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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站在一边的高临宜最先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对他遥遥点头,便提着摆了祭品的篮子走过来,向她福了福身离开。
“羽衡……其实她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我娘还长……”
容温云没有起身,只是略朝侧面看了一眼,寻到她关心的目光,低声叙说:“虽然娘是在我十三岁时被下狱的,不过我们一年里见到她的时候也不多。听说娘是当年的科举头名,爹爹不通文史,只会些织绣功夫和洗洗煮煮的手艺,除了头几年外,一直都是不得她喜欢的……”
华羽衡眼里一柔,上前将他轻轻挽了起来,靠在自己身边站着,却没有接话。她知道容温云此刻只是想要让她知道,想要对她说出过往的种种。因此虽然在婚前都已知道这些事,却只是温柔地沉默着。
“梅大姑虽然一直叫我东家,却从来没有拿过我一天工钱……店里生意差的时候,做好的糕点卖不掉……她总说我做得好,连着几天吃也不会腻……”容温云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视线平平地看出去,落在不知方向的地方。
“可是我自己都吃腻了,真的……你不知道……”
华羽衡揽住他的肩,用力按住,只想将这个男人受过的苦全都印进自己心里,是的,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没有陪他一起经历,她有再多想象,又怎么能感受到他那时的万一。
“店里的事情,要是没有她,我根本不可能做下去”容温云低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渐渐弱下去:“她才不过五十,明明可以好的……都是我不好……”
“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华羽衡紧紧抱着他,将他的脸压向自己:“梅大姑也知道的……乖,不要这样想……”
“她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没能帮她打听到家人的消息,没能给她请好大夫,她知道,又有什么用?”
容温云的声音闷在她肩头,传到耳边,却多了一分沉甸甸的气息。华羽衡一动不动地拥着他,只是单调地重复着“不是的”。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安抚起了作用,容温云慢慢地伸手环住她的腰:“她走的时候,都还在替我担心……羽衡……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上香?”
华羽衡点头,握着他微颤的手燃了三柱香,提起衣摆跪了下来,俯身三拜,才扶着他重新站起来。
容温云与她十指相扣,目光流连地扫过,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梅大姑,你若是能看到这个人有多好……她待我那样好……我有听你的话……
“羽衡……我想回家。”
想跟她一起,回到那间充满着美好记忆的屋子里,想要她像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那样,温暖他身边的那一片地方。
温热的唇覆上微微湿润的眼角,华羽衡明了地与他对视,拥住他不住地答应:“好,我们这就回去。”
这一夜,两人的角色似乎颠倒了过来,从来不擅言语的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往的事,而往日总是不停关照这样那样的人却静静倾听着,即使偶尔分不清他话中所指的人、事,也不愿打断,直到低声的絮语变成模糊的呢喃,最终化成一点晶莹的湿润光泽,落在那人微微翘起的唇角。
……
嘛……竟然……都不相信俺素亲麻……哼哼……画圈圈ing……
既然这样……
啊……那什么……算算帐……甜蜜蜜了5万多字了……
咱们……嗯哼……做好准备啊……
第 24 章 小别
第二十四章 小别
当这个男人低着声音诉说“想回家”时,她其实是欢喜的,这个人,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勇敢,她原以为让他踏出这一步会是一个漫漫的过程,然而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给了她接二连三的惊喜。
只是到了现在,心里却慢慢地疼起来,她当然知道容家对他并不好,然而从他口中听到,却像是将以前停留在文字里的东西一点点刻到了心上,钝刀撕扯血肉的痛。
紧了紧手臂,将气息平稳的男人安置在枕间,华羽衡才翻身下了床,纱帐外已经站了一个蓝衣的小厮。
“王君还在睡,小心些别闹醒他。”华羽衡略想了一下,才轻声笑道:“你是听风吧?”
“回郡王,奴才是听风。”
华羽衡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是很习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满口“奴才奴才”的,却也没有叫他改口,只是略点点头:“过会儿记得提醒王君喝药,他若是问起,便说我去冷小姐那里了。”
冷子雅月前替母亲回乡祭祖,昨日才方回京,华宇斐得到消息,便邀了三人相聚,见面的地方自然还是醉客乡。
往日对科考总是推三阻四的冷子雅一反常态地主动提起了此事,华宇斐惊讶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再三再四地保证一定把三甲的位置给她留着,末了才想起来问她忽然改了主意的原因。
“说到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更有感受才是,冷家偌大的门面,难道真叫娘一个人撑着么,这次回去,支系的那几家都开始指桑骂槐地抱怨了。”冷子雅苦笑了一下:“所以说起来,这三甲的位置,不管我是不是能担得起,你还真得给我留着。”
华宇斐毫不在意地安慰:“别这样说,你的文名也是人所共知的,漫说是三甲,便是头名状元,也是当得。”
华羽衡沉默了片刻,只是将杯盏中的果酒饮尽了:“皇姐,我也要求你一件事。”
这边三人是久别重逢,华宇斐戏说她们是“小别胜新婚”,而当真新婚的两人倒是果真开始了“小别”。华羽衡径直从醉客乡去了京郊,只遣了华清回府通传消息。
华清传了消息,便要转头赶上华羽衡和华风等人的进程,因此容温云陪着慕容耀说了一会儿话回来,便只得到听风和听雨七七八八的转述。
“王君?”
