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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少女般的人,在心怀秘密的这么长久日子里,该有多么惶恐多么不安啊。
哪怕知道了事实,最先担心的也是两个孩子会不会受到流言蜚语伤害。
姜妍愣住了,心中泛起阵阵酸涩,忍住泪水笑道:“我也很谢谢你,这么爱护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让我难过。”
“也不算。”徐嘉忆摇摇头,这段时间来他一直避免在姜妍面前提起魏杨,此时却自己首先说出了:“魏杨他应该是最优秀,最应有尽有的那个人,他以后会走的很远很高。”
他会是最得天独厚的星光,他应该一直一直闪耀着,就算让人嫉恨也不该让人看轻。
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好似想起一个分外耀眼的少年,徐嘉忆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转向姜妍迎上对方的视线:“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痛苦可以一个人承担,你不会让我和魏杨承担。”顿了一下:“我也是,如果痛苦可以我一个人承担,我不想让你们承担,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年少时有如此耀眼的人陪着自己走了一程,已是足够。
而且这样轻盈快乐的仙女,谁会舍得让她因惶恐不安而泪流?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姜妍笑着流泪道:“其实妈妈不想让你这么早长大的,想让你遵从自己的心走的,但是你好像长大得比妈妈想象的还快呢。”
徐嘉忆笑着看她,回握了对方的手,你可以为我遮风挡雨,我也可以。
人生有许多事都是爱和责任捆绑在一起的,分不清哪个更多一些。
阳光落在彼此的身上,好似每个人都沐浴着无限的爱与宽容。
足足在欧洲逗留了快半个月,徐嘉忆回家第一件事又是倒时差,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候看见自己床尾坐着方雨漫都惊了,下意识拉了一下被子。
“看什么看?”方雨漫恶狠狠戳着他:“你的房间我都进了十几年了,又不是女孩子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在裸睡?”
“不是,可能你不会介意。”徐嘉忆囫囵揉了一把脸,有些迷茫道:“可是我真的只穿了内裤。。。。。。。”
沉默了一会,方雨漫帮他把被子拉了上去:“那你赶紧盖好,我不想对你负责,你这种皮肤比我还白的男生实在不是我的菜,我还想寻找自己的下一个春天。”
什么东西,徐嘉忆一脸无语看着她:“你找到我床上要干嘛,要不要你先回避一下,我穿完衣服就出去找你?”
“不用,我只是来传话的,等会就走。”方雨漫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凝噎地说道:“那个。。。。。。。魏杨来找我了。”
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不清楚方雨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徐嘉忆选择了谨慎没急着开口,示意方雨漫接着说。
“是这样的。”方雨漫拉了拉肩膀上的头发,有些为难道:“魏杨他说最近总是找不到你,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托我帮忙找你传话,他说他现在就在楼下等你,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回复。。。。。。。”
偷偷瞥了一眼徐嘉忆的面色,方雨漫继续道:“他好像真的很着急的样子,要不你下去见他一面?”
徐嘉忆顿了一下:“你说他就在楼下?”
“嗯。”方雨漫点点头,站了起来:“我传完话了啊,先走了啊,你记得给人家回复啊。”
看这心虚的样子,显然就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来办事的,生怕徐嘉忆看出来,但她这慌慌张张的行动根本就掩盖不住什么好吗。
房门被关上,周围重新恢复宁静。
徐嘉忆从床上站起来,拉开房间窗帘往下看——昏暗夜色里,熟悉的身影站在花圃边,带着一身孤寂与等待。
解锁了手机,里面挨挨挤挤塞了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讯息,拉开通讯录拨打了过去,嘟嘟声响起,徐嘉忆看见对方一震,随即接起了手机。
夜色朦胧,呼吸声在话筒间互相传递,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凝重一些。
没有人说话,径直沉默着,好似这无解的月色迷人。
这长久的安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痛苦寸寸凌迟。
终于,魏杨只问了一句,声音喑哑:
“徐嘉忆,我还能在北京见到你吗?”
