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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年惊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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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惩罚?”柳眉生忍不住大笑,“凭什么惩罚?就凭你们遭受日本人的侵略,日本人的践踏,就要拿我们来宣泄吗!真是无知又可悲。”

  胖子一听,立马又将摸着他脸的手转而掐上他的脖子,目光阴狠:“这个时候居然还嘴硬,姓柳的,你他娘的别不知好歹!”

  说完,手上又加深了力道。

  “不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我都接受……别,别伤害他。”

  宋漾看见他被掐得脸色渐红,咳了起来,连忙卑微地大声乞求着。

  胖子一听便收了掐着柳眉生脖子的手,笑道:“果然还是有个识点相的。我们都是文明人,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不听话,我们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对你们拳打脚踢呢。”

  结果,说完这句话,他就忽然解掉裤腰带,在寒风中露出一小截子,高个子立马拿来了一个边沿缺了口的破瓷碗,他悠悠地撒了泡尿在碗里。

  即使台下刚才一直目不转睛看着的妇女们,届时见了这一幕也都生生别开了眼。

  胖子将冒着热气的破碗凑到宋漾的面前,大声命令道:“喝了它,喝!”

  宋漾脸变得青白起来,不肯张嘴。

  “叫你喝!耳聋了还是怎的!”高个子又狠狠踹在他跪着的腿上,夺过碗使劲凑到他嘴边,晃荡而出的几滴尿液洒在了他的脸上,带有温热却令人作呕的气息。

  宋漾猛地闭上眼,腿部火辣辣的疼着,感受着来自外界的屈辱。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就这样暴露在世人眼里,遭受着猪狗不如的对待。

  “呦呵,不喝是吧?”胖子眯着笑,将手搭在柳眉生的肩上,威胁道,“你不喝,我就当众扒了他的衣服,如果再不喝……我就直接□□了他!”

  那两字一出口果然使得宋漾猛地激灵,他实在忍无可忍,也没了以往少爷般的气质和修养,扯着嗓子大骂道:“你狗日的敢动他试试!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阉了你命根子,将你碎尸万段去喂狗!”

  “嘴里批判着我们,心里还不是肮脏透顶。”柳眉生厌恶着躲开了胖子覆上来的手。

  胖子咧着嘴,满口大黄牙地贴近他的右耳,说道:“这可不一样,我做的……不过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罪孽深重的是你们,不是我这个为民铲除毒害的中国人。”

  “你不配!”柳眉生怒瞪。

  胖子忽略他的愤怒,一把抓过他的衣襟,□□着舔上他的耳根,‘呲溜’的声响彻在众人的耳朵里。舔了一会儿,才偏头对宋漾威胁道:“到底喝不喝!老子现在可是心痒手急得很。”

  宋漾喘着粗气,看着柳眉生痛苦的表情,心像是一层层被撕裂开。

  他绝望地闭上眼,声音平静得仿佛刚刚那个暴躁的人不是自己:“我喝,我喝……”

  高个子立马又抬了抬碗,紧逼着他泛白的嘴唇,吼道:“别给老子磨蹭!”

  “诶陆老板,你又干嘛?”

  三喜正惊心动魄地看着台上,被陆惊鸿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糊涂。

  “收好吧。”陆惊鸿将斗篷递给他,任由寒风就那样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缓缓说道,“免得弄脏了。”

  “脏?为什么会脏?”三喜还愣着,他就已经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啧,你小子是谁?”胖子眯眯眼看着陆惊鸿走上来,不悦地问向他。

  他扫过胖子油腻的脸庞,回道:“陆惊鸿。”

  胖子一愣,身边高个子的男人倒是立刻笑出声:“哈哈,就是那个自称画皮师的江湖骗子?”

  他没有理会面前人的嘲讽,直接开口道:“你们现在的行为,是不合理且犯法的。”

  “哈哈哈。”胖子和高个子两人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现在我们所做的,就是在实行合法的批判。因为他们所犯的罪行,是永远都不会被国家承认的畸恋!”

