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从没想过,传道授业的地方能够如此宽广。”第一天到达东影的时候,黄尚就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在外界行走,他学会了没有必要的事情不问不说,便不会出错。
金融理解黄尚的感叹,一个大学必须同时满足几万名学生与教职工的生活需求,不仅仅局限在老师授课讲解上,有各种用途的实验楼,专业分类不同所需的相关设备器械不同,这些全部加起来,学校肯定足够庞大。
简而言之,人多地广分类细。
“现在的学校基本都是这样。”他解释道,“因为普及义务教育之后,所有人都必须上学,而大学是根据发展方向筛选之后将全国各地的学生集中在一起的地方。有的学校学生少,所以校园小,有的学校学生多,所以校园大。东影属于全国排名前列的名校,所以才会这么宽阔。”
说起来,东影的专业几乎都跟传媒相关,大多数毕业生的就业却不一定对口,而黄尚这种纯属外行的外来者,竟然走到灯光下,摸。到了专业演员的边。金融觉得,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解释。明明黄尚是以一个怪异的目的为风向标,当初的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却出乎意料地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想到之前他啼笑皆非的举动,金融不禁带上笑容。
黄尚发现身边人默默地笑起来,他回忆着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地方。
他们走到一片空旷的小广场,黑色大理石石碑摆放在地上——“东林电影学院天文台”。
“天文台?”金融惊讶地念出声,没想到东影这种专业性如此集中的大学,竟然会建造一座天文台,难怪眼前的建筑造型独特,顶着个球状体,跟其他现代化楼宇迥然不同。
“什么地方?”黄尚循声问道,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有些好奇。
金融想了想,答道:“可以用设备观测星象的地方。”
“观测星象?”这种带有玄学色彩的词,黄尚知道国师精于此道,从星象预测凶吉,没想到东影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国师塔一般的建筑,“东影有大能之人?”
金融听他的话,知道他产生了误会,便解释道:“天文台是开放的,任何人都能够观测,这与预测凶吉没有关系,是行星正常的自然运动。”
他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是晚上,就能带黄尚去亲身体验一下观星,他抬头看向天文台,有不少学生谈笑着从里面进出,他提议:“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看看。”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金融老师意气风发地带着黄尚去见识现代高科技的路上,就被门外刷卡进入的高科技给难住了。
东影天文台确实是对外开放的,然而,限定是对东影的学生开放。
“问问项导?”黄尚建议。
金融一想起项苍生刚才愤怒的表情,觉得现在打电话过去肯定会撞在枪口上,说不定一顿狠批之后,闲逛直接到此终结。
他正为难着,身后有人问道:“请问?”
学生果然是这世上最可爱的生物!金老师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他笑容满面地询问着:“同学,我们是来参观的,能进吗?”
“可以啊。”纯真朴实的学生回答得肯定,“因为今天下午是集中会议,平时都有指导老师负责登记的。”
学生带着两人进去之后,在旁边的观察室拿出登记薄:“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们登记一下信息。”
他继续解说:“因为赵老师不在,所以天文台的观测室就不能进了。场馆里面有图片资料和相关视频,外面还有观景台,你们慢慢逛。”
反正白天除了气象没什么好观测的东西,金融也不觉得遗憾,在学生的监督下登记完信息,带着黄尚开始闲逛。
走廊上都是展览栏,贴着古今中外的天文发展史,黄尚慢慢看着图片,在其中一张面前停下来。
“浑仪。”黄尚念出图片边标注的名字,“国师塔上建有此物,用于观测星象。”
金融第一次听他提到别的事物,自从一开始黄尚的话受到质疑,他便闭口不言,而现在,他却开始提及过去。
“瑞十年,灾祸预示,天下大旱;瑞十五年,南苗异象初现,视为不祥;瑞十八年,帝崩。新帝登基波折几许,天降异火,卒于灾祸。”黄尚复述着国师的话,简单几句将魏国波折列得清晰。
“先帝……”金融有些踌躇应该怎么接话,“在位时间挺长的。”
黄尚微微一笑:“我却觉得不够长。”
他望着浑仪,追溯起往事:“我本不该称帝,但皇兄在登基前夜卒于异火,国师冒天下之大不韪,假传遗命,改立为我。”
吾夜观星象,国之动荡渐显,遂命你改号为昱。望天日昭昭,庇佑于你。国师的话犹在耳畔,但他终究是没有避过灾祸,落到异国他乡,迷途不知如何归返。
“异火?”金融对于这种属于超自然现象的东西表示惊讶。
黄尚沉浸在回忆里,对金融的疑问很快给出详细的描述:“据传皇兄夜间传召侍婢取来龙袍,在披上之时引起蓝色幽火,将寝殿床帐一同燃尽。”
自燃。他不敢深入猜测,看多了流行的宫斗剧,他的思维很快就走向“龙袍上有东西,谁穿谁死”的阴谋诡计中,果然,宫斗剧看太多要不得啊!
