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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上场前,顾怀打了个喷嚏。
袁舟关切道:“要不今天算了,这场戏得拍上一会儿。”
“你场子都搭好了,白等着烧钱?”顾怀深吸了口气,“我忍忍就好。”
袁舟:“那你辛苦点,找找状态,我们争取一遍过。”
片场各组准备就绪,袁舟正要喊开拍。
“哐当!”
道具组里传出一记破碎的声响。
“怎么回事?”袁舟怒吼一声。
道具组搬道具时,把道具酒瓶砸碎了,备用的一瓶也给砸了,偏偏还是这场戏里要用的重要道具。
袁舟把道具组长叫道跟前,劈头盖脸的喷了一顿:“干什么呢!还不去找!我整个组白等着你烧钱啊!”
道具组长低着头,被训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导演。”
片场外,何阅山拎着两袋烧刀子走进来,扯着嗓门子喊,“我刚好进了两箱,拿几瓶来给剧组的同志去去寒,化雪可比下雪冷多了。”
道具组长见到何阅山拿出来的酒瓶子,立刻两眼冒光,抢上一瓶,撕掉外面的包装,招呼来一个道具组员:“赶紧把里面的酒换白水。”
“哎哎!这么好的酒怎么能浪费。”
何阅山以为道具组长要把酒倒了,听了解释才弄明白,是看中了他的这只酒瓶子。
倒出来的酒,几个工作人员急吼吼一人拿了一小杯,大冬天喝口白酒,可带劲了,还驱寒。
顾怀张望了眼桌上还剩下的两杯:“烧刀子么,正好,我也来一口。”
杯子刚刚拿到顾怀的手上,就被齐卓程夺过去:“感冒不能喝酒。”
顾怀委屈的看了看他,擦着鼻子,候场去了。
何阅山站在道具组长身边,探头瞧向顾怀,随口问道:“怎么,顾影帝病了?”
“嗯,有点感冒。”组长不以为意的应了声。
“啧啧,我们格达桑就是太冷了,他穿那么少,确实顶不住。”何阅山眯起眼睛,远远的看着顾怀。
“第二十一场,两镜,第一遍。”
酒馆外的马路边,街对面就是陈雪的家。
此前,陈子暮去工地找工作,被工头克扣工钱。陈子暮气不过,给了工头一拳,结果被一群工友揍了一顿,赶出工地。
陈子暮大骂工友助纣为虐,工头敢克扣他的,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其中一名工友却说:“我们知道他克扣工钱,但没有他,我们连这么一点的钱都没有。所以你和他,我们根本不会选择帮你。”
陈子暮挨了一顿打,又没拿到钱,狼狈的跑出来。他在格达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陈雪家门口。
陈子暮脸上挂了彩,蹲在地上,出神的望着对面。那个家对他而言,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
他出生在这里,住了十来年;再然后,又整十年没有回过家。
陈雪牵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从人行道的一侧走向大院门口,女孩是陈子暮同母异父的妹妹,十年前,陈子暮刺伤陈雪的时候,女孩刚刚出生。
陈雪停下脚步,弯腰帮女孩整了整围脖,女孩高兴的抓住她的手,陈雪打开门,两人进了院子后关上门,完全没有注意陈子暮。
陈子暮注视着两人渐渐走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台镜头推近到他的面前,陈子暮两眼中道道血丝,明明是咳得不能自己,却仍是固执的看着陈雪和小女孩的背影,咳出的泪光,模糊了眼底的恨意,只留下悲怆。
一瓶烧刀子递到陈子暮的眼前。
齐卓程演的宁恒站在他身边,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宁恒眼角一挑:“来一口?”
陈子暮没有动作。
宁恒在他身边蹲下:“你在我门口蹲了大半天了,影响我生意。别人还以为是个要饭的。”
陈子暮抹了把眼睛,起身要走。
宁恒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将他拽回来,陈子暮被他的大手劲拉的直接摔在地上。
宁恒旋开酒瓶盖,笑得诡谲,把瓶子往陈子暮面前一杵:“赶紧喝,喝死了,我好让人来收尸。”
宁恒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从前走的都是刀口下的日子,这个角色最难的是他表面实诚,在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热心肠的酒馆老板。
但在面对陈子暮时,他以前那些埋在骨子里的残暴,恶狠全都会展露出来。在他眼里,陈子暮就是过去的自己。
齐卓程捏住顾怀的肩膀,按照剧本,这里的宁恒强行给陈子暮灌酒,之后还会强吻他。
这一场,也是片中两人第一次的身体接触。
然而齐卓程瞥见顾怀眼底的血丝,还没有擦掉的眼泪,又一想到宁恒接下来的举动,瞬间出戏,人僵在原地。
“卡!”
