怀里的雪兔儿听到萝卜两个字,兔耳朵当下就竖了起来,朝刘雨歆手臂上拱了拱。
它要胡萝卜,姐姐要胡萝卜。
刘雨歆在它脑袋上重重拍了下,“好好待着,别捣蛋。”
雪兔儿伸出舌头在她的手心舔了舔。刘雨歆感觉到湿意,低头抓过它的两只兔耳朵,不顾雪兔儿四只蹄子在空中瞪了瞪,“再闹,就丢你下去。”
雪兔儿很委屈,窝在刘雨歆的怀中,撒娇讨好,它就是要胡萝卜嘛。
刘雨歆不理它,看向疯子。只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怀中这只雪兔儿,刘雨歆朝他一笑,“觉得可爱?”
疯子没答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眼神竟然流露出一股刺痛。可双峰却是蹙起,很纠结痛苦的模样。
刘雨歆一愣,将怀中的雪兔儿往他面前一递,“看看,想到了什么?”
疯子双眼瞪大,像是突然受不了这刺激,随即抓过身边的剑,嘴里冒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声,从马车顶上翻身而下。
刘雨歆一惊,趴在马车车顶边缘,惊呼出声,“喂,你——咦?”
人呢?
不是掉下马车了吗?在四周快速扫了一眼,抬眼就往前看去,只见马车走过的地面上,土地一股股的松动。速度极快。
刘雨歆嘴角一抽,你丫‘逃命’也用不着钻地吧?
无趣的打了打哈欠,飞身落到萧锦天身边,将雪兔儿丢到他怀中,很沮丧的说道,“什么都没问道。”
萧锦天冷着脸,抓起雪兔儿的两只耳朵,毫不怜惜的丢还给她。冷眸直视前方,浑身冒出的冷气,正述说着他很讨厌这只雪兔儿。
刘雨歆将雪兔儿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怜道,“雪兔儿,揍他。忘恩负义的家伙,没情趣的冰木头。大声告诉他,要不是你,他得在阎王面前当冰木头。”
只是可惜,雪兔儿点着头,兔耳朵一耸一耸的,在极力撒娇讨好着萧锦天。而后者压根就没将目光放到雪兔儿身上。
刘雨歆抽得不行,觉得自己就是白痴,外加五级。特么想调教这家伙,纯属自己找罪受。
将雪兔儿收回来,刘雨歆道,“萧锦天,镇国公府的人还有谁在?”
她知道,这些事他最清楚明白;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她走了,萧锦天定然不会不管镇国公府的。
萧锦天犹疑了下,还是说道,“丑奴。”
咦?刘雨歆侧头看他,正好他也转头回看,两人的视线一同撞在一起,刘雨歆眨了眨眼睛,“什么?”
萧锦天冷眸中似乎多了两分懊恼情绪,看着刘雨歆隐隐有愤怒。
她就这么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吗?
“丑奴,师父身边的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