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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那天,秦越不顾医生的劝导从医院跑了出来,在江家二楼房间枯坐一晚,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江宴依旧没有回来。
整整三天,江宴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一丝消息。
秦越蜷在江宴睡过的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电话每响一次,秦越的眼神就亮一分,他没能等来江宴的电话,也没有等到阿文给他说找到江宴的消息,最终眼底的光彻底消失。
公司前前后后积攒了一堆的工作,秦越也没有心情打理,他从海市回来,父亲打了不少电话给催他来公司。最开始他还应付一下,到后面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叫助理把积压的文件送到江宴家里来。
下午五点,秦越爷爷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不管他在忙什么事情必须要老宅一趟,秦楚从外面领回来个人,一家人必须要一起吃顿饭。话讲完,也不管秦越有没有答应,直接断了通讯。
秦越把手机扔到一边,脸埋进江宴睡过的枕头上,怔忪了很长时间,很深的吸了口气才有力气从铺满了文件的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又在阿文送来的衣服里挑了件比较合适衬衫套好,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些憔悴,秦越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才出门驱车回老宅。
七点一刻钟,卡宴驶进别墅区。京城入秋昼极短,秦越下车,老宅早已灯火通明。楼下停了几辆车,秦越粗略的扫了一眼,差不多家里人都已经到了,倒是主人公秦楚的车他没看见。不过他也懒得管他,只想着赶紧结束这无聊的饭局,阿宴去哪他都不知道。
秦越心难受压抑,在小花园抽了一支烟才踱步到了老宅的宴客厅。
秦老头两儿一女,大儿子叫秦淮元,二儿子家秦淮几,还有个女儿名字叫秦淮兰。秦越是秦淮元的儿子,因为秦越的母亲陈卿卿出身不好,尽管她从高中起就和秦淮元在一块,也没能得秦老头的认可,反倒是最后娶了家世相当的秦楚的母亲,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些年,秦淮元也没说分手哪一个,三个人默认也就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宴会厅秦淮几的一儿一女还有姑姑的小儿子围在沙发那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的很开心。
天色渐晚,管家和秦楚通了电话,那边说是马上就到,开始在宴客厅摆起了餐具。
“本来其实在家里简单的吃个饭就差不多了,可使秦楚说他很喜欢现在谈的这个朋友,所以希我们也重视一些。”秦老头端坐在主位上,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具:“不管秦楚带回来的孩子,是好还是不好,都是你们的以后的嫂子,要对人家好一点。”
姑姑的小儿子无所事事的把玩着餐具:“我大哥谈朋友荤素不忌的,万一带回来个男的咋办?我还叫嫂子?”
一语中地,没过两分钟,秦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青年,个子没有秦楚高,就那么跟着秦楚能看到那人腿很长,收紧的深蓝色衬衫扎进了窄腰里,人有些瘦,愈发显得脖颈细长,过分的漂亮。
那人好像有些犹豫,秦楚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腕,引着他走。等到走进,大家才看清那人的长相,穹顶的水晶灯熠熠生辉,那人头发柔黑,肤色很白,眉目艳丽又偏偏带着一点懵懂的呆滞,好一会才冲大家弯了眼睛,跟大家问了好。
“是个好孩子。”秦老头说。
直到落座,秦越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人,他等了三天没有见到,没有回家的人,居然出现了自己的老宅里,和自己不对盘的大哥牵着手,还被爷爷说是来见家长的。
秦越就隔着餐桌那么看着江宴,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也开始一片空白,他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死死的捏住不肯松开,浑身上下泛起了尖锐的疼痛。
“秦越,愣着干嘛?叫人。”秦老头叫他。
嫂子?江宴明明是他的人,那是他的人,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嫂子。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他不允许!他不同意!
一桌子人很明显的感觉到秦越的气场不对,他平时对什么都淡淡的,可自从江宴进来房间以后,老二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人,不叫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浑身上下笼着杀伐气。
秦楚冲着秦越笑了一下,把剥开的虾放到了江宴面前的盘子里,又说:“我这个弟弟可能觉得叫一个男人嫂子不好,他不肯叫,你随我称他一声二弟也合适。”
江宴觉得秦越生气了,他虽然自己也不好受,但也不打算同情他,就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叫了声:“二弟。”
“江宴,你叫谁二弟!你是谁哥?啊,谁又是你二弟!”秦越知道自己不该在家人面前这样发火,但他就是忍不住,他在家里足足等了他三天,不吃不喝,连觉都没怎么睡,他知道自己错错了,想要弥补,可是江宴呢,不回家就算了,居然还跟秦楚那个傻/逼混到了一起,让自己叫他嫂子。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赶紧跟我回家。”秦越不管家人看他的眼神,也不理会秦老头的呵斥,他就像没听见的别人说话一样,执意去拽江宴的手:“江宴,你赶紧跟我走!”
江宴往秦楚身后躲了一下。
“阿宴!你往哪躲呢!啊?你往哪躲呢!”秦越被江宴躲避的动作刺激的眼眶发酸,又吼他:“你躲我?你他妈的躲我干嘛!”
