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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声让廉晋华和葛杭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廉晋华又羞又气,狠狠咬着牙,埋着头不说话,葛杭忍无可忍,从椅子上蹦起来,凶神恶煞的向大家挥舞着拳头。
“笑笑笑,你们笑个屁啊!”葛杭气急败坏的咒骂道,“你们再笑!信不信我揍你们!”
然而大家并不怕葛杭。
还有个男生嬉皮笑脸的说:“你打呗,等你打完了,我就告诉周老师去,让周老师在下次家长会上再把你爷爷教训一顿,看你爷爷打不死你。”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谁让你一天到晚欺负别人,这下报应来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每句话都宛若一根尖针,又狠又准的扎在葛杭这个胀满了气的气球上。
只听得“噗呲”一声。
气球漏气了,瞬间扁了下来。
葛杭和在孤儿院长大的魏杰不一样,他平常再怎么调皮捣蛋,还是畏惧老师和家长,这会儿面对大家的挑衅,纵使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却不得不硬生生把那口气咽下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坐回椅子上。
这时,廉晋华突然起身,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廉晋华。”葛杭惊讶的喊了一声。
廉晋华对葛杭的声音置若罔闻,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他加快脚步,穿过在过道上打闹的同学,最后在乔嘉诺的课桌前站定。
“你出来。”廉晋华硬邦邦的落下一句话,“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廉晋华率先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乔嘉诺本来在无聊的转笔,听了廉晋华的话,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同桌的吴翼突然拽住衣袖。
“你真要去啊?”
“去。”乔嘉诺耸肩道,“反正闲着没事做。”
“可是万一他打你怎么办?”吴翼并不认为乔嘉诺打得过又高又壮的廉晋华。
“你放一百八十个心,他不敢打我。”乔嘉诺掀了掀嘴角,冷飕飕的说,“要是他敢打我的话,我就……”
乔嘉诺拖长了声调。
吴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整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你就怎么样?嘉诺,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周老师说过打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他打架了?”乔嘉诺郁闷的抓了抓头发,然后理直气壮道,“我就去找周老师告状!”
吴翼:“……”
乔嘉诺走出教室,就看到廉晋华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等他。
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后,廉晋华转过身来,表情复杂又挟着失望的看着乔嘉诺。
乔嘉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张口问道:“你要说什么?”
廉晋华说:“你是认真的吗?”
乔嘉诺懵了一瞬:“什么认真不认真的?”
廉晋华说:“我听我妈说以后靳储就一直住在你家里了,而且还是你主动找上门把靳储带回去,你就那么向着靳储吗?宁愿和我们绝交,也要站在靳储那一边。”
说到这里,廉晋华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委屈。
自从他们和乔嘉诺绝交之后,就从朋友变成了敌人,不仅见面不会给彼此好脸色看,还处处抓对方的小辫子。
关键是——
他们三个人的脑袋加起来都没有乔嘉诺一个人的脑袋聪明,经常傻乎乎的跳入乔嘉诺故意设计的语言陷阱,然后被他们各自的家长拎起来暴揍。
久而久之,廉晋华自知斗不过乔嘉诺,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决定找乔嘉诺求和。
乔嘉诺愣了愣,忽然开口:“我已经后悔了。”
廉晋华猛地怔住,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他快要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顺势说道:“真的吗?其实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肯承认错误,我们就原谅你,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
“我是说——”乔嘉诺打断廉晋华的话,“我后悔没有早点和你们绝交。”
“……”
足足半分钟的沉默后,廉晋华睁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乔嘉诺,“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乔嘉诺平静的和廉晋华对视,“直到现在,你们还是不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刚才大家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你们肆意欺负同学、横行霸道不说,葛杭还跟着六年级的人去抢别人的钱,我可不想变成你们这样的人。”
廉晋华气得脸都青了:“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们的吗?!”
乔嘉诺反问:“难道不是吗?”
廉晋华下意识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我们还小,犯了错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可是周老师说了,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们现在这样做,长大后迟早要被警察抓去坐牢。”
“你胡说!”廉晋华捏紧拳头,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我爸爸就是警察,我爸爸不会抓我!”
乔嘉诺笑了笑:“岂不是正好?爸爸抓起儿子来更加方便。”
“你!”廉晋华眼尾一片红,喘着气,恶狠狠的瞪着乔嘉诺。
乔嘉诺停顿了良久,才接着说道:“以前我也有错,你们欺负靳储时,我只会袖手旁观,成了你们的帮凶,所以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在欺负完别人后,被所有人讨厌,你没看到今天大家说起你和葛杭被打的事情时,笑得有多么开心吗?”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扎进廉晋华心里。
廉晋华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也有委屈和伤心的时候,回想起同学们那一张张嘲笑的嘴脸,他忽然眼睛发酸,居然开始抹起眼泪来。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靳储。”廉晋华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吸着气说,“你因为靳储才和我们绝交。”
乔嘉诺懒得否认:“你可以这么想。”
廉晋华不说话了,用通红的眼睛诧异的盯着乔嘉诺,一副受伤严重的模样。
乔嘉诺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转身准备回教室。
突然,身后响起廉晋华染了些许哭腔的声音:“如果我向靳储道歉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乔嘉诺转回身,对上廉晋华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反问:“你愿意道歉吗?”