  陆惊鸿看着他们猖狂的神色,忽然觉得疲惫不堪。

  台下有个年老的婆婆却立即开了口,指着陆惊鸿叫骂道:“他是妖士!就是他,剥了我孙女的皮,我孙女还那么年轻……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婆家也毁了亲,害得我孙女跳河自杀。都是他害的,抓了他,抓了他!”

  经她这么一喊,有不少百姓都大声附和道:“妖邪术士,抓了他!抓了他!”

  而曾经受过他恩赐的人,却无一上前来说句公道话。

  他面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眼神涣散,凄惨地笑道:“国家何其悲哀,文化何其悲哀,到头来,不过是人民一意孤行的自以为罢了……”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思想是否会穿透战争,越破未来的和平,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高个子对他的说辞不屑地冷哼着,果然遂了百姓的愿,扯过他将他按跪在台子的最前面,见他骨子硬不肯跪,便怒着直接一拳打上去。

  谁知陆惊鸿受了这一拳,虚弱地晃荡了两下,直接从台上倒下,躺在了雪地上。

  冰凉的积雪紧贴着自己的皮肤,他的意识很清醒,清醒地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要衰退殆尽了。

  要死了吗?

  也罢,就这样死去吧。死在这片国土上,看不见那漫天战火,听不清那白骨哀嚎。

  就这样安静地去了,也很好。

  木台下靠前的百姓们被突然掉下来摔在地上的陆惊鸿吓得后退几步,三喜见了急着要上前去,却被一旁认识的邻居给紧紧拉住了。

  “哼,居然还给老子装死。”高个子跳下台子,直接踹了他两脚,见他依然不动,又抬脚狠狠踩在他的左手上,旋转用力。

  清晰的痛觉再一次刺激着他自我催眠的神经,然后轻轻地闷哼了两声。

  高个子冷笑着将他提起来,结果他头上的黑色礼帽滑落在地,一头未挽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苍色的容颜。

  拽人衣领的动作一顿,高个子复而大声道:“原来是个封建余孽,正好,今天一起解决个干净!”

  陆惊鸿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帽子,他从不肯剪去长发,但他也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素来平澜无波的眼眸里透露着些许慌乱。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的他,是自己从未设想过的狼狈。

  “留长发?哼,这就是你的代价!”说完,高个子就使劲扯住陆惊鸿的长发,迫使他的头和身体往后仰着,让他看清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头皮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但他毫无反抗之力。仰头望着阴暗的天空,感受着此生最后的绝望。

  “都跪下!”

  忽然,一句强悍的命令声从城门口响起,众人都听的出来,是日本人。

  不容反抗的,几乎城外所有百姓都惶恐地跪在了冰凉的雪地上。唯有几个骨头硬的中国人还站着,接着便几声枪响,他们几个直接倒在雪地之上。
  
  陆惊鸿的神智本来还混乱不已,听到枪声却立刻清醒了几分,一眼望去,就看见丰崎良墅穿着军装走了过来。

  众军簇拥下的他沉着脸,就那样一步步走到台前,离陆惊鸿仅三步之遥。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身边懵着的高个子的中国男人。

  高个子早已收回了手,感觉到丰崎良墅身上阴翳冰冷的气息,颤声说:“不知,长官……来,来这里……什么事啊?”

