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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鸣凤舞-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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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下去罢,你不是常说生生死死本是常事,用不着计较那么多吗?也没什么吉不吉利,就权做谈心了,我……也想和你说说我的事。”

“我说过的,你不必勉强,对于你的从前,我是从不计较的,所以……”

“不,咳咳,我没有勉强。”,说着,苍白的手指抚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他的眼里,他的笑里,充满了幸福和相依,那种生死相托的超然,我,真的值得吗?

月牙儿。

我的月牙儿。

“那几日,你又不见了,我们也寻不着你,大伙儿都急了。两位哥哥,我是不敢说,而我,却是连死的心都生了,可是,又安慰着,许是又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了,但终究是要回来的。可是,明明才几日,我便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千年。天天守在床边,一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你回来了,可是……咳咳,等得累了,便躺下歇着,迷迷糊糊的,好像见着了你,就在我的跟前,问着我,月啊,明日你想吃些什么。我一高兴,正想抓着,一惊,也醒了。这才后悔,为什么要去抓你,否则,便是在梦里,还可多见你一会儿。咳咳……才发现,原来,我没有你,已经是不行了。”

我吻了吻他的手背,五指交扣的摩擦着自己的脸。

用情至深,陷进去的人便是万劫不复了,月牙儿,你这是何苦呢?唉,可是,情之一字,若能自控,便也没有什么好珍惜的了!

月牙儿靠着我继续说道,“我的事,是想全给你知道的,因为,情之纯时,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在那腌臜地方待着的,而把我推进去的人……就是我的娘。咳咳,我知道的,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她本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哥哥,但是,爹的家容不下娘,只因她曾是个风尘女子,而我天生体弱,所以,在娘生下了孩子后,爹的娘就赶她带上我走了。娘也是血性,以为爹终会来带她回去,便带着我走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当初被大夫断言活不过十年的我竟然活了下来,爹始终没来,娘也变了,我十四岁那年,就让我做了接客的生意,说是要让那个男人的骨血也像自己一样千人骑万人压,后来,娘也死了,她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隐忍了十四年的泪啊,在合眼的时候流了下来。咳咳,想了一辈子,恋了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娘,是始终被辜负了。我不恨她,真的,觉得她这一生其实已经是苦够了。忽而,又觉得,自己的苦难才刚开始……”

泪已经流满了月牙儿的脸,我用拇指细细的擦拭掉,他看着我,眼睫一动,一滴泪便在我手背滚烫的滑落,一个人的泪,怎么能那么的炽热!

“后来,我遇见了你……”,月牙儿的眼神开始飘忽,滞滞的望向远方,表情忽而沉静了起来,微笑着,如一汪流动的清泉。

“你靠着老白,抚着它,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柔的眼神,那天,朦朦的光照在你身上,我以为,呵呵,你是天上的神仙,世人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世人。那时,我就想,如果,那个人也能那样看着我,我会一辈子都死不了了,只要那个人对我笑了,我便也可以成仙成佛了,呵呵,咳咳,后来……后来……后来……”

月牙儿双手绕过我的腋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肩头,满足的闭上了眼,“后来,你竟真的来了,带走了我,也把希望带给了我。呵呵,现在,我不仅能看着那个人温柔的看着我,对我笑,他还吻我,抱我,我已经够了,真的,我这一辈子,也就满了。”

而后隐隐的传来一阵湿润,月牙儿却始终没有回头,壶里的雪水早就已经沸了,白色的烟气把个小壶盖顶的一颤一颤,暖暖的湿气弥散开来,天与地,彻底的白了,空了,清了,净了,迷了,远了,这亭内外,便都是模糊的一片了,静静的拥着怀里那个人,心里,竟然会有一丝痛楚,呵呵,呵呵,找到了吗?我竟然找到了!

那颗,曾迷失的心。

谢谢,谢谢,谢谢……

轻轻的,一阵风,飘飘然而至,也带走了一句叹息……

“飞,我爱你。”

……

寻宝

路人甲: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路人乙:这是什么呀,不过一张破纸。

路人甲:破纸?呵呵,这张你口中的破纸可是万金难求啊。

路人乙:呵呵,你当我是光腚小破孩儿呢,我才不信呢。

路人甲:不信,哼,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这啊……可是一张藏宝图。

路人乙:藏宝图?

路人甲:对啊!听说用这张藏宝图能找到一个宝藏。

路人乙:废话!藏宝图当然就是用来找宝藏的呀。

路人甲:呃……呵呵。我可听说了,这个宝藏是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籍。

路人乙:哦?是吗?

路人丙:哎,不对,不对,那是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宝鼎!

路人丁:错啦,错啦,是成堆的金银珠宝。

路人戊:哼,你们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我可知道,那是一颗神珠,吞了他,可以成仙的!

于是,接下来,便是路人天干地支们自己的理论支持了。

开茶铺的老头在第N次承受这种类似的争论后,终于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散了这些图图画画,搞得人心惶惶,呸,不得好死的缺德鬼!”

……

“啊——切——”,酒馆的二楼靠栏杆座上,我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嗦了唆鼻子,我丢了一个杏干到嘴里,嚷得整个酒楼和楼外的那条正在撒尿的狗一惊,“谁啊!背地里说我坏话,被我查出来了,小心老子阉了你,哎,要是个女的呢?嗯,值得考虑,值得考虑。”

同桌的宫离月和君莫惜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即刻收了眼,一副和我不认识的样子,我噘了噘嘴,挠着自己的脑袋。

我有那么丢人吗?

