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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笑而不语,只把风子默往屋里引。
风子默撇嘴,“还搞神秘……”
一推卧室门,风子默怔了一下,先跟风明城打了招呼,而后歪头挑眉朝另一人道,“看来你很闲啊。”
守在床边跟风明城谈笑的沈旗笑站了起来,灿烂一笑,“叔叔病了,我不得来看看?”
“得了吧你。”风子默心下松了口气,转头冲在厨房里忙碌的杨臻叫道,“妈!还少什么?我们出去买回来!”
杨臻点了点食材,报了几个蔬菜名,末了说,“你自己去,别让笑笑跟着!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
“都多大了还叫他笑笑?”风子默不忿地吐槽一句。
沈旗笑却是心情颇好地回道,“没事阿姨,我陪默默出去买。”
“那你们路上可得注意安全。”杨臻围着围裙出来送二人到门口,照例嘱咐安全问题,看到这俩人打打闹闹出了门,欣慰地低声一句,“这俩孩子……”
出了门,风子默更不客气起来,“你不是成天忙死吗大老板?”
沈旗笑偏头看了他一眼,一边嘴角微微陷入,是一个透着些许诡异的笑容。
风子默顿时站住脚,多年的熟悉让他意识到沈旗笑的不正常,他试探着叫,“喂……没事吧你?”
沈旗笑一步一步朝他逼过来,嘴角一直留存着那丝诡异的微笑,直到把风子默逼至墙角,他才抬手摸了摸后者的头发,把脑袋垂在他眼前,抬眼低声问,“没有签契,是吧?”
风子默霎时像是被雷劈中,整个身体都僵在了原地,半晌也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张嘴,干涩的字眼流出,“……什、什么签契?你在说什么啊……”
沈旗笑的手从他的头发流连到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那抹诡笑就在风子默眼里被放大数倍,让他从头到脚都被一股寒意贯穿。沈旗笑慢慢地说,“签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风子默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你——”
“只是没想到,你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沈旗笑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可真伤心,默默。”
风子默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时间,惊骇、悲痛、诧异等情感在他胸腔中翻天覆地地搅动,让他不知道该去处理哪种情感,最终却只是艰涩地说出一句断续的话,“你……也是……佚名的人?”
沈旗笑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我是和余声对着干组的。”
一刹那,那个司机和眼前沈旗笑的话语在风子默脑海中重合了——我是和余声对着干组的。
风子默眼前一花,几乎要站立不稳,他突然知道为什么当时后座上睡觉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了——那根本就是沈旗笑本人!
极度的惊讶过后,铺天卷地而来的就是无与伦比的愤怒,那怒火之旺盛,几乎要把风子默整个人的理智都烧毁,他猛地抓住沈旗笑的前襟,死死盯着对方含着笑意的双眼,嘶声吼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当时跟你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旗笑露出无辜的表情,任由风子默抓住他的衣服,缓缓摊手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他们,也并不确定你会这么甘愿地注册死亡户口。”
“……”
“不过,既然你没有签契,一切就并不晚。”沈旗笑松开风子默的下巴,慢慢抓住胸前风子默的手,笑得十分灿烂,“至于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去演出的那天,我曾经给过你做出选择的机会,你不选,那就不能怪我直接从余声手里抢人了。”
风子默有些听不懂沈旗笑的逻辑,他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那条短信。”沈旗笑拿出手机,翻到发件箱,把那条楼少泽删了的短信放在风子默眼前,就见上面写着——同是佚名,你跟谁走?
风子默蓦地愣住。原来那时候,沈旗笑已经跟自己坦白过了,只不过被楼少泽删掉了。
“你们组的其他人看见这条短信了吧。”沈旗笑一副轻松的口吻,“我发完这条短信不久,可是被人追杀了一路呢。”
“……”风子默把自己的手从沈旗笑那里抽回来,艰难问道,“你和余声他们……有什么仇?”
“这个问题,余声没有给你说过吗?”沈旗笑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而后惋惜地摇了摇头,“他那只眼睛,可是被毒瞎的呢。”
风子默觉得他全身上下瞬间冰凉了,“你、你说什么?”
“但同时,我的手指,也是被剁掉的呢。”沈旗笑抬起左手,“你应该没有忘吧。”
风子默怔怔地看着沈旗笑的左手,他当然不会忘——沈旗笑的左手一直都是六指,两年前的某一天,沈旗笑突然说自己手指断了,这让风子默好一通担心,两人见面后,沈旗笑解释说他做菜的时候没有放好菜刀,刀落下把第六指切断了。为此风子默还专门推了半个月的演出伺候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却是——被人剁掉。
是余声吗?
而余声的眼睛,也是被沈旗笑毒瞎的?
一阵阵眼前发黑的感觉袭来,风子默觉得天旋地转的,他腿有些发软——从小到大的挚友,瞒着他加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组织,还和现在他的队长互为死敌……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什么也不理。
“昨天的逃跑,刺激吧?”沈旗笑突然轻笑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子默已经麻木了,惊讶过后,他木着脸转向沈旗笑,“是你让那些人……杀了我们?”
