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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连一丁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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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去的他,竟是一路轻快,一口气走出大门口,早饭未吃午饭啃了小半只鸡腿晚饭没有心情吃的他忽然感到了饿!他穿过马路,一头扎进那家常去的牛肉面馆,要了一大碗牛肉面、两瓶啤酒和两碟小菜,大吃大喝起来……
主任的这副嘴脸,反倒让他一下子获得了解脱!
147.自找活路
就在冯彪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天里这惟一一餐饭的时间里,他的头脑并未闲着……也没法闲着,把眼下所发生的一切想了个明明白白透透彻彻:会议室里的人现在面临的是能否保住刊物的问题……保不住就什么都别说了,全体滚蛋( 也许陈卫国不会滚 )!就算侥幸保住了,他个人恐怕也在这里呆不成了,很显然,就算最终得到的是最轻的一种处罚……需要开除个把人以对上面有所交代的话,那也只能是他了!看来,这个牺牲品自己是当定了。
也许,刚才主任当众将他驱逐出场的做法就已经是让他滚蛋的一大信号了……事实上他已经被赶了出来!
如此一想,他也就彻底踏实了。现在他终于可以不再去想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杂志能否保住的问题……就让留下的人去想吧!他也不必自作多情地再有什么歉疚之意,反正那个策划又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文章写完后发表前陈卫国看过,陈主编是一贯很谨慎的,还专门拿去让金老板看过的,金老板还命更为谨慎的孙天福帮着润色过一遍,将过激的言辞统统删去了……冯彪认为自己的卷铺盖滚蛋也足以抵消掉自己执笔写出此文的罪行了!
吃饱喝足,打车回到红杉小区的家中,他感到半天来背在自己背上的一个沉重不堪的大包袱像是卸掉了,人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上楼的脚步竟很轻快,现在他可以毫无顾虑地面对他自己的问题了。
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找出自己的名片簿,再从中找出一张名片……是北京的一位作者朋友的,那位朋友正是在不久前北京的饭桌上替一位想做本《文化生活》式的杂志的书商拉他去做主编的那一位……事实是:他从北京回来之后的这一个多月里,这位朋友已经主动打来过电话了,询问他跟〃家里人〃商量的结果,当时他自然并未意识到这份工作对于自己的紧迫性……心中还十分不舍地想着要在《文化生活》的领地上继续大展宏图大干一番呢!在向对方提出工资要求时,便很不严肃地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月薪至少两万。〃那位朋友肯定是觉得多了,说了声:〃那我得去问问老板。〃从此便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他也知道那一定是自己要价太高把人吓退的缘故。
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主动将电话打过去,重提此事,对方明确告知他上次老板的态度:〃主要是嫌你要价太高。〃这一次,他的口气已经软和多了:〃可以再商量嘛!他能给多少?〃作者朋友暂时中断了这次通话,说是要再去和那位书商说说。
冯彪感觉中漫长而又漫长的二十分钟之后,电话打来了,陌生的声音,竟是书商本人!他先自称是个小书商,小本经营,给不了他那么高的工资,最多只能给到〃月薪八千〃……话说到此,其实最关键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冯彪当时想讨价还价到〃月薪一万〃来着,可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虎落平阳,走投无路,底气不足啊!一切谈妥之后,对方很客气地问他可以在什么时候动身去北京,他想了想说:〃一周之内吧。〃〃好!你飞过来吧!我给你报销。到时候我开车去机场接你。〃书商到这会儿了才表现出更高一点的热情。
打完这个事关今后活路的重要电话,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难受在哪儿……原来是憋了一大泡尿,都是刚才吃饭那两瓶啤酒灌的,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便感到浑身上下轻松自在多了,甚至用口哨吹了一曲流行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他先给那位中间联系的作者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告知结果,也表谢忱,两人说好〃北京见〃。之后,他将自己和手机转移到卧室去,打开台灯,脱去外衣外裤,舒舒服服地平躺在床,打通了情人的电话……
〃莎丽!我就要去北京了……不,这回不是出差,是去工作……〃
148.准备撤退
接下来的两天中,冯彪继续上班,不露声色,做好撤退前的所有准备。
第一天,他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在编辑部自己的隔档中埋头伏案写了很长的一封给金老板和杂志社的辞职信,引咎辞职。原本并不打算写这么多,但写着写着便写多了,写的最多的是对老板的感谢之词,字里行间也充分表达了他对《文化生活》杂志的一往情深,写到后来,竟写出了几分悲壮之意,大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英雄气概。写完之后,连他自己在重看一遍时都被感动了,也为自己能把个公文般的辞职信写成一篇〃美文〃而沾沾自喜。
结束了这项案头工作,他主动邀陈卫国、孙天福一起去休息室抽烟……这二位一定不理解他何以情绪如常甚至有那么几分掩饰不住的兴奋,聊起来他才从这两位的口中得知:为了免遭重罚,金老板今天一早便提着钱飞北京找关系做疏通工作去了。他让自己也甚感诧异地紧跟着问了一句:〃几天能回来?〃〃那谁知道!〃孙天福抽了口烟说,〃我感觉:越回来得晚,《文化生活》保住的希望就越大。〃杂志最终能否保住已不是冯彪太过关心的问题了,只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等老板回来跟老板最后见上一面并把这封情真意切的辞职信亲手交给他,才算完事,一方面他觉得老板对他不薄,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人;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再怎么也算是一条汉子吧,可以〃走〃但不可以〃逃〃。
