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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在裤子上蹭着手背的抓痕,也很无奈:“送它去宠物店耍混蛋吗?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怕它惹恼了人家遭虐待。”
张天琪:“那你小心点,别再被抓伤了。”
钱宁应好,没来得及问张天琪打来电话什么事就见浴室的磨砂门后跳起道暗影,接着门锁咔哒一响,全身湿透,怒意满满的钱小姑奶奶破门而出,像是抓狂又似挑衅的朝着钱宁“喵喵”两声,嗖的蹿向了通往卧室的走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急道:“钱小歪,你给我站住!”
钱宁扔下电话去追猫,这端的张天琪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钱宁的喊声,再然后是凄厉愤怒的猫叫。
张天琪略感安心的挂了电话,他并不想把钱超出狱又被如何安置的事告诉钱宁,钱超是钱宁心上的一道疤,既然永远不能消失,那只能盼他遗忘,哪怕是刻意为之的遗忘也好过提及时的痛心。
来年冬天,离开数载的钱佳初次回国探亲,随行的还有她高大帅气的异国男友,看着姐姐恬静平和的笑脸,钱宁知道她已经彻底摆脱那段屈辱压抑的过往了,送她出国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钱宁对钱佳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导致钱佳至今都不知道他曾割腕自杀,但双生子之间有种微妙的连系,有些时候他们是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心情的,钱宁割腕那晚,钱佳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钱宁命悬一线时,远隔万里的钱佳甚至无故晕倒了,那时候她还没与男友交往,是舞团里的人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查不出病因,只给出一个疲劳过度的结论,而钱佳却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给弟弟打了电话,可钱宁电话不通,钱佳拨了二十几通都联系不上他,钱佳心急之下便想回国,她定了最快回国的航班,在住处收拾行李的时候,钱宁打来了电话,钱宁说自己很好,让钱佳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牵挂他和母亲,钱佳哭着说,你别骗我,我能感觉到,我也很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通越洋电话通了很久,但话其实没说几句,钱佳大半时间都在哭,像个无助的母亲一样,呜呜咽咽,心痛难当,钱宁才过了危险期,整个人病怏怏的,强打着精神哄了一阵便不再哄了,他说:“姐,我累了,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好吗?”
钱佳回去看他的心那么急切,可听出他话音里的疲惫倦怠,似乎再多说一句都会要了他的命,她硬把眼泪逼了回去,答应他说:“好,我不让你担心,我不回去了,你也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这次回国探亲,不止让钱宁安下了心来,钱佳以后也能少牵挂一些了,她看的出钱宁现在生活的很好,那个不该让人安心的富家子弟很体贴她弟弟,言谈举止间透露的是对钱宁由衷的关切,所以,是男人就是男人吧,只要弟弟幸福,伴侣是男是女真没什么打紧的。
钱佳走前交给钱宁一笔钱,那是她在国外遇到困难时钱宁汇给她的,钱宁迟疑了一阵,收下了这笔钱,钱佳走后他把钱转进了张天琪的户头。
接到银行的通知时,张天琪茫然了一阵,得知转账户头之后,心情难掩的沉重,这不是一笔单纯的转账或者债款,这笔钱是导致他和钱宁关系破裂的导火索,是让他误会钱宁,错待钱宁的引子,时至今日,钱宁也不会收他过于昂贵的礼物,金钱上面更是谨慎的划了界限,尽管钱宁在做这些的时候很委婉,但他小心谨慎的心态何尝不是隔阂的表现?
接连数日张天琪的心情都轻快不起来,钱宁看的出他不开心,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钱宁没办法去哄,在这件事上他没法纵容张天琪,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晚饭过后,张天琪下楼扔垃圾,遇到了出门遛狗的周展,那条见谁都友好的哈士奇亲亲热热的跑来蹭张天琪的大腿,张天琪蹲下身,揉着小浩子的脑袋叹气。
周展一看他那倒霉模样就想乐,他拽了拽手里的狗绳说:“浩子回来,别沾一身晦气。”
张天琪闷声道:“少说风凉话,我心情不好。”
“嗯嗯,怨气肉眼可见,快躲我们远点,别传染给我们。”周展玩闹性质的在张大少腿上轻踹了一脚,他自认为是闹着玩,可他疏忽了自己的力量等级。
张天琪身子一歪,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肉眼可见的怨妇气场瞬间变成了暴龙暴走,许久没有和人动过手的张大少一跃而起,边伸腿踹周展边骂:“你他妈有病吧?!”
“你是小公主啊?这么弱不禁风。”周展大笑着避开攻击,拖上小浩子就跑,这也就算了,他还贱兮兮的吆喝,“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很少有人知道张天琪为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他高价聘请的心理治疗师显然没有耍贱的狗熊段数高,张大少全无形象的追在狗熊身后喊:“有种你别跑!我他妈弄死你!”
平均年龄三十以上的俩大老爷们儿在蜿蜒的鹅卵石路上你追我赶,惹来好奇视线无数,裹的像个棉花包似的路希歪头看着那两道从自己身旁掠过的身影,费解道:“他们在干什么?”
