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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笙说起马晓燕的委托,说:“原本我不打算接,这案子一和你扯上关系,肯定就复杂了。”
纪律嗤笑一声:“说得好像没有和我有关你接的案子就不复杂了一样。”
侯一笙隐晦地说道:“学生频繁跳楼,肯定不正常。不正常的事不得不让人想到那个。”
常非还不知道“M1”团伙的事,闻言问道:“哪个?”
侯一笙看向他,双眼明显柔和了些。他说:“涉及到警方机密,我外泄了纪队肯定会揍我一顿。”
宋不羁说:“哪是揍你一顿那么简单啊,肯定还要用针线封你的口。”
白菜被酸菜鱼的汤浸得有点辣,常非呛了一口,不太相信地说:“纪队不会打人吧?”
“怎么不会?”侯一笙毫不客气地揭纪律的老底,“你知道他小时候的称号是什么?大魔王、打架王……纪队以前的梦想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和他以前是邻居,还有别的几户人家。当时别人家的家长教育小朋友,常说的一句话是‘如果你不听话,就会被隔壁家的纪律打,你打得过他吗’,再大一点,读小学了,那些家长常说的一句话就变成了‘如果你不好好读书,就会和隔壁家的纪律一样,每天被他父母罚’。典型的反面教材。”
纪律接道:“我妈常对我说的话是,‘你看看隔壁的一笙,他这次期中考考了满分!你呢?你才考了一半分!’”
宋不羁“噗”地一声笑了,差点把嘴里的菜吐出来。
他被呛住了,偏过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纪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常非听得惊奇不已,说:“纪队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完全看不出啊!”
真的很难想象,现在看上去冷静自律稳重的纪律有这么一个童年。现在的纪律简直就是行走的“我绝不会打架绝不会胡来”这种正派人士。
侯一笙:“不只是小时候,他初中高中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常非:“那现在……”
侯一笙:“后来叔叔阿姨一气之下直接把他扔进了警校,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常非没去过警校不知道里面到底如何,他惊讶极了:“我知道警校挺严格吧,这么厉害啊,纪队变化这么大……”
宋不羁却是想到了先前有次和纪律说到的话题……他说后来发生了些事,改了。是在警校那会儿吗?当年在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侯一笙笑笑没说话,又把话题说到了跳楼案上。
案子还在调查,目前也没有确定犯罪嫌疑人,侯一笙他们是受害方的律师,现在能做的也不多。
从纪律这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后,侯一笙说:“如果最终确定是自杀,马晓燕打算告学校。”
宋不羁挑了下眉:“就是说不管纪律他们调查出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侯一笙“嗯”了一声:“在花城,如果连纪队和梁局都认为这是自杀,那基本就不会错了,就是自杀。”
宋不羁“哦”了一声,以一种“原来你这么厉害”的眼神看了纪律一眼,然后说:“梁局对这案子也很关心啊。”
“这是肯定的嘛。”常非说,“市长儿子啊。”
市长儿子跳楼死了,于是案子被捅到了公安机关高层,引起了更多关注。如果死的人和前面俩人一样只是普通家庭……又得死多少人才会引起这么多关注呢?
这么一想,宋不羁顿时觉得有些悲哀。
这个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第111章
学生跳楼事件本来就受关注,如今新媒体发达,网络传播迅速,花城二中高三学生跳楼身亡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在网上引起了广泛传播。后来公安局证实是自杀,舆论小了些。但是随着第二起跳楼案的发生,网络上又掀起了风浪。
连续两起学生跳楼案,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间隔时间又这么短,舆论在当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今,随着第三起跳楼案的发生,又随着市局的介入,网上的舆论风向也变了,“花城二中有个隐藏的杀人犯”这类言论层出不穷。
学校受到很大影响,学生们也浮躁起来,无法安心备考了。于是,家长们开始闹——这一系列事情又被曝光到了网上,引起了新的讨论风潮。
尽管有关部门做了言论控制,但是仍然挡不住热火朝天的网民们。
宋不羁才刷了会儿手机,就被网友们的想象力折服了。
网上大概分外三个派系,一派说这么多学生看到他们跳下来了,肯定就是自杀了。一派是键盘侠,嘴里的恶臭不知存在了多久,出口的脏言恶语令人不忍直视,正直的老人家们看了怕是会心脏病发作。
还有一派,就是各种揣测派了。从校园里有鬼有脏东西,到跳楼者们怕是被什么附身了,再到有人会巫术远程遥控,再到预测下一个跳楼者会什么时候跳下……猜测越来越离奇。
“个个都这么有才,可以去写小说了。”宋不羁窝在纪律的办公室里,看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已是晚上,纪律他出去和同事们商讨案情了,宋不羁没去,便在他办公室等他。
“不过……”宋不羁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些跳楼案也和‘M1’有关,那或许不能用常理来思考……这么一想的话,或许网友们的猜测值得参考?”
