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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变得急促,强迫自己离开叶宋的唇,并未深入纠缠探索,便起了身。神色难掩一丝窘迫。
叶宋亦是渐渐恢复了清明,看见苏若清的这副模样,笑得没心没肺,索性手臂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道:“这就够了?我还以为你会再久一些。”看见苏若清的唇角有些红肿,然后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回味似地笑着道,“你的味道不错。只不过我没经验,就粗鲁了些,你这里都破了。”
苏若清曲着一条腿,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扶额,极力平息,那姿态看起来十分优雅,但说话的嗓音却沙哑不堪:“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有经验的吧。”
叶宋不以为然:“这样才让你也会觉得我的味道好一点。”
苏若清:“……”
傍晚的时候,两人出了松树林,正逢侍从做好了晚膳,沛青里外寻不到人,便跟侍从打算往松树林里寻找。结果将将进去,叶宋跟苏若清二人就悠哉悠哉地出来了。
沛青瞧见自家小姐美滋滋的表情,心落回肚子里,道:“小姐上哪儿去了,奴婢到处找。”
叶宋笑得很愉悦,看了苏若清一眼,道:“你小姐我随便逛了逛。”
然后沛青跟侍从的视线就双双落在了苏若清……的嘴角上。他嘴角微微的红肿,有古怪。
侍从迟疑:“公子的嘴……”
苏若清走在前面,看不清他表情,淡淡道:“无妨,不小心被虫子爬了。”
侍从紧跟其后,沛青狐疑地看着叶宋,叶宋云淡风轻地耸耸肩:“他说被虫子爬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晚膳过后,叶宋又坐在山庄的湖岸前吹了一阵晚风。听说侍从要去山里逮一些野味回来,晚点会烤着吃,沛青好奇,就拖着一并去瞧热闹了。
湖里生长了一片水莲,莲叶肥圆相接,莲蓬开得大朵。苏若清划了小船过去,摘了一些莲蓬回来。叶宋剥了莲子就往口中送,微涩中带着清甜。
叶宋剥了一些放在白皙的手心里递给苏若清,笑问:“要不要来点儿?”
苏若清垂眸看了看,半晌才静静地取了一颗放到嘴里。
山庄前的篝火燃了小半宿。野味吃完了以后,沛青恹恹欲睡,最后索性趴在木头侍从身上睡着了。然叶宋拿着树枝掏着篝火,跟苏若清一道安静地坐着,意外地精神得很。
篝火燃尽时,叶宋丢了树枝,苏若清站起来,淡淡然道:“该回去了。”
沛青迷迷糊糊醒来,跟来时一样由侍从先送到对岸的马车里去,随后苏若清带着叶宋一起过湖。
马车寂寥地循着来时的路回城里,进城时城门早已经关闭。侍从与那守城的守卫说了一两句,城门便大开。马蹄声扬起在青石路面上,悠闲而落寞。待回到宁王府后门的小巷时,已经是三更天了,恰好报更的人敲了三声锣,唱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叶宋在沛青的搀扶下轻松地跳下马车,回头对着苏若清勾唇浅笑,道:“多谢你。”
苏若清淡淡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一直等到叶宋跟沛青将要走到后门,马车才缓缓掉头。殊不知,一抹幽沉的暗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正立在后门的门框处。叶宋那一抹浅笑,刺眼得很。
沛青喃喃道:“小姐,我怎么感觉,下午你跟苏公子从树林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是吗?”叶宋掂着下巴,嘴角的笑在转身的刹那就已经被一抹凝重所代替,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太着急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有些着急,我得好好想一想。”
沛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感觉很严肃的样子。可是两人一踏上后门前的石阶,一方阴影在灯笼的笼罩下投了下来,叶宋跟沛青俱是一愣,慢慢地抬头看去,然后僵掉了。
苏宸如一动不动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此刻正微微低着头,一双冷冽的眼里冒出了汨汨寒意。直到马车的车辙声彻底消失在了寂寥的小巷中,叶宋才笑着出声道:“哟,王爷,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守夜?”