“这些都是国师所言。当夜我赶到寝殿之时,国师早已将消息封闭,禁闭寝殿近身者十数人,无人再敢谈论此事。”
金融越听越觉得像是一出有预谋的逼宫,国师这种身份的人,就算得知消息之后赶来,也不应该在皇子之前出现。
除非,他知道。
“国师他……”金融迟疑地开口,虽然现在来谈这件事仿佛没有必要,他却忍不住心里的疑问。
“不可能。”黄尚声音低沉,快速打断,他似是回想起什么一般,“国师一脉侍奉皇族长达千年,历任国师尽职尽责,有开国之功,曾有先祖立下遗命,若国师愿担起治国大任,皇家子嗣自行离宫,另谋生路。他本就是魏国掌控权势之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会取代他的地位。”
黄尚转过身,不再注视浑仪,望向前方空荡的走廊叹息道:“是以,他断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接下来的游览变得有些沉重,即使金融顺着走廊的图片展,给黄尚讲解了不少航天趣味,日食月食这种自然现象,他也仅仅颔首,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这种沉默的气氛,让金融觉得很不妙,终于一个人撑起全场走完了螺旋式上升的展览画廊,尽头是天文台的露天观景台。
开阔的视野令沉重的气氛散去几分,他们靠在栏杆远眺东影的景观。观景台的地理处于东影高处,目及之处没有更高的建筑遮挡,能够轻松地看尽周围的风景。
金融从原海身上感到一种危机感,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开始,他始终不明白,是不是宅的本性作祟,遇到一个相处融洽的人就不想再回到孤单的状态而产生的错觉。如果在意算是喜欢,如果听见别人描述他们的过往会觉得不爽就是喜欢,那他对黄尚,就算是喜欢吧。
借着机会跑出来脱离监控,他觉得就这么空手而归不会甘心。下一刻会发生的事谁也不能决定,为什么不把握当下,面对本心?
“黄尚,”金融的呼唤引起对方的注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他心里一阵轻松,无论结果,他都准备接受。
然而黄尚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这样的沉默让金融非常尴尬。行还是不行,就算是拒绝的话,也总要说出来,这样眼神交汇的场景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起来挺美,可事实上,只会让当事人内心忐忑。
“那个……我宣你、行不行、给个准话、约不约、来一发?”金融语无伦次地复述着,试图将气氛调整到欢快的频率上。
“来一发?”可惜黄尚并没有接收到他杂乱的信号,对于这种应该立刻表态的问题,只注意到不能理解的词句上。
“这不是重点!”黄尚好不容易发话结果挑了最羞耻的词语,金融简直无语凝咽,“重点是我宣你。”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黄尚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但是忽然伸手牵住金融,将他带得很近,在金融呆愣着僵在原地的时候,黄尚温热的脸颊与他的右脸轻轻相碰,又很快分开。
这是一个不太标准的贴面礼。
金融被他的动作激起一阵心跳,内心的情绪翻腾,表面维持着平静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答应了,还是答应了,还是答应了?
“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黄尚带着笑,略有几分歉意,“我只能用你们最亲密的感谢礼节,表达我的谢意。”
“但是,金融。”他的眼神跟语气一起认真,不参一丝虚假,他明白金融所说的意思,可他不能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的牵挂,“我不能接受。”
因为不是电视剧,这样直白的拒绝之后,镜头永远没法直接跨过这一刻的沉默与窘迫,跳转到主角的踽踽独行的场景,金融面对这样的答复,居然不觉得失落,而是一阵茫然。
仔细想想也对,房东是基佬,并不代表黄尚就一定是基佬,更何况,谁又规定,表白就一定得接受。
金融只是木讷地回答道:“哦,不用谢,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两人就这么靠在栏杆上继续望着宁静的校园,没有人再挑起话题,仿佛刚才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
终于打破沉寂的,是一阵急促的铃音。
金融掏出手机,看清信息,直接选择将手机递给黄尚。
“黄尚,采访照旧,内容有变,晚上在客房见。”简明扼要,说完就挂是段林书一贯的处事风格。
对于别人来说,傍晚是一天工作的结束,而对于娱乐圈来说,永远没有所谓的应该休息的时间,段林书没有选择租用会客厅,直接选在客房,是因为很大程度上,不需要这么谨慎。
相熟的记者跟长期合作的栏目组,经过一下午的共同商议改稿,总算达到了预计的要求。
段林书有些意外能看到金融,但想想之前几次电话都是金融的手机号,也不难得知他们在一起,想到这儿,他才从公文包里拿出黄尚的手机,可想而知的是:静音。
久违的手机又回到黄尚手中,然而他只是接过来随手放在桌上,并没有点开查看是否有信息的打算。毕竟值得关注的联络人,一直在现场陪伴着他。
“黄先生。”记者整理过妆容,但仍能看出不算年轻,眼神精练,给人的感觉跟段林书如出一辙,“发言稿在这儿,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开始。”
黄尚浏览一遍稿件,发现上面的观点与他想象的不同:“为什么不承认?”
记者一愣,转头看向段林书。
段林书预料着会受到这样的疑问,选的记者跟摄像师都是多年的老友,在对方的目光中毫无隐瞒和顾忌地答道:“这种时候,最好是提也不要提到。答得好叫做出柜,答得不好叫做贼心虚。”
“那个消息并没有这么严重。”对于经纪人直白的话语,黄尚显得轻松,“坦白承认过错,不是比狡辩隐瞒更值得尊重吗?”
可能是已经准备好后续的安排,段林书听了他的理论,竟然好心情地解释道:“这就是属于我的专业范畴了。虽然公众一直喊着真性情才是真绝色,但是娱乐圈混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