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身体骤然清凉轻松起来,那是陆雪征起身放开了他。
“你自己想一想。”陆雪征告诉他:“晚上,晚上给我答复,我等你。”
韩棠不敢回头看他,自己嗫嚅着答应了一声。
陆雪征做出了民主的姿态,让韩棠“自己想”。将韩棠留在房内,他走到院内,让李纯端水过来。
蹲在煌煌的大太阳下面,他专心致志的给小灰猫洗澡。小灰猫吃过煎鱼之后,不住的咔咔咳嗽,因为落花流水,所以显得格外瘦小。陆雪征特地仔细擦洗了它的猫嘴,怕上面沾染了煎鱼的油渍。
李纯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香皂,饶有兴味的旁观。片刻之后,他忽然抬头问道:“干爹,韩哥今天在这里住吗?要不要提前收拾出客房来?”
陆雪征不假思索的答道:“不用。”
陆雪征整个下午都在摆弄他的猫,几乎快要把猫摸熟。天气热,小灰猫懒得理他,闭着眼睛只是睡觉。及至到了傍晚,李纯一样一样的从厨房端过简单饭菜,戴国章又送来了许多新鲜瓜果。干儿子们十分和气的围着陆雪征谈了两句闲话,转眼的功夫,天色也就见黑了。
戴国章告辞离开,自行回到前院休息。李纯眼看着韩棠既不说走、也不说留,便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敢多问。
陆雪征走去关了房门,然后回身问韩棠:“想好了没有?”
韩棠知道自己是跑不了,干爹的民主也不过只是温情脉脉的假面具;可他年纪轻轻的,心中还有血性,让他就这么束手就范,他实在是不甘心——而且,也对不起叶三小姐。
“干爹……”他鼓足勇气开了口:“对不起,我是男人,您也是男人,这个……我做不到。”
陆雪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就不是颜色了!冷笑一声逼近了韩棠,他强压怒火的说道:“我可不是要和你谈恋爱!我要做什么,你心里明白得很!”
韩棠怕了,一步一步的后退,同时放眼望向房门,心里忖度着自己逃跑的胜算。而陆雪征见自己的怀柔政策全部泡汤,真是恼羞成怒,一股子邪火立刻就在他心头燃烧起来了。
爱与恨
陆雪征动了怒,同时也动了手。
韩棠被他推了一个趔趄,随即站稳了,心知辩解已是无用,情急之下索性要向外扑。然而陆雪征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俯身把他拦腰抱起来,不由分说的就穿过一面竹帘进入卧室,将人扔到了大床上去。韩棠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来,也不讲章法了,抬腿就往对方的胯|下狠踢,哪知陆雪征闪身避开,顺手握住他的脚踝一扯,让他站立不稳,反而跌坐在地。一翻身爬起来,他拔腿还是要跑。可陆雪征这时已经完全失去耐性,生拉硬拽的就把他拖回了床边。
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
韩棠的体力不算强,然而下手非常狠,抄起桌上的细瓷茶壶便往陆雪征头上砸去。陆雪征没躲,茶壶啪嚓一声在他头上四分五裂,他一晃脑袋甩开细碎瓷片,竟是满不在乎。而在韩棠愣怔的那一瞬间,他扭住韩棠的衣领撞向墙壁,随即欺身上前,用膝盖猛然顶向了对方的肚腹。
韩棠受到了这样的打击,立刻弯腰痛哼了一声。陆雪征今夜不是来和韩棠打架的,见对方委顿下去失去了抵抗力,他便老实不客气的再次弯腰将人抱起来,一路送回到了床上。
三下五除二扯掉了韩棠的衣裤,陆雪征懒得废话。一口唾沫啐到手上抹向对方股间,他抛开了所有的柔情蜜意,俯下身去硬邦邦的就往里混捅。韩棠在这事上还是个雏儿,下面那一处紧的要死,陆雪征一边乱动,一边就觉着身下的韩棠正在瑟瑟发抖。扳着对方的下巴扭过脸来一瞧,他发现韩棠紧闭双眼,竟是哭了。
而就在此刻,他摸准了关窍,奋力一顶;同时就见韩棠疼的猛一仰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
陆雪征在“进去”之后,倒是渐渐温柔起来了。
他拿出敷衍叶崇义的手段,慢慢的一抽一送,做那水磨工夫。双手抚摸着韩棠那一身白净的好肉,他舒服的叹息出声。
“别哭,别哭……”他换上了温柔的神情与声音,把韩棠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自己,用手指很细致的擦去对方眼角的泪水:“我是真心的爱你,将来绝不会负心就是。”说到这里他探头过去,缠缠绵绵的在人家那嘴唇上吮了一下:“想开一点吧,宝贝儿。叶三小姐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而且只多不少。”
他还在有节奏的撞击着对方的肉体,一只手从韩棠的胸膛抚摸向下,一路滑过紧实的腰身,最后停在屁股蛋上轻轻一拍。韩棠咬紧牙关侧过脸去,气息随着陆雪征的动作而时急时缓的紊乱。
陆雪征知道韩棠还是个青涩的小子,如今挨了这么一场,身体定然受苦,便在事毕之后翻身而下,没有压着他打持久战。
穿上裤子下了床,陆雪征没有惊动李纯,亲自走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温凉净水。回房将韩棠抱过来,他怕水凉,会激到对方,所以先扶他跪坐在了地上,自己则是浸湿了一条大毛巾,试探着为他一点一点擦拭身体。
韩棠被他弄伤了,毛巾擦过臀间,会蹭上浅淡的血迹。陆雪征并不声张,权作不知。最后搀着韩棠迈进浴缸里周身冲洗了一通,他像伺候儿子一样,把韩棠又湿淋淋的抱回了房中——韩棠单薄,对于陆雪征来讲,实在不算重。
陆雪征抱着韩棠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两人一起醒来。韩棠背对着他一言不发,他也是沉默,穿上衣服自去洗漱,正是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
可是当早饭被李纯送进来后,他却忽然又转了性,端着一碗米粥亲自去喂韩棠。韩棠不情愿接受他的服侍,可他会执着的一直把那勺米粥送到韩棠的唇边。
李纯见了此情此景,立刻就借故躲出去了。他出身贫苦,相貌又美,当年差一点被亲生爹娘卖去了戏班子里。对于这一类暧昧事情,他清楚得很。
韩棠想逃——要不是屁股疼,他早逃了!
