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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捉了个正着。
“屁大点事!”陆雪征训他:“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李纯来了,稀奇吗?”
丁朋五拢着睡袍前襟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陆雪征不耐烦的一挥手:“你回屋睡觉去!”
丁朋五答应一声,乖乖的出门走了。
陆雪征转身向外离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小丰上楼,李纯也睡觉吧!”
金小丰方才并没有贫嘴恶舌的向李纯逼问隐私,所以此刻十分坦然,跟着干爹拔腿就走了。而李纯一时睡不着,躺下又怕想起前尘往事、心中更痛,便起身把那两只小猫唤过来,挨个的抚摸逗弄了一番。
金小丰随着陆雪征回到卧室,自作主张的爬上了床。
他想要把陆雪征抱到怀里,然而陆雪征不肯——不但不肯,还一把将他搡出老远:“热烘烘的,别缠着我!”
金小丰爬了回来:“干爹……”
陆雪征不等他把话说完,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光头一直向下搂到了胸前:“臭小子,还不听话?”
金小丰轻微的挣扎了两下,没有成功,便蜷缩着偎在了陆雪征身边,感觉这样也很好。
“干爹生李绍文的气吗?”他开口问道。
陆雪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事情……其实也不能全怪李绍文。李纯当年实在是漂亮,李绍文喜欢他也是正常;但是两人一过十多年,就算李纯是个天仙,李绍文看得久了,也要腻烦。再说李纯这孩子,从小就有点管家婆的意思,没情没趣;你看金世陵,要是单论相貌,李纯也不比金世陵差什么,可是——你翻着两只狗眼睛看我干什么?我不能提他了?”
房内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响,金小丰头上挨了一击,登时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如此过了一夜,翌日白天,李绍文并没有出现;入夜之后,依旧是没有李绍文的影踪。
李绍文是在三天之后才来的——这三天内他一直没有回家,所以并不知道李纯已经出走了。
183一刀两断
李绍文忐忑不安的站在陆雪征面前。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恨不能后脑勺上生出眼睛,看看是不是李纯来了。
他不敢回头东张西望,不过那的确是李纯来了。
李纯走到了陆雪征身边,也没有说话,单是低下头垂手站着。陆雪征没有理他,直接对李绍文发出质问:“就是养条狗,平白无故的没了好几天,主人还要出去吆喝着找一找呢!他跟了你这么久,说走就让他走了?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惦念着?”
李绍文望着地面,低声答道:“干爹……我这几天没回家,回家后看他不在,我就马上出门去找了。”
陆雪征坐在一把硬木椅子上,这时就把两边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向前探身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大事业,接连几天不回家?”
李绍文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呼出来,声音有些发颤:“家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我在外面奔波一天,晚上回去,连句好话都听不到,无论我是半夜到家还是天亮到家,他从来没有等过我一次……”
陆雪征听到这里,心里倒是很明白——先前两人要好的时候,李纯这些毛病可以全被忽略,反正李绍文只要是能见到床上躺着这么个妙人,就已经谢天谢地心满意足;但是现在相处久了,激情淡了,李绍文对待李纯的要求,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陆雪征能够体谅李绍文的心情,所以并没有大发雷霆,只问:“那你们两个,这就是一刀两断了?”
李纯不出声,李绍文抬头看他,见他满脸的麻木不仁,不禁气息一乱,险些落下泪来——他曾经那么爱他,可是爱到最后,不知怎的,爱就没了。
双方沉默片刻,末了还是李绍文先开了口:“我听他的。他要回家,我就带他走;他不回家,我不强求。”
陆雪征回头看了李纯一眼,李纯涨红着一张脸,也是含着一点眼泪。
于是陆雪征转向前方:“对了,我听说你想成家?”
李绍文低声答道:“干爹,现在生活太平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要留个后。”
陆雪征点了点头:“那算了,李纯还是别回去了。否则将来你一边是李纯,一边是老婆孩子,冷落了哪一边都不合适。为人夫为人父,老婆孩子是不能不管的;可你关起门来过好日子,李纯一个人在外面,也是可怜——他又是个带把儿的,你还不能两家并一家!”
李绍文抬手在眼角蹭了一下,前一阵子他简直懒得再看李纯,不过事到如今,十多年的感情化为流水,他又感到了悲伤和愧疚。
陆雪征看着这二人的倒霉模样,一时也是无话可说,索性一挥手:“行啦,都出去吧!”
李绍文和李纯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李绍文人在前方,这时回过头来,下意识的还想伸手去拉李纯,然而李纯侧身一躲,立刻停住了脚步。
李绍文讨了个没趣,往日在家时常有的那种腻烦感觉油然而生。 一甩手转向前方,他大踏步的离去了。
李绍文并没有立刻离去,他和俞振鹏坐在草地上晒太阳,东拉西扯的聊了许久,又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
吃饱喝足之后,他下山回家,第二天又来了,抱来一只皮毛雪白的小洋狗。他说这狗是别人送的,将来越长越大,公寓房子里不能养,所以送到干爹这里看家。陆雪征对狗没什么兴趣,不过看那小狗像个毛绒绒的雪球一样,两只眼睛如同大黑豆子,实在可爱,便留了下来,随它满院乱跑。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下午,李世尧步行而来,呼唤陆雪征陪他出门散步,顺便又在陆家院内逗了许久的小狗。陆雪征正嫌这狗在院内又拉又尿,故而此刻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小狗送给了李世尧。
李世尧高高兴兴的道了谢,抱着小狗向外走;陆雪征跟在一旁,以为他是要把狗送回家里,哪知他在距离何公馆不远处停了脚步,转而走向旁边一处住宅。陆雪征见他轻车熟路的上了石阶,只好莫名其妙的跟上,结果一路走到门前,他就见这一户人家大门紧锁,四周用黑漆雕花的铁栅栏围出一个小院,院内照例也是平整草坪,只是别有一种幽静,而且藤蔓植物沿着栅栏攀援生长、叶子茂密,越发将宅院遮挡的与世隔绝。
李世尧并不敲门,直接隔着栅栏喊了一嗓子:“阿初!”
