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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慢慢卸力,肖桔埋首,盯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目光定格在那条伤疤上。
他不动了,占屿反倒是松开了手。彼此的距离分开,肖桔转过身,沉默了几秒,他问:“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黑白分明的眼里全都是肖桔,安静温驯地看着他,占屿说:“追你。”
肖桔呼吸一滞,心里犹如鼓点在密集敲打,“嘭嘭嘭”作响。他喉咙干涩,压低声音说:“追我?你追过人吗?”
“没,你是第一个。”黑白分明的眼里依旧都是肖桔,纯粹的注视凝望。
肖桔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窘迫,镇定的神色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似乎一扯就能揉碎。
他慌了,后退两步,后腰撞到了桌子,“咣当”一声,器具落地。肖桔蓦地回神,后背是刻骨的凉意。
他面露愠色,错开视线,低叱了一句,“别耍我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脚步凌乱,背影匆忙,像是逃亡。
占屿望着他,知道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慢腾腾回头,单手倚在桌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后半节课,是新来的女老师上的,樊理进来,笑着和他们说抱歉,肖桔身体不适,之后的课由她代教。
占屿心不在焉听着,走到前面把已经烤好的蛋糕体倒膜拿下来,回到最后一排。
快傍晚的时候,占屿回到拳馆,油卡也在,占屿把身份证丢给他,上头王大宝三个字戳到了油卡的眼球,立刻摁住名字,藏回自己兜里。
油卡凑过去问:“占哥,你今天干嘛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占屿没吭声,油卡指了指他手里提着的纸盒,“怎么拿了个蛋糕回来,有谁过生日吗?”
占屿把手中蛋糕盒递给他,“给你了。”
油卡愣住,双手接过蛋糕,惊喜万分道:“这给我吃的?占哥你把蛋糕给我吃?”
“嗯。”占屿磨磨蹭蹭补了一句,“我自己做的,不好吃就丢了吧。”
油卡感动,捧着蛋糕,吸着鼻子说:“占哥,你放心,这蛋糕我会慢慢品尝的,每一口都是您对我的爱啊。”
占屿皱起眉,不太想看到他的脸。
烘焙班每天都有课,但大部分学生不可能每天都去。
肖桔想占屿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闲工夫,天天来烘焙教室的。
他溜了半天,第二天去上课时,刚到教室就折返出来,他走到前台,看了一眼今天的出勤表,皱起眉问:“这个王大宝今天怎么又来了?”
“这位同学早上过来的时候又买了一年的课程。”
肖桔愣了愣,皱着眉往教室走去。
之后一个月,油卡每天都能收到占屿的蛋糕,头两天还对这占哥的关爱而感动不已的油卡,在连续吃了一个月的蛋糕后,已经不想再看到占哥了。
肖桔几乎是每节课都能看到占屿,穿着小碎花围兜,一声不吭。他被这个人弄得心烦,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去在意。
阳春三月,气候忽暖忽凉,早晚温差大,生病发热的人格外多。房子卖掉,新房子还没找到,他现在住在酒店。酒店里人员流动大,肖桔也不幸中招,传染了病毒性感冒,去了医院配了几盒药。
他吃了药,在酒店房间里迷迷糊糊睡下了。
等他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手机一直在响,他皱着眉头,半眯着眼,摸索着手机。
磨磨蹭蹭找到了,揉着眼皮看了眼,是人事打来的。
好多未接来电,肖桔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低哑,有气无力,“喂……”
“老板,你总算是接了,昨天你没来,我们打你电话都不接,大家都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肖桔咳嗽了一声,小声说:“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吃了药睡过去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老板,你还住在酒店吗?”
“嗯。”
“在哪个酒店,发个定位给我们,大家还是不放心你。”
肖桔无奈,揪着被子慢腾腾爬起来,他苦笑着说:“我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酒店门铃响了。
肖桔愣了愣,对着电话开玩笑道:“有人按门铃,不会是你们吧,我定位都还没发呢。”
“不是我们啊。”
“那先这样吧,我去开门。”肖桔挂了电话,拖着腿下床,摇摇晃晃走到门口。
拉开了锁,门一打开就看到了酒店服务员。他蹙眉,问道:“怎么了?”
酒店经理看到他没事,大松了口气,侧过身指向身后的人,“先生,这位先生他说是您的朋友,让我们查一下有没有一位叫做肖桔的先生,他说,您很可能生病了,所有我们就过来了。”
酒店经理说的话还比较含蓄,但肖桔也能想象当时的情景。
肖桔靠在门口,朝那经理笑了笑,“我没事,就有些小感冒,吃了药睡过去了。他是我朋友,联系不到我,所以就以为我出事了。”
经理长吁一口气,“您没事就好。”
几个酒店工作人员离开,门口就剩下他们两个。
走廊上很安静,地上铺着钻红色的毯子,天顶的灯点缀着珠光,像是水晶散漫分布,照在人脸上格外好看。
肖桔盯着占屿的脸,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肖桔没能得到占屿的回答,一片阴影往他身上砸,占屿从他身前摔了下来。
肖桔怔忪,跪在地上抓着占屿的手臂,问他怎么了?
占屿动了动,翻身摊平,仰面躺在地上。
肖桔一愣,就见他睁着眼,一眨不眨,吞吞吐吐道:“太累了。”
“什么?”
“烘焙教室的人说你现在住在酒店里,我去了这附近所有的酒店。”
肖桔半跪在他面前,神情呆钝,不敢置信道:“你一家家找过来的?”