“今天一天,你去哪儿了?”苏宸开门见山地问。
“出去玩了。”见苏宸眼尾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沛青身上,叶宋若无其事地打发沛青先走,道,“沛青啊,小姐我一会儿想洗个热水澡,你先回去备好浴汤。”
“可是小姐……”她实在害怕留叶宋单独一人面对苏宸。
“叫你去就去,啰嗦。”叶宋轻喝。
沛青不得已,这才福了福礼,先行进去。叶宋挽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与苏宸对视,苏宸整个人的气场越是阴冷,她看起来就越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
“去哪里玩了。”苏宸继而又问。
叶宋眉头一挑,道:“怎的,王爷有兴趣查岗?不是应该我出门个三五日没声没响的就算是尸体横陈在哪个荒郊野外的你也不会动一动眼皮的么?”想了想,然后贱兮兮地凑过去细细看了苏宸一眼,眨了眨眼问,“跟你的南美人儿床第不和被赶出来了?”
转念一想又觉可能性小之又小。南氏她纵是有天大的胆子,遇上床第不和这种事情,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百般讨好与服侍,怎会把苏宸赶出来。莫非……南氏来葵水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叶宋,冷不防胳膊被一只大力的手往一边拽去,她身子亦跟着往一边倒去。后背磕碰上了坚硬的墙壁,她内里五脏都动荡了一番。叶宋定睛一看,见苏宸弯身压了下来,把她抵着墙角。苏宸身材高大,而她相比起来就很单薄了,这样的姿势一下就使得叶宋处于弱势。
苏宸直勾勾地盯着叶宋,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一般,低低地一字一顿道:“那男人是谁。”
“啊?”叶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苏宸问的这个问题她压根没想到他会问,是以她认真地回看着苏宸,“你说的是哪个?”
“你明知故问。”苏宸再低了低头,与她靠近些许。语气凉得像初晨那郊外的湖水,浸骨。
叶宋很快便了然,眼里在灯笼的映照下微光闪烁十分滟潋,她笑眯着眼睛,道:“你是说送我回来的那位公子?你很有兴趣知道他是谁?”
“叶宋,你不要玩得太过了。”
叶宋毫不避讳地正视他幽沉的目光,两人的姿势尽管看起来十分的暧昧,可气氛却是剑拔弩张。她淡淡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互不干涉,尚且还能和平共处一段时日。”抬眼时又是玩味地勾起嘴角,“你这么着急地想知道,莫非是你在意?”
苏宸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私会奸夫夜半不归,是很光荣是事情?我的宁王妃,你再怎么胆大包天目中无人,不守妇道也是要浸猪笼的。”
“怎的,我私会奸夫夜半不归,你还笑得这样开心,我还以为这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呢。”苏宸气得很了,她冷嗤一声,用力一把推开苏宸,“我还跟你说过,在与你和离之前,你的绿帽子是安全的,你忘了?”
叶宋正准备离开,苏宸一把逮住她把她拉了回来,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咬牙切齿道:“只要你还是一天的宁王妃,就还是一天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许你,再出去勾三搭四!你明白了吗?”说着他大手就朝叶宋的腰间摸去,“麒麟玉还来,从今往后,本王不准你再随便出府。”
叶宋的腰细极了,简直是不堪一握,可真的握在手里的时候,有具有一种别样的风骨。
第一卷 第36章:邻国岁贡
叶宋顾不得其他,那白玉可万万不能被苏宸给收了回去,不然以后她就得天天被困在这王府里了。食髓知味,体验了外面世界的热闹,她又怎会甘心处于侯门大院而不见天日呢?
因而苏宸去拿麒麟玉时,叶宋就一个劲儿地躲。时而小手扒在苏宸的大手上,那触感柔柔滑滑的,会让苏宸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缓慢了下来,就像是猫捉老鼠,挠痒痒一般。
叶宋恼红了脸,直截了当地问:“其实你是想趁机抱我吧?”
