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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人,就是在自欺欺人。”
……
等顾怀吹干头发,两个人睡觉的时候,差不多天光发白了。
齐卓程拉上三层窗帘,房间里重新跌回黑夜。
顾怀原本就感冒没好,又惊心动魄了一晚上,一沾到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齐卓程搂住他,安安稳稳的当个合格的暖炉。
顾怀朝“暖炉”的方向拱了拱,梦话似的呓语着。
“卓儿,我很幸运,你正好也喜欢我。”
“!!!”
齐卓程差点就以为自己听岔了,“哥哥?你说什么?”
顾怀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动了动嘴唇。
这一次,齐卓程听得明明白白的。
顾怀说:“卓儿,我爱你。”
我爱你,爱了二十多年。
——
剧组最近都在赶拍方若怡,姜森的戏。顾怀难得歇了两天,感冒总算养好了。
齐卓程知道顾怀吃不惯格达桑太辣的饭菜,每天下戏之后,就借了厨房,亲自下厨做饭。
陈言在一旁帮忙:“卓程,你那会儿要是来应聘顾爷的助理,那一定就没我的份了。”
齐卓程炖了一盅排骨汤,小心翼翼的从锅里盛出一碗。
“东尚的助理?我好像投过简历,还是瞒着陆霜悄悄投的。”
陈言惊道:“不是吧?那后来呢?没录取?”
齐卓程回想说:“第一轮被刷下来了。”
“为什么啊?”
“说是容易引起艺人和助理的绯闻。”
陈言:“……哈哈哈哈哈!”
陈言勾住齐卓程的肩膀,胖胖的脸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嘚瑟劲:“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胖了吧。赵姐那审美,当助理,安全第一。”
“你真的投过简历?怎么没听你提过?”
顾怀从厨房门口走进来,刚巧闻到香气扑鼻的排骨汤。
齐卓程把碗拿给他:“我投过东尚所有的招聘岗位,连保洁工我都投过。”
陈言:“……”
“我那时是想,我来面试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你。”齐卓程背靠着灶台,“后来,你们人事就把我列入黑名单了,觉得我大概是你们某个艺人的私生饭,我就没机会再来了。”
陈言听得目瞪口呆:“你牛逼,保洁居然也投,不是私生是什么。”
齐卓程辩解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私生饭。”
顾怀慢悠悠的喝着汤:“幸好你没应聘上。”
齐卓程:“为什么?”
顾怀:“你当助理,那现在谁跟我拍戏。”
顾怀把一份通告递给齐卓程:“明天的通告出来了,你先看,等会去我房间对戏。”
顾怀放下空碗:“再带一碗汤上来。”
顾怀晃悠悠的走出厨房,齐卓程看了通告表。
时间,日。
场景,酒馆。
内容,陈子暮和宁恒的清场戏。
第104章
雪消之后,格达桑连着几天都是天高云淡。无云的空中,阳光分外刺眼。
剧组最近转场在一座废弃的木厂,方若怡饰演的陈雪当年被袭,她和姜森的两场争吵戏都发生在这里。
另外,就是马上开拍的一场重头戏。
陈雪接女儿在放学,遇到当年弓虽///女干她的一伙人。这群人丧心病狂的把母女俩堵在半路上,恐吓陈雪,要将当年的事告诉她的丈夫。幸好陈子暮及时出现,救下陈雪母女。
场边的临时化妆室里。
造型师把一块皮革垫在顾怀的背后:“顾老师,你试试影不影响动作?”
顾怀转了两下身,背后有一种僵直的,硬邦邦的感觉:“还行。”
“哦,那我帮你固定了。”
造型师抽出皮革的拉绳绕到顾怀的腰间和肩膀,打结固定,再是帮顾怀穿上外套,从外面粗看,却是瞧不出里面的乾坤。
齐卓程全程都在边上围观着,他眉宇轻蹙,走到顾怀身边,伸手在他背后按了一下。
“太薄了,还有没有?再垫一块。”
“还有的。”造型师疑惑道,“武术组跟我说,一块应该够了。顾老师需要的话,我再去拿一块。”
齐卓程:“麻烦了。”
“不用了。这样刚好,再厚会影响动作的。”顾怀看向齐卓程,“没事的,你别折腾。”
化妆师出去后,齐卓程依然固执的说:“我检查过那些道具木板,砸我,就是没这块皮革也无所谓,但你不一样,没有受过训练,这些板子挨在背上会很痛的。”
“没几下的,我能扛得住。”
“哥哥……”齐卓程虎着张脸。
顾怀抬了抬手臂,无奈解释:“绑这么块东西,已经很僵硬了,再来一块,我的动作真的会走形的。”
齐卓程说不过他,只好千叮万嘱:“那待会挨板子的时候,你憋口气,尽量把后背绷紧,不要泄劲了。”
“知道了。”
……
袁舟站在场边,和灯光师正在调整蝴蝶布①的位置,阳光太直,场上已经加了两块柔光板了。
袁舟看到顾怀从化妆室里出来,快步过去:“都穿好了?”
