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汉的架势了。
草莓园里有八个大棚,但因为轮流开放采摘,今天能进的只有五个。宋雨乔在和老板说话,于兰拿了两只小篮子分给符舟和苏融。符舟笑嘻嘻拉着苏融便要钻进大棚时,眼角瞥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奇怪,爸爸不是说不来的吗?
符文远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显然是特意为来这果园的而换上的,白净的鞋帮上沾了点泥土,身旁跟着同样一身休闲装扮的季培年,两人言笑晏晏说着话往这边走来。
“哟!此处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先是同于兰打过招呼,看见宋雨乔,季培年笑吟吟道,伸出手要与其相握。宋雨乔落落大方,季培年却将人手执起来,西洋派十足的落下一吻。旁边符文远眯眯眼,似乎觉得这举止逾矩了。
季培年这实打实的公子哥儿,一身痞气,虽好好收拾一番也算得上人模人样,但符舟委实不喜欢他,十分不明白温文尔雅的父亲怎么就和这人做了如此多年的朋友。但苦求不来的父亲这时候来了,符舟自然是万分高兴的,况且这是父亲自己选择的朋友,符舟自然不能多嘴闲话,便像对待父亲别的同事朋友那般礼貌地唤了对方一声季叔叔。
于兰似乎也并不太喜欢季培年,但这种抵触只在眼底一闪而过,却被敏锐的宋雨乔捕捉到了。宋雨乔看了一眼符文远,终究没说什么。
大人们寒暄说笑着和符舟苏融一起开始采摘草莓,符舟兴致勃勃,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草莓结在茎上的样子,十分新奇。
这厢符舟摘草莓摘的正欢实,那厢于兰和宋雨乔已经出了大棚,戴着宽边草帽坐在伞下舒舒服服地喝着鲜榨的果汁。不一会儿季培年说比起草莓他更喜欢吃桃,于是便拉着符文远去了隔壁桃园。等符舟把小篮子装得满满当当时,一回头,却早没了大人的身影,只苏融拎着篮子在身后慢慢跟着他。
苏融的篮子几乎还是空的,符舟本想着从自己篮子里挑几颗大的给他,最后索性和苏融换了篮子,又拎着苏融就没几颗草莓的篮子欢欢喜喜采摘起来。
等两个篮子终于都装满了,符舟赶紧找了个水龙头洗了几颗草莓,塞一颗最大最红的在苏融嘴里。
“甜不甜?”符舟眼里闪着小星星,问道。
见苏融两只眼睛都眯成了小月牙,符舟这才满意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诶呀,别吃了,用盐水泡泡再吃!”符舟与苏融两人你一颗我一颗正吃得开心时,于兰的声音在不远处炸裂开来,符舟朝苏融眨眨眼,然后把两只篮子递给了于兰。
“从实招来,吃了多少了?”面对于兰的质问,符舟只咧嘴嘿嘿笑,于兰心里直叹气,自己那原本乖巧懂事的儿子长得越发皮实了。
符舟原本觉得自己满满两篮子草莓都算是贪心了,这下子,好家伙,季培年直接用推车推了两筐肥嘟嘟的果子过来,一筐桃子一筐橙,不得不叫符舟佩服。
中午,一行人在附近农家乐吃饭,符舟则痛痛快快吃了一顿水果大宴,肚皮被撑的圆滚滚,于兰委实觉得丢脸,不知道的还当这孩子被饿了多久。直到最后苏融都忍不住用诧异的眼神望向符舟时,符舟才讪讪地咽下了最后一块桃肉。
饭后,又是两对母子一辆车离开,符文远与季培年吃过饭便匆匆道别又去了公司。
这天晚上,符舟像往常一样捧着画册在院子里借着灯光翻阅,正看到小狐狸采了一朵小野花小心翼翼吻了吻放在小白兔洞前时,苏融拿着把剪刀走进了隔壁院子。
于兰端着果盘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把果盘放在符舟身旁的小圆桌上一边不带恶意的问了句:“剪这玫瑰做什么呀?”
