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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走到门口,往常早就跑过来给他开门的人也不见踪影,陆庭浩只好自己刷指纹进门。
进了门,震耳欲聋的超大音响声,聒噪的人耳朵生疼,陆庭浩长这么大都没听过如此聒噪的乐声。
但这些都不如眼前的一幕来的惊人。
陆庭浩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他回到家,迎接他的居然会是这种情形。
只见他那个向来以温柔纯善的面孔示人的第二任妻子,像只怒目圆睁的山雕似得,扑棱着鲜红的爪子恶狠狠的朝他不满两岁的小儿子抓去。
小小弱弱的儿子像只无辜待崽的小羊羔似得,在沈柔面前左突右闪,无力的躲闪着她的双手。
但他真的太小了,人小,身体小,力气也不大,最后还是被沈柔大力的推到在地。
陆庭浩从来没有见过沈柔这幅模样。
陆庭浩印象里的沈柔,会在他办公疲累的时候温柔的奉上一杯甜度正好的香浓咖啡,会轻声细语的叮嘱他保重身体。
也会温柔善良的提起他家里的幼儿,用欣喜的语气表达自己对小孩子的喜爱。
林林种种,陆庭浩见过的也不少了,但唯独没有现在这幅样子。
瞪着眼,呲着牙,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跳动着,看着陆羽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冒着凶光。
更重要的是,对待陆羽这么个不满两岁的幼儿也特别狠,最后推那一下简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陆羽胖嘟嘟的小身体几乎都要被她推得飞起来了,然后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但她居然还不罢休,仍旧伸着尖利的指甲要去抓陆羽。
虽然他对陆羽感情也不算深厚,但再怎么说,陆羽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说不定也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沈柔她怎么敢?!!!
眼看沈柔就要抓向扑倒在地的陆羽,陆庭浩终于出离愤怒了,恶狠狠的出声叱骂,“沈柔,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沈柔伸出去抓陆羽的手一抖,僵在原地。
她就像只太长时间没上油,部件老化的机器人一样,咯吱咯吱,一步一顿的抬起脖子往门口的方向一看,瞳孔骤缩,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离家出走的理智终于上线,与此同时,沈柔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沈柔彻底僵住了,保养得当白皙细嫩的手像两只可笑的鸡爪子,支棱着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满脑子嗡嗡嗡的响着,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被陆庭浩发现了。
沈柔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肖奕和趴在地上装柔弱的陆羽却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唇角。
沈柔不是惯会装柔弱吗,那他们今天也装一回,看谁装的过谁。
肖奕蹲在崽崽旁边,看看傻愣愣站在原地,面无血色的沈柔,再看看怒目圆睁,怒火冲天的陆庭浩,心里爽的一批。
哎呀,怪不得碰瓷是母上大人爱看的古装剧里的名场面呢,效果着实惊人啊。
只要把握住时机,确实能坑死人不偿命。
瞅瞅现在,装了好多天的沈柔狐狸尾巴可不是就露出来了。
现在舞台都给他们搭好了,就看陆庭浩这戏最后要怎么接着唱下去了。
肖奕看了看还在四目相望,无语凝噎的黑莲花沈柔和渣爹陆庭浩,伸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冷漠崽后脑勺,“崽,快哭。”
冷漠崽闻言稍微顿了顿,这才不情不愿的哼唧一声,呜呜的哭起来——
“唔——好疼!”
冷漠崽跟甜心崽不一样,就连哭都哭的言简意赅的。
不过感情不够,小奶音来凑。
冷漠崽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幼小了,即使是冷冰冰的冷漠崽,哭起来也奶里奶气,甜味十足,哭的人心都碎了。
果然,就算是陆庭浩这种不负责任的渣渣,听见崽崽的哭声也勉强从盛怒中回过神来,三步两步走过来将冷漠崽从地上抱起来,“怎么样?还好吗?”
冷漠崽被抱起来以后就收敛了哭声,只低着头一抖一抖的啜泣,一只小胖手捂着另一只小胖手,从指缝中透出几点红来。
一直关注着冷漠崽的肖奕心里一惊,差点忍不住从陆庭浩手里把崽抢过来,还好最后忍住了,但还是心疼的问冷漠崽:“崽,你手怎么了?怎么会流血?”
肖奕这会儿脑子都懵了。
他只是让崽崽装一下假摔,怎么会流血呢?
别墅里的地板全都铺设了高档木地板,表面光滑,没有毛刺,别说摔一跤了,就算是被拖着在地板上划一圈,都不可能擦破手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奕简直都快急死了。
好在亲自抱崽崽起来的陆庭浩也不是个睁眼瞎,同样也看到了崽崽指缝里透出来的那点红,也惊得不清,“你手怎么了?”