苏宸一愣,没想到叶宋会这么直接。但是心里隐隐蹭起一股火气,让他觉得居然有一丝刺激。他居然真的倾身过来,长臂环住了叶宋的腰际,把她狠狠往怀里一带,声音不带感情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抱你想要你,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下一刻,叶宋在苏宸的手臂上使出吃奶的劲儿重重地拧了他一把,苏宸吃痛松开,紧接着叶宋一拳毫不客气地挥他脸上,顺便踩了他一脚,呸了一句:“你他妈还真蹬鼻子上脸耍***!”趁着苏宸完全错愕之际,她赶紧扭身就开溜,卯足了劲儿往前跑。
“叶、宋,”苏宸盯着那抹慌慌张张跑开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捂着脸,“你竟敢打本王。”
叶宋一口气跑回了碧华苑,大声叫:“快!快!关大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沛青刚备好了浴汤,闻声一脸惊疑地跑出来,拉着叶宋来回看,担忧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啐!幸好老子跑得快”,叶宋叉腰喘气,“不然真会被狗咬。”
自从这次差点被苏宸没收白玉佩之后,叶宋时刻提防时刻小心,见到苏宸就躲,也没有再随便出府,算是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叶宋以往三天不出门都憋得慌,此次却已经是半月过去了,她连提一提外面热闹的集市都不曾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沛青拿捏着时机,在叶宋耳边旁敲侧击。彼时叶宋正指挥丫鬟准备休整碧华苑,一干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全都打算搬离,换种一些葡萄架子,枇杷树,和草莓一类的止住。院中有两棵年月已久的大树,搬不动也就不准备搬了。
沛青疑惑,问叶宋:“小姐,你半月不出门,不觉得无聊么?”
叶宋不答反问:“你寂寞了?”
沛青道:“奴婢才没有,只不过小姐实在有些奇怪,自从上次回来以后也不见小姐出去找苏公子。”顿了顿迟疑道,“小姐是不是上次在山庄里跟苏公子吵架了?”
叶宋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拿着树枝,在阴凉处歇着,道:“那依沛青看,如果我们没有吵架,我是该继续去找他呢还是不该去?”
沛青想了一阵,道:“这个奴婢说不上来,只不过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奴婢觉得,如果长时间不相见,小姐跟苏公子的友谊是不是就淡了,但要是苏公子对小姐有那个意思……小姐避他一些是正确的。”
叶宋笑笑,闭目养神道:“若是真的友谊,就像是酒,只会越酿越醇,哪有越酿越淡的道理。这天越来越热,人的头脑也会时不时发热,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不然放任下去,委实不妙啊不妙。”
沛青只觉得苏若清对待自家小姐似乎关心体贴了很多,女人的直觉觉得苏若清可能有那个意思。殊不知,苏若清头脑发热,叶宋的头脑也未尝没发热。
而苏若清,一得空闲,还是会去巷陌那家清净的棋馆里坐一坐,下双手棋,想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叶宋,但是他对叶宋这个名字绝口不提,仿佛就没有这么个人。
从来,他的心思都不会让外人知道。隐藏得久了深了,真真假假连自己都难以分辨。
木头侍从归已守在主子旁边。苏若清下了几局双手棋,便对侍从道:“你来陪我下两局。”
侍从道:“公子,属下只会拿剑,棋技着实卑劣。”
“不妨,这样正好。”苏若清收子入棋盒,冷不防没来由地如是道。
整整两个月,叶宋再也没在苏若清面前出现过。渐渐的,苏若清许是忙碌了起来,去棋馆的次数也少了。叶宋恹恹无神地在王府里度过了整个夏天最炎热的两个月。
妈的她最烦热了。
其间南枢来过碧华苑几次,叶宋实在没精力惹麻烦,索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