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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钧适时硬生生挤了过来,一把拎起简书扔到一边,活像一个护食的鸡崽,扑腾着抓住傅少徵不放。
简书一个咕噜爬起来,委委屈屈地说:“林师兄你干什么。”
林止钧厚着脸皮,“哎哟”叫着捂住自己的心口说:“刚才救你们的时候被饕餮打了一掌,现在还没恢复呢。”
傅少徵只觉得头疼。
玉霏烟在一旁睁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挑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人问道:“傅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少徵踢了踢挂在自己身上的林止钧:“起来了西施妹妹,你那两个师弟还没找到就打算装重伤撂摊子了?”
林止钧笑得极其开心:“那可不,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甩掉那俩拖油瓶了。”
简书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少徵和林止钧你来我往,完全不敢相信自家当做供奉祖宗般的傅少徵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简书不禁陷入了沉思。
“师兄你说谁是拖油瓶?”
不远处传来“拖油瓶”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只见两个穿着跟林止钧一模一样月白色道服的青年男子并肩远远的走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定眼看去,可不就是那秦家人之一秦帆么。至于秦家另一个弟子秦安早就跟着许知知一起去见了列祖列宗了。
傅少徵想起那难缠的秦家金银怪,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林止钧站起身,嫌弃的上前拍了来人两巴掌:“来这么快干什么?”
天清谷内门弟子之一的徐臻笑道:“怎么了?坏了师兄的好事?”
一旁的傅少徵听出了端倪:“你们一直有联系?没有走散?”
徐臻将肩上的秦帆放下来,理了理衣服,见傅少徵发问,刚准备回答就被林止钧一把摁住,“呜呜”着也说不出个名堂。
林止钧呐呐道:“我们天清谷弟子间有独有的传讯方式,我联系上他们之后就让他们赶紧来汇合了。”
被捂住嘴的徐臻一脸不赞同,心想明明是师兄你说被困在山谷里出不来让我们慢慢来不着急,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转了个弯呢?师兄你怎的如此不要脸。
旁边的陆晚使了个眼色,笑着对傅少徵说:“是的,我们接到师兄的传讯就马不停蹄得过来汇合了,还好赶得上。”
傅少徵以为是天清谷的传讯方式比较机密不便透露,也就没有追问,只说:“既然汇合了,那就去找风鹤看看有没有出秘境的办法。”
林止钧心想可不能让你知道自己让两个师弟慢点过来就是想和你多独处一会儿,嘴上却说道:“自从上次风鹤把我们送到门派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要是按照这个小世界的走向,下一步应该就是要和魔界大战了。问题是,我们回去真的不会被抓起来吗?”
“……”
一旁默不作声的突然简书出声道:“我之前见过风鹤。”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简书的身上,简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出了那个什么混沌世界之后,就和玉姑娘碰到了。”见后者点了点头,于是继续道:“那个风鹤很年轻,跟我们在秘境入口遇到的那个不一样,他主动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个东西。”
说着简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块递给了傅少徵,“我以为是触发到了秘境的某个封印得到的法宝,所以就收起来了。”
这个木块不是普通的木块。傅少徵双指一探就知道,这个是梧桐木,至于年岁,可能是很久远的一棵梧桐树身上的了。
只是这块梧桐木上为什么会有淡淡的魔气?
傅少徵冷冷道:“你揣着它,是不是没多久就被当做魔界奸细抓起来了?”
简书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止钧从傅少徵手上接过来看了眼,神情严肃地问:“他还有没有给你其他东西?”
简书说:“没有。”
风鹤费心思给简书一块沾着魔气的梧桐木做什么?只为了栽赃陷害吗?风鹤是不是也和魔界有所牵连?
那么风鹤成魔,害死师门七人这件事也是真的了?所以这个二阶小世界才会成为他生前最难以释怀的记忆之一了。
林止钧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只是他一想到风鹤害死了那个人,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滔天怒火。
傅少徵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林止钧的不对劲,但他也想不通原因。只好从林止钧手里拿过那块梧桐木自己收好,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去找风鹤。”
第六章 九皋秘境(6)
傍晚时分,市集已开,街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尽管人声鼎沸,车马如织,说到底还是风鹤梦境中亦真亦假的东西。
林止钧站在一间客栈的阁楼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街上两个跌跌撞撞抓住人就问的青年,恨铁不成钢的说:“他们是不是傻的,就这么问能问出什么来我跟他们姓。”
天可怜见的,徐臻和陆晚两师弟被林止钧三言两语打发出来探寻风鹤的消息还要被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骂。
“我好像听有个人说过,要仔细盘查,细心询问,一个人都不放过。”傅少徵坐在窗边的桌前,神态优雅地为自己沏了杯茶,然而端起来还没喂到嘴中就被林止钧截了胡。
林止钧潇洒地坐了下来,眯起眼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说:“谁知道他们这么愚笨。唉,像我这样做大师兄的也不容易。”
他们找了风鹤也有一些时日了,只是这个人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上次将两人引入门派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那劳什子的门派也没有任何动静。
在这秘境待的时间越长,傅少徵的心里就越不安。
林止钧放下茶杯,手指一弹,一道灵气咻得飞了出去直奔徐臻陆晚两人,这团灵气个头虽小但力量却大,只撞得两人一个趔趄,就听得林止钧的声音在耳边轰隆隆炸开:“不用问了,回来吧。”
收拾完不争气的师弟,林止钧转头就又看见傅少徵在发呆,他伸出手在傅少徵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傅少徵看了他一眼。
林止钧纳闷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做什么还是对我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傅少徵再倒了杯茶,趁着林止钧不注意赶紧送到了嘴里,像是满足极了,他缓缓吐了口气。
林止钧乐不可支,道:“你可真行。”
简书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十分愤慨:“你可别说林师兄,我跟少徵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你瞅瞅他对我是个什么态度?”
