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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同的,可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出笑话,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明明她已经付出了所有真心,就是陪他入魔也是甘愿,他为什么偏偏看不到。
过往宠溺,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不,不是的。他对她的温柔或许略是微薄,但也是存在的。
为什么他就突然又变了心思?他明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为何偏偏对她的死对头另眼相看。
孟回,孟回,孟回……她在心中咬牙切齿着。
凭什么,凭什么她看上的男人,这贱人都要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他,跟她过不去。当初,开始怀疑的时候她就应该不顾一切的杀了她。
但现在,她怕是没有机会了。
感受到体内好不容易修炼出的魔元精血快速流失着,苏淼儿绝望了。
她还是她,就算变成了魅姬,变成了半魔,也不过只是他人不屑一顾的苏淼儿。就算天道让她重来一次,到底她还是没有把握住,哪怕她已经用尽全力,最后不过还是落了个无人真心对待的下场。
生命还没到最后,她的眼睛却已经是一潭死水,暮色沉沉。
“你用这鞭子伤她,本殿便替她加倍还你。“
用他的鞭子伤他的人,这真是……找死。
苏淼儿听着,却开不了口,她的脖子被他死死的扼着。手腕上的黑色镯子,也飞到了他的手上,魔元催动,她辛辛苦苦刻下的印记,瞬间被黑色火焰烧毁。
印记的主人,苏淼儿仿若重伤垂死,一脸死灰。
随后,便被扔在地上。
满是嘲弄的他挥着鞭子,狠戾的抿着唇角,不多不少抽了过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摔落在地的苏淼儿惊恐的瞪着眼睛,陷入无边恐慌。
那不属于她的秀丽长发不知何时脱落,露出了她那坑坑洼洼的头皮。她不停的抓着失去魔元支撑,瞬间腐烂的“头饰”,瑟缩着,恐惧着,压根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看高高在上站在哪里,她一心恋慕的存在。
他看着原形毕露的她,眼中只有厌恶漠然,多看一眼都嫌恶,别过脸,目光灼灼的盯着打得正酣的孟回。
“终是,找到你了!”
他笑了笑,呢喃一句。手一抬,半空中正和孟回他们缠斗的魔尊、魔将们,突然身形一凝,体内的魔元精血急速流失,但他们却无法地坑。
因为吞噬他们的,是他们的王。
魔核被摧毁,魔魂碎成万千,不过片刻,那些十分难缠的魔尊魔将,悉数覆灭。消散后空气中的魔气也没有增加丝毫,这种覆灭消散与修士强者们戮杀后是不一样的。是最干净的法子,是修士们最一直想做到,却做不到的。
很诡异的场面,鹭渊内的魔秽不是他们戮杀殆尽,而是一直没有动手的魔秽最强者动的手。
内讧?亦或是其他?
谁也不明白具体因由,那人看了他们一眼后,便消失在人前,消失在鹭渊。
没有人去拦,因为都知道拦不住。他们杀的艰难的魔尊、魔将,不过片刻便被他吞噬殆尽,这样的存在若是想走,谁又拦得住?
这场来势汹汹的围剿,以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式结束。
众人心中疑惑不解,但也庆幸不已,真要动手,覆灭的很可能是他们而不是那人。
苏淼儿被人发现的时候,一息尚存,不过魔核被毁,现在的她也不过废人一个。又像是沉浸在什么痛苦之中,像是正被烈火灼烧,面容惊恐,状似癫狂。这场混乱是她弄出来的,她也理所应当的承受了众人的怒火。
毕竟,这一战虽是结束了,可这一战死去的各宗门弟子都已经神魂俱消,不存于世。
她死了,死得很凄惨,人人唾弃,人人诛之,又无人同情分毫,尸体也被弃之荒野,无人收殓。
之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宗门。
鹭渊恢复平静,偶尔几只漏网之鱼,闻着弥漫未散的血气嘶吼几声,再无其他声响,安静的不可思议。
云憬的出现,打破了密林的寂静。
叹息一声,手一挥,便将地上还没僵硬的尸体带走。
他选了一个景致好的地方,以凡人的方式将她安葬在哪里。
“若有来生不若做个凡人……”
低喃一句,云憬看了眼孤立在哪里无碑之坟,转身离开。
背影略有些寂寥落寞。
倒不是对她还有什么爱怜,只是有些愧疚,若是她能早点发现她的不妥,或许能劝她一二,然而一切到底是迟了。她到底是闯下了难以弥补的大祸。
到底,来生之说,不过于凡人而言。修士与天挣命,只有身死道消,没有生死轮回。
一直等在哪里的于箐,见他回来了,见他面露愧疚,朝他笑了笑,握着他的手,也不去问他为什么反折回去,只是道:“你回来了啊,我们走吧。”
云憬抬眸看着她,突觉一阵轻松,牵着她的手,笑了笑问道:“与我执剑天涯,到处走走,可好?”