听到听风脆生生的声音,容温云下意识地松开了按在腹上的手,对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去向父君禀告一声。”
听风答应了一句,很快就出了院子,听雨却细心地看出了不对:“王君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容温云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却并没有什么难受的神色,听了他的话不由想了一下,却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大概是有点受凉。”
“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若是郡王知道了,肯定要怪责奴才没有好好伺候的。”听雨劝道,他平日里话虽然多,处事也不如听风稳重可靠,此时好言劝着,却是很有点叫人不忍拒绝。
“她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主子,你放心”
容温云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愣了愣,面上有点泛红,却依旧只是摇头,见听雨一脸难色才想了想,妥协道:“那去外面的医馆看看好了,不用麻烦太医。”
他说着才记起华羽衡上次配好的药已经用完了,想着若是忘了服药她必定要叨念,嘴角不由扬起笑意,从梳妆的柜盒中拿出折好的药方,小心地收在袋中,才对听风道:“正好去配些药回来。”
已是近晚,医馆的人不多,又因为有现成的药方,速度便快了许多,容温云才刚坐下一会儿,大夫已经耗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嘱咐他春寒料峭,要多注意保暖也就罢了。
容温云似乎有些出神,直到跟在身边的听雨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对大夫道了谢,心里不由有些空落落的。下午他去陪慕容耀统算这个正月里府里的各项支出,慕容耀是习武之人,屋子里只支了一个小暖炉,他坐了一下午就有些不得劲,腹中也十分酸胀,慕容耀还打趣他“该不会是有了孩子吧”。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却不知怎么地有些不着调的期待,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一个像二殿下的女儿那般可爱的小娃娃,她定是会十分欢喜的吧。
“二福,你是不是抓错了?”
见学徒把药抓好了,那大夫便自己拿了纸来包。不一会儿却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他原本是见面前的男子一身平实的衣物,也并未注意方子,但看学徒抓来的药,竟都是上好的养身之品,大约也是富贵人家的家眷,不禁多留意了一下配药。
应声而来的学徒连忙分辨,还将容温云带来的方子递给了师傅。
“有什么不对吗?”容温云见状也站起身上前,华羽衡开的药他服了一个多月,自己也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这……”大夫犹豫了一下,照理说这个方子也没有错处,何况方子既然不是他开的,他也不便置喙。
“大夫,是这方子有何不妥吗?”容温云见她犹豫,也大概能猜到行有行规,她恐怕不肯据实相告:“这是一位游方郎中开的,我原本也不大相信,大夫有话直说便是。”
“这位相公既这样说,我便多舌一回。”大夫看了容温云一会儿才接到:“这药方里大多是极好的养身之物,可见服药之人身亏体虚,即使好好调理也很难怀胎,可这方子最末又添了防止受孕的几味药,这几味药虽说对身体无害,但价格不菲,是以我觉得奇怪。”
“你说很、很难……”即使停顿良久,容温云却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只是讷讷复述着她的话。
大夫一见这种状况,心里也明白了这药十有八九是这个男子自己要服的,只是不知为何他还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再有孩子了。虽然奇怪他看起来已近三十却还未生育,此刻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包好药送到他手上:“你也别太着急,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要怎、怎么样才可以?”容温云蓦然抬头,捏紧了手中的药包。
“这,我也没有把握,其实给你开方的这个人药理精通,配药很是精准,可能会有办法,你还是去找找她……”
对,对了,找羽衡,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会的。
浑浑噩噩从大夫手中接过方子握在手中,便快步地往王府走着,身后的听雨接了药忙追出去,跑了几步才追上低头疾走的人。
“王,呃,正君……”听雨赶了上来,他虽然大大咧咧惯了,此时却知道容温云状况不佳,忙伸手扶了他一边手臂:“正君,您别担心,郡王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温云偏头看了他一眼,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止不住地乱下去,听雨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这个药方,本来就是华羽衡给他开的。羽衡既然给他开了防止受孕的药,便是、便是……不希望他有她的孩子吧?
那他,又该怎么问……
直到听到了门房的问候声,容温云才清醒了一些,低着头匆匆走过,他们出去得急,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回到“知还院”里,听风还没回来。
“听雨,不要,”容温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他的手:“不要和她、唔,不要和郡王说……”
“可是王君你……”听雨手上被他紧紧抓住,几乎勒得发疼,也有些害怕,他知道不能孕育孩子对为人夫君者来说很是严重:“郡王对您那样好,说不定……说不定不会有事的……”
容温云猛然攥紧了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光执意地不肯错开:“不、不要,你不要告诉她……”
听雨迟疑了片刻,终于不忍心地点了点头:“好,我保证不告诉郡王,王君您别担心。我保证……”
容温云木讷地松开了手,别开脸坐回床上:“你去熬药吧。”
……
恩……明天继续……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