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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灯和月就花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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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或许仍是关系最好的兄弟,只是各自走了不同的路联络变少,只是逢年过节见上一面,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聊聊工作,聊聊各自的女朋友,聊聊婚期甚至或许还会聊聊彼此做伴郎的时候穿着千万不能抢了对方的风头。
这些颇为轻松和谐的未来与现在他得到的之所以有着某些不同,若是要由杜逢雨来归结缘故,他会归结到那次意外的拖堂。
中学时候杜逢雨的成绩一直不算太好。他偏文科,英语不错,地理也不错,但物理化学差,数学更是差到一塌糊涂。
那时候的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十分负责,初二会考之前特地在晚自习的时候在对面的空教室里坐镇,让需要补习数学的学生移到那个教室里去上晚自习。
杜逢雨虽然不是什么乖乖牌,但也没傻到那种份儿上,真不把学习当回事儿。为了应付会考,该读的他还是会去读,至多下了课回家路上跟他哥抱怨一路。
于是每次晚上的大课间一过,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杜逢雨永远会带着课本和卷子坐到隔壁教室里去,边做题边等着老师过来挨个检查辅导。
那天晚上是意外,意外有一道几何与函数结合的题目让杜逢雨老是弄不明白,老师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晚自习放学后十来分钟了,仍旧是给他耐心地讲着。
杜逢雨在心里叹着气,最后认了输,“搞不懂的题目还真就是搞不懂,教练我决定放弃了。”
“放弃个屁!”
数学老师有着跟文弱外表不符的暴戾的性格,书本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用点心去想,总能解决的。”
“老师我心都滴出血挤出泪来了,真的好痛苦。”
杜逢雨吐了吐舌头,开玩笑,手里的铅笔夹着划来划去的,始终搞不明白从哪里着手,哪怕老师说从哪儿下手都行。
那种无从下手的局促感觉还真不是盖的。
他是在那时候看见贺天明的。
拎着个书包咬着吸管,安静吸着玻璃瓶酸奶的贺天明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子外面,静静地看着他笑,眼神安静且温柔。
杜逢雨回头的时候,贺天明还没有注意到,仍旧是走神一样安静地隔着玻璃看着杜逢雨跟老师耍嘴皮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杜逢雨就这么看着,心跳突然落了一拍下去。手里的笔下意识地一划,将一条辅助线给画了出来。
老师在耳边吼出来的一句话里掺杂着骂和鼓励,而杜逢雨还没回过神来,仍旧是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贺天明,仿佛呼吸都暂时停止了一般。
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站在走廊上面,晚自习放学后走廊关了灯,只有这间教室里自己头顶亮着一条灯管,将微弱的光散发到了玻璃之外。可贺天明的眼睛里像是有着微弱的月亮光一样的东西,轻柔地铺在了眼底,暖得要命。
而这时候贺天明听见被蹭掉的碳素笔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愣了愣神,回过神来,这才算是对视。
那双安静柔和的眼在触到杜逢雨的时候,一刹那又增添了几分笑意。里面的月亮化了。
杜逢雨于是也笑了起来,世界和心里都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样。
他是在那个时候看见贺天明的。在他们一起成长了那么多年以后。

但那道题仍旧是没有做出来,最后数学老师不得不拍着脑袋痛苦地将杜逢雨拎了出去表示了投降。
补习以失败告终,老师只好让这看上去还挺聪明的小孩子不要去看卷子后面的最后两道大题,考试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前面题目的准确率,以此糊弄过了会考。
而后来中考时候,已经高考结束只等着出分数的贺天明送杜逢雨去考场后不肯回家,坚持在学校对面书店里边翻着漫画边等着,让靠着窗边的杜逢雨恰恰好好能够隔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家长们瞥见一点他的身影。
卷子的套路永远是一样的,最后两道之内必有一道几何与函数结合的题目。杜逢雨拿着黑色碳素笔在草稿纸上戳戳点点,最终仍旧如一年前的某个夜晚一样叹了口气,心想就不能简单一点。
几何题目,函数题目,为什么两样完完全全不同的东西会结合在一起给人出题呢?这根本就是欺诈。根本没有人想过这种事情好吗。
几何不太简单,各种弯弯绕绕,又是杜逢雨从小最打怵的空间思维和各种角度转换;函数还算是得心应手,从小学开始便接触,起码熟悉。
但杜逢雨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熟悉的函数会跟不太熟悉的几何搅和在一起,分割不清。