“自然是好的。”于箐笑着回应。
她的灵根天赋并不出众,再者,飞升台被毁,即便现在就让她飞升,她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和他仗剑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于箐向来想得开,两人相携离去,气氛不多甜蜜,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是相依相偎的包容理解。
这一战,各宗门元气大伤,还得时刻警醒着那魔秽突然又冒出来,也是疲累。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在鹭渊时,天玄宗弟子元奎驱使宝塔将一魔秽收入其中,这事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所以即便各宗门都回去也还是很关注这事。半月后元奎借着宝塔炼化了魔秽,这事一传出,便引起各宗门的重视。魔都虽已经被他们捣毁,自此以后,除了那不知名魔秽强者,此间便再无魔秽存在。
但鹭渊终究还是隐患,他们也没有妥善的办法治理。现在出了元奎炼化魔尊这事,便也就代表着鹭渊能够有效的治理。
至少不会让它继续壮大下去,再滋生出别的魔秽。
为此,各宗门都送了不少好东西到天玄宗,就是为了让元奎出力,将鹭渊内弥漫的魔气收入宝塔炼化。天玄宗自然义不容辞,但是谁都知道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事,其他宗门帮不上忙,就想着送些灵石灵植之类的过来,好歹算是出了一份力。
治理鹭渊,炼化魔气,变成了元奎一段时间内持续在做的事。当然,这也不只是一件苦差事。单单就表面来看,这事过后,元奎这个名字也算是响彻整个大陆。毕竟在他这个年龄,有如此本事,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人。
再者,炼化魔气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及其有益的事。
宝塔将魔气炼化以后,剩下的便是纯净的天地之气,这些元气能够蕴养三色塔,让他的灵宝更上一阶。小塔吸收一部分,也会反哺一部分给他。这于他,也是大有裨益,修为噌噌噌的长得不可思议。快是快了点,但并不是什么坏事,除了他心境跟不上不得不压制,只存储不运用突破外。总的来说,这虽是件苦差事,也是一极大机缘。
最后元奎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将鹭渊内的魔气清理得差不多。
不过他没有完全清理,因为各宗门合计了一下,觉得现在得鹭渊已经构不成威胁,虽还是会滋生一些魔秽,鹭渊内的妖兽也还有被魔化的,但都只是一些低级的,随时都可以戮杀殆尽,并不费力。
自此,各宗门弟子便也就多了一个历练之处。
……
剑峰之上,孟回躺在竹屋上,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有所困扰。
围剿之事,苏淼儿的死,这些事已经过去几个年头,也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影响,唯一让她困扰的就是她的来历,以及那古怪男人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她总觉得她在鹭渊中看到或者听到一些关于她来历的事,但她却不记得了。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她觉得存在过,但是鹭渊中发生的事她都还记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那种感觉萦绕心间挥之不去,而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至于那人离开前落在她身上的古怪视线,也让她有些困扰。她没有见过他,她很确定,但那种眼神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很矛盾也很古怪。还是那句话,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或许真的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或许不在此间。
醒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但什么才算是离开,这个问题她竟然一直没有想过,这一点很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现在想起来,她也细想了一下,于别人来说,离开或许是从某一个地方去了另一个地方这算是离开。但于她来说,离开决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她觉得,到她离开时,她便真的是消失此间。
孟回摇了摇头,不知怎么,越想这些事,却是越来越模糊。
不由压下心绪,放空自己,暂时封印掉刚刚那段记忆,不去多想。
平静下来后,记忆中的微小差异,也被她抛之脑后。
恢复后的各宗门也没有闲下来,所有人都在寻找办法修复飞升台。尤其是各宗门的强者,他们是站在整个大陆顶端的少数人,若是飞升台不能修复,便也就意味着飞升无望。待修炼到后期,飞升台还是没有修复,意味着他们只能在此间继续蹉跎、消磨。等到寿数终时,便也就身死道消,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他们是修者,本就是与天挣命的人,谁又愿意看到自己步入绝路。
所以,修复飞升台,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他还是跟这片大陆上所有修士息息相关的事,谁也不敢不重视。
为了修复飞升台,所有的人都在努力,但目前为止,谁也没有想出有效的法子。各宗门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集合各家阵法符箓有关的典籍,试图找出修复的办法。不止如此,还规定进入秘境的修士,若是找到关于阵法的典籍、玉简,不能藏私,必须刻录一份供众人查看。这是各宗门一致决定的事,并没人敢违抗。不过也不是白白叫人奉献出来,各宗门会根据典籍、玉简的珍贵程度,给出相应的补偿,或灵石,或丹药灵宝。
孟回没有在剑峰多呆,告别众人后便开始了一个人的历练。说是历练也不准确,于她来说,就是一场走到哪儿算哪儿的旅行。
又因为各宗门内的阵法符箓以及一些杂书对外开放,她到了一个地方便停下来,到此间的宗门借书看,就这么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她几乎阅遍了各宗门关于符箓阵法的典籍玉简,还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杂书。看到无书可看了,她就去秘境历练,将已经出世且不限制修为的秘境都走了一遍,走了那么多地方,她还好运的发现了两三处洞府秘境,有一处是阵符前辈的秘境,可惜里边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东青镇。
喧闹的街上,孟回蹲在街角,啃着包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城镇,那日她走到了这里,突然没了走下去的兴致,便就停在了这里。
她也没有回天玄宗,只是找了个地方住下,每天吃吃喝喝逛逛,如凡人一般。修炼,飞身台,离开等等这些,她都抛掷脑后,不去想。
“你不腻烦吗,我在外历练游荡了多久,你跟我身后也这么久,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时隔多年,孟回再一次问起了这问题,很早之前她就问过他,可惜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