宋不羁拿出一张A4纸,在纸上写下了网友们的脑洞大开——鬼怪、隐身、巫术遥控、精神控制、催眠……
宋不羁转了转脑袋,“咦”了一声,喃喃说:“精神控制……”
他在手机上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又称心灵控制或心智控制,与洗脑有相通之处。通常指团体或者个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纵手段来说服某人按照操纵者的愿望改变自己……精神控制主要通过瓦解个人对自己的认识,使个体彻底改变对自己的经历和个性的看法,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从而使个体依赖于某个组织和个体,成为这个组织的工具……”(注1)
这是来自某个百科上的解释。
“听起来可以实现啊……”宋不羁喃喃,“如果有个人,通过精神控制住了那三位学生……让他们跳下去……”
“那催眠呢……”
宋不羁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在网上搜了搜资料,觉得催眠这个似乎也可能。
至于其他,巫术什么的,就太匪夷所思了。
而隐身,宋不羁觉得这玩意儿和自己附身的能力一样,更加匪夷所思,不是正常人类会拥有的。
“精神方面的操控。”宋不羁眼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了下来,他打算往这方面调查看看。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三名跳楼者唯一的交集便是崔成的数学补习课堂了。
崔成。
纪律的桌上还放着崔成的资料。
宋不羁拿起来再次看了起来,目光在打印出来的黑字上一字一字看过去。
但是依然无法看出破绽。
半小时后,纪律回来了,俩人一起回了家。
宋不羁一路沉默,到家后纪律敲了敲他脑袋,问:“在想做什么坏事?”
宋不羁本想嘻嘻笑地问“如果我做了坏事你会不会抓我”,但他没笑出来。
他把晚上冒出的想法跟纪律说了。
纪律说:“晚上的讨论会我们也讨论了这一可能性。”
但是大多数人表示了不赞同。
催眠啊、精神控制啊,这种玩意儿,多么虚无缥缈啊。
那个崔成,哪一点看上去像是会这么厉害的手段呢?
是他的眯眯眼像,还是他的啤酒肚像?
但宋不羁抿了抿唇,说:“我打算去会会他。”
………
崔成结束一天的工作,和碰到的每个同事都点头道别,慢吞吞地下了楼梯,慢吞吞地走到大门口。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晕黄的光从远处的地平线射过来,射在崔成的脸上,射进他的眼里。不过他的眼皮往下一耷,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因阳光刺眼,被刺得不舒服,眯了眼。
他把腋下的公文包夹得紧了些,往旁边的公交站走去。
这个公交站正对着花城二中。
崔成站在公交站里,瞟了眼旁边的公交到站提醒牌——他等的这辆公交还有一站就到。
他几乎每天都乘公交,乘得多了,便也乘出经验来了,知道自己这个时间点出来,刚好便能乘上即将到来的公交。
如果出来得早了,那就要在太阳底下多等几分钟。如果出来得迟了,那就更要多等几分钟。
他每次都能把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就像他能把握好学生跳楼的时机一样。
今天不是每周五下午放假日,对面的花城二中校门关着,也没见有什么人走动,穿越马路流淌过来的空气是安静的。
但是安静只是表面,崔成本来就好似带笑的五官更是突地流露出一丝笑,他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唇:“一报还一报……”
不远处红绿灯闪了下,黄灯过去,绿灯亮了,崔成等的那辆公交来了。
车门打开,崔成抬起脚步走了上去。
这辆公交上人不多,即使是这会儿下班高峰期,也是没坐满。因为这辆公交经过的居民区很少,也没什么人多的站点。
崔成一边往最后一排走去,一边往窗外瞟去。他看到了花城二中旁边的市公安局门口刚开进了一辆警车。
他的眯眯眼闪了闪,好像流露出了一丝轻蔑。
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排,便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他惯常坐在最后一排最靠左的位置,今天也是如此。
坐下后,他在心里回味了一番纪律和宋不羁找他问话的过程,把他自己和警方之间的对话一句一句回忆过去,觉得没任何问题。不过有问题,也不怕。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不过这笑一闪而逝,谁也没有捕捉到。下一秒崔成又是那个崔成了,不说不动就自带三分笑,面善得像是烂好人。
崔成住在这辆车唯一经过的一个居民区。
这是一个城中村,房子的年龄大概有二三十了,即使这些年重新装修了门面,但也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岁月感,以及与隔壁高楼大厦的格格不入。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在花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
崔成在小区门口碰到个阿婆,阿婆亲切地拉住他,同他唠了唠家常,说自己的大孙子考上现在的大学,都是他当年补习的功劳啊,等小孙子上了高中,也让他父母送去崔成那补习。
崔成谦虚地应了几声,便熟练地脱了身,告别了阿婆,往自己住的那栋走去。
路上又碰到几个阿公阿婆。他们似乎跟崔成都很熟,纷纷和蔼地同他打招呼,有的也会聊上几句。崔成也就停下,没丝毫不耐,脸上的笑意不减。
等他回到自己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他放下公文包,摸了摸自己像皮球一般的肚子——饿了。
冰箱里有昨晚吃剩的菜,电饭煲里有昨晚煮多了的饭。他直接把它们重新加了热,也不在意有没有变味,就这么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这样就算解决了晚饭。
对他来说,吃什么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把碗筷随意地往水龙头下一冲,就搁到了一边晾着,也不管一口碗的边缘还沾着一颗米粒。
他例行公事一般吃了饭洗了碗,然后擦干净了手,小心地拿出一部手机,拨了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