还不等袁舟开骂,顾怀抢先一步打了下喷嚏,说道:“抱歉,再来一条,从这里开始。”
袁舟心知顾怀在给齐卓程打圆场,就也没拂了这人的面子。不过还是故意点了齐卓程一句:“你现在是宁恒,别跳戏。”
齐卓程攥着拳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反反复复的,想把“顾怀”两个字暂时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宁恒的思维里面,只有陈子暮。
“卓儿。”顾怀叫他。
齐卓程:“对不起。”
顾怀笑笑:“演的挺好的。”
齐卓程瞪大眼睛,一脸的“哥哥,你没哄我”的疑惑。
“我没什么,别太担心。抓紧演完,我也好早点回去休息。”顾怀悄声道,“陈言的暖宝宝快撑不住了。”
齐卓程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第二十一场,两镜,第二遍,开始。”
第102章
陈子暮被泼了一脸的酒,宁恒瞧着他脸上晶莹的酒光,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毫无征兆的强行咬上陈子暮的嘴唇。
陈子暮拼命挣扎,但宁恒的力道比他大的多,野蛮的撕///咬着他的唇。
袁舟几乎是憋着劲,神情紧绷盯着监视器,陈子暮和宁恒的第一场感情的对手戏。他也担心顾怀和齐卓程会对这场戏拿捏不好,尤其是刚刚齐卓程又NG了一次。
镜头推近,陈子暮的惶恐,宁恒的肆无忌惮,两个人对情绪的掌控可以说相当到位。尤其接吻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袁舟担心的那种生涩感,反是配合的很默契。
袁舟的视线跳出监视器窗口,移向现场的两人。
袁舟松了口气:“果然是不需要心理医生了。”
陈子暮一拳砸在宁恒的脸颊上,宁恒这才放开他,靠回墙边,揉着自己的嘴角,嗤笑道:“你想要杀了对面那女的?你这种眼神我见多了,想杀人,又不敢,怂得很。哈哈哈。”
陈子暮死死攥紧拳头,恨不得再给他来一拳。
宁恒斜了他一眼,像是刚才的弓虽///吻根本没有发生过:“现在呢,有没有很恨我?有没有想要杀了我。”
陈子暮重重的呼吸着。
宁恒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递给陈子暮:“来,恨我的话,你可以试试先杀我,等杀过一个人之后,再杀人就会容易很多了。”
陈子暮挺直脊背,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仿佛刚刚学会说话一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教你杀人。”
宁恒拉过陈子暮的手,把开了刃的水果刀塞到他手里,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你看,她有家,有老公,有女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可你呢,天寒地冻里,连一个遮风挡雪的地方都没有,她知道吗?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吗?”
陈子暮愣道:“你……”
“陈子暮,你这样子,她一点都没有感同身受,你以为你的出现是在惩罚她,但你不觉得,被困住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要不现在过去杀了她,要不就彻彻底底的忘干净!她不要你,还有其他人要你的。”
“没有人的……”陈子暮动了动嘴唇,水果刀掉在地上。
陈子暮踉跄的倒退两步,“她骂的对,我就不该活着。”
陈子暮转身离开,走路一瘸一拐的,被寒风一卷,更是落寞。
宁恒将手边的酒瓶子狠狠的砸向马路,酒瓶炸开一声巨响,碎得四分五裂。
“好!很好!”
“这条过了。”
袁舟屏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面上露了点笑意。
他一喊“卡”,陈言连忙抱着两件羽绒服跑过去给顾怀和齐卓程。
齐卓程还好,他本身穿的厚,顾怀却是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顾怀嘱咐齐卓程:“快去漱口,别被我传染了。”
齐卓程拉过肥嘟嘟的陈言往两人身边一挡,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后,迅速的在顾怀的嘴上亲了一下,跟着得意的跑开了。
顾怀无奈这人小孩子的举动,不过心底深处满是甜谧。
接下来是齐卓程的戏,顾怀看了两场,他吃了感冒药,药效慢慢发作,开始犯困。
袁舟见状,便安排车子送他回去:“别硬撑着,回去歇着,你晚上的一场夜戏,我挪到明天,把他们几个的戏提上来。”
顾怀确实有些抵不住睡意,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见顾怀要走,陈言赶紧跟出来。
顾怀道:“我回去就睡觉,不必跟着了。你留在片场,卓程还在拍,你照看着点。”
这次顾怀和齐卓程在格达桑同组拍戏,陈言顺便兼了齐卓程的助理。反正那两个也几乎黏在一起。
“顾影帝,不介意捎带我一程吧?”
何阅山从片场里走出来。最近剧组借他的酒馆拍戏,有事没事,他也会来片场转悠,一来二去,和不少工作人员都很熟络了。
“你去哪里?”顾怀问。
“不远,就前面两条马路,我找哥们喝酒去。”何阅山挠了挠头,笑说,“最近被他们羡慕了,我得出出血,安抚安抚他们。”
顾怀:“上车吧。”
何阅山:“嘿,谢谢。”
一路上,顾怀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听着何阅山絮絮叨叨的说:“顾影帝,我那几个哥们都说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我那个破酒馆,竟然能得你来拍电影,以后肯定是格达桑顶有名的地儿了。”
何阅山也不管顾怀应不应,一个人说的起劲:“我前两天还买了彩票,下周一开奖,说不定我还真能中个大奖。司机大哥,你说是吧?”
何阅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司机咧咧嘴,司机跟着笑笑。
何阅山有意无意的转过头,看了看后排的顾怀,这人大概是真的睡着了,身上盖着的毯子滑到地上都没有知觉。
何阅山坐正了,不见刚才的唠叨劲,面色沉下,指着前面的一个路口:“麻烦,前面停车。”
保姆车缓缓的在路边停下,司机跟何阅山也认识,提醒了一句:“当心积雪路滑。”
“好。”何阅山冲他一笑,突然,一把美工刀毫不留情的扎进司机的肩膀。
司机惊恐,张嘴大叫,被何阅山一手捂着口鼻。
司机拼命挣扎,把顾怀惊醒了。
“咔哒——”
何阅山在司机位按住车门锁,抓着血淋淋的美工刀:“把手机交出来。
顾怀不得不递过手机。
何阅山把手机朝兜里一塞:“顾影帝,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
穿过一条狭窄、幽深的巷子,所有的微光全部被拦在巷子外面。
何阅山打开巷子尽头的一道大门,把昏迷不醒的司机朝门边的地上一扔。
何阅山打开灯,刺亮的光线让顾怀一时不适,举手挡了下。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