“养在花瓶里。”苏融道。
“让它活着供人欣赏岂不更好么,剪了它会心痛的。”于兰道。
“你怎么知道它会心痛?”符舟问于兰。
“就像剪了你的腿脚胳膊,就是乱剪了你的头发,你也会心痛的吧?”
符舟心里咯噔一声,于兰这话并不是对苏融有恶意,但她往往论起事来就要论个高下,符舟生怕这话落进苏融耳里听出了别的意味。正要开口圆场时,苏融道:“花开不开心,都是人说了算,花并未表态,说到底,都是人借花之名满足自己的私念,或为独占或为一个惜花的名声,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计较那么多的好。”
苏融这番话,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符舟一时没能理解,只隐隐约约觉得借花之名传达了感情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于兰却道:“受了损失,恶气还是要出一口的。”
盛夏的夜里,亮着暖黄灯光的小院子,三人隔着玫瑰花丛轻声说话。
宋雨乔依然着火红旗袍,倚着门框,指尖夹着烟,目光幽深地望着这边。
周一清早的晨会上,校长讲了副校长讲,副校长讲了主任讲,三大点连着三小点,噼噼啪啪炒豆子一样讲个没完。
符舟和苏融都站在各自班级的最后,两人肩挨着肩小声讲话。
“你看着吧,这周的流动红旗肯定是我们班的。”符舟得意洋洋地宣布,苏融笑笑不说话。
领导们总算炒完豆子后主持人宣布三年级三班荣获本周卫生流动红旗,苏融上台领红旗前得意地朝符舟一扬下巴,符舟虽觉着打脸打得颇疼,但他对苏融总算有了丝烟火气感到很欣慰。
从此符舟又有了一个可常去隔壁班串门的理由……瞻仰流动红旗的光辉,深刻学习文明卫生的伟大精神。
如此月余,苏融已经学会了游泳,和符舟相处时,态度也随意自在许多。
这天苏融的老师布置了一项手抄报的任务,苏融找符舟帮忙,符舟自然兴冲冲拎着各类画具□□。
这还是符舟第一次来苏融家,并不是宋雨乔没有邀请过他,而是符舟希望收到苏融的邀请。在符舟看来,家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只能向最亲近的朋友敞开大门。但生在于兰和符文远这好客组合的夹缝里,符舟自然不能实行这番理论,只能把希望留给未来。
屋子只有宋雨乔和苏融两人住,打扫得颇干净,装修考究。房子的主人想来是十分喜欢木元素,家具摆件大多是原木的。餐厅的长木桌上摆了一只竹筒,里面盛开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原来是养在这里的啊,真好看。
符舟跟着进了二楼苏融房间,虽面上端得礼貌平和,心里却早已乐得吹响了小喇叭。
苏融的水杯,苏融的书桌,苏融的枕头,苏融的被子……
我都要买套一样的!
“我打算以植物为主题,需要很多配图,没问题吧?”苏融的声音将符舟拉了回来,符舟拍拍胸脯表示完全不在话下。
苏融字写得很好看,将科普内容誊抄完毕后便把报纸交给符舟,下楼去拿水果。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看着苏融端着一盘西瓜进来,符舟随口问。
“哦,有时会想吃几颗。”苏融淡淡瞟了眼桌上的糖盒,漫不经心般道。
“不不不,你是特意为我准备的!”符舟脸皮忒厚,径自理解成自己想要的意思。苏融却没反驳,当是默认了。
这可把符舟乐坏了,摔下手里的画笔就朝苏融扑了去,吧唧一声在苏融脸上留下一个口水闪亮亮的吻。苏融愣了下,脸上浮现一层红晕,随后刻意掩饰般抱怨道:“脏死了你。”
符舟嘿嘿傻笑。
“啊,彩铅断了,有转笔刀吗?”