“那可不一样。”林止钧笑道:“好歹我跟少徵也是‘一家人’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人还记得风鹤那句随口之言,也亏得他脸皮厚才能这般坦坦荡荡得说出来。
林止钧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目光温柔澄澈,虽然是看着自己,但傅少徵总觉得他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不仅如此,在或多或少的交往中,他似乎总在自己身上找另一个人的痕迹。
并且没有丝毫隐藏的意味。
傅少徵觉得有点生气,虽然他并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何而生气。
他在目瞪口呆的简书的注视下赫然起身,惊得埋头吃点心的玉霏烟抬起头四处张望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结果只看见傅少徵冷冰冰离去的背影。
林止钧以为傅少徵是不太喜欢开这种玩笑,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傅少徵行至客栈门前,抬头看了看天色,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甩掉这些人自己单独去探查风鹤的去处。还没等他做完决定,就见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冲他走了过来。
秦帆?
秦帆今早才恢复到能下床的状态,整个人脸色十分苍白。但这也并不影响他的怒气,他三两步走上前来,抬手就抓向傅少徵的领口。
林止钧下楼前脚还没落地呢,后脚就看见傅少徵正冷着脸抓住秦帆的手臂将他反手摁在了墙上。
秦帆被制住,一时挣扎不开,只能红着脸怒道:“你就是这样竭尽所能的保护我们的吗!”
傅少徵心情正差,却刚好有人来触他的霉头。他不怒反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保护你们了?”
秦帆说:“你当初在简掌门和我师傅的面前答应过要保我们周全,现在我师弟死了,你们却不闻不问,还在这里快活!”
他的嗓门不大,只是这客栈本来就小,又加了个二层阁楼,修道之人耳清目明,一点动静就能看的、听的清清楚楚,于是喝茶的闲聊的一瞬间全部成了看戏的。
秦帆却无动于衷,仿佛要把傅少徵吞下腹中:“修道之人言而无信,你也不怕因果报应,魂飞魄散!”
总有些人会闭着眼睛捂住耳朵,把“尽力而为”当做“全心全意”,把“分外之事”当做“理所应当”。仿佛世间万物,唯有自己随心,其他人都是草芥,不值一提。
傅少徵冷冷道:“我倒不知秦家人这般厉害,魂飞魄散四个字都能拿来随口胡诌了。”
林止钧本来被傅少徵笑时脸上的笑窝吸引住了目光,却陡然听到秦帆惊天动地的一句“魂飞魄散”,顿时冷了脸。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众人落在傅少徵身上的目光,自己在一片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中笑得愈发温柔,但声音却没有半分温度:“小朋友,师兄今天就教你四个字,叫生死有命。”
林止钧目光凛冽犹如刀剑,刺得秦帆无处遁形:“少徵为人谦和,我可不一样了。前些日子你师弟秦安不幸死在了混沌世界,那是他的命数,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也可以是你的命数。”
也不知道林止钧是怎么把“少徵为人谦和”说的出口的。他一段话说得和和气气,但字字都透露着杀意,仿佛只要秦帆一个点头,他的剑立马就能付诸行动。
也不知道秦帆的哪句话踩到了林止钧的尾巴,让他看起来下一刻就要一剑劈到秦帆的头顶上去了。
被他护在身后的傅少徵抿了抿嘴,看着林止钧的背影。厚着双手抱臂,笑意盈盈道:“你大概不知道若不是少徵惦记着你们这些人,我可早就把你们扔到混沌世界,自己和他一起出去了。”
秦帆被唬得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魂飞魄散?你好大的胆子。”林止钧蓦地收起笑意,拉着傅少徵越过秦帆,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闻声赶来的简书只好收拾起了烂摊子,赶走了客栈众人的看戏目光,又拉着秦帆好说歹说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
简书叹了口气,今天也是心累的一天。
林止钧抓着傅少徵的袖子,闷头不做声地横冲直撞,眼看就要险些撞上横在路边的一间铺子,傅少徵连忙拉住他:“秦帆又没骂你,你做什么这么激动。”
林止钧正生着气呢,听见这句话顿时气笑了,语气也带了三分阴阳怪气:“那我倒多管闲事了?”
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因果循环。一句报应不爽就能吓破一干人的胆,他傅少徵倒好,被人指着鼻子咒魂飞魄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不是指不定就盼着哪天就成真了?
傅少徵本来也不是一个能哄人的主儿,安抚两句就是极限了,哪知林止钧还蹬鼻子上脸,顿时就拉下了脸:“**何事?”
林止钧笑了下。
是啊,我倒真的没什么立场去管他傅少徵的事。
他也冷了脸色,默默松开从刚才就紧紧抓住傅少徵衣袖的手,一声不响地自顾自往前走了。
傅少徵站在原地,抬头去看林止钧似乎有着颓然的身影,张了张嘴,却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是把我当成他想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才这么关心我的吗?可我不是那个人,所以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林止钧的好意,不能用一个外人的身份去接受本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