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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不是垃圾又是什么?
“你想和它一样吗?”黑风衣问。他没回头,但他这句话,明显是对站在门外的那人说的。
“你在威胁我?”对方的反应仍然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捡回来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全是这样冷淡不讨喜的性格。看来,确实有提防他们的必要,省得在目的达成之前就被反咬一口。
“果然不能总用低等生物办事。”黑风衣笑了笑,转过脸来,“唯一可靠的只有你。”
“我不可靠。”那人回答,“不过,如果你愿意认为我可靠,那我可以给你相应的回报。”
黑风衣饶有兴致地看了对方两眼,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水泥池正中央陡然出现一个庞大的漩涡,它将鱼和池水全部吸了进去。当然,那死亡的鱼头怪物也被它一起吸走,不知传送到了何处。
“你处理得这样简单,容易露馅。”神秘人走到黑风衣身旁,仰头看着他的脸,严肃且认真地说,“如果你露馅太早,就要做好众叛亲离的准备。”
“亲众?”黑风衣愣了一下,旋即大笑着搭上对方的肩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晚吃什么?烤鱼?”
“不吃,恶心。”对方拍掉他的手,径直走开了。
第78章 赴约
对面班的班长在取试卷的时候,代谢江月递给宋词然一张小纸条。当然,谢江月这张纸条并不是要带到宋词然这里,她点名道姓要把纸条送至于秋凉手中。宋词然拿着那张小纸条,狐疑地盯着对面班的竞争对手,将人上上下下打量几遍,才小声嘀咕着抱起卷子回班。谢江月这人和谁都不熟,天知道她怎么认得于秋凉,又是从哪里搞到了于秋凉的联系方式。
关于谢江月的小纸条,于秋凉一无所知,他只依稀记得对方发过来几条语音,好像是约他到某地见面。来历不明的人,地点陌生的邀约,于秋凉是不会去的,而且他总感觉谢江月是找错了人,或许对方最开始想约出来的压根就不是他。
一个下午没来学校,课桌里藏着的软糖就少了大半,于秋凉伸手一掏,惊讶地发现糖袋子见了底。他直觉这是宋词然干的好事,宋词然成天就会偷他的糖。
算了,就让他偷吃去吧,再过上几个月,连偷吃都偷吃不了。于秋凉想到逐渐迫近的高考,心情有几分复杂。能离开中学,他是隐约有点兴奋的,可离开了中学,也正意味着他要和以往的一切都分隔开。这样的说法看似太过绝对,然而实际上就是如此,能有几人在分别后不发生任何改变?每个人都是要变化的,也许变坏,也许变好。没有谁会一成不变,保持着同样的状态到老。
人们活着,是在走一条孤单的充满了变数的路,在这条路上,谁也不会陪谁走到最后。不可控的离聚,难逃避的生死,给这条路增添了许许多多的岔道口,每当经过一个岔口,就会有一个人消失。有些人,一生只能见一次,一经分别,山高水远,再不相逢。于秋凉把手伸进课桌,却没有去摸他的糖。他课桌的最深处,放了一只小小的盒子,藏在一堆笔记本的后面,他知道宋词然不会翻到这么深的地方,所以他放心地把盒子搁在这里。这便是他准备给宋词然的礼物,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送出。
说曹操曹操就到,于秋凉刚哼哼两声,想到宋词然的名字,眼前就突然出现一张大脸。宋词然站在他背后,把脑袋倒着垂下来,像一只女鬼似的出场了。要不是于秋凉早就断了气,此刻就得让他吓到背过气去,而他看着于秋凉目瞪口呆的神情,竟还好意思发笑。
“有人给你的。”宋词然把一张小纸条放到于秋凉头顶,于秋凉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起初他以为是校内那帮爱胡闹的学生又来托他捉弄人,然而当他展开那张字条时,却发现其上字体娟秀,所写内容也并非不正经的委托。
对方约他放学后在操场见面,不知道是要说什么。
“谁啊?”于秋凉把小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个落款。给别人送信又不写名字,鬼知道你是哪位?于秋凉随手将纸条团成个团,一抬手准备丢掉,忽听得宋词然接了他的话:“谢江月给你的。”
谢江月?原来她贼心不死,约了别人一次,还想再约一次。
那她到底约人出去干嘛?
于秋凉的动作稍微停顿了那么几秒钟,最后仍是把那颗小纸团扔进了垃圾桶。他不是很想去赴约,毕竟他和谢江月不熟。余夏生前段时间还提醒过他,最近千万不能跟陌生人一块儿外出,当时于秋凉还觉得余夏生杞人忧天,整天尽担心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但现在反观余夏生说过的话,于秋凉不得不感慨他颇有先见之明。
能做好管理者的人,大抵都是有远见的,余夏生是个典例。于秋凉想了想自己那点儿心胸、那点儿见识,默默地在桌上趴了下去。
宋词然发完卷子回来了,在于秋凉耳畔聒噪个不停。于秋凉有时候觉得他叽里呱啦像只烦人的大乌鸦,有时却又觉得他说话很好听——这完全取决于宋词然当时说了些怎样的内容。倘若他说的话于秋凉爱听,他就是可爱的小百灵,倘若他说的话于秋凉不爱听,他就是乌鸦。这会儿于秋凉就觉得他是乌鸦了,因为他一直在念叨谢江月的名字,还不厌其烦地问于秋凉去不去操场。
“去个屁。”于秋凉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找你你都不去啊?”宋词然感到不可思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和一个不熟的人单独见面,谁去谁傻子。”于秋凉动了动,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他忙了一整天,收拾各种东西,整理各种笔记,已经累到不想睁眼,也不想开口讲话的地步。人真正累到极致的时候,是不可能失眠的,他们恨不得当场睡死,从此再不睁眼,又怎么会睡不着觉呢?