“没有,用这个行吗?”苏融递过来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不行不行,用这个削了笔就没法削水果了。”他看着彩铅的断口,接着说:“算了,先画别的吧。”
符舟端坐在桌前画画,苏融半躺在床上翻书,时不时看一眼符舟。
“你的背总是挺这么直么?”苏融问。
“没办法,我爸部队出身,这方面管得可严了,小时候稍微驼一点就揍我一顿,现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符舟依然画着画,背对着苏融说道。苏融想,听他那口气倒像自己现在多年长了一样。
“画完了,就刚才那部分必须用这色,我回去拿转笔刀。”苏融应了一声,符舟便起身出了门。
在楼梯口处,正要下楼的符舟被一幅陌生的图景定在原处。
符文远翘着腿闲散地坐在桌边,宋雨乔吸了一口烟,靠近符文远,动作妖娆地将烟雾喷在对方脸上,符文远只眯眯眼睛,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浮着漂亮木纹的长桌上依旧摆着那支玫瑰。
暧昧灯光下,花娇艳,人更艳。
作者有话要说:
符文远和宋雨乔是清白的,不然舟舟和融儿还怎么谈恋爱~
第3章 第3章
在震惊这种情绪产生之前,符舟首先是困惑,心里一片茫茫然,大脑还未对眼前景象做出解释。片刻后,惊诧、愤怒、慌乱等情绪在头脑中倏忽闪过,等符舟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静悄悄隐没在了楼道阴暗处。
符文远从来教他遇事果断,迎头而上,符舟每每听取教训认真答应,但真遇上了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时,潜意识便叫他做了乌龟缩回壳里。
他轻轻推开房门,苏融正在看手抄报,视线在符舟画的几幅插图上流转不去。见符舟这么快便回来,苏融面露讶色,正要开口说话时,符舟走过去抱住苏融,落在肩膀上的手臂在细微地颤动。
“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剩下的明天去学校里画吧。”符舟道,话语里藏着几许鼻音,软软糯糯。
接下来相处的时间里,两人之间再未说话。晚上,宋雨乔留符舟吃饭,符舟婉拒,眼睑始终低垂,虽瞧见了宋雨乔包边精细的袍角,但视线里却恍若空空,匆匆道别。
符舟同苏融,依然像往日般上下学一起走,依然凑在一起讲话,依然互相请教习题,看似处处相同,但又处处都有些不同。符舟往往笑着笑着,眼里便闪过一丝无助,心里藏着天大的秘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出轨这个词,符舟是知道的,虽然在这样的年纪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认知,但总知道那是极不好的事情。符舟心里非常彷徨,好几次他徘徊在于兰身边欲言又止,于兰或做饭或晾衣,眼角含笑,嘴里哼着歌儿,心情极明快的模样。他觉得于兰傻,但又希望她这么傻愣愣的幸福下去,永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于兰却让他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不定,有时她忽然便累极了一样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盯着墙上的结婚照,一坐就是一下午。
符舟看不懂她。
符舟迷茫透了。
从前只觉得大人复杂,现在看来似乎每个人都笼在一团迷雾中。但只有一件事心里非常清楚——无论如何这都是属于大人之间的纠葛,虽然必定会牵扯到家庭,但都与苏融无关,他会和他一直做朋友。
符舟的细微改变,苏融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但他不曾提起,他等着符舟主动向他倾诉。
但他到底没等来,途中被一伙不速之客捷足先登了。
那群女人是在一个空气混沌的炎热下午找来的,彼时符舟和苏融一人拎着一瓶冰镇橘子水,尽量捡着阴凉地往家走。就快到家时,远远瞧见院门前停着一排车,符舟心想怕是家里又在请客了,等走进些,才发现苏融家院子里挤满了人,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阔太太装扮,没有一个不比日头光鲜,没有一个不比玫瑰美丽。她们跨过小院子的矮篱笆,尖尖的鞋跟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