若是贺天明醒着的时候,那还只是单纯的函数问题。
杜逢雨可以跟他哥聊天扯淡,一同上学放学,路上抱怨抱怨老师,谈猫谈狗谈最近看的东西,哪怕是叶子掉了都能闲扯上半天的口水话。
可贺天明睡着的时候就不行了。
杜逢雨试过。在贺天明房间里玩着电脑打着游戏的时候,隔壁已经上完全部课程正在辛苦复习的高三学生课本下面压着本最新卷的《火影忍者》,已经趴那儿睡着了。
贴心的小雨弟弟伸手抽掉漫画书,给他藏好,又将脑袋凑了过去,颠来复去,来来回回地看着贺天明的头发和眼睫毛。
贺天明的头发没有那么黑,有点点发黄细软,眼睫毛也没那么长,没那么密。
后来杜逢雨第一次当电灯泡陪高中好友初次约会他心目中的小女神的时候,看的是一部不算太有名的文艺爱情电影。电影中有一个画面,女主角睡着了,男生侧躺在她对面,屏住呼吸,在心里细数她的睫毛。
灯光给了镜头特写以完美的效果,女孩睫毛一颤一颤的,男主角紧张地动着嘴唇默数着数字。而电灯泡内心不屑,心想才不会这样,没有人会在心上人睡着的时候还有思维去数他的睫毛的。
人只会大脑放空,而后走神,满脑子都是会考以前的那晚没能解出的那道复杂的数学题。
而那人的青春暗恋里也没有那么完美的镜头,没有羊皮帐篷与星空,背景里多的是一些堆杂着的乱七八糟的书本杂志,小房间里有些年岁的书桌,或是从教学楼上俯瞰下去的操场草坪与数不清认不清的闲杂人等。
那时候杜逢雨真心希望自己是个电影镜头,可以调近景远景,毕竟隔那么远,三层楼,度数已经逐渐赶上他哥的杜逢雨真的看不清绿茵场上的哪个才是他的……心上人。

但那时候究竟想没想过“心上人”这种称呼呢?
杜逢雨还真不知道。

“天哥你说我万一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办?”
杜逢雨跳下了车子,将它推到了家门口,蹲下给其上锁。
贺天明想了一会儿,有些忍不住笑,“买康乃馨?”
“……就知道会黑历史一辈子的。”
杜逢雨仇视地盯着自己的车子前面的横杆,转而又换上了认真的语气,“我是说真的。”
贺天明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杜逢雨的视线看过来,才有点茫然,语气讷讷的,“不知道。”
“唔。买个酸奶去。”杜逢雨拍了拍车座。

有时候他也会错觉贺天明是喜欢自己的。杜逢雨是说,也许贺天明没有他那么聪明,可以那么敏锐地觉察到那种隐蔽在“依赖”之下的“喜欢”。
也或许人心里都是自恋的,偶尔杜逢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贺天明站在走廊上,发着呆望着自己的眼神,总觉得那里面似乎倾泻出了一些隐藏得不那么好的心绪。
他是说,那么安静而温柔的眼神,仿佛总归应该是带着点爱的。