陆羽低着头,身体一抽一抽的,眼睛淡漠的看着地板上的纹路,任由因疼痛而起的生理性泪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滴到陆庭浩揽着他的胳膊上,沾湿了他的手臂。
这个身体到底太过年幼,即使内里灵魂已经十八岁,但受伤之后的剧烈疼痛仍旧能够逼出眼泪,倒是省了他自己装哭。
崽崽小小软软的一只,可怜巴巴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小身子哭的一抖一抖的,偏偏还光落泪,不出声,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那小可怜的模样连陆庭浩这个渣爹都看的心疼了,更别说肖奕了。
看着在可怜巴巴光知道哭,肖奕心里疼的一揪一揪的,“崽,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陆羽本来忙着在陆庭浩面前演戏,顾不上给肖奕回应,但肖奕眼看着也吓坏了,只得垂着头,轻轻摇了摇,示意自己没问题。
但看在陆庭浩眼里就是可怜巴巴的,即使受了伤也不敢说了。
陆庭浩这个渣爹内心的良知突然觉醒了那么一丢丢,伸手轻柔的掰了掰崽崽透出一丝红色的小胖手,成功看到崽崽手上被利器扎破的一道口子。
那口子看起来不算太深,但有点长,他都把陆羽抱起来这么大会儿了仍然在咕嘟嘟的往外冒血。
再看地上,一块小小的碎瓷片躺在地板上,上面还沾着新鲜流出的血。
很明显,陆羽这道口子就是撞在瓷片上被划伤的。
陆庭浩脸色铁青的伸手帮陆羽按住伤口,回头去看沈柔,“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柔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胃自己辩解,“庭浩,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庭浩眼神沉郁的看着她,问:“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是什么样?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能瞎编?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的。”沈柔摆摆手,眼眶也跟着红了,晶莹的泪珠在圆圆的杏眼里打转,要掉不掉的,可怜极了。
“我真的没有要推他,是宝宝自己摔倒的,真的。”
陆庭浩“呵”的一声,讽刺道,“你没推他,他自己摔倒还能飞起来骗鬼呢?还有之前抓他呢?也是我眼花了?”
沈柔摇着头,哭的伤心极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本来拿宝宝当亲身孩子看的,但他今天真的太过分了,他骂我,骂我是草鸡,我真的惹不了,才想抓住他理论的,我真的没想拿他怎么样。庭浩,你信我,我那么喜欢宝宝,那么努力的想做好他的妈妈,怎么会伤害他?”
陆庭浩嗤笑一声,冷着脸道:“那可不一定,归根到底,你也不是他的亲妈。”
沈柔呜呜的哭着,还想说点什么。
但陆羽突然一捂肚子,小脸皱巴巴的皱在一起,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手指上的血还没凝固,跟着他的动作沾到衣服上,毛茸茸的毛绒白外套上立刻印上几抹鲜艳的血红。
本来还想在申斥沈柔几句的陆庭浩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问陆羽:“陆羽,你怎么了?哪里疼?”
陆羽皱着眉,胖嘟嘟的小脸蛋上全都是痛楚,红嘟嘟的小嘴巴此时也褪去了平时的红润,惨白惨白的,气若游丝道:“肚子……好痛!”
陆庭浩被吓到了,抄起地上的胖儿子就往门外走。
一边的肖奕也被吓到了,以为刚刚冷漠崽摔的那一下摔坏了肚子,满头冷汗的跟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伸着手去摸了摸崽崽沁着冷汗的脑门,忧心忡忡,“崽啊,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冷漠崽脑袋抵在陆庭浩肩上装虚弱,听到肖奕的话,悄悄抬头朝他看了一眼,眼睛轻轻一眨。
肖奕:……
肖奕懂了。
这是装病呢。
确定崽崽没事,肖奕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靠在陆庭浩肩头装的跟快厥过去一样的冷漠崽,好气又好笑。
冷漠崽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演技也太好了叭!
上一次装病就轻轻松松骗过了陆庭浩,这次更牛逼,连他都骗过了。
难道这玩意儿也是家学渊源?隐性遗传?
陆庭浩这个渣爹就够能装,够能演的了,没想到冷漠崽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陆庭浩演的还逼真。
真是……
肖奕摇摇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庭浩抱着装病痛的冷漠崽一走,沈柔立刻回过神来,抬脚就跟了上去。
紧赶慢赶,沈柔终于赶在陆庭浩开动车子前硬生生的挤上了车。
冷漠崽还在陆庭浩怀里,没被他放下来。
沈柔一看这情况立马自告奋勇想来抱崽。
冷漠崽十分心机的捂着肚子,白着脸往陆庭浩怀里一缩,小胖身子躲着黑莲花沈柔伸过来的手,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有时候,动作永远比语言来的更让人信服,更别说崽崽还只有不到两岁,正是什么都不懂,只能凭借对方的行为分辨好坏亲疏的年纪。
冷漠崽这一躲又一抖,充分诠释了平时沈柔对待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可怖、冷漠无情、让崽畏惧。
凭着现在陆庭浩对沈柔的信任跌倒谷底的机会,冷漠崽这一下几乎是立刻就把沈柔最后的脸皮都扒下来了。
果然,陆庭浩看见崽崽的举动,本来就黑沉沉的脸色立时更黑了,看向沈柔的目光要多冷有多冷。
沈柔还在硬着头皮跟陆庭浩要崽,“庭浩,宝宝给我抱吧!”
陆羽适时的又抖了抖。
陆庭浩脸一沉,跟沈柔说:“你去开车!”
“哎,好。”沈柔强笑着应了一声,转去驾驶位开车,修的尖利的指甲却深深的扎进掌心的肉里。
车开了,陆庭浩坐在后排,将冷漠崽平放在座位上。
肖奕仗着别人看不见,也跟着挤在后座上,摸着冷漠崽的头教育他以后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陆庭浩不知道地板上那个小瓷片从哪来的,但肖奕一看就明白了。
今天上午,崽崽玩玩具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陶瓷的摆件。
那时候肖奕还没放在心上,以为崽崽只是不小心而已,抱着崽崽换了个干净的地方之后,肖奕就没再管了。
最后是什么时候被保姆打扫干净的,肖奕也没太理会。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小个崽居然学会私藏危险物件了。
一直藏着那片碎瓷片没让他发现,直到刚刚假摔的时候拿出来蹭破了自己的手掌心。
肖奕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说他聪明,但这么小一点就知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实在该罚,但说他不聪明吧,小小年纪居然都会使苦肉计了。
唉!养个崽可真难啊!
肖奕坐在后座上,一边抚摸着崽崽的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