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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白新笑道,“舍不得我啊?”
郑俊回想起这一晚的种种,舔了舔嘴唇:“最迟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解决了就回来。”白新依然吝于给出期限,扬手勾一下他的下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跟教室里的幻想好好相处。”
郑俊放下筷子:“我陪你去。”
“不管学生了?”
“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这轮课还有两天结束,我走了有蒋老师管理学校。”郑俊终于忍不住皱眉,站起身。他突然懂得了十多年前彭会的绝望——明明知道白新不会骗自己,却无法安抚心中的恐慌,因为这恐慌有理有据,难以推翻,“告诉我你老家在哪,我去找你。”
“外人插手不合适。”白新罩在他的影子里,仰头看他,“我会回来的。”
眼前的人过度善良,善良到愚蠢,可并不傻。他一定早就感觉到异常,但哪怕到了现在这种时刻,也坚持不过问自己的过去,体贴得毫无常识可言。
郑俊不吭声,白新起身扯开他的睡衣却被攥住。压制居然十分有力,行之有效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郑老师的健身挺有成果的。”
郑俊的手指不自在地动了动,最终坚定地箍住他的手腕:“不要用上床来岔开话题。”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白新一句话打破他的不可动摇,“我不想岔开话题,我想把你做的老老实实,冷静地听我讲道理。”
郑俊被他一把抱紧,抓着他的小臂试图拉开,反被强有力的肌肉硌得手指关节疼。白新一提胳膊把他悬空着抱起来,向前两步禁锢在墙上,胸膛贴着胸膛,腰腹顶着腰腹:“我现在慾火焚身没心情跟你废话,不想分手就好好让我爽。”
他说完放开郑俊,脱下睡袍往旁边一甩,径自转身走向卧室。郑俊的怀抱紧随而至,热吻落在后颈肩头。两人亦步亦趋地挣扎到床边,白新跪了下去弓身贴紧郑俊,地毯的长羊毛若即若离地骚动着皮肤,令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毫无实质的接触持续良久,两人不断喘息,白新转过头,嘴唇贴在郑俊汗湿的额角:“你是在等我上你吗?”
“不,我……”郑俊用力咽下唾液,“让你舒服我就有快感。”
“别犯蠢。”
“好。”
两人终于正式开始,缠斗似的低喘,没有对白,没有思想,只有肉慾逐渐走到顶峰。精疲力尽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白新额头垫着胳膊,闷声笑道:“你说我怎么可能舍得?我还能去哪儿找第二个郑老师?”
“我不想让你走。”郑俊紧紧抱住他,喃喃道,“我受不了你不在身边。”
“我……”
“白新,”郑俊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反对没用,除了等你回来也只能等你回来,我只是想争取一次,我还从来没争取过什么。”
白新反手摸摸他的头顶:“乖乖在家看门,我去去就回。”
第21章 21
“我养狗有个心得,出门前留件衣服给它,能让它不那么难熬,当然了,不能这么敷衍你。”
开学后辅导学校进入淡季,郑俊闲了下来,健身房却在元宵节那天开业,让白新开始忙碌。分离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迅速到来,表面上看一切照旧,除了白新每晚都为郑俊咬之外。
白新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技巧生涩糟糕,郑俊极不舒服,反应却不合常理,空气摩擦鼻腔,比用嘴喘息更加暴露情绪。他的手腕禁锢在白新手中,试图挣脱是徒劳的。白新抬起身,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细节越具体,记忆越真实,复现就越容易。”
郑俊嘴上的胶带被温柔揭下,遮住视线的眼罩也移开了,张开双眼看到他背光的面孔:“你是为了这个……才多留了几天吗?”
“不是。”白新十指嵌入他的指缝,把他双手压在脑袋两侧,“我本来也不是立刻就要动身,提前告诉你是为了给你时间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说走就走,郑老师会以为我不在乎。”
郑俊分泌出的唾液堆积在喉口,让他有种溺水的错觉。
白新呼吸渐趋粗重,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于郑俊浅浮的动作:“怎么了?”
郑俊苦笑,他突然解释起这几天的反常举动,只能说明他留给自己的缓冲时间已经用尽:“是明天吗?”
“是明天。”
郑俊张了张嘴,浅吸一口气呼出:“钱够不够用?我再取点给你,还有那两万……”
“钱够用,两万等我回来再花。”言语来往之间,郑俊从硬到软,白新耸起眉心,埋头亲吻他的脖子,“好了好了,你这样我还怎么走。”
郑俊抚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脑勺:“不好意思。”
“我还是得走,是我不好意思。”
“不是,”郑俊咽了口唾沫,“我是说,我软了,不好意思。”
白新笑了:“这有什么关系,我还硬着。”
他作为一号的挑逗比他的□□娴熟多了,逗引到后来反而成了郑俊在寻求他的东西。白新低喘着失笑:“你这算什么纯一?”
“号称喜欢当零又怎么说?”
“也喜欢让你爽。”
白新低头在郑俊唇边试探了一下,被他压着后脑勺吻住,后背的皮肤得到碰触,呼吸当即变得急促,进展也随之加快。白新俯身下去,发现郑俊正用手腕压住眼窝,像是不能面对这样的现实。
“怎么了?”
