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书砚笑道:“她怎么会主动澄清,顶多有记者问起的时候否认罢了。毕竟这种消息只要过段时间,市场就会自己消化。当然,她希望记者主动问起。”
殷莲意味深长地附和:“也是啊。”
许书砚问:“除了殷仲月和你,还有谁出席记者会?”
“那两个新楼盘分属不同的项目组,负责人也会过来。不过有个负责人在外地,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殷莲说着,抬手看一眼表,“让孙颉去接了,估计这会儿接到了吧。”
“怎么让他去?没有司机吗?”
“那个人和孙颉是老相识,两人好久没见了。”
许书砚放下筷子,抿唇看向窗外的街道,若有所思地说:“要是牵连无辜,可就不好了。”
两点半,会场早已布置好,各家媒体在台下也摆开了阵仗。然而就在这时,稍后会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收到噩耗:孙颉载着那位负责人出了车祸。
事情来得十分突然,就在一个半小时前,孙颉驾驶那辆二手奔驰在驶出机场高速路的时候,冲过绿化隔离带,直接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蓝色本田。
两车损伤严重,碎片洒了一地。
伤员已就近送往医院。
殷莲给许书砚转发了这条内部通知后,又补上一个“有伤员哦,我们祈祷吧”。
不过殷氏的记者会并没有受到这场事故的影响,殷仲月率队准时召开。会上她谈笑风生,精神奕奕,对那位没到场的负责人解释为“飞机晚点”。
从媒体发稿后的反应来看,这场记者会收效不错,殷氏股价很快反弹。
但记者会一结束,殷仲月马不停蹄地奔赴医院。
殷莲慢悠悠地返回公司,碰到许书砚,被问到“你不去医院吗”。
“我自己的儿子都没时间看,还去看他?叫我爸爸了吗?”殷莲双手一摊,“再说了,如此喜闻乐见,我怕看到他会笑出声来。”
许书砚:“……”
*
孙颉头部受伤昏迷,两天才度过危险期。因为颅内有淤血,得一直住院。
殷仲月去探望后,殷莲和许书砚也去了。
不过许书砚没上去。殷莲问他怎么不一起看看,他摇头说:“不想去。”
殷莲一脸坏笑,“你良心不安?”
许书砚看他一眼,摸出根烟,靠在墙边抽上了。
“行,我自己去。”殷莲哼笑两声,“早叫你扔掉良心了,你看你这样累不累?”
后来烟没抽完,许书砚看见疾步走来的殷渔。
殷渔?!
他不由得直起身,看了又看,叫了一声:“小渔!”
殷渔猛一抬头,小跑着过来,“你怎么在这?”
“等殷莲。”
“你不上去?”
许书砚无法直视他,目光闪了闪,“不了。”
“行,我先上去看看,等会找你。”可殷渔刚走没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匆匆回身,“他出车祸和你没关系吧?”
许书砚一下眯起双眼,声音很冷:“为什么你会认为和我有关?”
“他之前和我说过,你们有些误会……还有矛盾,我不希望……”
许书砚上前两步逼近他,挑衅地说:“那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
殷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没说。眼中混合了震惊、愤怒还有难过,他慢慢垂下头,两分钟后再抬起来,已换上全然陌生的眼神,“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对吧?”
等到再也看不见殷渔的身影,许书砚才发觉从刚才见到他,手就一直在发抖。
对,他控制不住。
或许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但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已经沉溺在操纵别人命运的快乐中。
*
孙颉看见殷渔,想坐起来,被劝止了。
“你快躺下,现在觉得怎么样?”
“头有点晕。”
“那你好好休息。”
孙颉听到这句话,怕他要走,一下扯住他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有个小假期……”殷渔说着,突然陷入沉默。孙颉也不着急,五分钟后殷渔才下定决心一般又说,“我想提前回来,其实我本来就只待半年的。”
孙颉脸上瞬间绽开欣喜神色。
“不过不是为了你。”
“切,”孙颉稍微尴尬了一下,轻轻摇头,“真是残忍。”
病床前的立柜上放有别人送来的果篮,殷渔犹豫了一番,问他:“给你削个橙子?”
“好。”
随后殷渔详细询问了事发当时的情况,可孙颉说因为大脑受到撞击他不太记得,就连一周前的很多事都模糊了。
殷渔一想到这事和许书砚有关,心里就一阵难受。
“等你出院,别回公寓了。”
孙颉困惑地看他,“为什么?”
“我找人接你。”殷渔离去前,拍拍他的被子,“安心养伤,总之,就照我说的做。”
*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何之白在见到殷渔时,还是诧异地说出“真是想不到我回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啊”。
何之白做了趟环球旅行,被美景治愈了心灵,决定收心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
他上周才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就被殷渔约出来。
殷渔眉头紧锁,双手交握看着有点紧张,“是不是太唐突了?”
何之白微笑:“不唐突,反正是你请客嘛。”
殷渔勉强地笑了笑,单刀直入地说:“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谁?”何之白托起酒杯晃了晃。
“孙颉。”
何之白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歪头想了想,“许书砚知道吗?”
