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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沉星说:“就他一个人在寝室,难道那表还能飞去你抽屉吗,反正肯定是他跑不了的,这小子平时就怪里怪气的,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在偷看我衣柜还有鞋柜,懒得说而已。”
庄锦路跟蒋沉星虽然家里都有钱,但其实成长环境却很不一样。
蒋沉星是被人宠着纵着长大的纨绔富二代,很少顾及别人的处境,天真但也残忍,说不好听的,他压根不在乎到底是不是林皓拿的,他只要庄锦路能脱身就好了。
再说了林皓本来嫌疑就很大。
庄锦路却总感觉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是记错了。
之所以怀疑林皓但却没有把他说出来,就是因为庄锦路自己隐隐觉得忘记什么细节了,他不想冤枉了林皓。
晚上庄向阳给庄锦路寝室打电话问这事,庄锦路说:“爸你别担心,现在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发生了些别的……总之你先别插手,如果我实在处理不了我会来找你的。”
庄向阳听他语气好像没怎么受影响,也放心了一点,开玩笑道:“你就这么不喜欢爸爸管你的事情啊。”
庄锦路挺认真的:“爸,我应该要有处理问题的能力,要是每次遇到什么事情你就帮我解决,那我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了。”
庄向阳听儿子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儿子真是个活宝开心果。
“行,你自己处理吧,处理不好也别怕丢脸,记得要来找我。老爸要不好好罩着你,你老妈不得把我头给拧下来。”
庄锦路哭笑不得:“我知道了。”
一直到上床睡觉,林皓也没有回寝室。
蒋沉星撇撇嘴,说:“八成是心虚不敢回来了,我说我们寝室这是什么风水啊,先是周泽宇,现在是林皓,还都针对你,我看就是路路你太招仇恨了。”
庄锦路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心里像有个疙瘩。
“可我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姜炜伸过手拍拍他额头:“睡觉吧,别瞎想了,林皓都没站出来否认,估计就真是他了。”
蒋沉星也说:“睡吧,下周就要期中考了,你要是因为这事分心了,没考过顾帆,那我岂不是亏了。”
姜炜说:“你亏什么亏?”
蒋沉星说:“论坛里拉了个群,在赌他们俩谁考得高啊,我压了路路一万块呢。路路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再碾压顾帆二十分,我就爽死了哈哈哈哈。”
庄锦路说:“……大家也太无聊了吧。”
姜炜却好像若有所思,钻进被窝偷偷开手机,进论坛。
果然有个叫“高一学神争霸赛,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状元”的帖子,里面有群号。
姜炜加了进去。
很快通过。
群里非常热闹,都是些有钱人,玩的也挺大的,败方的钱全归胜方,按押注比例分钱。
姜炜是披着马甲的,也不怕人认出来,直接眼也不眨地扔了十万块进去,全压庄锦路。
一下子晋升为群里押注金额最高的土豪。
然后他把群名片改成了“不买庄锦路明天你血亏”。
关掉手机,姜炜两手放在胸口,非常满足。
为路路花钱的感觉太好了。
今天也是合格的路吹啊。
第31章
第二天早上庄锦路进教室的时候; 看到一夜未归的林皓已经坐在位子上看书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跟林皓说话; 坐在门边的孟一凡就拉住他了,小声说:“班长,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林皓一个人在操场观众席上睡觉,他估计就是心虚不敢回寝室了。现在这事老师他们都知道了,他肯定要吃处分的。”
庄锦路微微皱眉说:“你们别乱说,没证据证明是他。”
他昨天晚上已经去找过学生会长沈茹,把蒋沉星发的帖子给删了; 还有一些攻击性比较强的id也先禁言了。
沈茹倒没觉得麻烦; 只是挺心疼庄锦路总遇到这种麻烦事的。
其他人庄锦路管不到,但是他想至少班上的同学不该这样指指点点,尤其是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
庄锦路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情; 在知道老师们商量的结果就是盖棺定论; 把锅甩给林皓时,他都急出汗了。
他跑去找王文萍:“王老师,能不能再调查一下; 就这样决定了是不是太随便了?”
王文萍看了看办公室里的老师,然后拉着庄锦路走到了没人的楼梯间:“路路,我知道你心地善良; 但是这事既然查不清楚了,总要有个交代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三中的学生很多都是家里有点社会地位的; 这件事传地又广; 一旦传出校外; 说我们学校不从严处理这类事件,那就不好听了。”
庄锦路急了:“难道就因为林皓家里条件不好,可以任人宰割,就无所谓他是不是清白的了吗?”