房屋里面立刻遥遥的传来了回应,随即一名青年从楼中跑出,蹦蹦跳跳的冲到了栅栏前方。陆雪征定睛一瞧,就见对方皮肤白皙,衣着洁净,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年龄却是说不准——仿佛是有二十多岁了,可是神情举止都是儿童式的,一双灰眼睛也是澄净如水。合身向前靠在栅栏上,他只能把两条手臂伸到院外:“哥哥!”
李世尧向后退了两步,故意让怀中小狗变成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阿初拼命伸手去摸,胸膛抵在铁栅栏上,憋的脸都红了。
李世尧把他逗了片刻,后来阿初急了,抓着栏杆要把脑袋也伸出去。李世尧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别,别,这要是把脑袋卡住了,你哥非得咬我一口不可!”
可惜,他这话说的略微晚了一点。阿初已经把个脑袋探出来了。
陆雪征作为旁观者,没觉怎的,李世尧却是着了急。慌忙把小狗交到陆雪征的手中,他双手捧住阿初的脑袋,口中埋怨道:“小爷,笨没关系,不听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往后缩……慢点……NND慢点……我操,完了!”
阿初的脑袋,果然是卡在栅栏中间了!
李世尧仿佛是自认罪孽深重,急的要命,而阿初却是坦然,还想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往外送:“哥哥,你怎么总也不来了?给你吃糖!”
李世尧本意是来逗个趣儿,哪晓得会酿成大错。想到对方大哥那如狼似虎的模样,他牙疼似的一咧嘴,扳着阿初的脑袋继续往回塞去。阿初的耳朵蹭上栅栏,当即疼的叫出声来,李世尧连忙松手:“能伸出来,就应该能收回去——阿初,你忍着点!”
阿初本来还盯着那小狗,不甚在意,可是被李世尧摆弄的耳朵生疼,一个脑袋也当真是收不回去,便怕了起来。原来他头脑不济,是个傻子,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主事。他那哥哥忙得很,常年把他关在家里,他若是淘了气,少不得也要挨打挨骂。忍痛把个脑袋向后硬缩了两下,他垂下头,开始憋着要哭了。
陆雪征见状,发现这里外二人都是没有主意的,便把小狗送还到李世尧怀中,自己走上前去抓住那两根黑铁栏杆,运足力气想要强行掰开。然而栏杆粗实,他试了两次,并未成功,索性抬腿蹬住一根栏杆,双手抓住另一根栏杆,咬紧牙关猛然一分,同时沉重的哼出一声。
两根栏杆应声而弯,阿初弯下腰去,从栏杆弯曲处收回了脑袋。这回抬眼望向李世尧,他却是笑了,自己摸摸脑袋:“不疼,一点也不疼。”
李世尧不敢停留,把那小狗从栅栏中递了进去:“阿初,给你留着做伴吧!别摸它的嘴,当心它咬你!你哥哥要是问起来了,你就说是何将军给你的!”
阿初抱住小狗,欢天喜地,耳朵上却是蹭破了皮,眼看着鲜红起来,像是快要流血的模样。李世尧不敢耽搁,立刻告辞。而陆雪征随着他快步走下石阶,则是依旧摸不清头脑。
两人走到了路上,李世尧这才向陆雪征做出一番解释——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看那傻子不见天日,怪可怜的,所以这才跑去奉献一片爱心。说到这里,他又看着陆雪征笑道:“兄弟,力气不小啊!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雪征背着手向前走:“原来么……卖力气吃饭!”
李世尧笑问:“武师?”
陆雪征一点头:“差不多!”
李世尧哈哈一笑:“怪不得!你们这些人,徒弟肯定少不了,所以总有干儿子过来看你,对不对?只有一点可惜——你年纪还轻,就这么闲下来了!”
陆雪征笑着答道:“没办法嘛!”
话音落下,他的确是怅然若失了——他如今并非全无作为,虽然杀手的事业是终结了,但是凭他的本事,他满可以再培养出一个新的小陆雪征。
不过他随即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培养出一个杀人机器,这也能算是成就吗?
和李世尧沿着公路慢慢向前走去,他的内心还是蠢蠢欲动了。把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孩子训练成一脚踢折树干的壮汉,那想必也是有趣的。但是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小孩子供他满足心愿,而云端是万万不合适的——他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吃苦头。
陆雪征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李世尧,一路走的浮想联翩。
184小混乱
上午时分,陆雪征站在穿衣镜前,很仔细的梳头发。
他的头发又厚又密,因为前几天刚刚剪过,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有些太短,并且短的愣头愣脑。他反复的梳理,想要把头发固定出一个形状来——可惜这只是徒劳。
这一头蓬松短发让他看起来总带有一点青春的影子,所以他并未因此感到烦恼。金小丰站在后方凝视着他,看了片刻,走过去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也依旧柔韧结实,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可以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陆雪征毫不在意,问那镜中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