“瓶子没拿。”
杜逢雨趴在那儿,费力地够着冰柜里面冻好的酸奶的时候,贺天明从他背后凑了上来,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院里门口小卖部的空间不够大,夏天燥热,前面是冰箱,里面冰着回收玻璃瓶的酸奶,身后便更显得热,闷闷的。
而贺天明似乎是迟了很多拍,才慢悠悠地拍了拍杜逢雨的肩膀,“跟她告白?”
“你确定?”
杜逢雨回过身来,递给贺天明一只玻璃瓶,眨了眨眼睛。
“确定吧。”
贺天明的语气还有些犹豫,最后仍是拿出了大哥哥应有的权威,“你确定人家喜欢你吗?”
杜逢雨看着他的眼睛,“确定。”
片刻后他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也喜欢我的。”
贺天明再次犹豫了,仿佛在掂量什么东西一样握着那瓶酸奶,语气仍是讷讷的,“这样啊。”

“那就告白吧。”但他打开酸奶瓶盖的时候没有那么犹豫,“你不是说过你对待爱情很谨慎嘛,那判断应该不会错。虽然我不太理解一个小学生竟能说出‘爱情’这种词。”
“……”
“怎么了?”
杜逢雨也跟他哥一样用牙咬开了瓶盖,“那万一以后做不成朋友呢。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那就算了。”
杜逢雨笑,“怎么回事嘛,那么不坚定。”
“我不知道你确不确定,是不是很喜欢。”贺天明转头看了看杜逢雨,又仰头喝着冰凉的酸奶,“很喜欢的话,应该就,……跟人家说吧。”
“有时候我在想,”杜逢雨看着手里的酸奶瓶子,停下了脚步,“为什么非得是爱情呢?我是说,这世界上感情有那么多种,又不是非得爱情才能天长地久。”
“可能,”贺天明这次没有犹豫,但有点走神,“可能爱情很好。如果很喜欢的话,还是爱情更好一些。”
杜逢雨转头看着他,仿佛漫不经心,“是吗。”
“……是吧。”

小学时候夏天里常吃的那种棒棒冰好像在学校小卖部里没那么受欢迎了,冰柜里一律改换成了正宗果味与奶味的雪糕。但好像还是那种可以掰开来一人一半的比较好。
城区改建原来的家属院扒掉准备盖高一点的新楼,模糊的粉笔线随着墙皮渐渐剥落,才知道原来那堵墙竟然还是粉刷过的。
老黄狗在杜逢雨上初中的时候就不见了,听人说是老死了便被带走了,不知是真是假,带走了又是埋到了哪里。
一张大书桌一半放着笨重缓慢的电脑一半是划得乱七八糟的课本和卷子,压着卷子睡觉的高中生突然醒过来,正好对上初中生的一双眼睛。
“吓我一跳!”观察者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像是一个未曾作案的小贼,长出一口气用以掩饰不太正常的心跳。
“怎么了?”作俑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电脑前的小鬼。
小鬼心虚地指了指脸上,“明明哥你脸上有红印子哎。”
丝毫没有注意到称呼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而当绿茵场上有人传出一记漂亮助攻,奔跑过去与队友大肆庆祝胜利的时候扬起了脸露出畅快的笑容,杜逢雨才终于看到了自己找寻了一整个二十五分钟课间的那个人。
于是他忍不住左右望了望,赶忙将视线转移到操场旁边拿着两瓶矿泉水欢呼的女孩子身上,就仿佛整个教学楼的人都能听见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而不得不迅速加以遮掩。即使并未有人往楼上看一眼。
那是“喜欢”。杜逢雨分得清。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能拿出来当时拒绝我电话的二分之一的坚持来、……跟我在一起,我们会怎么样?”
寻觅了很久,杜逢雨终于找到了一颗小石子。他也没舍得扔,握在手里冲着海里比划了两下,便又垂下了胳膊。
贺天明没有说话。他的思维不知道是不是一并沉浸在了海与夜风中,过了很长一会儿之后,才露出像是有些怀念的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那时候在等着向我说明白。临走前一晚。”杜逢雨转过头,眼睛亮亮的,又眯了起来,“你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怎么跟我解释,你觉得那就是个假期,可余生还很长。”
他想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并非最佳的比喻,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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