“他不知道,而且我希望你别告诉他。”
何之白一下笑出声,“我从来不干涉别人的家务事,所以你最好……”
“孙颉出了车祸,这事是他做的。他有些事情你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但他目前的状态很危险。”
何之白收起笑容,放下酒杯,沉默地低头。
“我不会放任他这样自毁,所以想请你帮忙。”殷渔说得十分诚恳,“你帮我照看孙颉,行吗?不会麻烦你太久。”
“……好。”
“我来找你的这件事,别告诉他。”
“嗯。”
*
殷渔是下午看了孙颉后,立即联系何之白晚上见。
九点多他们告别,殷渔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出的错。许书砚明明就在他身边,却离他越来越远,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
殷渔在外面的便利店要了份关东煮,拖拖拉拉回到家,意外发现许书砚还没回来。
他打开电视机,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和许书砚谈谈,盯着电视屏幕,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许书砚将近十一点才回来。
一进屋,他先微微惊讶地说:“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殷渔还在酝酿怎么开口,犹豫间,反倒被许书砚抢了先。他一坐下就倾身抱住殷渔,下巴抵在他头顶,“你知道我晚上见到谁了吗?”
“不知道。”
“殷莲妻子,陆雯雯。”
看着殷渔一刹变了脸色,许书砚意识到什么,忙说:“不不,我和殷莲没什么,你别想的那么狗血。她来找我,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要求。”
“什么?”
“她想把孩子托给我养。”
殷渔一听,也面露诧异,“她说了为什么吗?”
“说了,说是不希望孩子有殷莲这样的父亲,想在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殷渔怔了怔,不解地看向许书砚,“那么离婚不就好了吗?离了婚,重新找个好人嫁了。像她那样的,应该不愁……”
殷渔停下来,像是想到什么,神情瞬间变得惊恐。
许书砚也想到了,一下站起来,“除非……”
“除非她自己也不能带孩子。”
许书砚丢下一句“希望她还没走远”急忙往外走。殷渔跟在他身后,说:“我和你一起去。”
*
下午许书砚没等殷莲出来,就独自回公司了。
见到殷渔那样的眼神,他心情糟透了,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抽了一下午的烟。
五点半的时候接到陆雯雯的电话,本以为是找殷莲,却被告知是想和他见面。陆雯雯开车赴约,餐厅是她订的。许书砚刚坐下,她就提出那样的要求。
她并没有数落殷莲,甚至没说他半点不是。但许书砚能看出,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死心了。
他们对坐几个小时,陆雯雯平静地向许书砚诉说自己和殷莲是青梅竹马,学生时代就喜欢他,嫁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不过殷莲很少把注意放在她身上。
陆雯雯说:“他从小就很压抑,因为他爸的全部注意都放在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上,对他从不关注。”
“所以后来,就离经叛道。你知道想要吸引父母的注意,好的不行,那就来坏的。但还是没用,他爸一眼也不看。”
“他读大学的时候,和他交往的那个男生我见过,很好的一个人,谦和有礼,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可是他家里知道后,立马逼迫他们分手。”
“很老套的故事吧?但是当事人一点也不好受。他大学毕业后进入殷氏,后来的事情你差不多也知道了。他对于和我结婚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对,完全听之任之。”
“我那时还有点委屈,但现在已经很理解了。”
言谈间陆雯雯喝完一瓶酒。许书砚记得她开车,几次想要劝阻,都失败了。
十点多她让许书砚先走,说自己会叫司机来接。
然而等殷渔和许书砚赶到时,餐厅早就打烊,陆雯雯的电话也接不通,殷莲在泡吧不听电话。
情急之下,许书砚和殷渔去殷家,这才得知陆雯雯还没回家,也没叫司机去取车。
殷渔有点懵,呆呆地看着许书砚,“你说她……不会那么傻吧……”
许书砚轻叹:“谁知道。”
☆、交易
陆雯雯的死讯与殷仲月手术成功的消息几乎同时传来,震惊得让人无错。
N市往北是山地,山上有座古刹。寺里的僧人下山时,路遇侧翻滚落的灰色轿车,认出这是一周前借宿寺院的那个女人开过来的。
他们慌张报了警,从车里搬出早已僵硬的陆雯雯。
她连人带车从十米外的山道掉下,流血过多,已死去数日。
消息传到殷家的时候,殷莲和新搭上的小鲜肉去澳门寻开心去了,联络不上。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孩由陆雯雯找的乳母抚养,住在别处,具体地址十天后发到许书砚的邮箱里,是封定时邮件。
她心意已决。
殷家接连失去一大一小两个人,殷仲月不顾尚未痊愈的身体需要静心调养,勃然大怒,喝令手下必须全力找到那个孩子。
“你会告诉他们吗?”殷渔坐在副驾驶座看向开车的许书砚,眼风扫过后排座位上的婴儿用品。
直到开过下一个转弯,许书砚才缓缓开口:“他们只会把他培养成赚钱工具,说了有什么用。”
“可……”
“如果真的告诉他们比较好,那陆雯雯把孩子留在家里不就行了吗?身为他的母亲,她的选择才应该优先考虑吧?”
殷渔重新坐好,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天夜里陆雯雯辞别许书砚,独自开车冲上山,撞上寺前的台阶。她跌跌撞撞地爬上去,在门外枯坐一夜,被做早课的僧人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