秦楚把江宴护到了身后,挡在秦越面前:“秦越,你这样不太合适吧,他毕竟是你嫂子。”
秦越简直出离的愤怒了:“嫂子,嫂子你妈!阿宴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你的男朋友了。”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江宴怔怔地看着他:“许一还在医院里等你呢,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接着巧劲儿敲开了冰面上的缝隙,随即山崩地裂,世界开始坍塌。秦越不知道自己应该跟许一说些什么,他如同一只困兽,掀翻了桌子,跟何秦楚扭打了起来。
好好的家宴愣是让大家看到亲兄弟大打出手,秦老头气叫了几次停,俩人好像没听见一样,死命的扭打在一起,不要命似的打架,周围的人拉都拉不开。
江宴就那么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吼了一句:“够了,别打了!”俩人还肯停手,扭着对方的领子。
江宴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把秦越和秦楚拉开,拦在他们俩人中间。秦越还想越过江宴去和秦楚打架,却被中间的人甩了两巴掌。
秦越低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宴,好半天红着烟圈问他:“阿宴,你打我?就为了这个人,你居然打我?”
宴会厅窒息般的安静。秦越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疏离礼貌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动怒,也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失了该有的风度,可这会在所有人面前,秦越不仅眼圈红了,居然还掉了眼泪,不可置信的问江宴,为什么打他。
宴会厅里针落地针声可闻,没人说话,都定定的看着事件中心的三位主人公,或是愤怒,或是好奇。江宴觉得自己心里难过,明明是他自己执意报复秦越,可真的报复到了,他又觉得难受的要命,他可真是个贱胚子。
他转了头,拉了秦楚的袖子,又对秦越说:“许一生病好起来很不容易,你不应该再跟我瓜葛。”
第四十四章
秦越再见到江宴是在一周以后。
宴华医疗就推出新型产品研发召开会议,据传该产品为宴华前董事长毕生心血。阿文对秦越称消息来源属实,此次项目为秦楚主导,一旦成功面市取得成功,几乎等于同秦越宣战,而他的赢面不大。
秦越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直立在二十八层集团办公大楼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办公室的门。
“阿文,我从前特别看不起那些因为感情放弃自己事业的人,我觉得那些人都是傻/逼。人该学会杀伐果决,感情什么的应该摒弃在事业之外。”他转过了身子,很认真的看着阿文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是从前的我,秦楚敢做出这种事,我捏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现在我一点气都没有,就是忽然不知道从小为知奋斗的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一下子什么都不想要了。”
“阿宴找不到了,人也不见了。你跟我说这些可以危机我事业的事情,我竟然觉得失败就失败吧,我不想去争了,只要把阿宴还给我就好。”
阿文面落不忍,犹豫再三开口:“秦总,许一在医院里闹了好久,说是想见您。”
秦越背对着光,哑着嗓子说:“先安抚着,等他病好的差不多,我会寻个时间跟他说分手。”
一周以后宴华医疗十二层如约召开了会议。会议室并不大,就像宴华医疗本身作为分支在集团里不显眼一样。
秦楚在台上侃侃而谈,很详尽的介绍医疗器械性能以及面市的利润和未来版图。秦越不漏声色的听着,面无表情,直到秦楚发了半张图纸下来,他才觉得心惊,那是五年以前他想要问江山要的图纸,江山没有交给他。
“这次项目主负责人是我,另外的我还有个副手,大家欢迎新同事。”秦楚明明是对着所有人发言,可目光直视的人确实秦越。
秦越不解,好一会见到会议室推门进来的人,才变了脸色。
推门进来的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文件夹,很自然的在台上坐了介绍,他的表情淡淡,讲出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不少公司的元老多少对秦楚的能力有质疑,江宴很平静的说,我江山的儿子,宴华从前的继任人,我父亲的完整图纸在我手上,而我现在愿意交给“男朋友”来处理。
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反倒是聪明的打消了旧部的疑虑。唯有秦越觉得命运似乎在同他开玩笑一样,仅仅是几天没有见面,江宴居然成了他的嫂子,这让他难以接受。
他看着台上那个瘦了不少,形销骨立的英俊青年。有点想不起他从前他是个什么样子来着,他记得他很容易心软,很容易满足,活得潇洒而恣肆,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爱笑也爱哭。而不是现在被西装禁锢着身体,表情都带上礼貌和客套,这不是江宴。
“幸会,秦总。”江宴下了台随着秦楚挨个握手。手伸到秦越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秦越握住了江宴的手,才发现他瘦了很多,手指骨细硌人,秦越握住了手,就不肯松开:“阿宴,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江宴挣了两次没有挣开,讥讽的对着他笑了:“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说话?”
“让你关住我,巨高临下的对我讲话?”
手骤然被松开,秦越慌张地说:“阿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 ”
周围人不解,秦越为何讲出这句话来,江宴冲着旁边歉意的笑了一下:“对不住各位,可能是秦越觉得我跟他哥的事情,他有些疑问,如果大家方便,会议就先到这。”
旧部的人表示理解,觉得秦越可能是暂时接受不了嫂子是个男生这个事实,鱼贯而出了会议室。
“秦越,我从前答应过帮你救许一,现在已经做到了。”江宴又说:“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宴华我会拿回来,你欠我的,我会自己讨回来。”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秦越说:“只是你别为了报复我,去委屈伤害你自己。”
“秦越你未免想太多,从我想起来所有事情的那一刻,我们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