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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叫了好几声,容温云却一直在发怔,小小的孩子大约是觉得被冷落了,不甘心地闹起来,呜呜咽咽地瘪嘴哭着。
容温云不自觉地抱紧了他,低头亲着儿子柔软的发:“宝宝乖,爹爹在这里……你娘很快就回来了……乖哦……”
他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背,孩子却越发闹得厉害,甚至大力地扭动挣扎起来,听雨在旁见状,怕孩子伤到他,忙上前接过孩子,一边扶他坐下来:“王君,你要小心身子。”
屋外正对着的荷花池已经冒出了几片绿叶,虽然还没到开花的时节,却也有一些初夏的清凉意味了。
他的身子正是乏力的时候,听到听雨这样说,也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并无变化的平坦腹部,微微笑起来。
虽然不清楚华羽衡那边的状况,却可以想象得到她回来若是知道他……恐怕是又要高兴又要担忧的。
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安宁手中拿着的糖果吸引住,咿咿呀呀地在听雨手上动着,容温云笑了笑,心头却忽然一跳,让他一时脱力地坐倒下去。
幸好身后就是柔软的床榻,他靠着轻喘了片刻才缓过来,不远处听雨和安宁都注意着唯安,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倒是被听雨抱在手上的儿子,从听雨肩头看过来,嘴一瘪就要哭闹。
这样小小的孩子竟然能看出他的不适,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呢。瞧着儿子与华羽衡极像的眼睛,容温云有些意外地窝心,对他笑了笑,张开手做了个抱抱的动作,孩子果然就笑开了眉眼,挥着手要过来。
“王君,你不能这样惯着小少爷啦,”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安宁难得开口道:“他现在都不要我们抱了。”
“没关系的,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我抱他睡一会儿午觉,宝宝也很乖……”容温云伸手接过他,放在身边,看着他们笑着走出去,便低头轻拍着哄着儿子:“对不对,宝宝……”
“爹、爹……娘娘……”
孩子似乎刚学会了这两个字,时不时地重复着,容温云眼里一酸,轻轻拍着他的手也停下来,侧身躺在他身边:“宝宝乖……娘很快就回来了……你也想她了对不对……”
“傻孩子,你不想我么……”
“我……我也想,很想的……羽衡,你看……唯儿会喊娘了,你看……”
熟悉的面容忽然出现在眼前,声音是对着他的时候特有的柔和。他红了眼,急着说出了心里的话,也顾不得窘迫,就要去抱身边的孩子给她看。伸手却没有摸到儿子柔软的身体,不由一阵呆滞。
“宝宝、羽衡……呜……宝宝……”
对他永远是温柔呵护的女子却不曾如他想象地那样抱上来,只是抱歉地看了看他,低头笑起来:“对,要记得,你还有宝宝……”
榻上的男人蓦然惊醒,几乎是直直地坐了起来,惊醒了身边的孩子,哇哇地大哭着。他心乱如麻,一时竟忘了要安抚孩子,只是傻傻地下了床,无目的地寻找。
“羽衡……你在哪里……”
“王君!出什么事了?”
听雨和安宁大约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却见他披散着发,连鞋子也没有穿,茫然地立在床边。
“王君!王君?您怎么了?”
“羽衡回来了?”
“没有啊,王君,皇上不是说,王爷不是还要过些日子才能脱身回来么?”听雨疑惑地看着他,看着安宁哄好了孩子,才稍微放下心来:“王君,您做恶梦了?”
“我要进宫……”
第 55 章 真假
第五十五章 真假
“我要进宫,听雨,递请见帖给凤君,”他说得又急又快,听雨几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地点着头。
明明一切都按照他们当初的部署在进行着,为何他会有那么不安的心境?明明她很快就能够回来,为何他会有再也难见到她的错觉?
虽然快到晌午,听说是他递了求见的帖子,齐乐还是很快命人宣了他进去。他进门的时候,齐乐正在跟女儿说话,见是他来了,便很自然地招呼孩子唤他。
虽然他并不时常进宫,孩子还是认出了他,乖巧清晰地喊了他一声,早已没了三年前的那种生涩和顽皮,被仆从领下去的时候也极有礼貌。
“我听下面人说你急急忙忙递了帖子,怎么,有急事吗?”
“凤君,温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是,有件事实在心里不安,”容温云对他行了礼,才由听雨扶着起来:“凤君能否代温云求见皇上?”
“求见皇上?”
齐乐有些惊讶,容温云迟疑片刻,还是一横心点了点头:“是,请凤君相助……”
他想起那天皇帝说的话:再怎么样,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
什么叫“再怎么样”?当时听起来尚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想到方才的梦境,他却怎么也定不下心神。
“皇上上个月刚纳了两位新侍君,这几日很少过来,本宫本不愿……”齐乐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叹了一声,松口答应道:“好吧,本宫让人去向皇上禀告,但皇上能不能过来,就不是本宫可以决定的了……”
“谢谢您……”
齐乐摇了摇头,见他一脸掩不去的担忧之色,猜想他定是放心不下华羽衡的事,心里也有些软,不由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沁王是皇上最亲近的妹妹,虽然不能让她回京,但皇上定会不遗余力地救治于她。前日皇上还特意吩咐宫中快马赶上孙太医,将刚贡上来的几株灵芝送去了……”
容温云端茶的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茶水泼到了手上也没有察觉,如果没有出意外,华宇斐何必要让人快马追赶将灵芝送去?