如此单薄一句话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却有了千斤重的力量,在心口重重捶了一下。
透过窗台往下看,徐嘉忆感觉指尖冰冷,自己的话语也更加冰冷:“我全部填了南方的学校。”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魏杨吐出一口酸涩的心痛,保持平静继续道:“我尊重你,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徐嘉忆。”
温柔的沉默是治愈的良药,而不适时的沉默只会是伤人的利刃。
楼下的男生首先把电话挂了,转身离开。
呼吸陡然凝滞,而这回的夜风即使温柔不舍,也再不会挽留他。
望着远远,远远地离去的少年,一点一滴的回忆好似烟尘一般浮现,又如同浮沫一般消散。
好像小美人鱼的腿一样,梦幻一场,尽数落空。
纵然人走远了,也许再也听不见了,房间里依旧响起一声道别。
一声“或许你不知道,我把你放在我的心上”。
而你离去,便是在心上剜走一块血淋淋的,鲜活的血肉。
并且,再也长不出来新的心了。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杰罗姆·大卫·塞林格
【高中篇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1)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黄景仁《绮怀》
(2)画面泛黄转变成深褐 将每副面孔定格 嬉闹者互相幸灾乐祸 相恋之人含情脉脉 视线从静止微风之间穿过 轻巧落在你脸侧——KBShinya《10PM》
第58章 第 58 章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三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不注意倒也容易从指尖一溜而过。
天上的大雁年年都不会缺席,每当秋冬季节,它们就从老家西伯利亚一带,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飞往祖国大地的南部过冬。
上了大学的乔馨和韩振还是那对校园里甜甜蜜蜜牵着手吃冰淇淋的小情侣。
方雨漫把自己头发留长了又留短了,真命天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最近好似喜欢上了给一个中文系的男生写情书,每天都揪着头发背古诗。
而且已经丧心病狂到半夜对着月亮朗诵海子的诗歌,企图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灵感,行为实在太过于奇葩而被舍友们群起而攻之。
历经千辛万苦的方雨漫,终于磕磕绊绊地写出一首三行情书,捧着草稿纸热泪盈眶地——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发小徐嘉忆分享这人生的快乐。
然而直到一个早上过去了对方也没回复,当然方女侠早已见怪不怪了,傍晚的时候她给徐嘉忆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我们小组做调查任务,要到N市去,我晚点单独去找你。”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对方回复了:“行,傍晚六点半,局部解剖学下课了我就去学校东大门的公交站等你。”
得到对方回复,方雨漫关上手机美滋滋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来了,登上满载乘客的高铁列车驶向了N市。
一天下来的调查任务实在累人,加上入秋了外头实在有些冷,方雨漫在K大门口的公交车站在冷风之中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人,强行蹦跳了半天也没觉得有暖和,实在扛不住这低温了,仗着自己来的次数多了,早就摸透了校园内的线路,成功混上了K大的校车往教学楼方向去了。
医学系的大楼内排列着一间间教室,走廊长得跟不用钱似的,方雨漫在四楼逛了半天,逛得肚子都饿了也找不到徐嘉忆在那间教室里上课。
只好随手拉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问道:“额,美女。。。。。。请问大三学生上局部解剖学的教室在哪一间啊?”
那女生愣了一下:“解剖学有好几个班级和教室一起上课,大概就在410到415教室这几间里。”
幸好有人知道,方雨漫长叹一口气,道了谢之后赶紧朝410教室方向小跑过去。像个采花大盗似的鬼鬼祟祟在好几间教室外走了半天。
走了足足两个来回,终于找到了自己那个天杀的发小,还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室里拿着资料和老师在讲台边认真讨论着什么。
说到一半抬头看见了窗外探头探脑的方雨漫,徐嘉忆顿了一下,眼神示意她等一下自己。
方雨漫感觉比了一个“OK”的手势,刚要转头到不远处去等,迎面恰好撞上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生,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
看见对方那快一米九的个头以及晒得黝黑的肤色,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探究的眼神,方雨漫老觉得他是不是认识自己。
可是她在K大就认识发小一个男人,怎么又多冒出了一个,难道是看上自己的美色了?
穿着黑色短裙的方雨漫理了一下头发,矜持地朝对方点点头,刚要开口。
对方比她更快:“你不是嘉忆手机锁屏的那个女孩子吗?!”
哈哈哈,是的没错就是本人,徐嘉忆的锁屏是她强行给设置的,对方一时忘记了也没改掉,看来是被不知情的同学看见了,还误会了!
方雨漫忍住心中的狂笑,绷住即将失控的面部肌肉温柔道:“是啊,你好我叫方雨漫。”
“哦,我知道了!”那男生举起手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就是他暗恋了好多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是不是!”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方雨漫也很激动:“其实我比较喜欢皮肤比我黑的男孩子,他实在不是我的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对我念念不忘,甚至一直把我的照片放在手机锁屏上造成我不少的困扰。。。。。。。。”
“这样的吗?”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徐嘉忆,听见这顿胡说八道感觉内心都麻木了,看着她认真说道:“还有没有我本人不知道的细节可以具体透露一下,比如狂追十几年也丝毫没有动心,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女孩子喜欢你?”
三年多过去了,本来就高挑的男生长得就更高了,完整的肩颈线条全都抽开了,身高又比刚高中毕业时候长高了一些。脸上也张开了,下颚线条硬朗了不少,也跟着大家的票选得了一个“系草之一”名号,虽然他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有什么重要的。
这两年徐嘉忆近视又加深了不少,鼻梁上架着一道黑色细边框眼镜,连轴转的学习和上课摧残之下,再帅的男生都扛不住,眼下浮现出一圈黑黑的痕迹,疲倦冷淡神色显得整个人有些冷峻得不近人情了。
方雨漫却根本不怕他,反正不管这位发小变帅还是变丑对她来说都没差,疯狂点头,说着还握住他的手上下摇了摇:“差不多是这样的,感谢你帮我补充完了细节,谢谢大哥!”
旁边的男生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徐嘉忆拍了一下这位单纯的舍友,无奈笑道:“她就是我发小,没有什么牵肠挂肚的缠绵故事,别被她给骗了,我先跟她去吃个饭,晚上外卖你们吃就好,别订我的份。”
说着伸手就把这个还想演下去的奥斯卡影后拉走了:“大哥你别玩了,不打算吃晚饭了吗,我带你去学校外面吃吧?”
方雨漫不舍地被拉走了,眼睛巴巴地看着发小:“哎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