这两天里,他反复地想: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从这里带走的?如果他递交了那份辞呈上去,他就算主动辞职而不是被开除的,按照杂志社的相关规定,他可以拿满自己的工资,拿回自己入社时交上去的三千块钱押金,还可以多领三个月的工资出来,经济损失非但一点没有还多赚了人家一些钱。对《文化生活》( 包括其前身《年代》 )他是投入了心血进去所以怀有感情的,他开始做收集杂志的工作,去年一年十二期的合订本他已经有了,今年已出的九本他也都找齐了……由此他想到了杂志社帮他出的那本小说《美人》,刚出来时他收到过二十本样书,后来,他又花了些自己的办公用品费打六折买了几十本,到现在差不多已经送光了,他知道杂志社通过在《豆蔻》《文化生活》这两本刊物上同时打广告的方法已被读者邮购走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堆就在杂志社的仓库里,他想再买一些,带到北京去,为满足日后的送人之需,所以便在第二天下午上班时,找了陈卫国。
他对陈说:他想把他剩下的全部办公费都买成他的书。
这话背后的意思陈还听不明白吗?他这样的聪明人,应该能听明白的。当时的反应是略微惊了一下,然后马上热情地表示:要多少,可以从编辑部的开销里走。
这个〃坏人〃,将必然要走之人送好的顺水人情他还是知道做的。
最后,将此公私两项办公费用合并使用,他又搞到了一百本《美人》的样书。
前天才被人当众驱赶下来的主管单位大楼,他自然很不想再爬上去了,但是为了他的《美人》……他最后想在这里取走的最大的宝贝,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心想:大不了就再被赶出来一次呗,我的书他们总不至于不让拿走嘛!
冯彪自觉跟贼一样地爬到了顶楼,找到管理仓库的那个人办了手续,事情顺得让他不免有点纳闷:消息传出去有这么快吗?是不是都明白他该滚蛋了,所以态度就都这么好,那人不但痛快地签了字,还主动提出派辆车给他运到红杉小区的家中去。办完手续,准备下楼去仓库领书运书,从这间办公室出来,走到楼道上时,他忽然站住了,斜对面开着门的那一间就是资料室呀!他一下子想起了薛姐……先别忙着溜,看来在这座楼上,还是有人让他想要告别一下的……
他一步跨了进去,看到的还是春夏时节来此时所见到的老风景:恬静的薛姐还是独自一人坐在她的办公桌后,只是身上的着装已从夏装换成了秋装,她爱穿裙装,穿衣打扮有着自己的一份精心,再老都那么富有女人味儿……
〃小冯!来了,有三个月都没来过了吧?是不是都快把大姐忘了……〃
他没接她的寒暄,门外有人等他去取书呢,他就像是想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似的,直愣愣地对她说:
〃薛姐,我要走了,来跟你……道个别!〃
〃走?上哪儿去?是派去出长差吗?到哪个工作站去长驻?〃
她一脸迷惑的神情。
〃不是,不是出差,我要离开杂志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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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时门外有人喊他的名字……催他去仓库取他的书……
他一边朝外答应着,一边抓紧这确乎是最后的时间说:〃我马上就要辞职走人,再见了,薛姐!〃
149.梦中女人在敲门
乘着一辆客货两用回到红杉小区,又碰上了个人民的好司机,到达之后,非要帮他往楼上提书不可,二十本一包,总共也就五包书,一左一右提两包,他跑上两趟,司机跑上一趟,也就运完了。完事之后,送走了司机,他觉出了累,这肯定不是因为干了这么一点体力活的结果……是心累!是在做完了所有该做的事后突然松弛下来的失重感。他躺倒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抽完一支烟后,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不怎么实,朦胧之中老是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存在,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紧身的黑色毛衣勾勒出她饱满而坚挺的胸形,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陌生而熟悉,还有他怎么也看不清楚的一张白脸,越来越近地朝他压迫过来,令他浑身上下十分燥热……后来,他也正是在浑身燥热满嘴渴意中醒过来的,从沙发上侧身而起时发现,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说明这一小觉花去的时间并不算短,刚才梦中之象让他有着若有所失的惆怅,梦中看不清五官的女人却又让他隐约地想起是谁……看来,在这个被迫离开的地方,还真有让他恋恋不舍的什么……
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其实那门一直在被敲着的,他只是睡意未消刚刚听到。
他起身前去开门,打开门时却不免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背上也起了浅浅的一层鸡皮疙瘩!
〃请问冯彪……是你呀,小冯!干吗呢?怎么敲半天都不开门,我还以为敲错了呢……〃……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此前从未来过下午刚刚道别过的薛姐!
冯彪在此瞬间所感受到的一丝恐怖在于:他已经完全明白他在刚才的梦中梦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了!而此时此刻的他,恍然不知自己是身置于梦境之中还是站在现实里……
〃小冯,发什么愣啊?不准备请我进去吗?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来的不是时候?〃薛姐似开玩笑地说。
这才将他从神思恍惚中拉回到现实里,一把拉开门说:〃请进请进!我正睡觉呢!太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见你敲门。〃
薛姐走了进来,他在将门关上的同时有点并不情愿地伸手摁了墙壁上的开关,将走廊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