齐乐见他脸色愈发苍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索性不再开口,只等着去传信的人回来问清楚华宇斐能不能过来。
谁知传信的人还未到,华宇斐却先赶到了,一见容温云的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一边吩咐他免礼,一边要齐乐扶他坐下。
“妹夫现在怎会进宫来?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皇上……”
容温云的声音不可自制地轻颤着,他攥紧了手却控制不住,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也绷得笔直,似乎随便碰一下就能跳起来:“皇上,我只问一句……她好不好?她怎么样了……”
他说到最后,已经带了不自知的泣声,只是眼睛还大睁紧紧着看住她,似乎明知不可能,却还在期待对方能够告诉自己一个好的答案。
“她……会没事的……”
男人闭着眼坐回椅中,眼神直直地看着不明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站起身。或许是起身的动作过于猛烈,下腹牵起一点刺痛,钻心刺骨地让他死死咬住了唇:“让我去,我要去见她……”
华宇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她提出这种要求,穆清飞要去也就算了,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何况他好歹还带了两株雪莲,说不准可以帮上忙。可是容温云也要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
华羽衡的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她不知感染了什么病,用一般的法子却怎么也不见效,让她千万等疫情消退了再告诉容温云,不要让他去疫区冒险。万一她真的再不能回来,只求她好好照顾容温云父子二人。
她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暗中招募了不少民间名医,源源不断地将各式珍贵药材送过去,不但不能自乱阵脚,还要帮着华羽衡瞒住他,实在是没有心思跟他争论该不该让他去河西的问题。
“皇上,请你让我去,我想她,我想见她……”
他就那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比前些天穆清飞的据理力争更难打发,华宇斐想到那个眉眼清冷的表妹,对着这个男人几乎是百依百顺的温柔。再想到她若是拖不到疫情消退,便是要孤苦一人走完最后一程,终究是不忍心,破罐子破摔般挥了挥手:“算了,去就去吧,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护送你去。不过,唯儿你不能带去,他还这么小,身体也不算好,还是带进宫来,让齐乐带一段时间……”
想到那个孩子,说不定就会是华羽衡唯一的血脉,她自然不忍,齐乐看着他们忧虑愁苦的样子,明白华羽衡的情况不是太好,自然没有异议地答应了下来。
容温云略微迟疑了片刻,便点头应了,华宇斐见他额上都冒出细汗来,一手紧紧捂在腹上,忙让随行的太医过来诊脉,扎了几针安抚了胎息,才宣了步辇送他回去。
华宇斐有些感慨,一方面觉得华羽衡终于等到了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感情,一面却又觉得不忍,看着站在身边,已不如当年风华正茂的结发夫郎,不由涌起满腔柔情,轻轻展臂抱住了他:“明天你去把那孩子接进宫来,若是……咱们就把他当做自己孩子带着……”
虽然有诸多不便,齐乐还是拿面纱罩了面,亲自到了沁王府,还未进屋子就听到了孩子的大哭声,容温云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狠心抱着他往外走。
“王君,小少爷大概是饿了,先让他喝点粥吧……”
听雨也不让他放下孩子,就着方才的姿势喂孩子喝了几口米粥,容温云又抱着他走了几圈,听得他声音慢慢低下去,像是睡着了,才小心地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宝宝……都是爹爹不好……”
从京城到河西虽不算近,日夜兼程赶路的话,也不过是五六日的路程,容温云把臂弯里睡熟的孩子递到齐乐手中时,穆清飞已然赶到了河西,飞马奔进钦差行辕。他本就精通骑术,北戎使臣带来进贡的马又是极好的。竟然只用了四日的时间。
出示了皇帝的旨意,却又得到华羽衡不在行辕,而在城外一处别院的消息,禁不住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歇了一会儿才稳住心神,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吩咐下人拿着他的信物通知还在落后面的太医一行人,让他们直接赶到别院去。
“王爷,外面有一位穆公子求见。”
华羽衡勉强自己喝下一整碗的药汁,喘了口气才恢复了点力气,看向在她身边守了两天依旧神采奕奕的年轻太医,不由疑惑非常,照理说她和应仲尧吃住都在一处,出入诊治病人时,也都带上了面罩,为何应仲尧生龙活虎的,她却病得迷迷糊糊呢?
“王爷,穆公子求见……”
应仲尧见她看着自己神思不定,以为她没有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
想不到那位殿下还真的对她动了情,竟然不顾危险地赶到这里来。华羽衡微微皱眉,似乎是想到了这位“穆公子”是何许人物,不甚精神地挥了挥手:“不见,让他回去。”
“可是王爷,他带了两株雪莲来,还说有皇上的口谕要宣布,”应仲尧已经习惯了她的淡漠,只是想到门外那位显然是连日赶路,面色憔悴的小公子,又有些不忍心,劝道:“王爷是不是让他进来一趟?”
华羽衡在床上躺了不少时日,对她的照顾也很是感激,听她这样说,也不愿太驳了她的面子,便稍微往床头靠了靠,坐起身子来点了点头:“他一定要进来的话,记得给他拿个面罩……”
下人出去通传后,很快便带了一个人进来。穆清飞戴着下人送出来的面罩,口鼻全都捂着,只留了一双敛水一般的眼眸,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红了眼眶。
“王爷……”
他低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已经是似哭非哭,应仲尧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