顾怀见他一脸重色,调侃说:“挨打的是我,你这么害怕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袁舟绕着顾怀转了一圈,“那几个特约我已经提点过了,让他们下手时注意分寸。”
顾怀拍拍他的肩膀:“又不是第一次演打戏,我有分寸的。”
袁舟郑重的点点头:“你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你今天的几场戏都挺重的,扛不住的话,跟我说。”
顾怀皱眉:“怎么你们一个比一个啰嗦,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
“第七十六场,七镜,第三遍。开始。”
陈雪跪在地上,哀求三个抢匪放过她女儿,然而对方却将小女孩一把扯过去。陈雪恐惧的看到发生在她身上的噩梦就要在她女儿身上重演。
其中一个男人掐住陈雪的脖子:“你找的男人挺有钱的,换你们母女俩的命,应该会舍得的。”
陈雪面色涨红,奋力的去掰男人的手指。
顾怀站在镜头外,沿着轨道车的轨道挪了两步。
袁舟朝他做了个手势,下一刻,顾怀跑入画幅。
陈子暮冲到陈雪面前,抓住男人的手臂,狠狠的将他摔出去。
陈雪脱困,跌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陈子暮背对着她,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他的手伸到半途,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扶她的时候,那个抢匪猛地扑上来。
陈子暮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听见陈雪惊恐的惨叫一声。
对方的另外两人将女孩强行推倒在一堆木板上,疯狂撕扯她的衣服。
陈子暮一记肘击撞开男人,跌跌撞撞的朝女孩奔去,一脚踹开正在脱///裤子的男人。
大摇臂稳稳的落在陈子暮的身上。
顾怀将女孩护住,心里念着齐卓程的叮嘱,一口气刚刚屏住,背上顿时一道剧痛。
虽是是处理过的道具板,但这一下猛烈的砸在身上,顾怀绷着那口气当场就垮了,根本挡不住这种疼痛,身体不由得往前一扑,紧接着一连串的板子落下,痛得他呼吸都已紊乱。
还好女孩没有忘记台词。
女孩怔怔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我哥哥吗?妈妈说我有一个哥哥的。”
顾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木板一下重一下的打在他的背上,眼眶中的眼泪都疼出来了。
特写镜头缓慢的推到女孩和陈子暮的脸上。
那一瞬,陈子暮眼底的恨意霎时碎裂。
“好!”
袁舟一喊完,连忙跑过去,把顾怀拉起来,严肃道:“没事吧?”
顾怀刚要说话,就看到齐卓程朝他走来,脸色十分难看。齐卓程一言不发的把外套披在顾怀身上。
顾怀不自然的憋出个笑容:“没事,衣服厚。”
袁舟认真的看了看他的脸:“我让医生帮你看下。”
“袁导,真的不用。赶紧下一场。”
顾怀说这话时,就感觉到身边一刀刀的眼刀飞过来,噼里啪啦的扎在他身上。
齐卓程的意思很明显:让你胡说八道。
换场的间隙,顾怀被化妆师叫去补妆,齐卓程则被袁舟拉去讲戏。
顾怀兀自庆幸齐卓程还好没追来,不然肯定又是一顿唠叨。
丢在化妆台上的手机,不断的弹出消息。
【这场拍完,马上去涂药!】
【还说没事,刚刚那个镜头,你脸色都变了。】
【你骗骗导演就算了,还想骗我?】
【哥哥……很痛的吧?】
顾怀:“……”
他动了动僵硬的背脊,背上被打到地方,一阵阵火辣的疼痛。
顾怀抽了几口冷气,有一种被戳破谎言的羞愧,索性不再掩饰,如实发过去条微信:【很痛。】
齐卓程迅速回过消息:【我帮你擦药。】
顾怀回到片场,远远的和齐卓程换了个眼神,齐卓程瞪了他一眼。
顾怀:【下次一定听你的。】
之后的一场戏,延续前一场的情景。
姜森演的陈雪丈夫及时赶到,救下陈雪等人。
陈雪抱起女孩就走,经过陈子暮身边的时候,淡漠的望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不是一个刚才拼命救下她的人,更不像在看她的儿子。
姜森说:“他救了你,我们应该谢谢他。”
陈子暮委顿在的地上,陈雪的脸逆着光,隐在冬天的日光下。
陈子暮的视线被额上流下来的血迹模糊,日色的反光,让他更加看不清陈雪的脸。
陈雪站在他面前,双唇紧抿,几次想要开口,终究狠心转身,抓起的女儿的手,快步离开。
陈子暮神色恍惚,朝着她的背影,哑着嗓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妈……”
宁恒的身影突然出现,挡住陈子暮所有的视线。
陈子暮啐骂他道:“让开。”
宁恒弯下腰,一手抓住陈子暮的大腿,一手揽着背,径直把人扛到肩上。
虽是剧本里的动作,但顾怀还是被齐卓程这么轻而易举把他扛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轨道车徐徐前进,镜头慢慢的拉远,从陈子暮失措的表情,退到宁恒的眉眼间,和此前的陈雪的冷漠有一种鲜明的对比。
便如宁恒自己所说的,她不要你,还会有其他人要你。
酒馆门口,宁恒才把陈子暮放下来。
陈子暮望着对面的大院,目光一点点冷下去,最终成了绝望。
“有烟吗?”
宁恒把叼在嘴里的半截子香烟给他。
陈子暮也不介意,狠抽了一口,靠在墙上。宁恒也不说话,陪他一起,靠在边上。
陈子暮抽完烟,把烟头踩灭,转身就要离开。
宁恒:“你去哪儿?”
陈子暮:“我想走,离开这里。”
宁恒嗤笑了下:“不报仇了?”
陈子暮顿住脚步:“我杀不了她,再留下来,死的是我。”
宁恒面色一变,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陈子暮茫然回头。
……
格达桑的日落,在酒馆的小房间里洒上层碎金。
顾怀站在那扇没有窗帘的窗前,一台机位摆放在窗外,正对着窗户。
他身后的房间里另外架了一台摄像机。
从现在的窗户望出去,已经看不到对面的大院,窗外被搭建了一圈围墙,墙内空无一人。
袁舟也是为了保护顾怀的隐私,把这间房的里里外外都遮得严严实实。
袁舟敲门进来:“里外都已经清场了,这个镜头我会错开拍,你想象一下,等会儿陈雪和她女儿会从对面