一个月前,清敛愁着人誊画了近万份的藏宝图,虽花了一些时间,但到底是齐了,于是,之后的日子便是传播了。像流感一样,未知的神秘和宝物是很容易打开市场的。于是,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带着君莫惜和宫离月踏上了寻宝的道路,连同那头在玄乐门的马棚里养了好久的老妖驴以及那个长年不刮胡子的阿毛。月牙儿身子不好,我把他留在了玄乐门里,怕他人生地不熟的,就又留下了狼魄去照应。想着这一走便可能又是些时日了,于是就想去狼魄那里开开荤,谁知刚进展到解腰带,我便连人带魂儿都给丢了出来。

于是,在狼魄的门外无声的指着苍天,等俺回来,定要做到你手软脚软心也软,然后,再娇喘盈盈的叫着,不要,不要……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哎?为何酒楼里的诸位都神情怪诞的看着我,这个眼神很熟悉啊,似曾相识,像是见鬼,又像是见到了疯子。

哎?为何与我同坐的两位仁兄已经移尊到邻座儿去了?何时动的身?我怎没有察觉?

阿毛呆呆的看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块粗布来,“爷,擦擦口水吧。”

从那块布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我就奇怪了,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的汗!眉一挑,“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唉,不过,说来,还真是只有你有良心啊,都没有挪地方。”

阿毛,你真的很诚实!

“哦!俺是等着烤鸡上来后才想过去的,爷,你刚才笑的真的很吓人,要不要我们吃完饭后,俺去找两个道士啊,兴许这一路,您搞不好是沾上了一些脏东西,叫些人来做做法事也好啊,俺娘说了……”

“够了!你娘已经说得够多了,烤鸡来了,你可以过去了。”

“哦,那我过去了,爷,要吃就到我们那桌来啊。”

你……你还真过去了!你……你……你们……噗——鲜血狂喷如注!

……

吃饱喝足便又是上路了,一路上倒也是热闹,到处都是拿着一张图急火火横冲乱撞的人,呵呵,果然,贪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一道儿,倒也有几个想要和我们一同前往的,不知是否看着我们几人英明神武的一番模样,便觉着也能沾着一点光了。还是被我们中的某两人的美色所迷,以至于失了神经,忽略了我散发的浓厚的怨气。于是,在我龇牙咧嘴的单手捏碎了一块石头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上来了。

也不知道梅家的那些死鬼把个东西怎么藏到这等深山老林里!天空仍然飘着雪,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细细的,像盐粒一般。枯枝上忽的掉下一簇雪团来,不知是本来就受不住那雪的沉重,还是因为我们的足音惊动它。总之,在一团团白色的哈气的翻动中,覆满了积雪的山林里又留下了一溜人、驴的足迹。

“哈……哈……”,喘着气,我停在了一棵树下,“不……不行了,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君莫惜照旧平稳的呼吸着,哂笑道,“从上山到现在,你已经休息了二十多回了,这山里本来就冷,若不再快些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要是等到了晚上,呵呵,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回去了,你的宝贝小月儿,恐怕也得哭死了。”

“呵呵,呵呵”,呆呆的傻笑着,一把冲到了君莫惜面前,把他箍了个死紧,鼻头也在他领间的狐毛里蹭来蹭去,哼着浓厚的鼻音,“嗯,我的宝贝又何止月儿一人,莫惜,莫莫,惜惜,莫惜惜……”,恶心人是永远可以不偿命的。

“哼,再说了,谁让你穿这么多。”,轻微的鼻声,却是没有马上推开我。我看着自己已经肿成了一个球的身体,呵呵,当初光狐裘大衣我就穿了两件,帽子也选了最绒最厚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兔毛的袖筒子。“其实,我也不想穿成这样的,但是……”

“走开,一身的烧饼味儿”,君莫惜忽然厌恶的扯开两人的距离,一手挡住鼻子,“奇怪,上山前我们没吃烧饼啊?”

“呵,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吧。”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些微微的热度,餍足的把它打开,露出了一角有齿痕的烧饼,“要吃吗?”

“滚!”

红润的唇,诱人的舌,梦幻的笑,优雅的举止,啊——这个字是多么的温情,多么的富有力量和朝气啊,我仿佛看到了两团熊熊的烈火(我承认,那更应该是怒火),我仿佛听到了刀剑的铿鸣。

刀剑的……

铿鸣?

哎,不是仿佛,是真的!

这时,我们终于发现了一群正在拼杀的人,因为我们处的位置相对较高,又有大树和雪挡住了,故而下面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呵呵,又有白来的电影看了!

我捧着烧饼,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蹲了下来,不想这时阿毛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包着几个包子的纸袋。我俩相视会心一笑,碰撞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的默契。

“哎,包子什么馅儿的?”

“肉的,爷,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的是鸡油的,吃多了,怕腻。”

……

宫离月看了看蹲着的大汉和年轻人,便也注意起那一群打斗的人了,唯有君莫惜掩住了唇边的一抹笑意,隐隐的道了一句。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雪上已经溅了好多血了,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有些倒下的人手中紧紧的拽着一张纸,像是一幅画。薄薄的血雾在嘶鸣的金属的摩擦声中渐渐的泛起,如一树最美的梅花盛开,只不过,这命之花昂贵的多。杀红了眼的人,尽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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