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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有士兵严格把守,除了苏静以外,还有刘刖和另外一个将领居住在这主院内。苏静径直把叶宋领去了他自己的房间,房中灯火正嫣然。苏静站在门口,影子被拖出门外好长,道:“这里有很多都不方便的,能将就么?要不一会儿我让人来把房里的东西都换一换。”
叶宋道:“不必了,哪有那么多讲究的。”她走进房间,目不斜视,“今晚多谢你。”
苏静指了指隔壁道:“我去睡旁边的房间,以后再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苏静就准备走,谦谦君子,温和有方。这样反而让叶宋觉得无所适从,她进来以后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连空气里也充斥着苏静的气息,明明他站在门口都没进来,叶宋却觉得他无处不在。叶宋回头,忽而道:“还是我去隔壁睡吧,你继续睡这里。”
苏静脚下顿了顿,回眸浅笑道:“隔壁暂且就只有一块床板一地尘,我若收拾不来还可以去刘刖他们去挤一挤,你行么?我记得你不是这样拘谨的人,怎的,你在意什么?”
叶宋脖子一粗,反驳道:“我没在意,只是觉得霸占了贤王的房,让贤王去睡空床板有些失礼。”
苏静笑音低沉悦耳:“我记得你也是个不大注重虚礼的人。”
叶宋摆摆手,将自己的鞭子哐当一下掷于桌上,不大意道:“那你还是去隔壁睡空床板吧。”
苏静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叶宋一人。烛光熹微,她懒得掐熄烛火,和衣躺在苏静曾睡过的床上。床铺收拾得很是干净整齐,被褥里带着一种淡淡的梨花香气,是苏静平素身上的味道。许是刚经历了一场搏斗,叶宋的精神反倒被挑起来了,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实在了无睡意了,便翻地坐起来,皱着眉头,眉间一派烦乱。
叶宋有些床气,搞不明白为什么苏静这床会这么容易让人失眠。她下床来,忍不住抬腿往床柱上踢了两脚,结果却痛得自己抱脚坐了下来,郁闷地自言自语道:“床是用来睡觉的,不是用来醒瞌睡的。既然如此,还要这床有何用。”说着叶宋就跳着脚去桌边拿来了鞭子,准备一鞭把那张床劈成两半。
可想想又觉不妥,这毕竟是苏静的床。
叶宋又收好鞭子,不再去床上躺着了,见苏静的房中有不少的书,便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翻书看。
放在这里的书,大多是兵书,看样子苏静是把它们来来回回都研究了个遍,不少地方还留有苏静的批注。叶宋看得十分认真,尤其是苏静的批注,那遒劲而精致的一行行小字,让她获益匪浅。
后来,无意当中,叶宋再取一本书来看时,却发现是一本苏静写的随笔。随笔这种东西是一个人的隐私,叶宋对此也只纠结了短短一瞬的时间——她为什么要纠结,她不就是热衷于看人的隐私吗?
于是叶宋气定神闲地舔着手指翻开了那本随笔,打算仔细品阅。
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文采斐然。苏静的文笔宁静得似一涓细水长流,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记录着战争的残酷,和他数度在生死边缘的挣扎。苏静总口上说着一切还好,实际上这过程的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不好。
叶宋看着看着,仿佛脑海里就已经呈现出一幅幅残忍的画面,那天夕阳下她率军接济柳州城里的北夏军时的场面其实只是九牛一毛吧。对于苏静来讲,他经历过更为残酷的战争,沐浴了更多同伴的鲜血,才有勇气支撑到今天。
翻到那随笔的最后一页,叶宋双目猛然瞠了瞠。那不是一片空白,而是落下点点斑驳的血迹,上面稀稀落落地书着一行草书,隐约看得出她叶宋的名字。
英姑娘的药委实十分有效果,白玉的棍伤一晚上就消肿,而且不痛不痒。他很真诚地去给英姑娘道谢,彼时英姑娘正在研究一味药,差个试药人,见白玉送上门来,便巧笑嫣然地递过去一包粉末,道:“你要是真的想谢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把这个吃下去。”
白玉本能就往后退一步,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道:“这是什么?”
英姑娘道:“要拿去给南瑱士兵吃的药啊,先在你身上试试效果。”
白玉顿时就觉得自己是来错了时候,可要是现在临阵退缩吧,别说进一步努力了,以后英姑娘铁定会更加的不待见自己,因而他硬着头皮不能逃,僵僵笑道:“那你觉得,会有什么效果?”
英姑娘手指掂着下巴,思忖道:“先是浑身发软,然后是浑身发痛,再是浑身又软又痛吧,最后是口吐白沫。这病状能够传染,死后也不能停止,整个就会有瘟疫产生。”
“这样……会不会太狠毒了点?”白玉问。
第2卷 第191章:月黑风高夜
英姑娘横眉冷竖道:“没人告诉过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吗?”
白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太能传染,这样不是也很容易传染给我们北夏的士兵吗?到时候岂不是自掘坟墓?”
英姑娘陷入了沉思,道:“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白玉道:“最好死后不会有瘟疫产生,否则后患无穷。”
“我知道了知道了”,英姑娘推着白玉的手往他嘴边送,“总之你先把这副药试了,我看看效果再着手改善。”
“……”白玉心里很是没底,“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坑我?我吃了会不会死?”
“不会哒,我已经准备好解药啦,等看了症状后就会给你吃解药哒~”
“可我怎么还是觉得……”很危险的样子……
见白玉如此犹豫,英姑娘便失去了耐性,双手叉腰道:“你到底要不要吃,不吃我去找别人吃。还说来给我道谢呢,连这点诚意和觉悟都没有,道什么谢。”
白玉问:“道谢就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英姑娘重重地点头:“对!”