陆雪征现在对他很好,但总像是绵里藏针。他恨陆雪征,恨得快要呕血。在他拖着两条腿行动不便之时,陆雪征会背他抱他,仿佛他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不伦不类的躺在陆雪征的臂弯里,他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
可在侮辱之外,也有一点新奇的感受,比如说:安全感。
韩棠从小到大,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安全,仿佛毕生都与这两个字无缘。但是此刻,在陆雪征那溺爱似的禁锢下,他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这天夜里,陆雪征没饶了他。他的情形比昨夜好了许多,起码很认命,没有又哭又闹。陆雪征玩了很久,最后他红了面颊,仿佛是也有了一点反应。
事毕之后,陆雪征摸黑点亮了一根红烛。想方设法的用蜡油把红烛固定在了桌边,他回头望向床上,忽然忍不住似的,苦尽甘来似的,对着韩棠一笑。
“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他说。
韩棠蜷缩着躺在床里暗处,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泛出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滋味:“很多年,多少年?”
陆雪征赤|裸着身体,光滑皮肤反映出了柔柔的烛光。垂下眼帘思索片刻,他抬眼轻声笑道:“从你到我身边开始。”
韩棠难堪的闭上了眼睛:“我那时候……泥猴一样,有什么可喜欢的。”
陆雪征无声的走回床边,俯下身来正视了韩棠的面孔:“那时你还小,我知道你长大后会好起来。”
然后他很爱怜的理了理对方的头发:“可惜直到现在,你也还是没有真正长大。”
韩棠睁开眼睛,直视了他:“我既然是不好,那你还……”
陆雪征很慈爱的抚摸了他的手臂脊背:“我喜欢你,你不好也好。小宝贝儿,万事都往开里想吧,凭你的出身,叶家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叶三小姐现在可以和你闹恋爱,但是真谈到了婚姻大事,你以为她当真能够给自己做主吗?”
他抬腿爬上床,在韩棠身边躺了下去:“我们卖命换钱,活一天赚一天。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何必还要拖那不相干的人下水?”
韩棠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干爹,明天……我想回天津去。”
陆雪征一动不动的发问:“为什么?”
韩棠叹了一口气:“我心里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陆雪征笑了一下:“好,好,脾气不小。行啊,要静就去静吧,想想你的出身和身份,想想你那挣饭吃的本事,想想你这样的人当真入赘到了叶家,有什么面目去面对人家的上下老小!”
10清静生活
韩棠走了,陆雪征可是没打算也随之离去。他在北平住的很舒服,舍不得走。
傍晚时分,天气清凉下来,他带着李纯去看真光电影院看滑稽电影。李纯很高兴,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他穿了一身浅灰长袍,周身上下也是一尘不染。鼻梁上架起一副金边平光眼镜,他看起来是相当的儒雅,正像一位大学里的先生。
看电影只算作是消遣之一,陆雪征偶尔也会独自跑去戏园子里,心境悠然的听上一晚昆曲。散戏出来后,他沿着街边慢慢的走,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隔了一层膜。但正因如此,他就更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欣赏这世界上的种种美好处了。
静静的在胡同口收住脚步,他饶有兴味的旁观两只野狗交尾,感觉这也很有趣,就和滑稽电影和昆曲一样有趣。
随后他检讨内心,发现自己虽然读书破万卷,但是格调实在不高。
等到野狗眷侣终于分了开,他才迈步继续前行,一边走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炒瓜子,且走且吃,吐了一路的瓜子皮。
夏天的傍晚,野猫野狗是四处流窜的。陆雪征每天都会目睹几场畜生之间的爱恨情仇。这让他很觉欣慰,因为他的小灰猫是被阉过的,不会再出去四处打野食儿了。
北平的夏天炎热似火,但是陆雪征清清闲闲的隐居在戴国章这里,倒很是过了几天好日子。韩棠还在天津“静”着,也不知道静到了什么程度。陆雪征料想着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并不挂怀。
这天晚饭后,他照例是出门闲逛。本意是要去天桥那边的茶馆里听相声,不过走到胡同口时,他的注意力被一群耍猴的吸引了去。鹅似的伸着脖子看了一顿热闹,他心满意足的丢下了一毛钱,笑微微的低着头继续前进,不想就在马上要走出胡同之时,忽然有人斜刺里猛冲上来,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陆雪征正在回想猴儿们的英姿,如今猝不及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回手就锁住了对方的咽喉。而那人毫无反抗能力,满不在乎的仍旧搂着他,又要笑不笑的瞪着他叱道:“掐着本大爷干什么?松手!”
陆雪征在暮色中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不禁讶异的一挑眉毛,同时果然放下了手:“崇义?”
叶崇义推着他往前走,一直把他推到了胡同外的僻静处。
“谁是你的崇义?”他仰起脸,眉目间含着早春的温暖与凛冽,一双眼睛波光粼粼:“你杀了我家老爷子,还有脸叫我崇义?妈的,我是你叶四爷!”
陆雪征不动声色的飞快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