占屿抬起手,双手掩面,身体慢慢蜷缩,后知后觉道:“这样做好像太傻了,但我当时只想到了这个。”
肖桔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良久。占屿自己爬了起来,走路有些晃。肖桔紧跟着起身,问他:“你去哪里?”
“借的自行车忘记锁上了。”占屿顿了顿,又朝肖桔走来,站定后轻轻抱了一下他。
肖桔心跳加速,只听到占屿略显倦意的声音,他说:“你没事就好。”
肖桔的感冒好了就来上课了,他这天心情不错,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路过前台,喉咙里还隐隐约约哼着歌。
前台叫住他,笑着问号,“老板你身体好啦?”
“好全了。”
肖桔说着,前台把今天上课的学员名单给肖桔。肖桔扫了一眼,随口问:“王大宝呢?”
“大宝同学他请假了,好像是有事,请了三个月的假。”
“三个月?”肖桔神情有些呆。
他安静地走到教室,刚才蓄起的好心情像是沙漏里的流沙。肖桔长叹了一口气。
上完课,他回到更衣间,在长椅上坐了会儿,站起身,拉开柜子换衣服。
穿好衣服,肖桔关上柜门,靠在上头翻看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肖桔扫了眼信息,一个早就熟烂于他心里的号码跳了出来。
名字存了又删,到如今还是一个没名字的号码,和暧昧合拍。
手指点着屏幕,他看着那行信息,嘴角慢慢勾起。
候机室内,油卡纳闷地看着占屿,凑过去问:“占哥,我看你删删改改半天了,和谁发短信呢?”
占屿捏住手机,掀开眼看他。优优在旁笑道:“这是恋爱了吧。”
油卡大吃一惊,不禁惊叫,“恋爱?”
随性的团队纷纷看向占屿,占屿左手打着绷带,骨骼分明的手指按着屏幕,信息还没写好,被众人注视着,他拉下帽檐,背过身去,继续删改。
“肖老师,你的感冒好了吗?那天来时,其实还有事想和你说。新的赛季,我将去新南威尔士参训,之后几月将无法来参加你的烘焙课,非常抱歉。”
他在油卡聒噪的声音里点下发送,指甲盖轻敲屏幕,占屿很少有那么焦虑的时候。
等了片刻,他看着已阅两个字,嘴角轻抿。
接着,就是一串冒号,而后肖桔发来了四个字,“比赛加油。”
第32章
公司里因林珝出轨离婚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公司高层让他暂且去意大利避避风头。
林珝在意大利呆了两个月,基本上没什么工作,下午两三点就从公司出来,晚上的时候去酒吧。
他在这的酒吧认识了个漂亮的男人,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 红褐色头发,皮肤很白,眼睛是祖母绿。两个人喝了几杯后,就上床了,醒来第二天,对方问他要钱。
给了钱,这种关系就很好维持了,林珝留了他电话,对方业务能力不错,随叫随到。
林珝要回国的时候,他和这个漂亮的男人干了一夜,结束的时候对方和他说对不起,这一次没要他的钱。
从意大利回来后,他倒了一天时差,国内的工作还没交接到他手上。
正好林珝这几天身体一直都有些不适,轻微的感冒,可能是国内外的气候有落差,他也没在意,买了感冒药,吃下后便一直觉得疲倦。
他回国后没几天,接到了余励的电话。
对方语气低落,同他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生活,似乎过得不太好,恳求着想要和他见一面。
林珝一直以来都是把余励当成可有可无的对象,而如今就是这碟小菜,让他的生活变成了这样,肖桔离开了他,工作碰到了壁障。他不怪自己,只怨别人。
林珝没把他的话听下去,余励哽咽到一半,他便挂断了电话,从沙发上起来,摸出了烟,点了一根,缓缓吸了一口。
余励实习没过,他的学校有包分配工作,但学校落实的工作都是一些工厂,余励看不上。
他在肖桔这里虽然还是实习,但肖桔大方,给他的工资比普遍实习生都要高。
如今没了工作,他交不出房租,从他自己租的小房间里搬了出去。拖着行李箱去占屿那边,却发现占屿之前租的房子已经换了人住。
他实在是想不到去处,背着包走在大街上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响,林珝打给了他。
林珝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高层公寓,装修很简单,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余励推开门,玄关上亮着灯,他一进去,手臂就被拉住。林珝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推到墙壁上,门“嘭”一声关上,他的嘴唇一疼,林珝咬住了他。
行李箱丢在了门口,他们拥吻着,林珝随便帮他扩张,挺进干涩的地方时,余励痛得快要哭出来,他倒抽着气,磕磕巴巴道:“没带套。”
林珝神色暗沉,手掐在余励的脖子上,盯着他这张年轻稚嫩的脸,扯开嘴角撞了进去,他说:“不需要了。”
新南威尔士少雨,温度不高不低,适合野餐聚会。占屿穿了件棉麻布料的衬衫坐在房间阳台上,他今天不用训练,中午吃过饭得去参加一个记者会。
优优来他房间里告诉他约的造型师来了,让他准备一下。
占屿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
优优扫了一眼,满脸问号,“占屿你这看的是什么书啊?”
占屿翻过书封给她看,优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说话》?哈哈哈,你的确是需要的。”
中午午休,几个同事说打算出去吃饭,肖桔刚上完课,他今天在状态不太好有些累。
人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肖桔摇了摇头,“我没胃口,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