王文萍复杂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路路你还小,不明白,你家世好,有父母撑腰,校方敢为难你吗?但林皓只是个普通孩子,所以现在不论是不是他做的,学校综合考量都会选择先保全你。你们出身不同,这就已经是不公平了。老师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当然学校也不是不近人情,现在商量的结果是给林皓的贫困生补助金翻三倍,希望多多少少能安慰到他一点。”
庄锦路沉默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老师,你们这样处理这件事,给林皓的伤害是三倍补助金也弥补不了的。”
说玩他就扭头回教室了。
从这件事爆出来开始,直到现在,庄锦路明白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理想化了。
同学们对林皓是不是清白的毫不在意,只想在事情还有热乎劲的时候多说几句闲话,再过两天这事盖棺定论了,也许论坛上的那些学生吃完瓜了,也都忘记林皓这号人物了。
而本应该维护学生的学校,为了避免事情影响扩大,就这样选择牺牲了好捏的柿子,想迅速将这页揭过。
庄锦路从小到大可以说是生活地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跟蒋沉星那种已经有了天然优越感的富二代不一样,没办法轻易地就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身边的同学们好像都觉得这样处理并没有什么问题,庄锦路觉得心里有些堵,就趴在桌上装睡。
这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教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
一开始还有些同学不服庄锦路管班级,但月考成绩出来后,再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想了,都把庄锦路当神一样看,庄锦路就算不坐到讲台上,同学们也都很自觉地看书写作业,不发出噪声。
八班已经连续好几周获得流动红旗了。
姜炜扯着头发做了会儿作业,实在是不会了,他就边玩笔边撑着脸偷看庄锦路。
庄锦路难得没有在看书,而是趴着休息。
姜炜看出来他心情不太好,就拽了把蒋沉星的头发。
蒋沉星嗷嗷叫两声,往后仰:“你拽我干嘛,注意我发型我发型……”
姜炜低声说:“换个位置。”
“干嘛?”
“叫你换就换,别废话。”
蒋沉星嘀咕着跟他换了个座位。
姜炜坐到了庄锦路旁边,庄锦路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直闭着眼休息,庄锦路额头压地红红的,双眼也有些雾蒙蒙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姜炜眼神忽闪着,把手里的笔攥紧了一些,然后从蒋沉星的作业本上扯了一张白纸下来,写了一行字,推给庄锦路。
庄锦路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再排演一遍那两天进出过我们寝室的所有人吧,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愣了一下,写:“你也觉得不是林皓?”
姜炜:“我不相信林皓,但是相信你。”
庄锦路看着他写的这行字,内心感动。
有了人支持他,他终于从刚刚那失落的状态里挣脱了出来。
庄锦路轻轻拍了拍脸清醒一下,拿起笔,开始写起来。
丢了表的当天,他们寝室周泽宇林皓都在,还有几个同班男生也来窜寝室过,但再联系上找到表的那天,其他男生都可以排除了。
姜炜歪过去看他写的那些名字和日期。
姜炜说:“手表找到那天是十月二十号,你想想那天发生了哪些事,从早上离开寝室开始。”
庄锦路就回忆着开始写,连那天上了哪些课他都记得。
“那天星星在填运动会报名表,我们吃完晚饭没回寝室……”庄锦路突然顿了顿,扭头看姜炜,过了一秒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了异样明亮的光,连忙抓着姜炜的小臂说:“我早上出寝室的时候去大妈那填过报修单子,换灯泡的,晚上回去的时候星星还问我灯有没有换,你记得吗。”
姜炜那猪脑子,这种小事他压根记不住,一脸迷茫。
庄锦路也不管他了,反正他记得就好了。
他们这幢楼保修电工水工都是同一个大叔,平时还挺和气的,就住在男生宿舍一楼。
有学生填了保修单后,大叔都会去领寝室钥匙进去修。
他马上再去写丢失表的那天。
九月十二号,还在军训中。
庄锦路咬着笔头,水电工……
他突然灵光一闪,在前一天晚上,蒋沉星乱倒吃的,把阳台上那下水管堵住了,他们都是去隔壁寝室洗的脏衣服。
他是寝室长,水管堵了肯定也写了保修单!
庄锦路终于想起来了,他激动地狂摇姜炜的手臂:“我知道了,我漏了一个人,有可能真不是林皓!”
说完他就站起来跑出了教室,姜炜和蒋沉星对视一眼也马上跟了出去。
庄锦路一路跑回寝室楼,后面两人很快追上了他。
“路路,你倒是说清楚啊!”蒋沉星气喘吁吁地趴在栏杆上,“累死我了,你们两怎么突然跑这么快!”
庄锦路说:“你把那块表给我,待会站我后边别说话。”
蒋沉星一脸莫名其妙,姜炜推他:“快点,照做就行了。”
蒋沉星就把手腕上那块瑞表摘了下来,给庄锦路。
庄锦路拿着那块表走进寝室楼,直直朝那大叔的单人间走去。
大叔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电视,门开着,庄锦路敲了敲门:“大叔,我能问你个事吗。”
大叔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什么事?”
庄锦路走进去:“大叔,我是516的,前几天我们寝室丢了块手表,长这个样子,就放在桌子上。我想起来那天我们寝室灯坏了,你来修过,我想问下你有看到过那块手表吗?”
庄锦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叔,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神情变化。
果然,那大叔一看到这块表,脸色都变了一下,眼神也跟着忽闪起来。
*
事关两个学生的声誉,在庄锦路的坚持下,校方最后还是认真调查了这件事。
那大叔被叫去问话了两次,终于在蒋沉星保证不追究这事了之后,和盘托出。
大叔在三中维修水电有十几年了,三中有钱人家孩子多,日常用品也有很多值钱的,他是个贪小便宜的,头几年还不敢拿,后面壮着胆子开始偷拿一些小东西。
一直没被发现过,他就越来越心安理得起来。
那次他去516通水管,也翻了一下学生抽屉,看到了那块手表。
他儿子也上高中,一直喊着想要块手表,他心思一动,就拿走了。
结果没过几天,他儿子就说,同学羡慕他戴三千多的瑞表。
大叔这才知道自己拿了多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