“是杀余声。”沈旗笑纠正过来,而后面容透出些许惊讶,“他们伤到你了?”
风子默定定地看着眼前无话不说的朋友,突然觉得这个人是那么陌生,虚伪、而阴险。他猛地推开沈旗笑,大吼一声,“滚!”
“怎么?”他被推开,做出一脸受伤的表情,“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你们的方位吗?”
“……”
“你不想知道,那份残缺的报告是谁放在那里的吗?”
“……”
“你不想知道,你爹在整个事件里扮演的角色吗?”
风子默猛然抬起头,眼眶像是充血一般通红,“你闭嘴!”
“啊……其实呢,你要是说服余声和我们合作,我是可以考虑跟他们线索共享的。”沈旗笑摊手,“毕竟我们都在负责这个案子。”
“我说你闭嘴!”
“默默,你真凶——”
风子默忍无可忍,一拳就朝沈旗笑面门打去,沈旗笑敏捷地一闪,反而扣住他的手腕,将风子默压在了墙上,凑在他脖颈附近幽幽道,“总有一天,你会跟我站在一起。”
“风子默,你迟早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沈旗笑迅速抽身离去,而风子默却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墙慢慢滑到了地上。呆坐了半晌,他突然捂住了脸,接着身体一阵战栗,有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
风子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敲开了家门,杨臻打开门后还朝风子默身后看了看,而后皱了皱眉,“笑笑呢?”
“出车祸死了。”风子默没什么表情地说着。
“你这孩子!”杨臻嗔怒一声,“他怎么没跟着回来?”
“……”风子默呆了呆,然后木着脸转向杨臻,嗫嚅了一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臻的眉皱得更深,“别瞎说,你俩吵架了?”
而风子默只是放下手里的蔬菜,慢慢说了一句,“我去跟爹聊聊。”
杨臻拦了一下,“你爹出门了。”
风子默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杨臻在说什么,眨了眨眼,“爹……身体不好,还出门?”
“你爹没说干什么去,就直接走了,谁知道去哪里了。”杨臻转身去了厨房,“我做饭去了。”
回答她的却只有摔上家门的声音。
杨臻拿着炒勺回头看了看门的方向,目光盯着一处,莫名叹了口气。
出了家门的风子默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风明城,超市走遍了,公园转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店也挨个问了,都说没有看见风明城。
风子默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茫然地看着车来车往,突然想到今天一进家门时看到沈旗笑和风明城在一起谈笑的场景。
一个不祥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里——沈旗笑,他不会是和风明城串通好的吧?
尽管风子默很快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但他就是无法排除这个可能,不得已之下,他找了个公话,投币后,拨出一个队长要求他熟练记忆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风子默耳边响起。
“哪位?”
听到余声声音的刹那,风子默恍惚了一下,视线模糊中,他听见自己颓废的声音,“我是风子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三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好,我知道了。”这边余声刚挂了电话,那边楼少泽就凑过来问,“风子默?”
余声当下就把风子默遇到的事情简单给楼少泽描述了一遍,末了拿手机把玩了一番,没什么表情道,“昨天那些人,果然是沈旗笑指使的。”
“风子默那边没什么事吧?”楼少泽随口问。
“暂时没事。”余声说,“但那边很快就会跟我们抢人。”
楼少泽顿了顿,“队长……我可得提醒你一件事,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这案子搞清楚,不是跟沈旗笑他们争人。”
余声偏过头去看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知道?”
楼少泽一时凝噎。
余声接着说,“为了案子,人也绝对不能被争取过去。风明城多少都会跟此案有关,这条线索不能断。”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找风子默签契?”楼少泽有些难以置信。
“不用。”余声平静回道,“风子默不会签契的,不用逼他。”
“……”
“刚才风子默打电话说,他怀疑沈旗笑和风明城有勾结。”余声强调了一下,“我们尽快整理完这些资料,去跟风子默会合。”
“怀疑自己的挚友跟老爹有勾连,这脑洞也是挺大的了。”楼少泽无奈地摊手,“这得把他逼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余声抬眼,淡淡道,“少说废话。”
挂断电话的风子默在原地呆呆站了半晌,才想起去风明城工作过的医院看看,一路步行过去,已经下午了,哪知根本就没人见过风明城回来。
更有甚者,在知道风子默是在打听风明城之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找风主任啊,风主任现在是个挂名医师,有事才会回来问诊呢!
一圈打听下来,他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爹什么时候做的挂名医师,连他都不知道。
默默转了几圈,又在走廊长椅上坐了一会儿,风子默才觉得疲惫感重重地席卷上来,饥饿、渴,无一不折磨着他。但他又没有心思去吃喝,只是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沈旗笑不久前对他说过的话,每回想一次,他都要恍惚一阵,觉得那人绝不可能是沈旗笑本人。
但事实清晰无比地摆在他面前,那是沈旗笑,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沈旗笑。
想着,风子默倒在长椅上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等他醒来,外面天都黑了。他翻遍口袋,去买了个面包和一瓶水,在医院门口就着痛苦咽下去。
然后他强打起了精神,他想到了那场暴雨中和余声相握的手——他们要把真相找出来。
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