“那,那好吧。”白玉心想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又死去活来一次,他也十足地相信英姑娘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于是竟真的把心一横,咬牙闭眼就把拿包药粉给倒进了嘴巴里,艰难地咽下。
英姑娘也没想到白玉居然真的吃下去了,她不过是想吓退他。
结果药效很快就产生了作用。
“先是浑身发软……”白玉没扶稳桌子,身体冷不防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然后是浑身发痛……”白玉念叨着,就忍不住全身抽搐痉挛,看那模样,是痛苦至极。
“再是又软又痛……”白玉欲哭无泪,“你能不能一次性痛快解决啊,搞这么多步骤干什么……”
最后到了口吐白沫,白玉的脸色已是毫无生气的青白色,双眼开始翻白,经过这样一重折磨下来他反倒觉得还是死了干净。英姑娘见状,知道耽搁不得,立刻弯身扶起他,将一瓶药喂到他嘴边。解药是呈淡黄色的液体,不难咽下,一流入白玉的喉咙,就好像给他一剂强有力的顺心剂,让他浑身通透,得到的喘息的机会,吐掉了大口大口的白沫,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好一阵,白玉的脸色才缓和了,但是口中仍残留着一股浓烈的药粉味道,让他头晕只想泛呕。英姑娘及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道:“你先漱漱口。”
白玉本是兴冲冲地来,后来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大抵是这兴冲冲的劲头能够传染,但数量一定,白玉传染给了英姑娘,他自己没有了兴致,但英姑娘却变得和他先前一样的兴冲冲起来。她道:“看来这药的效果不错,我再提炼一两次,就能够使用了。好了你走吧,等有了新药我再找你试。”
白玉:“……”
控制益州城的水源的任务就交给了白玉和英姑娘。因为赶时间,而英姑娘的效率也非常高,在益州的南瑱军得到粮草补给之前就配出了药,除了给白玉试的只是一味主要的药,其余还有几味副用的药,需要在投入水源时根据需要由英姑娘调配剂量,多一点传染性极强会引发瘟疫,少一点又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因而英姑娘必须得同去。
临行前,叶宋一个劲儿地交代白玉,一定要保障英姑娘的安全。白玉看了一眼英姑娘,正色道:“二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她的。”
英姑娘闻言把头撇向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总之某些人不要拖我的后腿就行。”
白玉哭笑不得。叶宋便道:“英子,白玉作战经验丰富,你跟着他一起不许胡来,凡事都得听他的,不然遇到了危险,我们无法接济你们。”这次任务只能由白玉和英姑娘单独前行,益州闭城休战,而南习容又生性多疑,一定会加倍防守。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可就白玉和英姑娘两人的话,若是遇到了危险,也需得他们自己自救,所以这丝毫马虎不得。
英姑娘不吭声了,只好闷闷点头。叶宋再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知道了。”
遂两人连夜上路,奔赴益州。还没到益州境内,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先把马栓在通往益州的那片树林中,随后两人摸黑徒步前行。
白玉便走边道:“城门那边我们肯定是没办法顺利进去,我能想到的只有通过护城河进去益州城里面。”
“护城河?”英姑娘道,“益州的南瑱人不是引用护城河的河水吗?我们只要把药投进那里面不就可以了?”
白玉看她一眼,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他们是不饮用护城河的河水的,而是饮用的深井井水。护城河河水很脏,经常都会有浮尸出现,之前益州城里的老百姓不少都是死在那河里的。”
英姑娘心里紧了紧,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白玉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噩梦般的表情,道:“上次我们就是从护城河里游出来的,深有体会。”
“那……那依你看,我们怎么进去城里?”英姑娘有种大大的不妙感,不由自主地抱着自己的肩膀,感觉一道凉飕飕的冷风从后面出来,吹得她背脊骨都发寒。
白玉看了看她强自镇定的样子,道:“除了顺着护城河游进去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英姑娘沉默片刻,突然抗争起来,“我才不要!今夜不去益州了,我们回去先想好办法了再来!”说罢她扭头就要往回跑。
白玉及时拉住她的后领,道:“我们这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况且时不待我,不趁着今夜夜黑风高,下次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英姑娘一边挣扎一边被白玉拖着走,张牙舞爪道:“我不要我不要!到处是浮尸,水又那么脏,怎么能够用来游泳!简直连臭水沟都不如!白玉,我看你是存心想报复我吧!回头我一定要跟叶姐姐告你的状,让她赏你一百军棍!”
白玉哭笑不得,道:“实际上我没有故意吓唬你,只是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事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你骗人!”
“你亲自去体验体验就知道了。”
最后英姑娘直接被白玉拖去了益州城境内,缓缓靠近护城河。
护城河那边也有南瑱的重兵把守,但比不得城门那里坚不可摧。
白玉和英姑娘在暗处等待时机。蹲得腿都快麻了的时候,终于让他们遇上一个南瑱士兵尿急,退到无人的地方纾解纾解。白玉就出现在那士兵后面,一扭脖子将对方解决了之后,眨眼的功夫就易容成对方的模样,简直天衣无缝。
英姑娘看得呆了。她觉得白玉这个人或许很讨厌,但他杀人的动作手法很利索,易容也相当的帅气,并不是一无是处。白玉乔装完毕以后,一回头就看见英姑娘正愣愣地瞧着自己,不由自己也打量了一下自己,问道:“我这样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