杜君浩抖了抖手里的狗绳,示意想要跟上去插一脚的花卷儿别瞎兴奋,嘴上淡淡的回应:“大概是晚饭吃多了。”
约么半个小时以后,池洋黑着脸把玩闹起来忘了回家的狗熊拎回去了,冻的鼻头发红脸发青的张天琪也进了家门,他没想到扔个垃圾要这么久,出门的时候没穿大衣,追赶周展时出的那身薄汗被冷风一吹,那叫一个**。
正准备出门找人的钱宁放下鞋子问道:“怎么这么久?”
张天琪吸溜着鼻子说:“遇到傻逼了。”
钱宁无语的摘掉他鼻梁上的眼镜,擦拭镜片上那层遭遇热空气所结的白雾。
没了眼镜的张天琪双眼朦胧,视野中的钱宁拢着一层斑斓但也柔和的光,心不由得软了融了:“宁宁……”
“怎么了?”钱宁埋头擦着眼镜,没去看他。
张天琪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没什么。”
钱宁停下动作打量他,发现他裤子上沾了块灰,于是伸手去拍:“怎么扔个垃圾还弄身灰啊?你掉垃圾桶里了?”
张天琪抽了抽嘴角:“周展踹的。”
钱宁:“……所以你说的那个傻……是周哥?”
张天琪气哼哼的哼了一声。
钱宁失笑,他家少爷越来不越掩饰自己的孩子气了。
周展也没白踢张天琪,踢完人他还溜了张天琪一圈,把张天琪累的呼哧带喘,想踢回去都有心无力之后,周展乐呵呵的问了张天琪为何心情不佳怨气缠身,虽然周展的本意是,你有啥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爷高兴高兴,但在高兴过以后,他给张天琪出了个主意,是的,周展又给张大少出谋划策了!
。。。
番外之钱宁(三十四)
和惧寒的路希不同,钱宁喜欢k城的冬天,尤其是风雪过后,积雪未融,阳光却格外明媚的时候,窗外那个世界会显的格外的干净纯粹。
路希睨着踏雪而来却不急于进门取暖的钱宁看了一会儿,取下挂在招财猫身上的耳帽,将大门推开一条缝,扬声道:“接着。”
摩拳擦掌准备堆对迎宾雪人的钱宁回身,接下路希扔来的耳帽,难掩毛绒控本性的放在脸边蹭了蹭,又扔了回去。
路希:“你不冷吗?”
钱宁:“太可爱了,不适合我。第一时间更新 ”
路希咕哝:“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
钱宁招手:“出来一起堆雪人。”
路希摇头:“冷。”
钱宁:“娇气包。”
娇气包放手关门,回归温暖。
雪人堆了一半,钱宁接到了张天琪的电话,他家少爷说好久没出去吃了,今天不做晚饭了,在外面吃,他在钱宁喜欢的那家花园餐厅订了位子。 餐厅距离水岸不算太远,打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钱宁估算着时间很充裕,挂了电话之后继续堆那对雪迎宾,昨晚那场风雪很大,他一早就给路希打了电话,让他别扫店前的雪,说是要化冬雪为艺术,他素来手巧,这点从他那些可以卖出普通摆件数倍的软陶制品就能体现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离开的时候一高一矮两个雪人伫立在甜品店前,但那个相依相偎的姿势明显不是迎宾,咖啡师的小徒弟说是一对情侣,他师傅说是一对父子。
小学徒不解:“为什么是父子?”
咖啡师:“什么为什么?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
“还有字啊?我没注意。第一时间更新 ”小学徒讪讪挠头,再次来到雪人跟前观瞧,还真有字,而且相当的直白通透好理解,高一点的雪人背后写着“爸爸”,矮一点的那个写着“宝宝”。
他家小老板站在一旁,先用手机拍了照片,然后一边埋头发信息一边说绕口令:“为什么我这么矮?为什么我这么矮?我喝了那么多牛奶,为什么还是这么矮?”
小学徒看着至多不过一米七五的小老板,好心建议:“光喝牛奶不管用,还要多吃钙片多运动。”
他家小老板倏地看向他,第一次用让他头皮发麻的笑容与口吻说:“真是谢谢你了,需要我扣你工资表示感谢吗?”
“唔人家是好意嘛!”小学徒喊着冤,连颠带跑的找他师傅寻求庇护去了。
咖啡师用杯垫拍徒弟的脑门:“小老板都多大了你还让他吃钙片?你这是给他出主意还是存心挖苦他?”
小学徒咕哝:“二十三还蹿一蹿呢。第一时间更新 ”
“这是你安慰自己的话,你信了不代表别人也信。”说着话咖啡师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只是少根筋,没想到你根本就长了一根筋,先天发育不全,后天也没能补足,真是没救了。”
小学徒瘪嘴:“师傅,你越来越毒舌了。”
咖啡师淡道:“为师只是实事求是。”
小学徒:“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咖啡师:“行了,琼瑶剧下班在演,现在滚进来擦杯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搭着计程车来到花园餐门外,发现白色的栅栏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钱宁迷茫的抓抓头发,拨通了张天琪的电话:“天琪,你是不是记错了?人家今天不营业。”
张天琪道:“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