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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被他勒得难受,冷楠用力拉了拉商洛的胳膊,叹了口气,看着商洛冷冷的说,“你到底回不回家?不想回去,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了!”
商洛仍然闭着眼,突然扯出个笑容,傻呵呵的慢悠悠的说,“回家,走回家。”
王一阁不禁抽了抽嘴角,“得,都是你自找的。”
看着王一阁的车子走远,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迹,冷楠重重的叹息,回身将商洛的大衣帽子给他戴好,又将他背在了背上。
“我就是你爹,最活该的爹!”
商洛的脸贴在冷楠的头上,因为冷楠习惯留着特别短的头发,发丝就像是一根根支楞着的小短刺,刺得商洛脸上一阵又疼又痒,他有些烦躁的用手呼噜了几下冷楠的头,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着,“什么呀?刺猬吗?扎死我了。”
冷楠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着后槽牙说,“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到地上!”
背上的人好像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小声的嘀咕,“回家。”
“是在回家。”冷楠没脾气的沉声应着,脚下的步子平稳。
“走路回家。”
“对,走路回家。”
“走到天荒地老。”
冷楠的脚步一下子定住,背上的人似乎安静了下来,他的心却有些慌乱的跳动起来。感觉到背上的人的手臂一点点的收紧,箍住他的肩膀。贴在他耳侧的脸上,似乎有了温热的液体流出,在这样寒冷的夜里,迅速变冷,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雪地上,看着眼前雪花一片片的飘落,感受着背上的人的温暖,不知道过了多久,头又被大力的向前推了一下。
“我要回家!我冷!”商洛又大声的喊了一句,震得冷楠耳膜都有些刺痛。
冷楠不设防的一个趔趄,待站稳了,他紧抿了一下唇,闭着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恶狠狠的说,“死孩子,你再不老实,我真就扔了你!”
雪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串脚印,在这个冬天的夜晚,显得有些孤独,却也纯真的美好。
冷楠一直认为,一个人的人品如何,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来,比如说他自己,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好人,尽管为达成某些目的,他的确是用过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可是,古来上位者,有几个手上没有沾了血的。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对这个人他才是纯粹的坏人,即使那些都不是他本意,即使他是那么想要好好的弥补,好好的爱护他,可是一再的被推拒于千里之外,他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有感觉累的时候。
冷楠最感觉无奈的是,一个人再完美,只要喝完了酒还能是个好人,就算是对于人品最好的诠释。
当他奋力的和面前的人较量,只为了脱下已经被他吐了一身的衣服,却被这个醉得天昏地暗的人竭力反抗的时候,他骨子里的最原始的暴虐,几乎就要冲破最后的理智。
商洛像是一只八脚蜘蛛一样,手脚并用的不断阻止着冷楠的靠近,嘴里依旧含糊不清的嚷嚷个没完。浴室的地板有些滑,商洛几次重重的摔倒,又挣扎着自己爬起来。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再给你冲一次冷水?!”冷楠冷冷的注视着还在打着太极的商洛,胸中的怒火,腾腾的燃烧着,烧得他双目通红。
商洛晃了一下身体,背靠着墙,勉强站住,努力想要睁开疲惫的双眼,眼神迷糊而飘离,好不容易捕捉到发出声音的人后,他有些愤愤的开口。
“你,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你,碰我!你个流氓!恶魔!。。。。。。”
冷楠的眼神愈加的冰冷,听着商洛还在不断的低低咒骂声,感觉自己的耐性几乎已经用尽,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傻傻的因为一个人说要走着回家,就在大雪里背着那人,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家头发上都结了冰。
可是现在的情形是,那人不但不领情,现在是又开启了疯狂的仇恨模式了吗?
冷楠紧抿着唇,牙齿咬得生疼,瞪着商洛的眼睛不曾移动过,脸色也阴沉的似要掉下冰渣子来。
“你就是,要折磨我,你就是,那么讨厌我。”商洛还在低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渐渐的有了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目光还在冷楠的脸上飘移。
“对!我就是要折磨你!就是那么讨厌你!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不讨厌的地方?”冷楠一把揪住商洛的衣领,喷薄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任由着你胡闹,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你知不知道?!”