廉晋华咬着唇想了想,狠下心来点头:“只要我们能和好的话,我愿意向他道歉。”
以前的廉晋华心高气傲,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绝对不可能对乔嘉诺说出这番示弱的话,估计是最近被他妈折磨狠了,把锐气全磨没了,就怕乔嘉诺又跑到他爸妈面前去胡言乱语。
乔嘉诺自然看出了廉晋华的这点小心思,他在廉晋华略显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我不知道靳储会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反正我不会接受。”
“……”
廉晋华当场愣在原地,仿佛有一道惊雷劈在了他身上。
乔嘉诺不给廉晋华反应过来的时间,扭头就赶紧跑回了教室。
接下来的一天里,廉晋华再也没有来找过乔嘉诺,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他都无精打采的趴在课桌上,看来被乔嘉诺最后那句话伤得不轻。
乔嘉诺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2。做事'
放学后,乔嘉诺婉拒了吴翼说一起走的提议,等到教室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他才背起书包往外走。
在早晨上学的时候,乔嘉诺就跟乔东说过放学后要去同学家玩,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也不用乔东来学校接他。
乔东仔细问了下那个同学的名字和住址,便点头答应了。
乔嘉诺说的那个同学是他们班的班长,和乔嘉诺的关系不错,乔东也认识,家就住在大杂院后面的小区里。
这会儿的校园格外安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学生的身影,不过偶尔会响起一些才做完值日的孩子奔跑打闹的声音。
乔嘉诺径直来到他和魏杰约定好的小花园里,还没靠近,就看到魏杰一脸幽深莫测的蹲在花坛边上抽烟,他的手势极为老练,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烟手,和他那张稚嫩的面孔格格不入。
余光中瞥见乔嘉诺走过来,魏杰狠狠吸了一口剩下的烟屁股,把烟头摁灭在泥土里,又站起来用脚尖刨了刨泥土,把烟头盖住,才转头看向乔嘉诺。
“这么慢。”魏杰抱怨道,“我等得猴子都进化成人了。”
乔嘉诺淡淡的嗯了一声:“我要等到其他人走完了,才能过来。”
“麻烦,见个面还这么多事儿。”魏杰往地上唾了一口。
如果其他人敢让魏杰这么等的话,他早就抬脚踹过去了,偏偏他还指望着乔嘉诺给他钱,于是只能把那口气咽下去。
乔嘉诺看着魏杰不耐烦的表情,也没在意,笑了笑说:“走吧。”
“等一下!”
乔嘉诺转头看向魏杰。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魏杰伸出手,“先交钱,后做事。”
乔嘉诺恍然,从衣兜里摸出两张叠在一起的十块钱,然后在魏杰眼巴巴的注视下,抽了其中一张递给他:“定金。”
魏杰还以为自己能一次性拿到两张,接过那么一张时,明显怔愣了下,紧随而来的就是被骗的愤怒:“你说什么金?你他妈就是想赖账吧?骗我很好玩吗?”
“你还没做事,我怎么就赖账了?”乔嘉诺淡定的叠好剩下那张十块钱,揣进衣兜里,“先给你一半,等你把那只鞋子捡来了,我再给你剩下的一半。”
末了,乔嘉诺补充道,“你怕我赖账,我还怕你赖账,要是你拿了钱不做事怎么办?你放心吧,这二十块钱是你的就一定给你。”
魏杰被乔嘉诺这么摆事实讲道理的一通说,竟然觉得有点道理,十块钱对他来说是笔不小的钱,可是刚才乔嘉诺给得那么爽快,应该不会藏着剩下的十块钱。
想通下来,魏杰难看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很多。
魏杰把乔嘉诺给他的钱塞进裤兜里,心情不错的扬了扬下巴道:“走走走,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半个小时后。
两个人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宅子前。
这里已经在收费站附近了,距离市中心很远,也没有高大的住房楼,放眼望去是一片种满蔬菜的田地,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乡下自建房。
尽管这里远离了市里的喧嚣,可是空气清新、环境良好,后面还有一座可以散步的小山,因此每逢节假日就有很多人跑来踏青。
廉晋华一家三口就在春天时过来游玩的,可惜廉晋华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小孩,他瞧见这处宅子里栓了条狗,那条狗一直冲着他叫嚷,他就到处找石块去砸那条狗。
哪知道那条狗突然挣脱了绳子,狂吠着向廉晋华追去。
廉晋华吓得直哭,连滚带爬的逃跑,过程中不小心掉了只鞋子,结果还是没有逃脱被咬上一口的命运。
好在听到声音的狗主人及时出来制止,廉晋华被咬得并不严重。
不过廉晋华那只崭新又非常昂贵的鞋子就那么遗落在狗窝旁边了,已经吓傻的廉晋华忘记提这一茬,廉晋华的父母也忙着和狗主人掰扯,直到回家后才发现廉晋华的一只鞋子不知道丢哪儿了。
宅子外面围了一层篱笆,中间有扇看起来陈旧不堪的木门。
木门没有关上,透过门缝可以看清楚里面院子的情况。
乔嘉诺凑到门旁,小心翼翼的往里看了眼,很快就看到趴在地上睡觉的老黄狗。
那条狗又脏又瘦,入眼时令人感觉很不舒服,它旁边放了个脏兮兮的铁碗,后面是一个木头做的狗屋,看得出来有一定年头了。
“就是那条狗?”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