宋词然继续唠唠叨叨了一会儿,突然发觉于秋凉好像安静了挺久。他凑过去仔细一看,这人果然是又睡着了。于秋凉最近睡得晚,脸上挂着两只黑眼圈,宋词然啧啧两声,觉得好友近几日憔悴不少。
确实,于秋凉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因为他一睡觉,梦中就会出现一个怪人,长着硕大的鱼头。这鱼头怪,恐怕要和那只菜刀鬼一样,成为他今生今世最可怕的心理阴影之一。
一做梦就被恶鬼拎着菜刀砍,还要被鱼头怪咬掉皮肉,于秋凉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凭什么他这么可怜?他趴在桌上睡了没多久,便胸闷得难以忍受,心脏也一抽一抽地作痛,他睡不下去了,只好强撑着爬起来。还好,快要放学了,他这就开始收拾书包,等下课铃一响,就跟宋词然率先溜走。
历史老师也注意到了墙上的表,于秋凉见到她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老师们讨厌补课,讨厌得很明显,学生们讨厌补课,讨厌得更加明显,但校领导们偏要费这个劲,把一群不想补课的人塞到教室里面,强迫他们在假期里刷题刷到疯。
没过多久,熟悉的音乐从广播里飞出来,于秋凉腾地站起身,却杵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他表情呆滞,双目无神,一看就是困傻了的样子。宋词然收拾好书包,也一并站起来,他才木呆呆地跟上对方往门外走。
外面站了几个别班的女生,于秋凉大致扫了一眼,便要拐弯下楼。这些女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地走,也不知道她们结伴以后能干什么。于秋凉不觉得一群人聊天有特别好玩的地方,除非她们这一大帮人彼此都很熟悉,关系铁到不得了。
看到他出来,女生们的谈话声音更大了。赶在于秋凉下楼之前,人群当中的一个女孩迈出一大步,拦在了他身前。
于秋凉一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脸。
“你好。”头发短了两截的女孩子向他伸出手,“我是谢江月。”
“……”于秋凉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过了几十秒,才僵硬地回了一句:“你好。”
谢江月大概早就料到他不会去操场,所以专门在这儿堵他。也是,在这里见面,要走的路程比去操场短了许多。于秋凉神思恍惚,感觉自己越发迟钝了。熬夜的坏处之一,便是反应变慢,看来他深受熬夜之害,从今往后必须得早睡,才能保证自己的智商始终处于正常的水平线上。
“我先走了?”宋词然看他们两人紧盯着彼此,莫名有些尴尬,可他刚要拔腿离开,于秋凉却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拖了回来。
“不走。”于秋凉小声说,“等等我。”
余夏生点开杜小园发来的邮件,在无线网络下,图片迅速加载完毕,高清彩色的大图映入他的眼帘。他看看那张图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零食,最终无奈地把零食放下,坐到了电脑桌跟前。
果然,工作的时候就不应该馋嘴吃东西,瞧好吧,报应这就来了。
杜小园发来的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余夏生强忍不适,把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全看一遍,才勉强回忆起这是个啥玩意儿。
“死了?”余夏生给杜小园发去两个字,附带一个问号。
杜小园的头像底下显示出“正在输入”,很快,回复就送了过来:“废你妈的话,你眼瞎吗不会看,脑袋和身体都分开了还能活?”
她打字速度极快,跟余夏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余夏生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在哪儿死的?”
他打字速度比不过杜小园,骂人词汇多不过杜小园,连音量大小都压不过杜小园,因此,他不能跟这女人吵架,无论是用何种方式。
“你眼瞎啊?”杜小园又骂他了,“才多久没去巡查,你就傻逼了?这不是河边吗?”
余夏生:“……”
经常用暴脾气牢牢把控住话语权的,总是杜小园。
他们这边还没说完,路怀明就突然发言。路怀明并非用不惯新一代人工智能,而是不喜欢以这种方式聊天,他每次出现,都是往群里发文件,要么汇报工作,要么给余夏生看资料。这一次,他放进群里的是一个文档,余夏生揉着脑袋打开了文档,发现他列出了这头横尸河岸的怪物的详细信息,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
这一定不是他写的,估计是楚潇涵的大作。余夏生一看到这么多字,就难受得两眼发晕,当即问道:“又写这么多?楚潇涵小同志,我采访你一下,每一份文档都这样,你就不觉得累吗?”
“杜姐说了,如果不写得详细一些,有些人就记不住。”楚潇涵的回答十分含蓄,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明白杜小园指的是谁。余夏生尴尬地咳嗽两声,端起水杯,重新打开那份文档,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他感到尴尬,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把大部分关于这头怪物的信息都给忘光了。
文档里的消息,固然算不得少,却也并不很多。余夏生一目十行,匆匆浏览完毕,还是感觉其实没什么可记的。他端起水杯,在办公桌前绕了两圈,视线落到了围巾和风衣上。
十分钟后,于秋凉的手机震动,他摸出手机一看,是余夏生发来了消息。
“今晚忙,早些回。”
“下次说话麻烦带上主语。”于秋凉回复,“多打两个字累不死你。”
第79章 断首
环绕脖颈的伤疤隐隐作痛,余夏生把衣领拉得更高,仔细戴好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