“你别碰我,别碰我!”商洛哭得更大声,双手用力的想要掰开冷楠抓在他胸前的手。
“我不碰你?那你是不是就甘愿让别的男人碰你?!你知不知道,上一次的事,如果我再晚去几分钟,你可能就没命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冷楠感觉自己的怒气,甚至将要把自己烧起来。那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商洛一次次将自己陷入危险时,他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忍耐,他那么美好的想象着他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下关系,他可以护着商洛的周全,然而换来的仍然只是对方的仇恨。
深深的挫败感,让他几乎脱力,面前的人,依然惊恐的睁大着双眼,还有那让人心痛的愤恨和疏离,都让冷楠感觉狂躁。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夜里的画面,他狂暴的摧毁着,残忍的掠夺着,看着少年在身下痛苦的,声嘶力竭的哀嚎,身体里充斥着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他已经疯狂了,头脑里只有弑杀和掠夺,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想要得到的永远得不到了。如果是那样,就自私一回,再自私这一回就好。
怔神中,痛苦挣扎的少年胡乱的抓起了一旁的碎玻璃,一道白光在眼前略过,有甜腥的味道充斥了鼻腔。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缓慢流下来,他伸手抹了一下,殷红的血,狰狞而刺目。却更加刺激了他疯狂的神经,开始更加的狂暴的索取,直至身下的人慢慢失去了知觉,不再挣扎,他还只是呆呆的看着,头脑里一片空白。
“啪”商洛一个耳光甩到冷楠的脸上,冷楠将头偏向一侧,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怒火也似乎慢慢平息了下来。
商洛冷冷的看着呆在原地的冷楠,他的头还维持着被他耳光抽过的方向,没有动作,没有说话。好久之后,他看到冷楠紧闭了双目,还有,还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他又怔住了。
“我让小雨来给你洗澡。”他听到冷楠低低的声音,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看着他慢慢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哪里一直有人在焦急拍打着房门。
冷楠抹了一下脸,打开门,看到秦雨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手还举在半空中,维持着拍门的动作。
“商洛喝多了,你去帮他洗澡。”冷楠苍白着一张脸,却依然微笑着对秦雨说。
为什么你就不能也对我那样微笑?商洛苦涩的笑笑,眼泪不自觉的濡湿了衣领。
“你在看什么?”男人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少年,一只手轻轻揉了下少年的头发,在他的额角印了一个吻。
少年背靠在男人的怀里,眉梢眼角都轻松的舒展着,嘴角有个甜甜的笑容,他指着书上的一页插图说,“这个地方真美!我好想去。”
男人看着插图上的塔希提岛,笑意温和,“好,将来,我们一起去那里,生活一辈子。”
“嗯,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少年仰起脸,眼睛笑得弯弯的,眼神纯净而坚定。
男人柔和的目光,轻轻扫过少年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嫣红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上去。。。
“商洛,商洛,商洛。。。。。。”感觉到脸上被人一下一下的拍着,商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他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好不容易看清了坐在床边的秦雨,呆呆的说,“怎么了?上学迟到了吗?”
“快把醒酒药喝了,不然你又不能去上学了。”秦雨端过一个杯子,里面是一些深褐色的液体,还散发着有些奇怪的味道。
商洛皱紧了眉,向后躲了躲,“这是什么呀?那么难闻?”
“都说了是醒酒药。快点喝了。一会儿上学该迟到了。”秦雨将杯子塞到他手里,到衣柜里给他翻找着衣服。
“商洛,你说咱俩是不是身份该互换一下?我怎么感觉我来了之后,都是我在照顾你呢?”
商洛憋着气,艰难的喝下了杯子里的不明液体。甩了下因为宿醉还有些痛的头,“我这是,喝了多少酒?”
“你又不记得了?”秦雨将衣服递到商洛手中,表情有些严肃的说,“我只知道你昨天去了酒吧,还喝了很多酒,是冷叔叔背你回来的。”
“冷楠他,背我回来的?”商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是啊,冷叔叔回来时,头发上都是雪,还结了冰呢。我问他为什么不让司机去接,他说你不肯坐车,就只好背你回来了。”
商洛努力的回想着前一天的事情,发现头脑里只有些散乱的片段,却又联系不到一起。
“而且,”秦雨突然面色凝重的看着商洛。
“而且什么?”商洛突然感觉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定定的直视着秦雨。
“你们好像吵架了,我在浴室外面听到你们在争吵,怎么拍门你们都不理我,我都要急死了。后来,冷叔叔开了门,说是让我给你洗澡。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个红红的手掌印。”秦雨安静的叙述着,又小声的问,“你是不是打了冷叔叔耳光?”
商洛一瞬间长大的嘴巴,却忘记了发出声音。他打了冷楠耳光?这是什么剧情?怎么又有冷楠?发烧时,有冷楠,喝醉酒,还是冷楠为什么冷楠好像无处不在他的生活里?
“你冷叔叔呢?”商洛快速穿着衣服,神色焦急的问。
“冷叔叔一早就回A市了,说是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走了?他回想起冷楠曾经在电话里告诉过他,是要回A市去的。就这么走了?他还不清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喝酒?因为他去了酒吧。为什么又去了酒吧?因为肖铭禾打电话说沈安怡有危险。为什么看到冷楠?因为。。。。。。他突然就想到了冷楠冷漠的看着他的目光,他冰冷的说让他去喝那些酒的话语。顿时心里就凉了下来,憋闷了半天的难受劲也减轻了一些。
也是啊,那样才是冷楠,不是吗?向来对他都是冷言相向,冷漠无情。
看着体育场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商洛又感到了无限的苍凉。一早就看到肖铭禾和沈安怡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还郑重的对于昨晚的事情,向他道谢。他倒也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心里一直纠结着冷楠的事,只淡淡的应了声没事。他们说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商洛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商洛!”陈进踏着体育场上的积雪,向着商洛小跑着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你找我有事?”商洛对于这个还不是很熟悉的同学的到来,有点疑惑。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陈进将手里的饮料递到商洛面前,意味深长的说,“你爸让我看着你。”
商洛顿住喝饮料的动作,碳酸饮料的气体一个不留神就侵袭了他的各个口腔通道,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进没有看他,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冷先生是个好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我爸?”商洛擦了把咳出来的鼻涕眼泪,有些愠怒的说。
“冷先生啊,不过,他到底是你爸?还是你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