  丰崎良墅淡漠地看着他,示意身边的士兵递给他一把刀,他将长刀拔出刀鞘,利刃照射在脚下的冰雪上,泛着冷光。

  “你的脚,似乎很多余。”

  他薄凉的嘴唇吐出这句话,然后不给高个子丝毫反应,就一刀削断了他的左脚。

  高个子惊叫出声,看着鲜血不断从脚腕处喷涌而出,扑跪在雪地上,立刻大声断断续续的痛叫着,几欲昏厥过去。

  台下的中国百姓更是吓得不敢吭声,颤抖着跪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丰崎良墅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头,缓了缓,自顾自说道:“头发很短么,也无碍。”然后拿出一把打火机,修长白暂的手指扣动,将他的头发点燃。

  高个子瞬间充满着火舌快速吞噬自己头发的强烈恐惧感,脚部依然流着淋漓的血液,染红了一地白雪。他跌撞地向后仰去,不停的用自己的头去蹭地上的积雪,变得痴癫而又疯狂。

  此时的他,只想着活命,只想着不能死在眼前这个日本人手中。

  冷眼看着他疯了般地翻滚在雪地上,丰崎良墅又拿出枪瞄准了他的额穴,随着他的晃动,准备一枪解决他的生命。

  陆惊鸿看着这一切,直到看见他最后举起手中的枪时,才崩溃地喊道:“够了!”

  丰崎良墅抬起眼帘,深邃的眸子就那样平静地望着他,说出的话冰冷至极:“其他的人我都可以放过,但他,必死无疑。”

  然后扣动扳机,响裂的枪声划破寂静。

  高个子男人倒在了冰凉的雪地上,血与雪缓慢相融……







第20章 番外  眉骨生花,送君恙安
  宋公馆里,暗黑寂静,唯有月光洒落在后院中,一往如初。

  宋漾怀里揣着两只长短不一的花红蜡烛,轻车熟路地带着柳眉生钻过后墙下的狗洞,进了宋公馆。

  这是自从公馆被封之后,他第一次回到这里,带着柳眉生一起。

  到了后花园,凉凉的月色下,暗红精美的戏台子还建在那里,上面红色的纱布在夜风中微微飘拂,从未有人唱过戏的台子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他神色黯淡地看着眼前的戏台,声音清浅:“那里,本是为你一人修建的,如今……你却无机会在那上面唱一折清江戏,演一场生死别离。”

  柳眉生听着他哀伤地表述,俊秀的眉眼略弯,说道:“如果你想听,现在也可以的。”

  说罢,他笑着款步上台,就在那昏暗的唯有一缕月光照耀的戏台上,唱起了《覆华别》。

  他没有华丽的戏袍,没有娇艳的面妆,也没有台下为他鼓掌叫好的万千戏迷。他拥有的,只有一个清贫如洗的宋漾,也只是一个宋漾。

  “……任风华,慰红裳,只待君归归未长……”

  清透的唱音在空旷沉寂的一席之地响起,轻薄的红纱被风吹起,云雾般的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容。

  “无恨光年轮转,只望岁岁似今安……”

  他仿佛又看见了顾乡站在风雪飘摇的城门外,等候着心中之人遥遥无期的归来。

  他这十多年,唱尽了顾乡的一生,连带着自己,也入了那迷局,沉睡不醒。

  “宋漾。”

  台上的他忽然止住脚步,轻轻地叫了声台下静静看着他的人。

  “嗯?”宋漾看进他清澈的眼眸。

  “你知道《覆华别》的最后一折是什么吗?”

  宋漾看他如此认真地问,便回道:“不知道。”

  只见他轻轻起唇:“顾乡身死,太子凯旋。”

  顾乡出宫那年二十五岁,方祖渊奉命出征已有六年。他在城外的村子里建了一间茅草屋,每日都去城门口等候,又等候整整六年。他三十一岁的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受风寒之后依然立在城门口苦等,最终倒在了雪地上,很快便被风雪覆盖,无了踪影。

  他想,顾乡死时一定是从容的。也许他终究发现,从十六岁到十九岁,方祖渊爱他,弃他到率军出征;从二十岁到三十一岁,他望君归来十一载。在这期间整整十五年的岁月里,他所得到的,终是还不如他所梦一场的圆满。

  那何不,就这样躺在漫天霜雪中,做一场此生未完的梦。

  也许他长眠于雪被之下,终有一天,方祖渊凯旋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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