郑俊气都喘不匀,谎自然也说不出:“我……还在失落你要、要走的这件事……不应该、爽成这……”
白新的吻吞了一个字,而言语本身也是多余,等到两人脱力相拥,才从屈服于原始本能的雄性动物变回舌头灵活的人类。
“这算是临别礼物吗?”郑俊问。
“不算。”白新亲吻他的肩膀,“我不是做所有事都有目的有预谋,这只是因为你太诱人了。”
“感觉……”
郑俊开了个话头又不说完,白新动了动:“说吧。”
“……感觉我得向你学习在上的技巧。”
“不需要,”白新说,“郑老师保持原样就很好。”
郑俊体力透支,几乎是飘进卫生间马马虎虎冲了个澡。白新已经换好床单,把他安置在床上也去冲洗,回到被窝里郑俊还强撑着,两分钟后却像被拔掉电源一样昏睡过去。
“郑老师……郑老师。”
“嗯……”不知过了多久,郑俊恍惚间听到白新的声音,浑浑噩噩地回应覆盖上来的吻。
“我走了。”
郑俊勉强张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大脑也不甚清晰,分不清是梦是醒,四肢疲软无力,无法起身。
“你太累了,睡吧。”
白新用手掌遮住他的眼睛,黑暗棉被似的覆盖上来,包裹他再次进入沉睡。
黄粱一梦。
郑俊第二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浑浑噩噩中,脑海里突然清晰地浮现出这四个字。
恍惚像几个月前,那时他还没遇到白新,彭会还在这里有一席之地,衣橱里有几件衣服、浴室里有一套洗漱用品,都在陪他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站在门口的人。
白新承诺会回来,郑俊也确信他会回来,但寂寞并不会因为信任而削减几分。
预埋下的睡前仪式很快有了用武之地,如始作俑者所说,有了具体的细节,肉体记忆复现起来非常容易:把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闭上双眼、抿起嘴唇、用鼻腔呼吸,就可以感受到白新笨拙的技巧。
留下这种以假乱真的残象,只能说明白新完全不懂寂寞。
他不知道解决了肉体的饥渴,内心的空洞反而会更大,寂寞会像空气似的环绕四周,看不见摸不着,但无孔不入。
好在郑俊与寂寞为伍好多年,早已习惯。
第一个察觉到他异样的人是蒋雅周,魂不守舍的郑俊对她来说太亲切好认了,何况他之前一下班就往家跑,突然就变成每天晚走。蒋雅周调出监控,发现他何止最后一个离开,每次走人都已经是十二点以后。
郑俊刚结束了这天最后一节课,倚在靠近门边的学生课桌上,正抱着胳膊面壁发愣,蒋雅周穿平底鞋走路没声音,一头扎进教室把他吓了一大跳,按着心脏歪身滑下课桌站直:“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蒋雅周单刀直入:“白新呢?”
郑俊看她一眼,垂眼看地咽了口唾沫:“有事回老家了。”
“过年不回,年过完了倒回老家了。”蒋雅周不等他接话,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回来。”
蒋雅周眉毛皱得更紧:“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对不对?”
“肯定能回来。”
“打电话。”
郑俊一愣:“啊?”
“打电话给他。”蒋雅周急了,直接上手掏他口袋,“给我手机,你不打我打。”
“好了好了。”郑俊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扯出来,“他电话打不通,应该是信号不好。”
“你!”蒋雅周声音高了八度,恨铁不成钢地用力叹气,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现金存款还在么?器官都还好好的么?”
郑俊心情再怎么低落也被她逗笑了:“都在,都好好的,我不是被他骗了还嘴硬不承认,他真的就是去处理点事,他在我这还有两万块钱呢。”
“你不早说!”蒋雅周脸上的哀怜转瞬即逝,绕到他身后双手抵着他的背低头猛推,“走啦走啦,请你唱K去,白新不在的这段时间就由我这个合伙人给你驱散空虚。”
“不是,别。”郑俊被她推的踉踉跄跄,闪身躲过,又一把拉住避免她推空了摔倒,“你和你男朋友太闹我受不了,让我安安静静待会儿,好不好?”
蒋雅周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抽回:“好吧,但是你什么时候需要人陪了一定要对我说,怕闹也可以去看电影什么的。”
郑俊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谢谢。”
蒋雅周拨开他的手顺刘海,竟然有点期期艾艾:“白新……还是挺好的,把你同化了。”
“什么意思?”
“夸你帅。”蒋雅周用手掌拍拍他的胸膛,“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郑俊不明所以地看她走远,回到教室拿了讲台上的东西走到门口,转头看着旁边空气,手掌自下而上抚着墙壁摸到开关,关灯走出教室。
蒋雅周不是唯一过问白新去向的,健身房里也有白新的客户在质问前台为什么突然换人,郑俊还听到过其他教练八卦那个工资最低提成最高的黑工居然招呼不打就这么失联了,庆幸可以瓜分白新的所有客户,只是安抚客户情绪有点麻烦。
从决定要走到真正离开,白新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工夫都花在了郑俊身上。
除了郑俊,他与整个城市不告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了,日更结束,变周更= =+
第22章 22
向郑俊讨教的学生礼貌地说了句“谢谢老郑”,装起书本走出教室。郑俊随意看了眼门口低头收拾,顿了顿再次看过去。
“佳文?”
吴佳文走向他:“老师。”
他报的是周末特训班,周四出现在辅导学校肯定是有什么事必须尽早告诉郑俊,可看他的表情又跟平时一样。郑俊坐在旋转椅上,脚踩地面稍微用力转了九十度:“找我有事么?”
吴佳文摸摸鼻尖:“彭会在北京找了份工作,下周五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